29、男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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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萩原研二出现后，原本就微妙的气氛顿时僵持住了。
松田阵平坐在沙发上，是背对着浴室的方向，他突然听到幼驯染的声音插入进来，心跳都感觉骤停了一瞬。
他僵硬地靠着沙发，不知为何居然有点心虚地不敢回头。
藤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他和刚刚洗完澡穿着酒店浴衣的萩原研二对视，平静地解释：“我和松田学长在尝试减弱我们之间的特殊吸引力。”
说着，他抬起原本放在松田阵平脖颈一侧的手，朝萩原研二示意道：“我们发现皮肤接触可以减缓这种反应。”
萩原研二愣了愣，然后狐疑地眯眼。
减弱？
嗯……他不信。
虽然小阵平一直不敢回过头看他（呵呵），但萩原研二完全能猜到小学弟用这种姿势坐在小阵平身上，对后者会有多大的刺激。
再说这种姿势之前在烤肉店的聚会不是有尝试过吗？
哦，那次没有皮肤接触是吧……
萩原研二思绪转得很快，面上却一点不显。
他不动声色地呼出一口气，按捺下内心的燥郁，笑了笑：“这样啊……现在不早了，小学弟先去洗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他似乎轻飘飘地掀过了这件事，松田阵平却无端地心里咯噔一下。
藤自然是起身去卧室里拿换洗的衣物，然后在萩原研二笑眯眯的注视下走进浴室。
“咔哒。”
浴室的门应声关上。
松田阵平听到身后脚步声的接近，又抬手拢了拢浴衣领口，懒散地翘起二郎腿，似乎想借此掩饰自己的焦躁和心虚。
他瞥见自己幼驯染坐在一边的沙发上，飞快地抬眼看了下对方的表情：“有什么事吗？”
萩原研二很少看见松田阵平这副模样。
一副做了坏事又不想承认的样子，换做过去自诩善解人意的萩原研二就会选择不追究了。
但今天这件事可不一样。
萩原研二决定不给松田阵平逃避的空间了。
他不知道自己这位在某些方面意外的粗线条的幼驯染到底开没开窍，但倘若不开窍都有这么大威胁，要是开窍还怎么得了。
萩原研二是擅长社交没错，但他并不善于建立亲密关系。
和外冷内热的松田阵平不一样，萩原研二更偏向于外热内冷。
他表现给人的印象是极为好相处，好像和谁的关系都不错，和谁都能愉快地说上几句话，但真要细细数来，这么多年他身边唯一的挚友也只有松田阵平。
总结来说，萩原研二擅长的社交是正常朋友之间的社交，对于亲密关系又何尝不是纸上谈兵。
他没办法像松田阵平那样依靠本能地主动向藤提出一些亲密的建议——比如今晚背着少年回酒店，再比如刚刚沙发上见到的那一幕。
“那太出格了。”
萩原研二不无抱怨地在心里嘀咕。
在神社前主动牵藤的手，已经是萩原研二跨越性的里程碑了。
而这跨越性的举动也被松田阵平轻松达成。
啊……就很挫败。
他望着幼驯染略带迷惑的眉眼，勾唇道：“小阵平，你喜欢藤吧。”
松田阵平在听到这句话后没反应过来。
喜欢什么？什么喜欢？
喜欢——那小子啊……啊？？？
他眼睛慢慢睁大，显露出明白的诧异和隐约的混乱。
萩原研二却没有给他缓冲的时间，紧接着道：“我喜欢藤哦。”
他语气称得上轻快，是坦然又笃定的样子。
松田阵平顿住了，半晌才干巴巴地开口：“什，什么啊……”
男生逃避似地抬手揉头发，顺势低头掩盖住自己的表情，嘟哝：“突然说这种奇奇怪怪的话干什么啊……”
“什么喜不喜欢的，萩，这是新型玩笑吗？”
萩原研二轻声道：“不是哦。”
他并不咄咄逼人，也没有追着解释或询问更多，只是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目光注视着松田阵平，直到后者放下手抬起头，脸上的诧异和茫然褪去，慢慢恢复到平常的模样。
“啧。”
卷毛男生挑眉：“我明白了，所以萩是来宣战的吗？”
萩原研二听到松田阵平的回应后终于舒缓了神情，心里一直高高挂起的石头也悄然落地。
他笑道：“原本是想的，但小阵平是怎么想的呢？”
松田阵平脸色微妙的纠结起来：“啊……这个啊……”
他烦躁地抓着沙发上的抱枕扭作一团，好一会才慢吞吞吐出一句：“我不擅长这个。”
感情什么的，不一直是萩擅长的领域吗？
而且让那小子喜欢自己……太难了吧。
作为和藤有过多次亲密接触的人，松田阵平对于藤的心思再清楚不过了。
但凡藤对他真的有那么一丁点偏向恋爱的情绪，他都不至于到现在才被萩原研二点醒。
实在是那小子完全没有恋爱这根筋啊……哪怕他们相处再亲密，藤的眼神也始终是清澈坦荡的。
被完完全全地当做朋友了呢。
松田阵平一直都知道自己在感情方面的苦手，而他也从来不害怕暴露自己的弱点，他直接道：“萩，我不想和你争，这方面我比不上你。”
男生眼神凌厉率直得和某种执着于猎物的兽类一般：“但我不想接受失败的结果。”
不愧是你啊小阵平，还是这么霸道又任性。
萩原研二扶额，失笑：“那小阵平是什么意思呢，我可不会主动退出。”
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些预感，和松田阵平对视时凭借两人多年的默契也察觉到对方的想法。
于是两人面面相觑，一时沉默，都不愿意主动开口。
当萩原研二终于无奈地决定服软，自己先说时，浴室的门开了。
藤穿着浴衣出来，一边用白毛巾擦着头发。
他推门出来时被外面的冷空气刺激地顿了顿，慢半拍地把目光落到沙发上看过来的两人那边。
少年无意识歪歪头：“学长……？怎么了？”
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他。
好奇怪。
酒店的男式均码浴衣对于藤来说有些宽大了，领口露出的锁骨和衣摆下白皙笔直的小腿，以及被浴室热气蒸得泛红的苍白皮肤。
“唔，简直像穿着男友衬衫一样呢。”
作为在某些方面必有涉猎的年轻DK们脑海中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个想法。
甚至还有更过分的不可以在晋江出现的脑补。
藤莫名觉得自己不过是洗了个澡，两位学长之间似乎出现了他不知道的相当重要的变化。
萩原研二起身走过来，推着藤往卧室里走：“我们刚刚在聊明天爬山的事情呢，现在都快十二点了，明天一大早就得起来，估计去山顶看日出是没办法了，但还是要早起的啦，小学弟赶紧吹干头发就早睡啦~”
藤被狐狸眼学长温和地赶回卧室，后者笑眯眯地替他关上房门，还不忘说一句晚安。
藤捏着毛巾的手顿了顿。
总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
他没想明白就索性抛到脑后，走到床边拿起手机，无意间看到新闻推送的关于连环自杀案的词条。
藤没忘记自己对这些案件的特殊情绪反馈。
“我没有本体的完整记忆，更没有其他三个马甲的记忆，也没办法猜测这个‘我’的身份。”
藤心想：“不过总归是对我没有坏处。”
‘我’永远不会伤害自己，这一点还是毋庸置疑的。
本体将自己分出四部分放进人类世界，唯一的任务就是寻找契合度高的人类抓回去做储备粮，在本体灵魂没附身过来时，这四个马甲都是自主行动，用游戏术语来说就是挂机。
而当本体附身过来，他们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拥有了灵魂。
比如现在的藤，就是灵魂存在状态。
本体是一个多月前他转学时过来的，在此之前，藤大多时候是依照几个固有人设标签按部就班地如同一段程序一样运行，除了偶尔本体过来“探班”……
当然他此时回忆过去也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最多是现在的他开始有个人想法，开始真正像个“人”。
要说藤和本体以及其他马甲有什么差别与隔阂，就没什么必要了。
说到底就是一个人嘛，都是“我”在经历不同的人生而已。
藤理所当然地这么想。
其实藤不知道的是，他过去断断续续的“在线”状态已经被某个极度敏锐的小少爷发现了。
这是赤司征十郎在过去一直避免藤和更多人接触的原因，也是赤司一定要求藤在日本读完高二就出国和他一起的原因。
“所以这一个‘我’到底经历了什么……”
藤浏览完东京和大阪的案件，刚准备退出页面，忽然瞄到最新一则推送。
#京都素菜馆服务员自杀，连环自杀案疑似蔓延至京都#
少年一怔。
霍尔纳酒店的自杀案被鬼众压下去了，但这个素菜馆是怎么回事……
等等，素菜馆？
藤微微皱眉。
该不会是他们今晚去的那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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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尔纳酒店顶层的会客室里。
鬼众三部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另一边赫赫有名的侦探先生——或者说推理小说家先生。
他脸上难得没有往日散漫的笑意，而是有些沉郁。
“工藤君，你是说……连环自杀案的幕后黑手现在就在京都？”
工藤优作表情严肃：“是的，三部先生，我从半年前开始追查连环杀人案，一路从东京追到大阪再到京都……”
他自嘲道：“我和这位‘疯狂艺术家’都称得上是老对手了吧。”
“疯狂艺术家？”
三部重复了一遍。
工藤优作叹了口气：“连环自杀案最初在网络上受到关注的原因就是，死者都是劣迹斑斑、犯下过罪行却没有受到与罪行等价的惩罚的人，而每当一个人自杀，这个人的罪证也会被同步更新到社交平台……”
“发布者的ID为Artist。”
作者有话说第29章 男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