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暮》凛安听序

6、成绩

　　“哥哥，晚安，明天见哦。”许温笑着把门带上。
　　许迟归面无表情的送走许温，重新坐在书桌前，手机突然亮了起来，一个好友申请弹出来。
　　［逸星］：迟哥！救我！
　　许迟归看着这个网名，还有称呼，回复：你谁？
　　［逸星］：我是姜逸啊！
　　哦，姜逸啊。许迟归点了同意，然后问他什么事。
　　［逸星］：迟哥，我清白没了……
　　［return］：？
　　［逸星］：我被人猥亵了……哭泣.jpg
　　［return］：说清楚。
　　［逸星］：说不清楚！我明天去学校再告诉你！我那个号就是因为他搞没了！
　　许迟归陷入了一阵沉思，然后回复他。
　　［return］：你，什么时候被……上的？
　　［逸星］：你怎么知道我被上而不是我上别人？算了，前天晚上。
　　前天晚上？那不是许迟归和祁暮年送姜逸和陈闻去酒店那会吗？难道……
　　［return］：好的，我知道了。
　　［逸星］：？你知道什么了？
　　［return］：我知道是谁了。
　　姜逸突然不回了，等了很久才回复了一个字：靠！

　　周一。
　　许迟归早上刚到教室，就被老江带走了。
　　“许迟归，这次综合考成绩出来了，你猜一下自己考多少分？”老江拿着成绩单问。
　　许迟归只是不冷不淡的说：“700以上？”
　　老江微笑：“还真是猜对了，你猜猜你第几名？”
　　“……第一。”许迟归不带一丝犹豫的。
　　老江也不卖关子：“这次你考了728分！市里第一啊！”
　　对于这个成绩，许迟归并不意外。
　　“马上要上课了，你先回去，等最后一节我的课再公布其他成绩。”
　　许迟归应了声，从办公室出来，伴随着上课铃走回了班级。
　　这节是语文课，也是林主任的课。
　　许迟归刚坐在位置上，就打了个哈欠，有点困了。
　　“迟归哥哥，你知道自己的成绩了吗？”祁暮年看见许迟归快合上的眼皮，忍不住找话题给他提精神。
　　“嗯，知道总分和排名其他还不知道。”许迟归靠着墙，听着林主任讲试卷。
　　“这次我们班语文最高分144，也就是许迟归。最低分68，江子松，相差一半多，这就是差距……”
　　“迟归哥哥，考得不错。”
　　“谢谢夸奖，管好你自己，说不定你和他成绩差不多。”许迟归已经没了多少睡意，从抽屉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消息，然后看见了姜逸的和自己的对话。
　　“姜逸。”许迟归不知怎么的突然来了兴致。
　　姜逸有点病恹恹的样子，转头哑声说：“怎么了迟哥。”
　　祁暮年也听到了姜逸的声音，轻皱了一下眉：“你生病了？声音这么哑。”
　　许迟归知道姜逸干了什么才变成这样的，所以冷淡的脸上带着怜悯的神色：“虽然很不想在你伤口撒盐，但是如果你需要我帮你干什么，我想先知道过程。”姜逸瞬间红了眼，如果不是还有老师在上面讲课，许迟归以为姜逸真的会哭下来。
　　“迟哥……我他妈，算了，下课再说吧，现在上课我说不出口。”姜逸叹了口气。
　　祁暮年还在局外：“怎么了怎么了？为什么我听不懂你们俩说什么。”
　　姜逸欲言又止的看着祁暮年又看着许迟归。许迟归伸手摁住姜逸的肩膀强硬的把他转回去：“乖，听课，我来说。”
　　许迟归把和姜逸的聊天记录拿给祁暮年看：“看完还我。”
　　简单粗暴的不用语言表达直接把内容毫无保留铺开让祁暮年看。
　　“迟归哥哥这么信任我？”祁暮年划着屏幕问。
　　“不是我信任你，是姜逸信任你。”
　　等祁暮年看完聊天记录把手机还给许迟归，然后乖乖的举手说道：“迟归哥哥，我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许迟归收回手机，分心听课：“你问，如果关于姜逸下课再说。”
　　祁暮年凑了过来，像只小狗趴在许迟归肩膀上，嘴唇若有若无在许迟归耳垂擦过：“哥哥，是喜欢男人吗？”
　　许迟归被祁暮年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惊到，耳垂还湿热着，被祁暮年说话呼出的热气包裹着。许迟归不自在的挪了一下身子：“别离我这么近。”
　　“迟归哥哥，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回答我就不靠着。”说完祁暮年又朝前了点。
　　“那边两个，我盯你们很久了！上课还靠着干什么？成绩好也不行在课上胡闹。”林主任忍了很久了，他从许迟归和祁暮年讲话开始就注意到了，讲话就算了，还动手动脚的。
　　许迟归对上林主任的目光，然后伸手要推开祁暮年。“我靠，如此良辰美景先拍张照片！”不知道哪来的不要命的声音，明明很小声，却被许迟归听到了。
　　“我不知道。滚远点。”手也只是顿了一下，然后用力把祁暮年推开。
　　“都好好听课！那边几个女生，转过去看什么？”林主任也没有打算继续计较什么，只是敲了一下黑板，让那些还在看后面的人转回来。
　　许迟归还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男人，好像不喜欢也不讨厌，以前被唐景琛硬拽着看片好像自己除了对长相要求高一点，其他无所谓，两个男的或者男女都看。许迟归刚才只是快速思考了一下，发现自己还真不知道。现在回想起来，或许还是不知道。
　　“迟归哥哥想什么呢？”祁暮年出声打断了许迟归的思绪，回过神，许迟归眼神飘了一下，然后轻咳了声：“没想什么，先听课。”
　　等下了课，许迟归没有睡觉，所以班上闹哄哄的，没有人注意这边。姜逸才把那天晚上的经过告诉许迟归和祁暮年，不过姜逸对那天晚上的事也没有记得很清楚，一些事情没有印象，只是囫囵说了一半。
　　“姜逸，酒后乱性，你活该。”许迟归连安慰也没有，“你才记得一半，不然我们把陈闻叫来对质一下？拼凑成一个完好的过程。”
　　“迟哥！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他妈刚经历了大风大浪，你还要打击我吗？”
　　“姜逸，问个不太好的问题。”祁暮年说。
　　“不太好？祁哥你还是别问了。”
　　“你后边疼吗？”
　　“……”许迟归有点无语看着祁暮年，这什么鬼问题？同样姜逸也觉得这是一个鬼问题：“祁哥，你觉得呢？如果你下面被迟哥捅了，看看会不会疼？”
　　“为什么是他捅我不是我捅他？”
　　许迟归咬牙切齿的挤出几个字：“闭嘴！”说完，一人一巴掌扇在脑门上。
　　“所以，姜逸你要怎么办？你和陈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许迟归把跑偏的话题拐了回来。
　　“我怎么知道？他说要负责，可他妈我都还没有成年！还差三个月！搞未成年！老子告他！”姜逸越说越激动。
　　“告他？也行，我认识几个比较靠谱的律师，要不要我帮你联系？”许迟归说。
　　“算了算了，开个玩笑，同学一场，我还不至于这样。”
　　“我有个主意。”祁暮年突然插上话。
　　“……”许迟归和姜逸同时用“你敢再说什么不可饶恕的话，你就去死”的眼神看着祁暮年。
　　“既然姜逸你被他上了，不如你上他一次，这样就扯平了。”
　　“对啊，让他感受我的痛苦！祁哥，这是个好主意。”
　　许迟归扯了一下嘴角：“是啊，好主意，到时候你别哭。”
　　上课铃响了，姜逸转了回去。
　　“迟归哥哥，你怎么知道姜逸会反攻失败然后再被反操呢？这么了解？”
　　“……我没说，这是你自我理解，和我没关系。”许迟归对于祁暮年的污言秽语用出了他的面无表情。
　　“是吗？”祁暮年挑了一下眉。
　　“闭嘴。”
　　这节课是数学课，数学老师是个刚过三十的女人，脾气很好。
　　“综合考成绩出来了，这次我们班有两个满分。”
　　两个？
　　许迟归还挺惊讶的，一个应该是自己，另一个……会是谁？
　　“许迟归，这是意料之中的。意料之外的是……”老师吊着全班的好奇心然后目光投向许迟归这：“祁暮年。”
　　“操！祁哥满分啊！”
　　“我去，太牛了，诶，他语文不才104吗？数学这么这么牛？”
　　许迟归震惊的看着祁暮年：“你……”
　　“迟归哥哥，想夸我就夸吧。”
　　许迟归想问祁暮年是不是作弊，之前问的问题也都是中等题，他以为祁暮年的水平也就一百多一点。谁知道直接考满分。
　　不过，转念一想，应该不会作弊。综合考是市里六所学校联考，考试题型是全新的，祁暮年做不了弊。但祁暮年有能力考高分，为什么要问自己那些中等的问题？
　　“恭喜，冒昧问一下，你为什么之前要装不懂问我简单的问题？”许迟归微笑的看着祁暮年。
　　祁暮年眼神飘了一下，略带着些委屈：“还不是迟归哥哥那个时候不和我说话，我就以这个为由，然后……”
　　“是吗？那为什么不问语文？不问英语？不问理综？偏偏是你会考满分的数学？”连许迟归都感受不到自己问的语气带着些笑意。
　　“……”祁暮年眼神又飘了一下。
　　“眼神别飘，看着我，把你委屈的伪装收一下，回答我，为什么？”
　　四目相对，带着丝暧昧的气氛。许迟归脸颊有些薄红，不知道是因为偏高的温度还是这暧昧的气氛。
　　祁暮年先败下阵来，无奈的笑了笑：“好吧，迟归哥哥，我错了。原本打算慢慢进步的，其他科我不能保证，数学可以。但是我想着综合考数学考得好会选三个参加竞赛。我想和你一起去，所以就这样了。”
　　“你想和我一起参加竞赛？”许迟归没有想到这层。
　　“是的。”
　　许迟归也没有再说什么，把林主任之前给他的资料拿给祁暮年，反正年段不会还有谁会满分了。
　　“迟归哥哥应该没有生气吧？”
　　“我为什么要生气？”
　　“那就好。”
　　许迟归只是淡淡笑了一下，然后恢复了平时的冷淡，拿出了手机，回消息。当然这一瞬间的笑容还是被祁暮年捕捉到了。
　　［return］：景琛，我中午放学直接去你学校找你，然后再去接雨诗。
　　［琛］：可以。刚好给你介绍一下我女朋友。
　　［return］：我记得上次见面你还是单身？
　　［琛］：是啊，昨天刚在一起的。
　　［return］：刚在一起就敢带来给我们见面？
　　［琛］：因为我很喜欢她，她也很喜欢我。害羞.jpg
　　［琛］：不说了，我等一下还有课。
　　秀什么秀。
　　许迟归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问候了一遍唐景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