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是罂粟花》陆语

12、XII 日常

　　女仆玛丽清晨起来去厨房拿上热水，
　　一路快而轻地从底楼走向闺房，
　　她是新调上来的没一年的新人，
　　按说受训这么短时间是不应该直接去做贴身女鳙服侍大小姐的，
　　但是最近欧洲局势比较乱，殖民国家闹独立难免会有小型暴动和骚乱
　　正规的佣人越来越难找，这时候大多贵族家庭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玛格丽特小姐是个说好服侍也不好服侍的人，
　　小姐虽然出身低，但被领养后受尽宠爱不乏物质，
　　夫人简直把她当亲生女儿眼珠子一样的宠，
　　玛格丽特在爱和物质的滋养下眼界日渐拔高，自然吃穿用度十分讲究。
　　一天要花很多时间在养护美貌上，
　　对于形象也极度注意，一个小发饰有时也要选上一小时，
　　女佣往往都被折腾地头晕眼花。
　　玛格丽特身体还有点孱弱，先天不足脸色苍白，
　　为了爱美还穿得很薄，总是咳嗽受风，
　　直到前些日子认识了阿尔芒少爷还好些。

　　但是小姐耐心地教她法文，从来不嘲笑她的波兰口音，
　　出手也大方，她还能拿着工资和额外的津贴补助家里，
　　她的一串弟弟妹妹还挤在一间小破屋里，看在上帝的份上！
　　女佣悄悄用手肘按下门把，端着热水侧身进了屋，
　　她先把水放下，然后去收起窗帘，
　　晨光打了进来，屋中央的狮腿小圆桌上摆的睡莲撒发出阵阵清香。
　　裹在被子里的玛格丽特小小地动了一下。

　　梳洗过后，玛格丽特有点慵懒地下楼去吃早餐，
　　最近她爱上了一种覆盆子小甜点，所以覆盆子又成了餐桌上的常客。
　　“早安，爸爸妈妈～”玛格丽特带着甜笑打着招呼，
　　养父在报纸的上端点露出的额头变成了眼睛，点了点头又继续看报，
　　时不时拿起咖啡喝两口。
　　养母慈爱地看着玛格丽特，
　　“早安，宝贝。来，这是你喜欢的甜点，这是羊奶，
　　草莓酱是新做出来的，你塌在面包上尝一尝。
　　怎么看你还有点犯困呢？是不是没睡好，玛丽，玛丽？”
　　“没事的，母亲，我就是半夜又翻被子了。”
　　养母这有点大惊小怪的关爱真是让玛格丽特开心又有点负担，
　　她现在一心想着出去写生的事呢。
　　匆匆吃过早餐，女佣给她系帽子带的功夫，养母还在旁边絮叨，
　　她亲了母亲一口，就飘飘然地出门去了。

　　她跟露娜约好了在湖畔见面，
　　到了之后露娜还没到，她就先开始画起来了，
　　昨天大约是下过雨的缘故，草地还有点湿漉漉的，
　　隐隐透着土地和植物的气味。
　　玛格丽特站在画架旁开始用铅笔打底，
　　阿尔芒的意思是希望她有了功底之后去搞珠宝设计，
　　戒指托什么的都需要钢铁和合金，
　　她听了这个主意也很喜欢，打算好好学下去，
　　谁不喜欢天天看着亮晶晶的小东西呢。
　　反正有点阶层的人家的女儿都是把才艺当作嫁妆的，
　　玛格丽特也不觉得自己比别人笨的，
　　她的小手勤快地飞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