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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见到“怪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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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卯的家里警察局不远,到了迟卯家中,迟卯为阮秋媮大致说明了世间现状:
大约在四千年前,世间的规则伦理如他所知的那一样君臣王朝如昼夜交替有的,人权势滔天,坐享其成,也有的人卑微如蝼蚁,在虎狼口下生存。
在这世道的支配下,也有人选择修炼成仙,远离世俗,阮秋媮所在的玄清门就是主练剑的修仙门派。这些门派多数远离人间,从而世界也被默认分为人间,天界,魔界,修仙之地。
但一切的一切从那长起义开始就变得不一样了。修仙之地应不明原因被炸了,人员也死伤惨重,过了没几个月沉山附近的村落就开始了起义。
那场起义声势浩大,领导人主张人人平等,仅用五年时间就推翻了这片大陆最后的一个王朝。自那以后,新生的国家愈发壮大,人民的日子也是愈发稳定。
可真正的和平不止于此,如果有一方面对另一方的威胁却无法应对,那么这一方无疑会被棋盘上任意一方势力宰割,成为棋手手下的一颗棋,任由棋子推搡,剥下层层利益后化为尘埃,消失于棋盘之上。
若想立足于这偌大的棋盘上,一是成为掌控棋盘的棋手继续延续着早已污浊为废纸的“规则”;二是掀翻这场早已没有公平可言的“游戏”,重新定义新世界的“规则”。
两者之间必定是后者风险更大,但与前者相比,无疑是后者的诱惑更大。
与其做参与者不如做主办方,排除一切不定因素。
在那不久,人间开始流行一种新的修炼方式,与修真相似,但却人人都可练,没有什么性命之忧。虽无法成仙永寿,也能强身延寿。
过了大约几百年,因与天界神仙发生利益纠葛,三界的混战便开始了。
这混战本会持续很久,可人间的一位先生不愿自己土地上的人民打这场无意义的仗,于是独自面对,最终打破了三界阻断的屏障,重新整顿天魔两界。
“云夜汐,云夜汐。”阮秋媮手里捧着迟卯给的《初中历史全册》,嘴里喃喃地说着:"这位云先生可真是厉害啊,莫不是他吧。”
“阮秋媮,洗完澡再看,你先穿这套衣服。”迟卯说着将手中的衣服递了过去,“我还有事,你就先在这住下吧。“随后便出了门。
水蒸气从浴室的缝隙中涌了出来,浴室的门缓缓打开,阮秋媮用浴巾包裹住了下身,及腰的长发搭在赤裸的上身,发梢的水珠还在一滴一滴向下落。水汽会在不停的向外涌出,打在他裸露的皮肤上,很舒服,不枉他对着热水器和花洒研究了十分钟。
换上衣服,正好合身,可看着白色衬衫上的小熊图案,还是暗暗吐槽了句幼稚。
余光瞟向床头的相框,照片里共四人。阮秋媮离近看了看:迟卯的左手边是位长相温柔的女人,大概就是迟卯的夫人,再往左身着毕业服的应就是他的儿子,站在最左侧的人揽着他儿子的肩。
看着那照片,阮秋媮的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笑容,“是你啊。”
阮秋媮直起身,身体微微侧向门边,他貌似听到了水声。虽然他的能力不知为何失去了大半,但普通的御物和灵敏的五感并没有消失。
拉开房门,阮秋媮的动作明显顿了下,房门外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个人,那人微微抬眼,酒红色的眼眸中半点没有看到他的惊异。阮秋媮细细打量着他:黑色的发丝参差地盖在额前,一只精心编织的三股辫挡于耳前,正好落于肩,脑后的长发用一根红带绑住,搭在肩头。与他看见的少年一样,不同的就是,眼前这人已然是个成男。
“你是看我看得入迷了吗?”他倒茶的动作停了下来,托着脸笑盈盈滴说:“再怎么说也要把眼里的戒备藏一下嘛,迟卯没跟你说盯着人看很没礼貌么?”
“是么?那是我失礼了,希望您能接受我的道歉。”阮秋媮乖乖道了歉,他知道,这人便是云夜汐。
他刚想开口,云夜汐就突然站起来,“开玩笑的,我这人没那么喜欢计较这种东西。那,小同学,下次见。”
没等阮秋媮反应过来,云夜汐已经到了窗边,左手拉开窗户,一只脚已踏在窗框上。
“等等!”阮秋媮伸手去拉,可还是晚了一步,云夜汐已经跳了下去,他探头向外看,已什么都没有了。
“啧,消失了。”阮秋媮收回了探在外面的身子,他还有很多事没问。
“茶都没喝人就走了吗?亏我回去买了糕点。”迟卯将大门一关,手里提着一袋绿豆糕。“你已经见过他了?他就是这样神出鬼没的,习惯就好。”
“您认识他吗?”迟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坐在沙发上对他说:“不急,你先坐下,我慢慢跟你说。”
“云夜汐也算是我的老朋友了,就是那个半夜打电话的大奇葩。哦,对了,这个给你。”迟卯把袋子中的一份文件递了上去,“这是玄清高中的录取通知书。上个高中还搞得花里胡哨的。”玄清,高中,看来玄清门发生了的事可不少,阮秋媮盯着那张纸想着,是他干的吗?
见阮秋媮看着通知书呆愣着你还以为他在疑惑,便说:“你刚来到,有些事不知道如果不上学,就只能工地搬砖了。”迟卯看向窗外,太阳跌入了山谷,桔黄的暖阳洒落进了房间。“天色不早了,你先回房休息吧。其他事明天谈吧。”
回到了迟卯收拾出的书房,关上门,阮秋媮背靠着门徐徐下滑。瘫坐在地上,单手捂着头,一天之内发生了如此多事,他的脑子还不能完全接受过来。
匕首划过白皙的皮肤。鲜血沿着手腕滴在地板上,生理的疼痛让阮秋媮恢复了冷静。手腕处大大小小的疤痕多是他用不同灵器划伤自己的印记。
门宗中的经历让他只能通过自残来提醒自己还活着,但这一次,痛苦没有让他清醒,反而让自己内心的欲望越放越大。
阮秋媮紧紧握拳,指甲嵌进了肉里。“停下,阮秋媮,停下,不能去想了。”
少年将心底的“暗”藏于阴霾,因为代表“明”的“同伴”不允许他表现出来,毕竟猎狗没有这种资格。可“怪物”打破了他的命运,自那一刻起,少年向往起了“怪物”,打开了心底的“暗”,走上了“怪物”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