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ce more 再一次》xzozx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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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

　　杰斯回到家先让兰斯洛去洗澡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脸红到快烧起来。

　　「天…」杰斯倒在沙发上不能动。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让艾格蒙牵他的手。

　　晚上林格打电话给杰斯时，杰斯吞吞吐吐的将下午的事告诉林格。

　　「杰斯，只是牵个手，你不用这么紧张吧？」林格这么说道，她实在是不明白，杰斯又不是没交过男朋友，怎么会牵个手就快烧起来了。

　　杰斯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不知道…但是我有点害怕。」

　　远在法国的林格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认为你应该好好的想一想你今天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等我回英国后，我们再谈艾格蒙的事比较好。你现在把电话拿给兰斯洛，让我跟他说话。」

　　杰斯听话的拿著电话上楼，等兰斯洛与林格讲完电话，杰斯又拿著电话下楼。这时他已经冷静了下来，并且认为今天的自己太异常了。怎么会牵个手就紧张成那个样子？杰斯自嘲的笑了，自己真是太失败了！

　　星期日的晚上，劳斯莱斯与林格坐欧洲之星回到英国。林格在圣潘克勤斯国际火车站与劳斯莱斯告别后直接坐计乘车到杰斯家。

　　「…所以你觉得自己中了邪才会让艾格蒙牵你的手。」这一句话是林格在听完杰斯的描述后所得到的结论。

　　杰斯点头「嗯…」

　　林格好笑的看著杰斯「那你喜欢他牵著你的手散步吗？」林格觉得杰斯现在在催眠自己，告诉自己没有对艾格蒙动心，告诉自己他们只是朋友，告诉自己…自己寂寞太久，才会有那种错觉。

　　杰斯的脸红了起来「怎…怎么会…」

　　「你动心了。」林格微笑「也是。将近十年的时光，你已经忘了怎么谈恋爱了…杰斯，不要怕自己心动的事，你应该再向前行才行。」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杰斯将脸埋进手里，苦恼的说。

　　林格想了想，伸手敲了敲桌子「杰斯，你还记得与盖尔谈恋爱的时候，你是怎么追求他的吗？」

　　杰斯慢慢的抬起头「记得…但盖尔与艾格蒙不一样，我怎么能…」

　　林格打断他的话「我知道盖尔与艾格蒙不一样，但是恋爱的感觉是一样的。杰斯，想一想你当初是怎么谈恋爱的。那种感觉，那种冲动。」

　　「我做不到…我已经忘记当初是怎么与盖尔在一起了。」杰斯摇头。这么多年，他早忘了恋爱的感觉，就连盖尔也只留下伤心与痛苦的回忆，当初的甜蜜就像一场梦…泡沫一样的美丽，一摸就没了。

　　林格叹了口气，她考虑了一会儿才说「杰斯…如果你需要的话。你当初要我处理掉的那两个箱子…现在在我家里。」杰斯对盖尔的回忆，全在那两个箱子里。林格当初怕杰斯会后悔，没照他的话处理掉。现在也许该还给杰斯了。

　　杰斯沉默了很久，好半天才从牙里挤出几个字「…放妳那里就好。」

　　「好吧！」林格点头后，拍了拍杰斯的背「不要急。感情的事得慢慢来。就像我还不是拖到现在才找到一个合意的人。」

　　杰斯听了喷笑「听妳这么说…劳斯莱斯很合妳的意？」

　　林格轻笑「你知道吗？上次我不是帮艾莉拿中药，劳斯莱斯问我说，他是不是也该上医院检查，要不然等结婚后生不出来怎么办？」

　　杰斯一声愣了一下，随即大笑「不是吧！他真的这么说？」

　　「嗯。」林格点头「后来我也跟著去做了一次检查，因为劳斯莱斯预约的医生，正巧是他的学弟，如果有什么问题比较好开口询问。」说到这里林格笑了出声「劳斯莱斯说他想要四个孩子，最好的话两男两女。真是把我当母猪来著。」最后林格有些无奈。

　　看著林格无奈的样子，杰斯倒在沙发狂笑「你们还没结婚，他就跟妳说这个。」

　　「后来这件事被所罗门知道了，他把劳斯莱斯唸了一顿。」林格轻笑出声。过了一会儿她收起笑容，叹了口气「检查的结果是我们俩都没问题，但是劳斯莱斯这么做是对的！你也知道的，现在有太多人生出身体不健康的孩子，而且我跟他的孩子是混血，万一有什么遗传疾病，很有可能会在孩子身上显现出来…所以劳斯莱斯也说了，如果我怀孕时发现孩子有问题，他宁愿不要那个孩子，也不愿意让孩子在别人歧视的眼光下长大。」

　　杰斯坐起身子「真的！？」

　　「嗯。」林格沉重的点头「我也同意他的看法…我知道孩子是无辜的也是一条宝贵的生命，但是现在的社会看起来很包融，实际上很冷酷。与其让孩子痛苦，倒不如一开始就别生出来。所以劳斯莱斯的担心不是没有原因…还有，你知道所罗门与凯特领养小孩的申请书被退回的事吗？这已经是第二次失败了。」

　　杰斯先是惊讶，后是叹了口气「他们一定很失望。」一个家庭，一个孩子。同志婚姻中很少有人有机会能领养到适合的小孩，也很难带出身心健全的孩子，所以一般都会申请失败。

　　林格点头「嗯…这也是没办法事，很多同性伴侣都失败过，只不过这一次所罗门他们真的准备了很久，没想到申请还是失败了。」

　　「还可以再申请吗？」杰斯这么问。

　　林格叹气「申请书才刚退下来，至少得等过几年后才能再递一份上去。」在一阵子的沉默之后，林格对著杰斯说「老实告诉你，我以后生了孩子，可能会将一个孩子过继给所罗门。」

　　「妳确定！？」杰斯惊问「这件事是劳斯莱斯的主意？」

　　林格摇头「是我主动问劳斯莱斯这件事。劳斯莱斯老实的告诉我，他早就有这个考虑，但是他还不敢这么早向我开口…而且就像你说的，我们还没结婚，孩子能不能生得出来都还是未知数。虽然劳斯莱斯希望帮助所罗门…但是…我目前完全没过要把孩子过继给所罗门的可能性。」说完林格皱著眉头看著杰斯「艾格蒙有提过他想不想要孩子的事吗？」

　　「…没有。」杰斯叹了口气「我只知道他的兄长与姊姊都结婚，而且也有孩子，但是他们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兄长与姊姊…艾格蒙的母亲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妥协。」

　　「若是这个样子…你最好还是先等等，别这么快就与艾格蒙在一起。再怎么说，也得有条退路。与艾格蒙相比，你已经没有多少退路了。」林格说的沉重。

　　杰斯点头「我明白，就因为我太明白了，才会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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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暑假来临时，兰斯洛又在白天到林格家里等杰斯下班来接他。劳斯莱斯为了十一月的婚礼还有后面一个多月的休假，现在努力的工作著，除了每天睡前一通电话之外，就只有周末有空来林格这边。

　　林格也努力的整理著家里的东西，好清出空位让劳斯莱斯在十月底搬过来。她告诉兰斯洛，人住在小的地方，东西会堆著放，住在大的地方时，变成囤积。用不到的东西也会因为有地方收，而一直堆在柜子里放著。

　　兰斯洛偶尔也会帮忙林格分类，将可以捐的东西、可以回收的东西区分开来。有时看林格爬上爬下的，还会问她为什么这么累还要结婚？

　　林格总是摸摸兰斯洛的头，告诉他结婚是人生的一个阶段，代表著新的传承。就像林格教兰斯洛中文一样。她将她的人生，也将中国的文化交给兰斯洛，希望他能将这些流传下去。

　　兰斯洛似懂非懂的点头。不过有一点他很清楚，在学校的时候，老师与同学常会因为他的功课对他另眼相待。特别是美术与音乐老师，总会称讚他很有艺术细胞，作品总是表达出不同的美感，而且相当的纤细。兰斯洛知道，这是因为林格带了他看了太多的中国片子，也听了很多音乐，还有看了很多的书。

　　兰斯洛很喜欢林格这位教母，他认为林格有时温柔，有时强悍，有时很可爱。整理东西又快又整齐，煮饭也很香，而且很温暖，比自己的母亲更柔软与可靠，也更让人眷恋。所以，兰斯洛对林格要嫁给劳斯莱斯的事，有点不甘心，总觉得林格要被抢走了。

　　「怎么了？」林格对著发呆的兰斯洛问道。

　　兰斯洛伸手抱住林格的腰，把头埋进林格的肚子里「阿姨，妳结婚后还会喜欢我吗？」

　　林格愣了一下，笑著伸手摸摸他的头「兰斯洛。我是你的教母，当我在答应你父亲成为你教母的那天开始，我就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来爱你教导你。我知道艾玛她伤害了你，所以你一直很怕你的妈妈。但是兰斯洛，无论艾玛她做了什么，她都是你的母亲，与你血缘相连的亲生母亲。就像小时候我的母亲告诉我的，夫妻离了婚就是陌生人，孩子结了婚也会离开你，只有父母才不会改变。我知道你对艾玛有怨言，但是你应该尊重她，即使她对你并没有尽到应尽的责任。」

　　兰斯洛泪眼模糊的问「为什么？我不喜欢她，而且我也知道她不是因为爱我才生下我，她是为了要与爸爸结婚才没有杀掉我。」

　　林格长叹一口气「唉～傻孩子。就算是这样，艾玛怎么说也是怀胎十个月才将你生下来。你的生命是她与你爸爸赋予的，光是这一点，你就应该尊重她。下次不要用”她”来称乎艾玛，你得用母亲或是妈妈才可以。」

　　「嗯。」这一声，里面有著无比的不甘。兰斯洛根本就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妈妈是艾玛．布鲁克。

　　晚上，林格向杰斯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杰斯沉著脸，没有说话。

　　「我想兰斯洛对艾玛太失望了，所以才会这么反感。」林格这么说道。

　　杰斯心里很愧疚，他忍不住说「兰斯洛他还有说什么吗？」

　　「没有，但是杰斯，我认为你应该好好与兰斯洛谈一谈。毕竟兰斯洛的同学，大部份都有母亲在身边，他会感到寂寞是很正常的是，而且他也八岁了，再过几年就会进入到反抗期，你不能等到那个时候才与他谈这些。有些事不是年纪小就不能理解的，兰斯洛如果有不懂的地方，你可以让他来找我。」林格拍了拍杰斯的手。

　　杰斯点头「我明白了。」

　　隔天，杰斯向儿子兰斯洛详细的说明了他与盖尔还有艾玛的事。也告诉他自己过去做错了什么，又为了弥补那些错，反而犯了更多的错。杰斯也告诉兰斯洛，他目前与盖尔通信的事，还有自己对儿子的担心。

　　兰斯洛听完杰斯的话，躲到房间里哭了很久，一直到很晚的时候才打开门跑到杰斯房里哽咽的抱著杰斯说「爸爸，你爱我吗？」

　　杰斯心里一紧「当然。你是爸爸的宝贝。」

　　「那你以后会交男朋友吗？」兰斯洛又问。

　　杰斯叹了口气「爸爸也不知道，但是，如果你不喜欢那个人，爸爸会听你的话与他分手。」

　　「嗯…」兰斯洛松了口气，抬头看著自己的爸爸「那个盖尔叔叔，爸爸还喜欢他吗？」

　　杰斯蹲了下来，伸手抚摸兰斯洛的脸，认真的说「爸爸从前真的很喜欢他，但是现在那份喜欢已经变成了愧疚。爸爸不可能与他在一起了。」

　　「那妈妈呢？」兰斯洛眼里含泪的问「爸爸恨妈妈吗？」

　　「不…再也不恨了。」杰斯叹息的说「我已经不想在花心思在她的身上，因为我觉得不值得。」

　　「不值得？」兰斯洛疑惑的问。

　　杰斯将儿子抱到怀里坐好「对！她已经不是我的妻子，也不是我的朋友，所以她不值得我花心思在她身上。但她是你的妈妈…就像林格说的，她怀了你十个月，将你生下来，所以你可以不喜欢她，但是不可以不尊重她，因为你的生命，有一半是她给的。」

　　「嗯…」兰斯洛点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爸爸为什么会喜欢男生？」

　　杰斯无奈的说「我也不知道，但爸爸从小只欣赏女孩子，却不会喜欢上女孩子。」

　　「我也会这样吗？」兰斯洛天真的看著自己的父亲。

　　杰斯头痛，他不知道该怎么向儿子解译这些「不…喜欢男生还是女生这种事是不会遗传的，你得等你长大一点才会知道。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满十八岁再开始交女朋友或是男朋友。至于为什么，我认为你应该去问林格，她会仔细的说明。爸爸真的不知道怎么向你说明感情上的事。」

　　「喔！」兰斯洛点头。

　　隔天，兰斯洛照著杰斯的话，向林格询问了性向的问题。林格早在昨晚就接到杰斯的电话，所以她连夜准备好了资料，好好的向兰斯洛讲解性向不会遗传的事情，并且教导兰斯洛出门不随便喝别人给的饮料，吃别人给的东西，要不然就会像杰斯一样，被人设计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