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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闪烁陪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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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即将落山的太阳洒下如破旧书页般泛黄的光。连光线都阴郁,编织成一张充满杀机的网,轻易渗入保护层。
拼命撕扯。
涩想扯起嘴角欢笑。还在疼,离彻底麻木还遥远。是不是证明自己还懂得什么叫温暖。
忘了时间。
待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霓虹灯暧昧的闪烁,有多少人寻找着灯红酒绿,又有多少真正盼着回家。不用猜测,一切不得而知。
小心翼翼接受生命旅程沿途所有风景,不擅自、不逾越、不强求,这是人生在世最和平的状态。不关心、不诋毁也算再好不过。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圈子,太过接近就会产生渗透的欲望。尤其当自己的世界完全冰冷,才更渴求某些温热。
你是我的温暖么?
如果是,请别让我一个人坚持。
恍惚中听到熟悉的争吵。
尖锐的女声不停叫骂,当初就不该收养峰的孩子!他是杀人犯!男人有些心虚诺诺,毕竟大家邻居一场,不能眼睁睁看着涩被送孤儿院啊。
就你好心!现在好了,什么都要花钱!你有能耐逞英雄怎么没能耐赚钱!
涩变成小不点,躲在门外,专心铭记被带刺的荆棘鞭笞的滋味。那么小,竟然能懂什么是事实,竟然无师自通。
小小祁过来牵她的手拖她出门。涩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个孩子,终于明了男人女人偏心是为何。她甩开小小祁柔软的手,眼底一片冰冷,再明显不过的排斥。
女人的优越感形成的莫名其妙,小小祁已经被宠溺的有些任性了,不爽涩不听话,哼了一声就丢下她跑开。
然后很晚都没回家。男人女人急得在四处找,不停喊名字。
祁——祁——祁——
据说这样就能让迷路的人找到回家的路。
涩心软,她知道那地方,还是寻去了。是后院仓库里的废弃纸箱,她们搭成简易密闭空间,玩累了会躺在里面休息。
这算熟悉还是心有灵犀。祁果然躲着睡着了。涩想为她擦拭脸上哭花的痕迹,没掌握好力道,吵醒了她。
哼,一个人躲着哭真是羞羞。祁说,我以后再不哭了。顿一顿,撒着娇,你以后不能甩开我,得跟着我玩……
……好。最心甘情愿的妥协。
祁马上就恢复本性,小嘴巴叽叽喳喳个不停,你刚才的样子好讨厌!又丑……还是姐姐呢,也不见得比我高。妈妈说我粉嘟嘟的才可爱,你瘦瘦的,像谁虐待你似的。姐姐,什么叫虐待?
涩垂下头,你再不回家,就能亲身体会什么叫虐待……
啊?就是被爸爸妈妈骂?那我们赶快回去吧!你快起来。哎哟!
竟然手忙脚乱中把纸箱掀翻了。
没时间管它,祁拉着涩拼命奔跑,耳边风声呼啸而过。
转了一圈,还是回到起点。明明差一点就离开,因为某个不忍心还是回来。也罢,就陪着你吧……让宠溺再多一份也不为过。
相伴成长,好过一个人孤单寂寞。
从此拼命,一定要成为不收费也争取的学生。无它,金钱的冷漠是人无法承受的,至少她无力。
追随者,就是连呼吸都会慢上一个频率。
祁越来越飞扬跋扈。祁插着腰宣布,这是她要保护的人,谁也不能动。涩享受被祁遮蔽的阳光下阴影的沁凉。
只要是学校,总有道无形的线将学生隔在两边。祁和涩的教室越换越远,两人相处时间越来越短。涩只懂温祁头疼的课本,祁只爱玩涩不解的游戏。两人住在同一屋檐下,居然连见面都难。
前行,步调不一致,慢慢堆积成遥远的时差。
当时的涩太天真,以为只要两人都在,就什么都不变。
直到偷到开启某人心门的钥匙,打开来看,原来是淬满毒药的匕首,刺穿心脏,还慈悲的给她留下躯壳。
疼痛让她明白有些感情已经悄然变质,却一点也不惶恐。
再不堪的爱,也可以变成一种温暖。
第一次早早离开教室,在校门口等祁回家。祁看见涩有一瞬间意外,马上就欢快的奔向她,将她一把抱起,转了个圈才放下。
什么时候你变得这样有力……
你们班居然这么早放学?祁不甚怀疑的问。
什么时候开始你不再糯糯黏黏的叫姐姐……
还没来得及回答,背后传来一声试探性的招呼。涩?
两人闻声回头,这是涩第一次见到祁生命中的男主角,传说中般帅气,传说中般拥有柠檬味的微笑。
祁变了脸。
什么时候开始你有了暗恋的心情……
青少年幼稚的将男生女生分边边,祁和涵并处两个圈子的最中端。时常越过界限偷看男生中谈笑风生的那张脸,暗自快乐又难过的期盼,涵却从没跟她说过话。课后有人问涵喜欢的女孩类型,他偏着脑袋想想,涩那样的吧,聪明又乖巧,好养……祁在心底叫嚣,她不乖巧一点都不乖巧!只是没人听见。
涵说,难得见到你,你好,我叫涵,跟祁同班。
咬紧嘴唇,受伤的那么明显,祁干脆扭头跑开。
什么时候面对他你伪装不下去……
涩看着涵,无法言语的嫉妒。带点恨。
回到家,涩拉起趴在床上的祁,你帮我带封信跟礼物给涵……
为什么为什么?她突如其来的尖叫。
因为我发现自己对他有兴趣。他很好看,不是么?
祁随手将礼物丢到一边,不再理她。
什么时候你真的不再哭泣……
涩心底的疑问缓缓打磨出汁液,渗透到血液,循环至身体每个角落。
祁将涩赶出自己房间,迫不及待的拆了信件。很简单一句话,我想和你在一起。
甚至连署名都没有。
祁冷笑,这么嚣张……你以为在自己是谁……你以为你只要你想就可以……撕个粉碎。
提笔,小心翼翼写满自己所有心情。
湛蓝的Tigris被毁尸灭迹。涩你真蠢……涵他只喜欢篮球。
隔天晚上,祁告诉涩礼物送出去了,涵再喜欢不过。假装镇定,掩饰不住的开心。
伤痛蔓延,终于爆发。涩一把捧住祁红润的面颊,吻下去。触感柔软细腻,涩闭眼,牢牢记住这种温度。是不是这就是爱情。
是不是有首歌叫吻下去,爱上你。
来不及在祁反应过来前放开,祁尴尬的掀开涩的手臂,退到安全的距离。
涩转过身背对着她,说,滚,离开我的世界。其实是对自己说的,告诉自己,可以滚了,在一切能够悄无声息结束之前。
涩搬走,以后一直住校。除了偶尔在办公室碰着,偶尔祁转交生活费,两人避不见面。即使某天平行变相交,祁视力不好,涩则是选择了视而不见。
高考后涩选择留在本地,让所有老师叹息。
涩也在叹息。
你知么……
我逃开。
不是恨你。
我只是不敢再爱你。
但终究,不愿逃太远。
还想与你呼吸同样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