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人知的暗恋》半碗酒酿

3、糟糕的一天

　　“谭睿啊，你这次发挥不是很好，但是中考成绩还是非常不错的，只是离你的志愿还差上那么一段距离，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进其他的民办高中。”“老师，谢谢您，我再考虑考虑。”“谭睿，老师知道你家里条件差，家里供你读书会很困难，但是，我们，我们可以在想想办法的，而且老师看的出来你很爱学习，老师不希望你年级小小就因为这些原因失去读书的机会，真的，钱这些都不是问题的，会解决的……”听着老师这些话，谭睿的鼻子一酸，差点就要答应老师时，好在理性拉回了感性，忍住哭腔，对着电话那头说“老师，真的非常谢谢您，我会认真考虑考虑的，老师，现在我们要吃饭了，吃完饭我在打电话给您，好不好。”“好吧，那你先吃饭”许是听出了少年说话时的哽咽，又说“谭睿，真的，你考的特别好，非常棒！为你这三年画上了完美的句号，未来的路还有很长，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理解，永远不要否定自己，记住你是最棒的，真的老师不骗你。”电话这头，少年死死的咬住嘴，浑身颤抖着，泪眼朦胧中，手机已经息屏很久了，少年这才轻声说到“谢谢您，老师。”
　　过了很久，外婆的呼喊声隐约传来，拉回了谭睿的思绪。谭睿低低的应了一声:“外婆，我在这里。”“出来吃饭，快点地”“我现在不想吃，等会在吃”“不想吃就给我滚”“滚就滚”谭睿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接着起身走出垃圾房，想也不想地就往外面走，“要是你敢走，我们就断绝关系。”如老人所愿，少年停住了脚步，这时，小姨出来了，说到“睿睿，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谭睿想了想，好像没有理由拒绝小姨的这个请求，于是跟着小姨进去了她的家里。“睿睿，小姨跟你说说心里话，你别介意啊。”“你说吧，我听！”“谭睿，你想不想读高中，”谭睿刚想回答，然而小姨并没有给谭睿回答的时间，又说到“小姨说句实话，刚刚老师打电话过来跟我说你这次考的特别好，希望你能够继续上高中，小姨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得在有钱的情况下，小姨也不是不帮你，我也有三个孩子，负担很大，对你们帮不上什么忙，而且你爸爸又不管你们，你和妈妈又是外婆外公养着的，外公外婆都这么大年纪了，本来把他们的小孩子养大了就不容易，现在又得管着你们一家，你都15岁，可以养自己了，如果还要读高中的话，负担又大，我也不想看着自己的爸爸妈妈那么辛苦，你能理解吗？”“小姨，你完全不用担心的，我没打算继续读高中，真的。”“谭睿，你也不要恨我，你生在这样的家庭里面，是你的命。”“我没恨你，谢谢你，小姨，跟我说了这么多推心置腹的话。”恨又有什么意义呢？是事实啊，谁叫自己是生在这样见不到光的家庭里面呢？
　　手机在傍晚的时候响了起来，奇怪，会是谁呢？手机离得很远，没有同学有他的电话呀，响了很久，谭睿刚想起身去接，铃声突然没了，可能是推销电话吧！谭睿自嘲的笑了笑，然而，没多久，铃声再次响了起来，会不会是录取通知书，想到这个，谭睿迅速起身，看到手机上的号码时不敢去接，是陈老师，一瞬间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惊喜。但是谭睿还是接起了电话“谭睿，你怎么回事，你小姨跟我说你不想读书了？”这么快啊，这么快就替我做决定了吗？“老师，是的，我不想在读高中了，我觉得人生并不是只有读书一条出路，老师，真的非常感谢您这三年来对我的指导和照顾，让您失望了对不起！”“谭睿啊，说实话我对你很失望，但是更多的是心疼，如果你觉得上高中家里负担不起，你可以去看看职业学院，去学门技术，真的，老师、老师希望你不要就这样放弃。”“谢谢你，老师！”放下电话，谭睿早已经泪流满面，但是不能让他们看到他的脆弱，谭睿应该是坚强的，冷漠的。
　　黑夜里，外婆的声音响起来“睿睿，你怎么想的，听你小姨说你不想读书了?”“嗯”“那你打算做什么？”“嗯，外婆声音还算比较平静。“外婆，我想好了，我去打工吧，挣几年钱，有点资金了，再开个小店！”“要是你小学这样说，我就不会让你在读，你如果想打工的话，当初就不要读初中，早知道你是要打工的，还读什么书，读了有什么用，一点出息都没有。”“外婆，读书是为了有出息吗？”“不是的话，还读什么书，早知道你连高中都考不上，当初就不给你读初中了，为了这件事，还和你小姨闹掰了，她都说老了不养我了这种话，为了你，我连自己的亲女儿都不要了”“所以是在怪我吗？”“不怪你怪谁？造成这种事情的人是谁？”“对不起啊，外婆，我也没想过我这么差劲的，连高中都没考上，当初真的不要读书就好了！”“那你当初又不讲，早讲也就不用我交那么多钱了，花那么多心思了”“真的对不起，外婆，我以后会自己养活自己的。”“所以你现在在怪我，好了，翅膀硬了就想飞了，没门！”“早点睡吧，外婆，有什么事明天再讲，我累了，想睡觉了，晚安”说完不给外婆回话的时间，谭睿拿起一张纸巾分成两半，狠狠塞进耳朵，渐渐的，外婆骂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小，世界越来越安静了，真好啊，有点羡慕妈妈了呢？就这样谭睿沉沉的睡着了。
　　夏天的夜里，少年在床尾蜷缩成一团，怀里紧紧抱着一床被子，几乎塞满了整个怀抱，突然少年好像梦到了非常可怕的事情，浑身发抖，眼泪不断流出，很快被子就被打湿了一大片，然而少年并没有醒来，而是更加用力的抱紧被子，就好像抱住了他的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