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ite Smile》花宫萤

8、第八章

　　“砰！”一个人倒下了，不是酷拉皮卡，但也不是因为被他的锁链击中。一颗横打来的石子贯穿了那人的脑袋，这是有证可查的，因为石头上还留有血迹。失去目标的锁链收了回来，酷拉皮卡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还是……不行……
　　“你真的是很会乱来，和那个时候一样。”一个声音自楼群的黑暗中传来，一个人影，自那里向灯光下移动，最终展现的，是那令人怀念的黑色，倒刻的十字架，冷酷的表情，与他最后一次见他时一样，仿佛从来不会改变一般。
　　酷拉皮卡的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但他只是淡淡地说：“为什么出手？”库洛洛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死在这里值得吗？”四目相对，四周寂静无声，没有回答，一低头，一眨眼闲，酷拉皮卡与库洛洛擦身而过，库洛洛默无声息地跟在他身后。
　　“为什么跟着我？”走到更偏僻的地方，酷拉皮卡才问。
　　“我想等你停下来。”
　　“若是我不停呢？”
　　“那我就一直跟着你。”
　　“我要是一直这么走呢？”
　　“那我就一直等，一直等到你停下为止。”
　　“为什么……你不怕我杀你吗？”
　　“你不会的。”十分坚定的语气令酷拉皮卡震了一下，但没有停。
　　“你等不到的……我要回去了。”
　　“我可以，因为我会让你停下来的……”酷拉皮卡正在揣摩这句话的意味，耳边身后的脚步声却突然消失了。
　　你停了，难道我就会停吗？酷拉皮卡不是好奇心强烈的人，但这种单纯的举动发生在库洛洛身上，就不一定会那么简单了。他不由自主的回过头去，只是瞟了一眼，却再也无法继续前进了。
　　库洛洛的手中拿着他熟悉的那本写满了盗取来的能力的书，翻开了其中的一页，伸出手，嘴中不知在念叨什么……
　　条件反射亦或是本能的将锁链甩了出去，打断了库洛洛所做的事。一双眼，早已裸露出不带遮掩的绯红。库洛洛甚至可以感觉到从锁链那头传来的不安的颤抖。
　　“不要……库洛洛，不要……”酷拉皮卡喃喃道。
　　“你不是很想报仇吗？为什么阻止我？”
　　“阻止，不……不是，我——”
　　库洛洛狡猾地一笑，“可是，你停下来了。”但酷拉皮卡却没有他想象中的反应。因为刚才在酷拉皮卡阻止他的眨眼之间，绯红色的谴责，凌乱的话语已充满眼前与脑中。
　　“你帮了他！你再一次放过了他。”
　　“你又一次背叛了我们！受诅咒的孩子……”
　　“可怕竟然又放过我们的仇人！”
　　“你是要报仇的——要报仇的！”
　　“还我们的眼睛——的眼睛！”
　　“杀——杀——杀——，杀了他！”
　　酷拉皮卡捂住耳朵，跪倒在地上，“不要——，不要再说了，住口住口！！不是的，我没有……”厅不见四周的声音，看不见四周的人，在那黑暗的空间中，只有绯红色的眼始终围绕在自己身边，挥之不去。库洛洛听着那词不达意的句子，走向了酷拉皮卡，伸手在那失神的眼前晃了两下，没有任何反应，他想了想，又拿起了那本书，翻找着，欲将伸出的手却被一把抓住。
　　“不要，库洛洛……不要用念！”酷拉皮卡潜意识地再次阻止了他。
　　“为什么，你不是很想杀我的吗？”
　　“我是要报仇的，但——”
　　“那为什么又阻止我。”
　　“……”无法集中精神思考，头痛的快要裂开一般，“好痛，不要……我不想，不要逼我……”再也支持不住，最后说了一句，便倒了下去，“族长，不是我……别逼我，绯色的眼……”
　　“什么？”库洛洛不明白自那次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酷拉皮卡的言行这么不一致，那些不清不楚的话到底想说明什么？看着那仍未平静的脸孔，库洛洛轻轻舒开他紧皱的眉头，那美丽的容颜与多年前的相比，又多添了一丝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