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睡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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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郑阵又来了。
方木昭将试卷交给郑阵，郑阵当场批改。
全对！一百分的卷子，一题没错！
虽然这是小学的卷子，但对于刚开始只懂一点的方木昭来说，已经是巨大的飞跃了。
郑阵对方木昭这个学生感到佩服。
接下来，郑阵直接跃到初中。
初中的知识，方木昭都忘了。
所以进度拖慢了不少。
从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两点，郑阵才上完初一语文的课文，还有文言文没讲。
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记住那么多知识点，方木昭开始感到吃力。
“不要急，慢慢来。”郑阵安慰道。
方木昭点点头。
休息了十五分钟后，课又上了起来。
方木昭真的很专心致志，笔记也做得很详细。
又过了一个半小时，进度越来越慢，只讲了一篇文言文，以及八首古诗。
郑阵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保温杯，里面泡的是凉茶。提神又解暑。
但其实对于郑阵来说，凉茶只是用来解渴的，提神啥的根本不管用。该困还是会困，该睡还是得睡。
方木昭倒是没有休息，一直在拼命背古诗。
郑阵感到有些疲倦，便躺在沙发上小憩了一下。
十五分钟后，郑阵定的闹钟响了。
他起身，眼眶红红的，看样子没睡够。他摸了摸沙发的另一头，拿着眼镜，戴回鼻梁上。
“你不休息吗？”郑阵起来时，方木昭还在背书。
方木昭摇摇头，嘴里不停，继续背书。
郑阵听着听着，发现方木昭是在背文言文，于是说：“背书，先背诗。你看你先背文言文，等会儿精力都被一篇文给消耗完了，其余的诗怎么办？”
方木昭停下，对郑阵说：“老师，古诗我已经背完了。”
郑阵觉得方木昭是在说笑，十五分钟，八首诗，有绝句，有律诗，有唐诗，有元曲，统共八首，有长有短，都是方木昭之前没接触过的。
“那你背给我听。”郑阵原本也只是说笑。
可谁知，方木昭真的背了出来，一字不漏，没有丝毫卡顿。
郑阵惊了，这是什么人啊？这么厉害的吗？
郑阵教书的兴趣更高了几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郑阵带方木昭将七年级的语文学完了。
“不错，你的学习能力让老师都自愧不如，将来必定是新世纪的人才！”郑阵临走前，对方木昭说。
方木昭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轻声说了“谢谢老师，老师再见。”
方木昭不太会表达情感，只能笑笑。
郑阵也不是一个在意表达的人，也道了句“再见”，便关门走了。
方木昭送走郑阵后，累瘫到沙发上。
学习进度赶，学习任务重，仅仅是初中知识就已经如此吃力，那以后的高中知识怎么办？
方木昭不敢想，只想把郑阵教的知识先吸收完。
回忆着刚刚学过的内容，方木昭竟睡着了。
等方木昭从沙发上醒来，天已经蒙蒙一片，在亮与暗的交界处。
周言渡也早已归来，身上穿着居家便服，看样子周言渡连澡都洗过了。
方木昭连忙从沙发上起身，然后奔向厨房。
“完了，忘了给周言渡炒菜。”方木昭心里急道。
“你吃过饭了吗，很饿吗？不好意思，都怪我……”方木昭打开冰箱，里面是满满当当的食材。
“没事的，我点外卖了，刚到。一块儿吃吧。”周言渡去打开外卖盒。
“你，怎么，不叫我起床？”方木昭小声问。
“看你睡得这么香，我哪里好意思打搅？”周言渡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
“对不起……”方木昭说。
周言渡一把将立在厨房的方木昭拉到餐桌旁坐下。
“学习很消耗脑力的，也很累。以后还是别准备饭菜了吧。”周言渡说。
方木昭还是不甘心，“明日老师什么时候来？”
“明日？”周言渡掏出手机，然后说，“明日老师不来。他感冒了，可能要休息几天。对了以后郑阵的教学从五休二改为一休一。”
方木昭听不明白，“什么是‘五休二’，‘一休一’？”
“‘五休二’指连续教你五天，休息两天。‘一休一’就是隔天的意思，一天教你，隔一天休息。”周言渡解释。
方木昭模模糊糊地点了点头。
饭后
因为时间太晚，周言渡和方木昭并未散步。
已经两天没进行饭后散步，周言渡显得有些不高兴。
方木昭从果篮里拿了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问周言渡：“吃苹果吗？”
周言渡点点头。
方木昭拿着苹果，到厨房洗了洗，然后削皮。
周言渡看着无聊的狗血爱情片发呆。
方木昭削完皮，把白净净的苹果拿给周言渡。
周言渡看都没看，直接接过，然后下口。
“嗯。嗯？”周言渡看着手里白净的苹果，诧异地看向方木昭。
“苹果皮呢？”
“我削掉了。”方木昭洗完手，擦在衣服上。
“为什么要削？直接吃不是更方便吗？”周言渡嚼着苹果道。
“这是习惯。”方木昭不多说，径直走向沙发，然后坐下。
“你不吃吗？”周言渡津津有味地啃着苹果。
“不了。”
方木昭第一次看狗血爱情片，看了一点，脑子里充满不少疑惑。
周言渡发现方木昭看的挺认真的，便问：“你看得懂吗？”
方木昭摇摇头，问：“为什么他都已经有妻子了，还要和另一个女人靠那么近？”
那是小三。
周言渡不回答。
方木昭见周言渡不回答自己，便继续看了下去。想从后面的剧情里找出答案。
周言渡啃完苹果，刚丢到垃圾桶，一抬头，内心的警报响起。
周言渡连忙将方木昭的眼睛捂上。
“怎么了？”方木昭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没事，没什么好看的。”周言渡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电视现在放映的片段，是女主被后妈毒打。
家暴，是笼罩方木昭五年恐惧的阴影。
他怕方木昭看到后，原本稳定半个多月的病情会重新袭来。扰得周言渡不得清静，一切努力都将白费。
“这种片子不适合你看，还是看动画片吧。”周言渡说着，用没捂方木昭眼睛的手迅速拿起遥控器换台。
方木昭把周言渡的手拿了下来，电视上放的是几只卡通羊。
方木昭倒是觉得很有趣，看着动画片，着了迷。
周言渡松了一口气。
“你没有作业吗？”周言渡问。
方木昭眼睛不离电视，喃喃：“没有”。
这几天真的累，周言渡没有管方木昭，回房间睡了。
周言渡正要睡熟时，就听见客厅有响声，是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
有了之前方木昭掉床的经验，周言渡马上从梦乡爬出，冲向客厅。
方木昭捂住脸，蜷着身体，全身都在发抖。
遥控器掉在地上，电池也掉到别的地方。
周言渡走向方木昭，眼睛瞟到电视，一个面目狰狞，七窍流血的女鬼正冲着电视机外的方向吓人。
“怎么会放恐怖片？”周言渡看了一下，发现这是电影频道，刚刚的动画电影放完了，接下来放映的是恐怖片。
周言渡连忙将电视关上。
方木昭还是保持刚刚的姿势。
“木昭，好了，不怕，那是假的，是人假扮的。”周言渡过去将方木昭的手拿下。
方木昭用力，不给周言渡把自己的手拿下。
奈何周言渡的力气大，方木昭的手还是被拿下了。
“睁眼，看看，没有刚刚的那个人。”周言渡劝道。
方木昭把眼挣开了一条缝，警惕地环视四周。
真没人。
方木昭把绷紧的身体慢慢放松。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早点睡。”周言渡说完，打着哈欠走了。
“等一下。”方木昭连忙抓住周言渡的手，“我怕，我，可以跟你睡吗？”
周言渡头也不回，“不可以。”
方木昭发起撒娇攻势，两只手摇着周言渡的手，糯糯地说：“渡哥哥，好不好嘛~渡，哥……”
还没说完，周言渡就投降了。
“行行行，不过我……”方木昭也没等周言渡说完，直接跑回房间抱着新新往周言渡的房间钻。
“停。”周言渡先一步到床上坐着，方木昭正站在门口。
“我先给你个提醒。第一，我睡觉不老实，如果你掉床了，就自己爬回来，别叫我，也别发出声响。”
“第二”，周言渡伸出两根手指，“我可能会打呼噜，如果你受不了，就自己回房间。不叫，不吵，懂？”
方木昭点点头。
“第三……”方木昭直接爬上了床，然后躺下。
“我还没说完呢！”周言渡说着，把方木昭那边的被子抢了过来。
“我知道，只要我不叫，不吵，就行了。”方木昭闭上眼，没有去抢周言渡手里的被子。
“喂。”周言渡开始不在意言辞。
方木昭已经睡了。
周言渡嘟囔着“话都没说完，你就睡了”。
把手中的被子盖到方木昭的身上，然后自己盖好被子，也睡了。
方木昭一整晚都没发出什么声响，周言渡睡得很安稳。
周言渡晚上又是抢被子，又是打呼噜，还差点把方木昭踢下床。
面对这么多的折磨，方木昭醒了。
但他没有叫周言渡，也没有吵。
周言渡抢被子，他就把被子让给周言渡；周言渡打呼噜，方木昭当听不见；周言渡过来挤方木昭，方木昭就把身体往床的边缘靠。
天准备放亮的时候，方木昭终于克服种种困难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