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邪神人人有责》汤圆蘸酱

3、旧纪元

　　“说吧。”

　　“说什么？”

　　“自然是说你避过其他人想和我说的话。”楚尧双手闲闲的插兜，带着痞气，一点也不像刚死里逃生。

　　元芳：“你刚才说失忆是骗我们的吧。”

　　楚尧：“不，是真的，我现在大脑一片空白，连身处何方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那个破损术式到底把他送到了什么地方，楚尧跟着元芳一路看过来，房子街道以及行人和记忆里各地的风貌都对不上。

　　看楚尧说的认真，元芳有些将信将疑，答非所问，“我想去你家看猫。”

　　楚尧吃了一惊：“我家还真有猫啊，那你也真的是猫咪的干妈吗？”

　　元芳听他这么说也很惊讶，利落的点点头，“你居然连橘子也不记得了！”先前听他说猫难产，还以为他说失忆是在开玩笑，楚尧这人不管什么情况下，都很有幽默感。

　　“等等，你是我养的猫的干妈，那我呢，我是亲爸？这……咱俩？”楚尧的手指惊疑不定来回指着两人。

　　楚尧默默后退一步，他一个铁弯，这个遗留他可接收不了。

　　元芳：……

　　“我现在相信你是真的失忆了。”

　　元芳见楚尧那副恨不得离她八丈远避嫌的样子，心中微梗，还是解释道：“你的辈分不是橘子的爸爸。”

　　楚尧松了口气，继而笃定的说，“那我是橘子的爷爷吧。”

　　“你是真的失忆了？你怎么还记得你是爷爷？”

　　总不能是猫他儿子，所以不是爷爷，就是太爷爷。

　　楚尧：“爷爷不爷爷的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怎么会有你这么大个女儿。”

　　元芳沉默一瞬，恨恨道，“不管你认不认，这声爸爸我老早就叫了！没有任何反悔的余地！”

　　楚尧看了看自己的便宜闺女，真没想到还有这么上赶着认爸爸的。

　　“反正你的作业必须借我抄！”元芳掷地有声道。

　　楚尧：……

　　这年头学生卷成这样了？为了点作业，至于吗？

　　“别扯开话题，你避开大家想和我说什么？”

　　元芳温情的缓缓道：“也没别的什么，主要是想送爸爸你回家……”

　　楚尧不吃这套，直言：“目的。”

　　“我想借作业。”

　　闹半天还是为了作业。

　　目的已经暴露了，接下来的路程里，元芳领路都领的格外殷勤狗腿。

　　“爸，这边走！”

　　“爸，累了没，要不咱们歇歇。”

　　“爸，前面拐个弯就是了！”

　　听到的路人都投来了诡异的目光，楚尧倒是昂首阔步，毫不在意。

　　拐过弯就是一个略显破旧的老小区大门。

　　大门边上就有一个站台，正巧一辆公交停下，从车上三三两两下来好几个。

　　楚尧：“刘健家附近也有这个车，你为什么不带我坐这个？”

　　元芳讨好的笑笑，“爸，我这不是为了显得诚心吗，再说，自己走一遍更有助于记忆啊！”

　　车上下来的这几人显然也都是小区里的住户，看到楚尧一个个都目不斜视当做没看见，特别的刻意和做作。

　　还有一个老大爷歪着鼻子，哼了一声。

　　楚尧：“他们怎么回事？”

　　这态度，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回了老家一样，当年十里八乡的乡里乡亲也都是这么“爱戴”他的。

　　元芳很是为难，“这……我也不是很清楚。”

　　“行吧。”这里毕竟不是元芳家，楚尧也没为难她。

　　楚尧住在小区的四栋四楼。

　　昏暗的楼道里，楚尧滚刀肉一样，“别看我，我身上没钥匙。”

　　元芳也没想指望他，直接弯腰从门口的鞋架底下摸出了钥匙，递给他。

　　楚尧接过了钥匙，抛了抛，看来他们的关系是真不错。

　　楚尧开了门进去，却站在门口，不让元芳进来。

　　“你回家吧，猫就别看了。”

　　元芳抵住门，“别啊爸，看不看猫无所谓，作业要借我啊！”

　　楚尧：“容我提醒你，去刘健家是为了学习，作业什么的还在他家里。”

　　出来的时候，大家都是空手出来的。

　　元芳道：“爸，你真的失忆了，你早就写完了，是空手去的刘健家，什么也没带！”

　　楚尧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元芳心里一喜，作业有着落了。

　　楚尧：“那你的作业呢？”

　　抄作业抄作业，一要范本，二要空白本。

　　元芳脸色一僵，是啊，她的作业还留在刘健家里，她要抄到哪里去。

　　看着元芳失魂落魄的样子，楚尧难得发了点善心，“要不进来给你看看猫再回家。”

　　元芳冷冷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从兜里拿出钥匙，插进了对门的锁眼里。

　　砰的一声带上门。

　　楚尧哭笑不得，好气又好笑，说什么专门送他回家，合着是顺路的邻居。

　　一进门就看见一只丰腴的橘猫端坐在玄关的小柜上。

　　橘子看了楚尧好一会儿，好像是在辨认是不是自己的主人，半顷才一跃而下，走到楚尧腿边蹭了蹭。

　　直到柔软的触感从腿上传来，楚尧才如梦初醒般跳开，离猫三丈远。

　　楚尧喜欢猫，也很害怕猫。

　　“我警告你，别过来，离我远点！”楚尧严肃的同猫咪说。

　　喵。

　　橘子软软糯糯的歪头叫了一声。

　　糟糕，完全顶不住，楚尧逃似的躲进了房间，把橘子留在了客厅。

　　呼——

　　楚尧长出了一口气，从猫咪的歪头杀里缓了过来。

　　这房间正巧是楚尧的卧室，整洁干净，浅绿的色调让人很放松，只有书桌上散落的零件和工具显得格格不入。

　　从这个房间里，楚尧才有了自己不是本人的真实感，他偏好黑灰，而不是浅绿。

　　先前从几个同学和元芳嘴里透露出来信息，让他险些有了自己和这个楚尧就是同一个人的错觉。

　　楚尧直接坐在书桌上，翘着二郎腿，从兜里掏出手机。

　　独处才是最适合收集信息的时候。

　　刚一打开，楚尧就被屏幕上硕大的时间吸引住了目光。

　　2112年4月7日！

　　楚尧瞳孔地震，这分明是破灭纪元开启之前的时间！是旧纪元！

　　“不可能吧……这怎么可能……”楚尧喃喃道。

　　那个穿梭两地的术式，穿梭的居然是时间吗？！

　　醒来后遇到的所有古怪也都有了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