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ce more 再一次》xzozx 沉默

9、09

　　09

　　万圣节过后，杰斯的公司开始为了即将到来的圣诞节而忙碌，杰斯每天对著产品的资料而痛苦万分，一年的成败就靠圣诞节的消瘦，失败了明年就不会有分红可拿。但他仍然关注著兰斯洛的课业，每周也带著兰斯洛去俱乐部练习。

　　杰斯的公寓在十一月十六日交了屋，仲介告诉他新的屋主很喜欢那些家俱，并且经由律师付了两万镑买下那些家俱。杰斯听到消息后感到欣慰与伤感，同时他也打消了北上伯明翰的念头，全交由律师处理。

　　很快的，在十二月初，另一间房子也交了屋。杰斯带著兰斯洛到了伦敦近郊的专门挑选一棵圣诞树，好开始布置圣诞节。杰斯与兰斯洛在树林里东跑西窜将近两个小时，终于选到一棵合意的树。好不容易将塞进车子运回家架在客厅里，杰斯让兰斯洛装饰圣诞树，而他自己则开始清点礼物的清单。

　　他拿著市中心百货的邮购目录，挑选著该送什么样的东西时，艾玛的表兄艾格蒙拿著保罗与艾玛的礼物清单出现在杰斯的家门口…

　　「请进。你来的正好，兰斯洛正在装饰他的圣诞树。」杰斯将艾格蒙请进家里。

　　艾格蒙扬起一个笑容「怪不得我早上打了好几通电话也没人接，原来是跑去买圣诞树了。」

　　杰斯轻笑「他从上星期就一直吵著今年一定要有一棵活的树，早上刚好有时间，就带他去买了。」

　　「艾格蒙表舅，你看！」兰斯洛站在椅子上，手里拿著大把的装饰品兴奋的叫。

　　艾格蒙走到兰斯洛亲切的问「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艾格蒙表舅，我可以自己弄。」兰斯洛的嘴里表示不用的同时，身体也占有似的把圣诞树挡在身后，不让人接近。

　　艾格蒙喷笑出声「噗…那你加油吧！我与你爸爸去谈事情了。」

　　杰斯也笑了出来，他走到儿子身边摸了摸他的头「慢慢来，装饰的玻璃球很容易破，小心一点！如果破了不要捡，叫爸爸拿吸尘器来，知道吗？」

　　「嗯！」兰斯洛点头，很快的又投入了进去。

　　艾格蒙好笑的看著杰斯「你会不会太宠他了。」

　　杰斯轻笑「怎么会，那是兰斯洛的树不是吗？我以前每年也有一棵树，也是自己装饰…我想你应该也一样吧！」

　　彷彿想起什么一样，艾格蒙笑得很温柔「嗯…我奶奶每年都会多买几个玻璃球，她总说我粗手粗脚，掉在地上的比我挂在树上的多。」

　　杰斯想起自己的亲人眼神暗了下来…自从上大学以后，就不曾多花时间在亲人身上，一直到父母过世才发现…他早已失了所有人的联络。

　　艾格蒙这时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开门见山的说「舅舅让我问你今年要不要到他那边一起过节？」

　　听到这句话，杰斯从回忆里清醒了过来，他领著艾格蒙走到与客厅相邻的书房里，伸手拉上玻璃隔门才有些为难的说「我问问看兰斯洛，如果他想去的话，让艾玛来接他。」就算他已努力了半年的时间，但杰斯对于艾玛的家庭仍然有所抗拒。既然已经离婚，他希望能保持著一定的距离。

　　艾格蒙挑眉，他突然走到玻璃门旁拉了开，然后大声的问「兰斯洛，你爸爸问你想不想到外公家过圣诞节？」

　　杰斯张大双眼惊讶的看著艾格蒙…

　　兰斯洛努力的挂著装饰他头也不回的问「爸爸也去吗？」

　　杰斯苦笑，他大声的回「不…爸爸留在家里。」

　　「爸爸不去的话我也不去！」兰斯洛皱著眉头，扭过头对著杰斯说。

　　杰斯在心里松了口气，他一点也不想让兰斯洛到艾玛那过节，但是他也不能替儿子拒绝。毕竟圣诞节是家人一起过的节日，如果兰斯洛答应了，他最后也是得跟著一起去。

　　艾格蒙在听到兰斯洛的回答后，一脸可惜的关上门转身对著杰斯说「既然兰斯洛不想，那就算了。你们会一直留在伦敦吗？会不会出去玩？」

　　「除了有几天兰斯洛会去他同学家玩之外，其它时间都会留在伦敦。」杰斯简单的回道，他知道艾格蒙会把这些全告诉保罗与艾玛，所以他不想多说。

　　「那好，这是今年舅舅与艾玛想送给兰斯洛的礼物，你看一下有没有冲突的。」艾格蒙翻出一张纸交给杰斯。

　　杰斯接过纸，低头仔细的看了起来。里面全是一些书本、马术、西洋剑等用品专用店的礼卷，还有一些玩具等杂物。杰斯在心里计算了一下，差不多一千镑的礼物。

　　杰斯抬头向艾格蒙示意「应该是没有重复的东西，我也会向林格说一声。」

　　「…真的不来过圣诞节吗？」艾格蒙又询问了一次。

　　杰斯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圣诞节是家人的节日，以我的立场圣诞节并不适合出席保罗家，既然这样，何必徒增尴尬。」

　　艾格蒙的眼里闪过什么，慢慢的开口「…你应该知道舅舅从一开始就不赞同艾玛与你结婚，但艾玛的脾气又倔强，舅舅没有办法，只好答应。我们都认为，你们既然不合，就算结了婚很快就会分手。没想到你居然能坚持五年多，直到艾玛主动开口要离婚。」

　　杰斯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我不爱艾玛，从开始到最后。保罗有告诉过你他去找我父亲的事吗？我父亲原本还能再活五年，若不是因为保罗跑到疗养院，又怎么会那么快加重病情。如果不是艾玛在医院大吵大闹，我父亲怎么会受到刺激，提早三年过世。艾玛她有没有告诉你，当年她除了带著一大群人到我父亲住的医院之外，连我恋人的工作场所也去破坏了一番，逼得我的恋人不得不辞职吗？」

　　艾格蒙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但他又闭了上。

　　杰斯咬牙，低声的说「更何况，一开始艾玛设计我结婚时，口口声声说她爱我。结果在结婚后没几年就怀了别人的孩子后，跑来告诉我她要离婚呢？你能不能告诉我，她既然坚持不下去，那为什么一开始又吵著要结婚。我虽然不爱她，但我不会用任何的借口藐视婚姻，从我要与艾玛结婚开始，我就与交往的恋人分了手，结婚后更不曾联络过他。你们是艾玛的亲人，自然会站在艾玛的立场替她著想，可曾想过我为了那场婚姻放弃了恋人，又背弃了多少圈内的朋友。这公平吗？你自己想想这对我公平吗？」

　　艾格蒙重重的叹了口气「如果你那么恨艾玛，为什么现在又答应让艾玛探望兰斯洛？」

　　杰斯沉吸一口气「因为我知道、也很清楚兰斯洛需要亲人。的确，我带走兰斯洛时就抱著不让艾玛再接触他的打算，但艾玛是兰斯洛的母亲，这点永远也改变不了。而且如果有一天我发生意外，兰斯洛要怎么办？我的父亲已经死了，也没有亲近的亲戚，除了艾玛，兰斯洛还有别的人可以依靠吗？我不希望他像我一样，失去自己的父亲后就变得孤零零的一个人。这种痛苦与孤独，我永远也不希望兰斯洛也品嚐到。」

　　艾格蒙吃惊的看著杰斯…

　　「我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承认艾玛与保罗是兰斯洛人生里不可缺少的一环，但我不可能接受他们加入到我的生活里。我已经筹好养大兰斯洛所需要的费用，你可以回去告诉保罗与艾玛，让他们收起那些花花肠子，大不了！就回到从前那样，不再来往也可以。」杰斯下了最后的通碟。

　　「我们不是…算了！我会回去告诉他们你的意思。」艾格蒙挫败的说。

　　杰斯叹了口气将手里快捏烂的纸交还「我已经看过单子了，你可以回去了。」

　　「……那我回去了。」艾格蒙没多说什么，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离开。

　　杰斯收拾好情绪走到玻璃门前拉了开，对著仍在忙著装饰的兰斯洛说「艾格蒙要回去了，向他道别吧！」

　　兰斯洛抬头对著站在门边的艾格蒙挥手「表舅byebye～」

　　艾格蒙也向兰斯洛挥了挥「bye～」

　　杰斯摸了摸兰斯洛的头之后，与艾格蒙一起离开客听。他打开大门让艾格蒙离开…

　　「我先走了。」艾格蒙向杰斯道别。

　　杰斯点点头，看著艾格蒙开车离开后才关上门。门一关，他走到楼梯边坐了下来…他又再一次的体会到自己对艾玛他们有多么的怨恨。虽然杰斯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自己应该放开，但他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他没有办法接受艾玛再次进入自己的生活，因为他没有办法不去回想，回想起当年艾玛破坏他与盖尔的生活时的情景。他想忘记盖尔，却依然放不开自己对盖尔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