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是罂粟花》陆语

18、XVIII 电灯

　　法国边境的一个小镇，说是小镇确实真小，
　　平时都不太看得见人烟，只有在集市的时候会热闹一些，
　　人们带着自家种植的瓜果蔬菜，赶着牛羊驴马，
　　背着各色杂物，在集市上摆摊、讨价还价，
　　有些还要看着自己家的孩子不乱跑捣蛋，还得防贼防盗，
　　自然也少不了散播消息的有心人士、八卦的长舌夫和长舌妇、喝酒打架的醉汉。

　　这不，在一个卖豆角南瓜的小摊上，一群女人围起来叽叽喳喳说着小道消息。
　　“你说的可当真？”长着长鼻子的女人不太相信，
　　“真，怎么不真，千真万确！”散布消息的妇人激动地说着，
　　下巴上的大痦子都跟着抖了两下，
　　“那栋楼可是邪乎的很，早先我就看着不对劲，
　　好好的谁把自己家砌成红色的呀！
　　我家那口子还说什么’鸭冠’的，什么鸭冠，倒像鸡冠子！”
　　“哎，大姐，别管这些了，你快说说你碰到的邪乎事儿。”
　　一个好奇的长满雀斑的女人问道，即使她刚才听过了一遍，
　　但还想试试再挖掘点细节。

　　妇人应众人的热情邀请准备再细说一番，她先看了看周围，
　　貌似没有其他人注意这里，接着她舔了舔上嘴唇，清了清嗓子。
　　“我家后山坡那块到连着湖的地方，
　　之前除了野兔子在草丛里钻来钻去，一直都是荒着的。
　　去年吧，大概夏天的时候，来了一堆人在盖楼，又是挖土又是搭亭子的，
　　我当时好心去搭话，结果那帮子狗眼看人低的杂碎理都不理我，
　　切，谁不知道我家那老头木工活儿在那片儿做的最好，
　　这是不知道哪家的傻瓜老爷被忽悠骗钱了吧？”
　　说着她撇了撇嘴，
　　“楼盖好后，一直没人住，估计是度假用的吧，我也没多想。
　　但是那天，我家狗跑进那院子里了，那我不得进去找狗啊？
　　那楼从外面看着已经长满爬山虎了，门也锁得紧，窗也关得死死的，
　　一点儿人声也没有的样子，我就到后面看看，结果那畜/牲在那啃石凳子呢。
　　这没用的东西，也不翻腾点儿好的，我就把它领回家了。
　　结果没几天，乡绅就派人来警告我，让我不要到处乱走，把我气得！
　　这茫茫大地还不都是让人走的吗！”
　　她翻了个白眼，

　　“现在想想，要是听人家的就好啦。
　　有天晚上，我家那死鬼喝多了，打鼾跟tm炸雷似的，吵得我真睡不着，
　　我就寻思自己到处转转呗，结果，”
　　她咽了咽口水，
　　“那小楼里好像亮着灯，我就提着灯走过去看，
　　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就能听见音乐声还有说话声，
　　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注意到呢？
　　正想着，我就走到窗口偷偷往里看。
　　妈呀，真吓死我了，里面一个人也没有！空空荡荡的屋子！
　　但我还能听见声音，真真儿的！
　　当时我都快吓尿裤子了，连滚带爬的我就跑回家了，
　　感觉那俩鬼还在后面笑话我哪！
　　后背汗毛都竖起来了，到家里衣服都湿透了。
　　结果我家那老头还睡得死死的，啥也不知道呢，真是气死我了。”
　　妇人说完好像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搓了搓胳膊。

　　周围第一次听这故事的人不少都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还以为什么哪，就这哄小孩子的把戏也好意思拿出来招摇。
　　“有没有可能是你听错了？”一个跟妇人来往比较多的女人说。
　　“就算我听错，也不可能看错啊！
　　后来我可是盯着好几回了，白天根本没有人进去，晚上那灯就自己亮了！
　　不是鬼又是什么？”
　　听到这些原先不屑的人也稍稍收起了脸色，
　　这年头只有特别有钱的贵族老爷们才能用起电灯，
　　做过女佣的人心里知道，不去推开关电是不会自己通的，
　　难道……真的有鬼？能开电灯的……一对鬼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