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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上篇/止卡:逆刃 ...

  •   Part 1

      啪——
      一个鼓鼓囊囊的蓝色塑料纸袋欢天喜地地自窗口直线射入,撞上坚硬挺立的红色书皮呈一张饼状,犹如撞上南墙的小毛驴。
      纸袋跌落的同时,书皮后面冒出半只勉强撑开的眼。

      “窗户是主人用的。门才是客人用的。”
      饼状的纸袋顺着被暗部白背心覆盖的肚皮滚到床上,躺着不动了。

      宇智波家的孩子所穿的那种绣着团扇族徽的衣服在同期中是很容易辨认的。可一旦大家系上背心罩上狐面,肉眼能看到的区别就只剩下战斗时开启的写轮眼。
      然而就算是那个,在狐面眼洞的阴影里,也不太招摇。

      目前的两个人就都如上述暗部装扮。其中一个蹲在窗台。如果你凝视你也许会觉得自己弄错了,因为那明明是一个定格的电影镜头:整个人腾空仅脚尖触到窗台宛如一只刚刚栖落的轻巧鸟儿,可脊背弯曲的有力弧线却让人想起凶猛野兽爆发前一刻的紧缩,从他踏上窗台的那一秒起完好地保持着,训练有素干净利落。

      就是这个人,刚刚往屋内床铺的方向扔了一袋蓝塑料纸包着的——鱼干。

      “P——S,我从来不吃这种东西。”
      床上的人懒洋洋伸着两腿翻过一页书,全身放松毫无戒备与窗台上的来客形成强烈反差,没戴狐面却戴着面罩的脸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本红皮小书,是宇智波家长绝对不给孩子们看的东西。

      “就连——”
      没精打采地抬起左手,突然“啪”地一声响指,就像凭空冒出来似的一只小狗栽到床上。
      “我的忍犬也不会吃。”
      说完拇指一歪戳向那只袋子,小狗忙呼呼地用爪子扒拉开,嗅嗅,立即露出心灵受创般的表情,哀怨地看了主人一眼,转身溜下了床。

      “这一只,”
      他盯着窗台上早已石化的完美轮廓说,
      “可是吃过被称为四代目火影的男人操练了三个月的拿手好菜都还没死的忍犬之一。”

      语气冰雪飞天。
      窗台上的石像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旗木卡卡西——————————————————————!!!!!!!!!!!”

      上面这个名字,此刻宇智波止水很难用更温和的方式念出来。

      Part 2

      宇智波家的布局在木叶是出了名的规整严密,不用看房屋,看花草的修剪就知道。但这并不意味着长在这个大家族中的花草全部会被扼杀了蓬勃的生命力。
      艳红的茶花要开,瀑布般的紫藤要挂下屋檐,当中有白蝶粉蝶翩翩飞。

      “让从没参加过这个集会的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么。”

      有一块清净干净到极点的地方,是族中普通人不能随意进出的。如果是个不够格的孩子被叫进去了,那一定是在他身上发生了重大事件。
      宇智波带土十二岁那年,就被叫进去过一次。

      “可卡卡西是我的同伴。同伴就应该同甘共苦,生死与共。”

      少年的唇和声线一齐颤抖,风镜在昏暗的烛光和沉寂的空气中显得多余,但没有摘下也许是为了防止不安的目光出卖了自己,也许是为了在相当程度上屏蔽周围犀利的眼睛给自己打气。
      要知道那种眼睛与暗夜深处绿荧荧的狼眼不同。烛光制造出绝佳的效果让那一双双眼睛红得惊心动魄。

      他说完就将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
      今生今世最完好的表白只可惜没人记得。
      因为记得它的人,全都死了。

      栏杆外的栀子花开得雪白喷香令人直想一口咬下去。止水怨念着鱼干的事,路过没沾染上一丝污垢的甜美的花。
      他不是没注意到那个黑色的小脑袋。
      飘飘跃起宛如毫无重量,他踩在栏杆上蹲下来,简直就像在某人的窗台上养成习惯了一样。

      “止水大哥。”孩子歪过头看了他一眼算打招呼,然后低下去。

      三代目火影经验丰富谋划老到这是木叶的绝对真理。但他仍没有看透宇智波家对自己的孩子与其他家族的孩子走得太近这件事的厌恶程度,就好像单凭肉眼无法看透一汪墨池有多深。
      他能为全局打算的最大限度,只到让宇智波止水与旗木卡卡西搭档战斗,以便更好地开发与利用带土留下的那只写轮眼,也以免卡卡西因为使用不当而身体受损。

      仁慈并不总是正确的选择。
      三代目火影看不见未来。

      “如果四代目火影大人没有死,前辈们恐怕也不会……错了,是不敢做出这样的决定吧。”

      不是止水忘了自己刚才说过这句话,而是他觉得那袋鱼干实在划不来。
      他明明像带土一样被叫进那块地方去了,可他现在既感觉不到与整个家族为敌的刺激,也感觉不到保护一个人至死不渝的决心所带来的勇气。他拍拍孩子的背。

      “鼬啊,你上次说那个好吃的丸子,是哪家店卖的来着?”

      有时候一句话,是可以让人万劫不复的。

      Part 3

      三人小队以极限速度移动着。树叶的后退轨迹汇成一股股绿色的洪流,从上下左右包围过来。他们就像穿水的箭,身旁就是惊涛骇浪却未沾上一丝一滴。

      卡卡西是止水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搭档。这个“漂亮”绝不是指相貌,因为迄今止水还没见过他面罩下的脸。
      只有亲眼看到银发电光雪亮听到千鸟凄厉嘶鸣的人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漂亮”。这是止水第一次和卡卡西出任务归来后的想法。
      那种攻击前的绝对冷静,下手时的绝对冷酷,全过程他不出一声却偏又是那样飞扬跋扈的招术,完成后浑身是血却偏要留一只干干净净的眼睛。止水从那只眼睛里读不出东西来。
      即使开了写轮眼也没用。

      其他时候卡卡西是很乖的。止水庆幸他和自己在一边。想想如果要和这家伙战斗还真是可怕。但作为出任务的同伴,卡卡西的确非常听话。
      他不会拖累别人,不会独自逞能,他配合你永远天衣无缝简直将代代火影提倡的“团队精神”发挥到极至。无论是从技术还是战术上看,他都是个无可挑剔的队友。但他祭出千鸟的样子让止水始终无法判断,那样直来直往、自我而激烈的术,是否就暗示了卡卡西性格中某些从未表露的成分。

      当然,这些都是最初的印象了。后来止水无奈地发现卡卡西是那种你越和他熟,就越觉得他“讨厌”的人。
      尤其是他的那张嘴。

      草之国与火之国交界处的地貌十分简单:草国的大草原跨过国境线朝火国延伸了一点,再往前走就是火国的森林。刚刚就是在这片草地的边缘发生了一场恶战。

      在小队中加入医疗忍者也有负面作用,因为在医疗忍术开发初期,医疗忍者就战斗力而言往往是队中最薄弱的一环。作为队长止水照顾到了这一点,但对方临时增派了一名上忍却是在意料之外。当时他的三个影分身正在同时拷贝对方的术,听到医疗女忍的惊叫连忙转身。他知道卡卡西在做诱饵的时候查克拉已几乎耗至零,如果自己赶不及那么其余两人都会危险。中断火遁的结印他换了土遁的,但就在那时他看见千鸟的光芒从天而降。

      Part 4

      卡卡西几乎不要命地冲下来,绽开的血线纠缠在千鸟的电光里。敌人被他的右手当胸穿过,流窜的查克拉将向后仰倒的尸体撕成血肉模糊的一团。他抽出手敏捷地翻身,尸体下面的土地迸裂开来。
      因为这及时干脆的一击止水得以全力应付面前的三人。但回头时眼角余光仍没漏掉卡卡西落地时略微摇晃的身子。

      医疗忍者的少女显然被近在咫尺的血腥场面吓了一跳,以致于当卡卡西问她“没事吧?”的时候她竟颤抖得连个“谢”字也说不出来,虽然在正常情况下她应该微微红脸但镇定地道谢。

      止水很快结束了战斗转向浑身是血的两人。洁白的狐面有了血痕格外妖艳。但不用看也知道,卡卡西的那只眼睛是干净的。
      干净。平静。可以让人发狂也可以让人流泪的眼睛。
      在止水的狐面上晃了一下,随即转开。

      “完成了。撤退吧。”
      说着迈开脚步就要走。

      “回来!”
      止水抓住他的手腕一甩,卡卡西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就软绵绵地撞到了旁边的树干上,又顺着树干滑下来。

      “休息五分钟再走。”
      队长的口气强硬不容反驳。但有谁知道他心里的状况。
      那只冰凉的手腕把他整个从内部拆解了。
      那是卡卡西的手腕。
      失去了护臂他的手腕刚好能被止水合手握住。
      他只握了一下,然后又狠心地甩开。软绵绵的一撞撞得他五脏六腑生疼。

      他看着他慢慢滑到地上,想着自己此时此刻能给的,全部的温柔。

      少女掏出一包军粮丸来分给他们吃。止水拿了一颗,卡卡西抓了一把。

      吃太多对身体不好。止水忍这句话忍得几乎呕出血来。更倒霉的是他不能装作没看见卡卡西别过脸去将狐面掀起一点,将面罩拉下一点,一颗一颗往嘴里塞军粮丸的情景。
      和眼睛一样干净的唇线轻微开阖。
      止水感到刚刚憋在喉咙里的热血全部涌到了鼻腔。

      卡卡西就这一次听他的话了。
      吃了很多军粮丸。休息了五分钟。

      遍地鲜血尸体中间坐着一个少女和两个少年。

      那时树绿风暖,天空很宽。

      Part 5

      只有在这个时候他那张讨厌的嘴才能安静下来。
      只有在这个时候。
      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显出一点点弱。止水的臂弯承受着他脖颈的柔软,指尖留恋着他腰际的温度,就这么把他放下去,真舍不得呵。

      他差一点就要拉下他的面罩了。
      当他搂着他慢慢躺下的时候,他的手指将紧贴他肌肤的面罩勾起了一丝缝隙,他的脸颊双唇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微热,云淡风清的体味现在像温暖的汪洋大海将他淹没,他疯狂沉醉其中却连他的头发尖也没碰到。
      如果这个人是他的那么他会立刻退下他的面罩捏起他的下巴在他唇上吻一千遍一万遍,吮他漂亮的脖子感受他颈侧血脉的阵阵跳动,他不会要太多。
      他只求这一点。

      可惜这个人不是。
      所以他们的身体像两块相斥的磁铁,即使靠得再近也有空间。

      他碰不到他。
      他不能碰他。
      他想碰他……

      他的唇隔着一层薄薄的空气描摹怀里的轮廓。
      连大气都不敢出,仿佛那是一种惊扰。

      他记得刚刚他是怎样让这个人受苦的。
      在归来的途中他一直开着写轮眼观察卡卡西体内的查克拉情况。军粮丸可以补充体力,却不能增强耐力。在极限速度的移动中新添查克拉的消耗比平常快二到四倍,而卡卡西本来就没了底子,因此他只能看着他体内的查克拉昙花一现,然后迅速熄灭。
      在那一刻他冲过去,但卡卡西借惯性闪开,跌下树枝。

      整个小队停止前进。他伸手去抓:
      “快来!我背你!”
      虽然经验告诉他要想让那个人示弱简直比要他别迟到还难。

      果然卡卡西扶着树站起来,不着痕迹地避开他那只手:
      “我自己能动。”

      冷清得就像一头仅剩尊严的豹。

      “你想拖累大家么?!”
      刚有这个念头止水就毫不犹豫地用了。
      卡卡西的眼神茫然了一瞬,但已足够止水下手。
      他没哭没闹没露出惊讶或哀愁的样子,只是极其短暂地茫然了一瞬。但已足够止水在接住他的时候扑通跪下去,嘴角咬到出血也要把胸中炸开的狂吼关在喉咙里。

      卡卡西枕在他肩头很听话。

      Part 6

      结果还是止水舍不得用背的,就这么抱着他回到了木叶。
      他当然知道这个男人最深的伤痛在哪里。因为知道,所以利用了。他揭开他的伤疤,发现他的反应并不激烈,没有挣扎也没有崩溃,只干脆地还给止水一道不会出血的伤作为报复,让他在他自私沉睡的时候仍然被绵长的钝痛折磨着。
      而且,心甘情愿。

      在这之前止水从没想过对于自己来说,究竟什么才算是绝对的存在。
      村子。家族。同伴。还是面前的卡卡西。
      但当他替他把枕头拍匀的时候,他看到了苦无的手柄。
      原本忍者在睡觉的枕头底下藏一两支苦无也没什么好奇怪的,然而这一支,却牢牢地钉住了他在全局中的位置。那只属于卡卡西一个人的绝对的存在,他永远无法超越。如果他能活下去直到很多年以后,也许他会认为自己错就错在太过于忍耐。如果今天在这里的换成是鼬,也许鼬对这支苦无根本就不会上心。

      那孩子什么都做得出来。但止水不是这样的。

      所以他将那支苦无拿在手里缓缓翻转,感到眼前沉睡的少年愈发遥不可及。要知道在木叶历史上确实有过这么一个人,他的地位是绝对的,他的强大是绝对的,他的气质是绝对的,就连他在眨眼间杀掉数十个敌人后露出的干净、漂亮、阳光一样的微笑也是绝对的。

      木叶的“金色闪光”,无论对村子还是对他的学生,都是蓝天般不可动摇的存在。通常时间和空间是让我们最无力的钳制,但他就是能扭转时空的人。

      只要他愿意,他给予的保护,也是绝对的。

      止水摩挲着苦无上的术式,一笔一划清晰得宛如昨天刚刚涂上去的一样。曾经召唤一位火影比召唤忍兽或灵兽都还要简单。无须结印,只需轻轻一擦,他就能将你身处的险境变为绝对安心的所在。可现在呢?

      他突然很想知道当寂寞杀得死人的时候卡卡西有没有再次擦过这支苦无。
      就这么一件已失去效用的东西却霸道地占据了那人心头的某块地方。
      不用说,这霸占,也是绝对的。

      但正当他出神地盯着手中的苦无时,一个气息不足却过分冷淡的声音说:
      “那东西我只用过一次。然后他就死了。”

      Part 7

      这句话出口以后,止水很难想象,他该以一种什么样的立场来继续面对卡卡西。

      他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不对,心情不对,头脑也不对。
      因此他所能做出的全部回应,就只剩下尴尬的,甚至是狼狈的沉默。

      其实在大多数时候,再怎么自然的话题,在他们两人的谈话中也往往以各种气氛的沉默来收尾。
      却又都不是这一种。

      卡卡西向来都不曾把自己完全地敞开,也不曾完全地封闭起来。
      而在止水预期中的——几乎在所有人预期中的——四代目火影的死所带来的影响,也找不到切实有力的证据来支持。
      止水只能怀疑,是否卡卡西本身并没有改变,只不过是,通向他的那座桥梁在一夜之间轰然倒塌了而已,留下他一个人坚守着一块孤独的阵地。

      于是,在这种连想要发泄却都找不到理由的、似有似无的挫折感面前,止水只能选择沉默地应对眼前发生着的事实。
      他就是这么一个失败者。这是他内心深处对自己的定义。在骨子里,他从来都不够坚定,哪怕他能做到主动迈步去迎接死亡,他也无法回避赤裸裸晾晒在心头的怯懦。

      说到底,他与卡卡西之间那道看似不可逾越的鸿沟,不过是他自己的选择而已。

      “……卡卡西前辈也会一起过来么?”

      而在这方面,鼬和他有着天壤之别。

      也许其他人根本无法从那孩子的问话中听出丝毫期盼的语气,而止水却知道那孩子其实拥有一种可怕的直率和难以想象的惊人行动力。只不过,那家伙很少通过语言来表达罢了。
      这在止水的眼里既可爱又危险。

      鼬对于兄长的钦佩与憧憬,相比之下止水更容易坦然地对待。可作为一位无论在家族还是在忍者世界中的经验都更为丰富的兄长,他却无法预测那股潜藏的,如野生般的力量。

      明明拥有同一族的血脉和眼睛,却可以如此参差不齐——止水有时会想到与鼬,甚至是与带土相比,自己性格中所缺失的某些部分。
      在卡卡西的问题上,他永远无法具备前者那种冷洌的执着,或是后者那样滚热的感染力。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中间道路”?……他苦笑。最不留痕迹的一种。
      但他能坚持的,也仅仅是这个了。

      Part 8

      写轮眼开启的一瞬间,止水感到有些疲惫。
      不是没有想象过迟早都会到来的这一天。但当它真正到来的时候,他却没想到自己竟会是如此的缺乏斗志。

      战斗不过才刚刚开始。
      可是,这到底算是什么战斗,他又以什么立场去战斗,战斗的意义何在——全部的思绪都像此刻催动着瞳术的查克拉,缓慢而沉重地流动着。

      ……是为了活下去吗?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在很久以前就应该采取更为明智的行动,然而对于那些他既没有毅力也没有能力去推翻的东西,他却选择了不够彻底的反抗。

      是为了谁吗?
      ……鼬?还是卡卡西?
      这两个名字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但随即就像被投进泥沼的石子,沉入一片粘稠的黑暗。

      他终究是个一无是处的人。
      就连在这个鱼死网破之际,也不能做到对自己的族人痛下杀手。
      回想起来他也不是没有过“为了保护重要的人、为了保护同伴和村子而努力变强”的热情,不管那听上去有多么幼稚。可所谓的重要的人和事究竟又有多重要呢?如果一把废旧的苦无便足以令他退却,他为什么还要面对这样的战斗?

      ……结果,无论生或是死,他都无力对周围的世界施加任何影响。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作为一个忍者,却连忍者最后的尊严也没有给他留下。
      他注定不能像真正的忍者那样死去。他将死得毫无价值。然后,他存在过的一切痕迹都会被抹杀殆尽。
      这就是他的终局,他在很早以前亲手为自己铺好的路。

      口中有微微的苦涩泛上来。
      都说人在临死之前总会看到一些幻象,比如爱人,朋友,家人,快乐的事,痛苦的事,无论如何也无法忘掉的回忆……
      但输掉战斗的忍者是没有这个余裕的。他想他大概从一开始就输了,因为他甚至都没有想过去争取胜利。
      如果换成是鼬,或是卡卡西,也许一切都会与现在不同。

      一切都会与现在不同……

      脑海里支离破碎的片段像细细的水流被吸入深不见底的旋涡。
      ——止水大哥……
      鼬那熟悉的问候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轻声地回响着。

      然后是一道朦胧闪烁的银光,没有鸣叫,宛若最后的抚慰,在他的注视下消失在黑暗的尽头。

      上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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