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你》孤零零

29、寂寞

　　回到家打开门，首先入眼的是独自坐在沙发上紧皱眉头的枫歌，即使是看到自己回来后也没有任何的好转。

　　「姐！」迟钝了一下，枫歌继续问道。「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刚刚只是肚子有些疼，上医院打一针以后就好多了。让你担心了吧？！枫歌，」

　　「只要你没事就好，我没什么关系，.....那个男人....」枫歌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询问，却听枫如主动的解开他的疑惑。

　　「只是我的上司而已，没什么关系」

　　「是吗？我看他待你并不像只是对待下属一样，他是不是喜欢你？」

　　「可能吧，不过我和他不适合」

　　「为什么？那个男人好像还可以，姐！你为什么不试一试？」

　　「他站得太高了，看他我脖子会痛。你姐我一向深知‘一入豪门深似海’的道理，以后也不想和一堆女人争老公。太累了」

　　「姐的事，自己做主就可以，我不说什么了，只是，我觉得那个男人真的不错，如果姐喜欢的话，就不要错过了」

　　「恩，如果哪一天我真的喜欢他喜欢到不行，那么我会考虑的。现在！快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

　　枫如转身走向房间，却在门口被枫歌叫住。

　　「姐！我有几本小说写好了，我选了一下，挑了一本我最满意的，明天想去出版社试试看」

　　「是吗？好哇！你仔细查查哪家出版社比较好，你的文章我看过，一定没问题的，只要找对地方就可以了。可惜我明天要上班，枫歌你只能自己去了」枫如抱歉的投以一笑。

　　「...这样...我知道了，姐」

　　不能说不失望，然而又对自己这种依赖心里感到可耻，枫如当然不能事事都陪着自己，迁就自己。而且自己说好要照顾她的，却怎么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想要依赖。

　　「恩，早点睡！」说完就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有直直的去洗漱，而是走到自己房间里那扇能远远的看到市区风景的窗口，打开窗户，顿时就吹来一阵微风，轻轻的穿过枫如的脸颊，扬起脑后的秀发，不规则的轻舞着。

　　枫歌的作品一直都是枫如的骄傲，虽然还不曾有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欣赏过它们。不过他写的故事真的很好，虽然他只有二十四岁，不过文笔却精湛的让人吃惊，她相信枫歌一定会成功的。在医院的时候，枫歌整天都无所事事，而阅读和写作就几乎成为了他唯一可以做的事情，枫歌喜欢写作，而从那开始枫如也喜欢上了阅读，她会细细品味枫歌的所有作品，一遍又一遍，就这样她就成了枫歌的第一个笔迷。

　　刚刚在枫歌说要去出版社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请假去陪他，可是这种想法也只维持了一秒，之后便被自己否决了。枫歌他是成人，如果他真的想要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的活着，他就必须学会独立。

　　院长大人曾说过，独立是人们最好的保护膜，它能预防所有的伤害。

　　走到床头柜，取出里面袋装的鱼食，倒在手掌里，然后再次回到窗边摆放着两只鱼缸的地方，把手里的东西平均分到两边。

　　两只鱼缸里各有一条鱼，是同一个种类，叫什么她忘记了。最初她都是把两条鱼放在一个鱼缸里的，可是它们之中总是会有一只死去，留下另一只独活。枫如尝试过几次，都是这样，留下来的那只一直活到现在，枫如给它取名叫小米，可是和它配对的另一只却总是需要更换，这样很残忍，前一天还在水里游来游去的小鱼，第二天就失去了生气。毫无重量的身体飘在水面上，永远无法再沉如水中，而枫如总是在第一天取好名字，第二天就用不上了。

　　卖观赏鱼的老板说可能是因为鱼缸太小，氧气不够，建议她换一个鱼缸试试。但是枫如却买了另一个形状和自己拥有的那一直鱼缸一模一样的，把另外一只鱼安置在那里。

　　新鱼终于不再死了，枫如也没有再给它取名字，怕它再次死掉。它和小米无法活在同一个鱼缸里，虽然枫如把两个鱼缸贴的紧紧的，但是两只鱼的中间却永远隔着两张透明的玻璃，它们永远只能看着对方，却触不到彼此。

　　这样可能有些残忍，但是也有让人羡慕的地方，因为它们眼里就只有彼此，至少它们可以不再那么寂寞了。

　　对啊，寂寞，是寂寞。

　　是谁。。。。。寂寞了。

　　第二天枫如早早起来做了早餐然后就去了公司，枫歌应该还在睡，他平常很晚才会起来，可能是在医院总是无所事事的原因，每天要到九，十点钟才会起床。昨天12点钟去卫生间的时候看到他门缝中的灯光，应该是写书写到很晚。虽然晚睡对他身体不好，但是枫如并不打算剥夺他唯一的兴趣。

　　走到楼下，看到一片空旷中只有寥寥的几个人和自己一样正要去上班，那辆最近总是会入眼的车子并没有出现。

　　是想通了吗？

　　坐上公交来到公司刷卡后来到顶楼，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还不到五秒钟，内线电话就想起来了。好像算计好了自己刚到公司一样，一看号码竟然是程风诺的，他一向都很晚才会到公司的，可是最近的他却频频比自己还要早来上班。

　　「你好，总经理秘书室」虽然知道打电话的人是谁，但是她还是客气了一下。

　　「向秘书，早！」男人口里是掩藏不住的疲倦，想是刚刚没起多久。

　　「程总，早！」

　　「给我一杯咖啡」

　　「好，我知道了，程总」

　　机械化的口气，普通的对话，并没有任何情感在里面，程风诺和她的相处方式总是一会儿一个变。

　　谁说只有女人善变，她看男人才是内分泌失调的那一个。

　　到饮品室煮了一杯咖啡，敲过门后小心翼翼端到程风诺的办公室里，说了一句请慢用后想要离去之时却被叫住。

　　「向秘书，身体可还好」

　　转过身，把托盘置在身前。「托程总的福，已经好多了」

　　「中午给我定一份快餐，和你一样的就可以。送到我办公室里来」

　　「我知道了，程总，还有其他吩咐吗？」

　　「暂时没有，你可以出去了」

　　「对了！别忘了亲自送过来」

　　「知道了，程总。那我先出去了」

　　再次转身走到门口，让自己出去的男人却再一次开了口。

　　「昨天突然有些事情，一晚上没睡，起晚了。」

　　「程总，您做了什么并不需要向我报备」说完，开门离去，并没有给神色越发深沉的男人再次说话的机会。

　　枫如不知道该如何定义现在的心情，她必须承认，她被吸引了。如果不是，今天早上看到没有停任何车辆的楼下时不会有莫名的失落感，而刚刚听到他的解释时，又不自觉的悄悄松了口气。

　　无论她多么想抑制这种感觉，不过两性相吸，这是自然规律。何况他具备了这么多让人倾心的条件，他帅气，他有钱，他有气质，有主见有成就，告诉我，有谁可以毫无动容。

　　而她对程风诺无可掩饰的好感也越趋明显，枫如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乱，她怕，她怕自己会爱上他，即使她现在还没有，但是她不能保证未来也不会。对着一个对自己如此执着的人，一个这么多年第一次让自己感到特别的人，她真的有把握全身而退吗？

　　「铃铃铃——铃铃铃——」突然想起的铃声打断了枫如的思索。

　　看一下号码，还好，是外线。

　　「你好，总经理秘书室」

　　「枫如，是我」电话里传来愉快的声音，很耳熟，但是和自己平常接到的电话差距太大，一时有些分不清是谁，不过会同自己如此对话的人也只有一个人了。

　　「文静？你怎么打我公司的电话」

　　「厚，你以为我想哦。我都给你打了N遍的电话了，都是无人接听。你是不是又把电话设成静音了。」

　　掏出包里的手机，确实是静音，昨天设的今天忘记改回来了，有三个未接电话都是文静的打的。

　　「不好意思，我可能忘掉了。有什么事吗？」枫如一向不喜欢在办公时间打私人电话，更何况是用公司的电话，所以她选择直接问文静打电话的意图。

　　「当然有事，其实往你办公室打也是正常的，我不是找你，我是找你们程总！他，在吗？」

　　「在，需要我通报吗？」

　　「你都不问我是什么事哦？！」

　　「那是你和程总的事情，我不方便多问」

　　「这样啊！恩，你帮我问一下吧！就说是为了我爸爸投资的事情」

　　「好，你等一下」按一下内线健，电话很快被接起。

　　「程总，乔文起先生的女儿乔文静来电，想说见您一面，谈有关她父亲答应投资的事情」

　　「你看一下我的日程表，什么时候有空，就定在什么时候。」

　　「程总，您今天下午的时间就是空着的，定在那个时间可以吗？」

　　电话另一头的人稍微顿了一下「好，就定在三点吧！说我在办公室等她」

　　「好的，程总」想要挂掉电话，却被有心人迅速的制止住。

　　「还有，向枫如，这么积极的安排我和你的好友见面，你！居心何在？」

　　「程总说笑了，我只是公事公办」

　　「希望你真的是像你说的一样，如果让我发现你有任何小动作，我会把你的办公桌搬到我的办公室里面，这样好方便我看着你的一举一动」

　　「程总，言重了，属下怎敢」

　　「好了，你知道了就好，继续工作吧」

　　「是的，程总」枫如一口一个程总，叫得好不顺口，而另一边拿着话筒的男人却并不怎么心烦于她生疏的称呼，最近他真的觉得这声程总叫得他越听越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