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曼陀罗》一简玫

78、复仇

　　“陪葬”两个字带着浓重的火药味从他牙缝喷出来，白牙脸部表情已近疯狂。
　　李舟死死盯住他的食指，深怕他扣动扳机。
　　“怎么？担心我一枪打死他？那不是太便宜你们了！我们来玩点刺激的。”
　　李舟明白，此时的白牙就是一只抓住老鼠的猫。
　　熟悉猫的人都知道：猫抓住老鼠后并不急于一口咬死，而是放了抓，抓了再放，直到玩腻了，才吃下去。
　　白牙喜欢看他们在他爪子下痛苦挣扎的样子。这个变态！
　　“玩过转酒瓶的游戏吗？找个瓶子过来！”
　　李舟不知道那家伙又在打什么主意。就目前的情形，她压根没办法静下心来读他肮脏的思想。偏偏他早有准备，不跟她目光相接，催眠术也没办法施展。林岸在他手里，她只好先顺他的意思办。
　　林岸和她都不喝酒。在白牙的监视下，李舟从厨房拿来酱油瓶，放在饭桌上。
　　“很好！”白牙挟持林岸后退两步，下巴一抬，“转！”
　　白牙准备用这个瓶子决定先折磨谁！一些电影情节闪过李舟脑袋，伸到一半的手触电般缩回。
　　“怕了？你刚才不是很拽吗？现在知道怕了？晚了！”白牙一脸得意，“给我转！不转我就在他身上开个洞！”
　　李舟碰到的坏人不少，从没真怕过谁，唯独这个白牙！他一出手就抓住她要害，她不怕都不行。
　　再厉害的正常人也不可能是疯子的对手！
　　瓶子在桌上飞快地打转，渐渐停下来，瓶口对向林岸。
　　白牙眼中飞过一丝冷笑，左手迅速摸出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面无表情扎进林岸左手臂，再拔出。
　　林岸来不及叫出声，刀口已横在他脖子上。
　　“你这个疯子！”李舟大受刺激，全身发抖。
　　“再转！”白牙稍一用力，刀口接触的地方慢慢渗血来。
　　李舟用颤抖的手再次转动瓶子。
　　这一次，瓶口对着她。
　　一切都要结束了吧？这样也好，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孤单了。
　　李舟恋恋不舍地望向林岸。
　　他对她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眼神出奇的柔和。
　　李舟一楞，随即报以微笑。
　　她竟然还能笑得出来？！白牙一脸厌恶，手势一转，往林岸的左臂添了两刀。
　　“你！”李舟彻底明白了。无论她做什么，林岸都得受折磨。
　　“瓶口朝他，我就刺他一刀；瓶口朝你，他得挨两刀。”白牙面色已转成铁青，“我就是要你睁大眼睛看着他受尽煎熬！”
　　“你变态！”
　　“是吗？你现在才发现？我们继续玩，这次换枪怎么样？”白牙左手将刀定在林岸喉口，右手的枪挪到林岸右臂，一脸期待，“我真的很喜欢看你痛苦的表情！”
　　“你动手吧，我们——”林岸忍住伤口肆意扩散的疼痛，“我们不会再受你摆布了。”
　　“想死？没那么容易！我还想当着你面把上次做一半的事做完呢。”白牙说罢便对着林岸右手臂开了一枪。
　　李舟看见他扣扳机，并未听到预料中的枪声。可是，林岸掩藏不住的痛苦表情分明在控诉白牙的罪行！
　　“你再往前一步？！”白牙当即往林岸右臂补了一枪。
　　林岸两条胳膊已无法动弹，蓝色的外套沾上血迹后变成紫色。
　　威胁见效，白牙上下打量泪流满面的李舟，“你自己选，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
　　太痛苦了！李舟知道，他们今天都难逃一死。
　　人终有一死，与其被他要挟侮辱再死，不如拼力一搏！
　　想到这，她朝白牙扑过去。
　　白牙顺势将林岸推出去挡。李舟下意识收腿。
　　与此同时，林岸用尽全力朝白牙右腿狠狠一踹。
　　白牙当时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李舟身上，没想到林岸会出招。膝盖一软，手中的刀划过林岸的颈脖，下一秒人已跪倒在地。
　　“林岸！”李舟膝盖发软，大叫一声跪倒在地，手脚并用爬到林岸身边。
　　李舟神情恍惚地将爱人抱紧，再抱紧。她温柔抚摸他的脸，低头亲吻他苍白的唇。
　　林岸死了，游戏该结束了。白牙举枪瞄准李舟，嘴里念叨：“黑皮，我终于帮你报仇了。你等着，我现在就送她去见你！”
　　“岸，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李舟将自己的脸贴在林岸脸上，闭上眼，喃喃自语。
　　“砰！”，子弹朝目标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