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的裙摆》采心洁

44、卖花女

　　“这种淡红和淡紫色的小花，都是小雏菊，这种深紫色的是勿忘我，这种小星星点点的是满天星，那样白色的两种则是百合和康乃馨。”
　　她总是逢人就向别人这样介绍着，好像就只知道这几种似地。
　　“这种淡红和淡紫色的小花，都是小雏菊，这种深紫色的是勿忘我，这种小星星点点的是满天星，那样白色的两种、、、、、、”她一抬起头来，看见蹲在面前的人是杆子就又好奇的看着他，不着声了。
　　杆子是将扫帚仍在后边了，忍不住想凑过身去，他低下头去闻着那些花似乎都没有香气。
　　她回过头去看见被杆子仍在了一般的扫帚，就又瞪大眼好奇的等着他开口说话。
　　“你就只知道这几种吧！”
　　“你怎么知道？”
　　“这些花怎么都没有味道？”杆子抬起头来朝她质问着。
　　“它们原本就都没有味道！”
　　“可是花怎么能没有味道呢！”杆子依旧在一边固执的问着。
　　她厌恶的瞪了他一眼，就又低下头去，自己整理着面前的那些花束，冷冷的对他说着。
　　“你是想买花吗？你要哪一种我拿给你。假如不买的话，就请让开一下吧！别挡在我面前了。”
　　“当然！我当然是要买花。”杆子听见她似乎开始有些不耐烦了，语气才又变得缓和下来了。
　　“你要什么花？”
　　“玫瑰！我要买玫瑰花！”
　　“对不起！我这儿不卖这种花！”
　　“为什么你不卖玫瑰？哦！我明白了，你是根本都没有见到过玫瑰花，你都不知道要怎么去向人描述它对吧！”
　　“这个你也懂得！”她抬起头去，讥讽的看着杆子。
　　“我可是看到过的，要不我给你介绍介绍好了，应该一直都会有人来问这种花吧！你是不是有太多的生意都没有做过？”
　　“好啊！你介绍啊！我听着。”她从嘴角挤出了一丝笑容来。
　　“玫瑰是鲜红的颜色，它代表的是一种火热的感情-----爱情，它很娇艳，一片片的花瓣包拢着是被一个人紧紧的呵护着的心思。”
　　“所以呢！”她轻蔑的笑了笑“你知道的也只是仅此而已。”
　　“那好！那我不买玫瑰了，我要买勿忘我，就只买勿忘我好了。”
　　“对不起！”她抬起头来朝他微微的笑着“我不能卖给你了，所有人问过玫瑰花以后，我都不会再卖给别的人了，这是一种规矩。”
　　“规矩！你定的？”
　　“是啊！是我定的。”
　　“我可是觉得你玩纯粹还玩得不够好。”
　　“又怎么说呢！”
　　“这些花原本都只是开在温室里边，靠着养料生存下来的，没有香味没有灵魂的，连一只小蜜蜂都没有停歇过。”
　　“所以呢！”
　　“所以你应该从乡下或者是郊外采野花过来卖，不用一年四季都只是这几样花，而是每一天重新盛开的花，还沾着露水的有芳香的小野花。”
　　“那样不是还将那些大山里边的蜜蜂也给引到这边来了？有越来越多的蜜蜂嗡嗡嗡的围着我飞？是那样的感觉吗？”
　　“或许就是那样的感觉。”杆子洋洋得意的笑着。
　　“你还真是个怪人！那些都是开在自己心里面的花，哪能够随随便便的就采来了，哪能随随便便的就把它们卖给别人了。”
　　“可是我是每天帮你来打扫的人，你也不会卖么！”
　　“我知道啊！托你的福！我知道我的周围每天都已经被你打扫的一尘不染、干干净净的了，看到这种景象人也就觉得很舒服，可是那样也并不意味着我要破坏原则来把花卖给你。”
　　“你叫什么名字？”
　　“你问吧！这儿没有人会知道，我也不会随便的告诉你。”
　　“可是是你吧！每天随意的把花梗丢满地的人，是你丢得到处都是的吧！”
　　“反正我不承认，你自己慢慢的猜吧！”
　　“哎！你怎么还站在我面前呢！我会卖一辈子的花的，所以你不要再走到我的旁边来了。”
　　“没有关系呢！我也会做一辈子的清洁工的，我也还是天天都能看到你了。”

　　“哎！苏瑾！怎么还跟着我回到家里面呢！放心吧！我不会喜欢你的，我只喜欢老男人。快走吧！我要上楼去了。”
　　“那好啊！你要一直的等着我，等我变得老一点了再来喜欢我。”
　　“那个时候我也不会喜欢你的，因为你心里的想法都太幼稚可笑了，又不会疼人，同我在一起之后，肯定还要我来保护你了，还让我又当姐又当妈的，我自己本来就自理能力差，自己都经常会饿肚子的人，哪还能管得了别的人！”
　　“那好！从现在起，我就开始来学习怎么心疼人，直到我学会之后，你再来喜欢我好了。”
　　“那个时候你也肯定不会喜欢我的，我肯定都已经变得又老又丑了。”
　　“那好，不管宋伊莲变得多么老多么丑了，我也一直把她成美妙的少女来看待。”
　　“就算是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也还是不能在一起，我爸妈和阿姨他们都看着呢！他们怎么会容许？”
　　“那好！我们就一起私奔去，离开这儿好了，离开了就没有人会说什么了。”
　　“好啊！那我们要去那一块地方呢！哪一块是属于我们的地方？我们是要一下子飞上天飞过去呢！还是要钻一个地洞偷偷的钻到那儿去呢！你告诉我要怎么离开？”
　　“那好，我们就一起大大方方的手牵着手让他们都看着好了。”
　　伊莲看着苏瑾微微的笑着“知道吗？我是真的不喜欢你了，我是真的已经想通了，并不是因为谁，也并不是有什么阻碍，那些都是我从来都不在乎的事情，其实在我的心里面是真正谁也不会喜欢的，我都想通了，其实我最爱的就只有我自己，很多时候都只能去顾及到自己，只能活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面，每当开始我自己的故事和文字的时候，我就真的谁也顾不上了。”
　　“可是就算是那样子我也还是会一直喜欢你的。”
　　“那好！你就一直喜欢吧！或许我哪一天能真的醒悟了，可是那个时候我们就真的都已经老了。”

　　香香突然就离开了，没有一点儿预兆的，甚至连被子里边都还残留着她昨天晚上的温度，连牙刷也都还像早晨一般的摆放整齐的，香香是突发奇想同奶茶男一起离开这个地方了，她还是没有同披萨男说过什么。
　　香香说他们都是想离开而没有离开的人，你一直都想离开也没有离开，也没有真的去卖花，倒是我这个不想离开的人突然有了离开的心思了。放心！我会生活得很好，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也许只有生活过了才能最后明白我最快乐的那一年是不是同你一起渡过的。
　　香香一离开，我的心就像缺失了什么一般，住在只有一个人的空房子里面等她，可是我依旧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寻找过她，没有想过要去带她回来。
　　香香是个大人了，我相信她会自己知道要去怎样的抉择。

作者有话说

　　“这些花原本都只是开在温室里边，靠着养料生存下来的，没有香味没有灵魂的，连一只小蜜蜂都没有停歇过。”
“所以呢！”
“所以你应该从乡下或者是郊外采野花过来卖，不用一年四季都只是这几样花，而是每一天重新盛开的花，还沾着露水的有芳香的小野花。”
“那样不是还将那些大山里边的蜜蜂也给引到这边来了？有越来越多的蜜蜂嗡嗡嗡的围着我飞？是那样的感觉吗？”
“或许就是那样的感觉。”杆子洋洋得意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