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情报人员都跟你一样吗 ...
-
自那次跟苏格兰的任务结束之后，细川鹤的卧底生涯就像高速开到乡路，虽然坎坎坷坷，但居然再没重新读档过。
他翘着二郎腿，靠在保时捷沙发上看着任务报告，感觉自己好像被这个世界pua了。
前面的银发男人扭过头，视线在他的腿上停滞了一秒，细川鹤就听到对方一声哼笑。
……是在嘲笑他不正经是吧。绝对是吧？
细川鹤抽了抽嘴角，准备放下腿让对方放弃用那种看傻子的眼神继续盯着他，但又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右腿就一直继续顽固地搁在左腿上。
他装模作样地低头看向任务报告，在翻到某一页时挑了挑眉。
政商界高层的聚会，还包括警视厅的二把手……等等，不会是要刺杀他吧？
【从石原研一身上打探到关于组织遗失的那批货的情报。】
一一呼。
任务目标是个□□老大，看来任务还没有阴间到那种地步。
在这次任务之前……
细川鹤抬头望向琴酒，果不其然跟对方的视线撞上了。
他盯着琴酒的银色长发想，他还得再去一趟审讯室。
不过不是要二进宫了，而是要去见那位传说中搜集情报，有着极强观察力的“波本”。
一一
刚到审讯室门口，那股血腥的气味就一下子漫进鼻腔，细川鹤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说实话，他对组织的审讯室不说阴影，反正是肯定不想去的。
之前初来乍到进审讯室死了十几次那回，让他再也不想看见这个阴森森的地方了。
而且这时候把自己带来审讯室……
细川鹤看了一眼琴酒，又转过视线。
真不知道这人怎么想的，他现在还是琴酒自己手下的人呢，天天敲打他真的好吗？还是他最近多传了几个情报有点太张扬，让这家伙又怀疑上他了？
踏入审讯室，细川鹤就看到一个金发黑皮的男人靠在墙上，低着头神色不明，碎发遮掩了他的表情，充斥着神秘主义模糊又混乱的氛围。
被拷在审讯室的大概是组织的叛徒，此刻见了他们又开始为自己开脱，眼底满是惊恐:“我真的没有背叛组织!!我只是几个月前着了敌人的道，把组织的货卖了一些给他们!!但我真的没有多说组织的情报一个字啊!!”
琴酒冷哼了一声，将枪对准了那个叛徒，细川鹤侧过脸盯着波本，不想再去看射杀叛徒时无聊又残酷的戏码。
枪声却迟迟未响起，他只看到琴酒的那把枪瞬间移了一段距离，对准了到现在都不发一言的波本:“波本，这就是你的调查结果?你最好给我一个交代。”
……他说为什么自己跟波本提前会和，琴酒也要参与，原来是等着找波本兴师问罪啊？
名为波本的男人抬起头，紫灰色的冰冷眼眸一瞬落在细川鹤身上，又很快转回对准琴酒，毫不客气地回道:“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本来我是打算放走他当诱饵的，结果你们非要把这家伙抓起来，怎么说都不是我这个情报人员的错吧？”
他的语气毫无起伏，就像是什么在说白开水一样的小事。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伶牙俐齿，”琴酒冷哼了一声，他不带感情地瞥了一眼那个叛徒，“看来你是确定这个家伙没有利用价值了？”
波本笑了笑，加重了声音:“不如说，期待一个底层叛徒能带来什么价值，才是愚蠢的想法吧。”
“组织的做法就是事无巨细地查到底，”琴酒神色冷漠道，“所以快点解决这个叛徒，别把干正事的时间浪费在这种东西上。”
“喂喂，”波本抱起胳膊歪了歪头，如麦穗般闪闪发光的金色头发也斜了斜，“我只是个可怜的情报人员吧，审讯他已经够让我不耐烦了。”
“不如，让这位行动组的新人来试试看?”波本紫灰色的眼睛落在了一直沉默的红眸青年身上，声音微微上扬，“一一以显示自己对组织的忠诚。”
他注意到自己那时候扭过头不去看那个叛徒了。
细川鹤冷静地想。
……还真是恶趣味的家伙。
细川鹤平静地看了琴酒一眼，对方没有说话，只是依然冷冷地继续盯着他，似乎默许了这种行为。
他叹了口气，眼神像覆盖了一层化不开的云雾:“可以，但我没带枪。”
波本笑了笑，在口袋里翻找着什么，似乎准备拿把枪出来给他，却看见一把伯/莱塔更快地落入黑发青年的手中。
他挑了挑眉，收回了动作道:“看来你还蛮重视这个新人。”
细川鹤面无表情地举起枪，“嘭”地一声打在那个叛徒身上，一击致命，快到他表情都没来得及转为惊恐就倒下了。
轰的一阵响声在寂静的审讯室里传开。
他感觉自己脸上有粘稠的东西在往下落，低头一看，发现因为离的太近，自己半身都粘上了那个叛徒的血。
“……”
细川鹤用手背擦去了脸上的血，一道模糊的红晕在苍白的脸上晕染开来。
他将那把枪递给了琴酒，然后下意识用手第二遍擦了一下脸上的血，对准波本平静地道:“好了吗？”
波本看到他的手在细微地颤抖。
金发青年漫不经心地笑，眼底不带任何感情:“gin，看来他确实有价值值得你重视。”
一一
细川鹤在回到安全屋后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身上那件黑风衣肯定不能穿了，顶着一身血回去未免太过惹眼，最终波本友情地借给他一身自己的备用制服，这才让细川鹤不至于像个犯罪分子一样回家。
虽然他现在明面就是个犯罪分子。
那些血其实很快就被水冲散了，但那股粘稠的感觉似乎停留在了手上，他对着水龙头洗了半天才好受一点。
【001号玩家，你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我建议你现在立刻去休息。】
长年装死的游戏系统终于诈尸，不过这时候也没说什么有点营养的话。
细川鹤语气没有起伏地说:“别叫我玩家了。”
“……能设计出这么真实的游戏，你们公司也是人才。”
只是个游戏而已。
细川鹤眨了眨眼睛，用毛巾擦干脸。
……他怎么可能拿这种理由欺骗自己。
明明很轻易就能看出来，这绝不是个全息游戏这么简单。
所以，他是真的在卧底，真的杀了那个人。
只有这一点，在这个虚无缥缈的现实里是确信而真实的。
说实话，他非常清楚地知道这不是自己的错。
那个叛徒本身也不是什么无辜的人，他自己在那种骑虎难下的局面下不动手是完全不现实的。
如果连这种事都会犹豫，都无法忍受，那他干脆不要做卧底了。
一路走到黑就要做好那个决心，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牺牲。
他只是有些懊丧，比如说自己离那个承诺的未来越来越远了。
细川鹤还记得当时自己对他说的话:【我绝对会活的好好的，比你活的久，被打烂了变的支离破碎，都不要当你口中的逃避者。】
一想到那个人，仿佛麻木的心底就又充满了动力，大概是对他行为的痛恨促使自己走了这么久吧。
……这个不声不响就死了的家伙。
他又重新套了件风衣，拿好钥匙准备出门。
【001，都这么晚了，你出去干什么？】
细川鹤声音冷漠:【去便利店买蛋糕。】
【啊……?】
对方声音似乎带上了了疑惑。
一一
感谢日本便利店24小时营业的机制，让他不至于大晚上连块蛋糕都吃不上。
细川鹤打开盒子，蛋糕白色的奶油上点缀着一颗樱桃，配料似乎过分贫瘠。
不过是夜间打折商品，也不能挑剔什么了。
他用勺子挖了一块送进嘴里，劣质奶油的味道便在口腔里蔓延开。
细川鹤却乐此不疲，吃蛋糕的速度加快了些。
【以收录的数据判断，这个蛋糕味道一般般。】
“当然了，”细川鹤回道，“但我吃过比这好多得多的蛋糕。”
他静静地注视着这个小小的蛋糕，上面没有蜡烛，于是细川鹤将它轻轻推开，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一定是个充斥着蛋糕甜味的梦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情报人员都跟你一样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