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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遇安 ...

  •   牢房的门“咔嚓”一声打开了,孟仪堂以为是卫曜松还没出够气,在开门之前,就二话不说拉上孟仪堂就往角落里缩。可谁知情况远比孟仪堂想的更加糟糕!孟仪堂甚至觉得自己自从看见了那个身影自己就没有再呼吸过,他看着那个那个高大伟岸的身影,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脑子里也保持着白净如纸的状态。
      而缩在他左边的萧肃举虽然不认识他,但他浑身的杀气以及那种不用语言就能表达出:靠近我你真的已经做好去死了的准备的气势也足以够压住萧肃举好奇但又怕死的心灵。
      进来的人士只是用一种轻飘飘的眼神警告了一下缩在角落里的两位,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但越是这样就越能够衬托出那位人士的恐怖与不近人情,气氛被这块带着杀气的冰块降至了冰点。
      聪颖的孟仪堂当即心领神会,深呼吸一口,心里默念:我不会死,我不会死……,伸出双手拽着萧肃举就往地上磕,连着磕了三个头,每一个都磕出了气势,磕出了崇敬,磕出了诚意,那位人士有没有感受到我反正是不知道,但地板定然是深有感触,只听他们颤颤巍巍中又带着一丝视死如归的语气,朗声高喊:“参拜殷遇安,殷上神,上神安好。”
      孟仪堂从他踏进这个牢门,就吓得冷汗涔涔。孟仪堂在心里呐呐着:不是说殷遇安一般不会献身的吗!段兄他到底做了什么孽啊!方才的的寥寥数字简直掏空了他毕生的勇气,还好挺立着的殷遇安没有为难他们,看上去心情很不错的样子,当然了这也有可能是因为孟仪堂把殷遇安想的太过可怕了。
      反正殷遇安的反应就只是微微点头,孟仪堂用余光悄咪咪的抬眼望了殷遇安一眼,以为自己的性命算是保住了,不禁腿一软放松下来,但孟仪堂还未来得及暗舒一口气,就看见了殷遇安一个更为吓人的眼神压着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这下孟仪堂就算是真的腿软也不敢软下去了,孟仪堂灵光一闪心想:卧槽,完了,殷遇安不喜欢跟旁人待在一起,要死了!他终还是没跪稳,一屁股做了下去。
      但孟仪堂并不想命丧黄泉,只得立马反应过来,猛地拉住萧肃举的手,猛冲了出去,话说虽然天庭倡导德才兼备,文武双全,但孟仪堂是真的只有做文人的风骨,毫无做武神的才能,可方才的那一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修炼飞毛腿的武林高手呢!
      一直狂冲到牢房门口,孟仪堂的武功才消失,腿一软终于一屁股坐下,摔得那叫一个狗吃屎,惨绝人寰,丑态百出。萧肃举鄙夷的瞧着倒地不起的孟仪堂。脸上浮现了藏不住的嫌弃,这主要是因为萧肃举之前没有见过殷遇安,了解不多,只是被他的气势吓到了而已,所以出来后也就好了。
      但一旁的孟仪堂显然没有好,面如土色的,根本没有萧肃举平日里见到的他那一副温文尔雅,器宇轩昂的模样。完了完了完了!给这天庭大佬记住了,这可咋整?而且段兄现在神志不清的,这殷遇安又不像什么善茬儿,万一是段月凝与他有嫌隙,被他知道了段兄的身份,那不就完了!可这牢狱一间一间的,根本不能偷听啊!
      孟仪堂这下应该是真的急疯了,毕竟殷遇安比段月凝晚出了好久,虽然凡间与天庭又时差,可茫茫人海,芸芸众生哪里有这么容易碰到?不仅碰到还要产生嫌隙更是天方夜谭,海里捞针。
      孟仪堂抓着脑袋,高马尾被他挠的像一个流浪街头二愣子。孟仪堂抬起自己沾满草的脸,转过头就看见旁边这个呆呆的,啥也不知道的却十分嫌弃自己的萧肃举,就想胡他一脸水泥。
      殷遇安就这么沉默着待他两疯跑出去彻底没有了声音后,瞥过眼先是端详了一番冷汗潸潸的段安年,段安年呼吸的音量就像一根绷紧了的发丝,随时都会断了,脸色惨白的像是将死之人,一张嘴唇布满死皮,仔细听,段安年还在小声的抽泣。眼角的泪痕虽干,但留下了痕迹。
      就如牢外破碎的夕阳,试图用阴云掩盖他即将逝去的光芒。风猖獗的在黄昏中呼啸,搅乱了天地间的美好。海面被风吹得激荡里了泪霜。但似乎有一双残留余温的手抚平了创伤,段安年朦胧的抬起沉重的眼皮,他看见的并不是浇到孟仪堂和萧肃举头上的冷水,而是冬日暖阳散发出来的光芒。那缕晨光透过阴霾,治疗着他的伤。是那般的温柔可亲,段安年甚至放松了全身,软趴趴地枕在殷遇安的手上。
      说来也怪,殷遇安全身冰凉唯独一双手炽热的很,段安年靠在他的身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草药香,缓缓的睡去了。
      殷遇安治疗好了段安年身上的伤,无意间用余光扫到了段安年发带上隐隐闪烁的银光,殷遇安拖着段安年的头,轻轻将发带扯了下来,看见那上面的银针,和段月凝画像上的银针如出一辙,不禁若有所思。
      殷遇安抬手想要在检查一下段安年的伤势,却在触及到段安年皮肤的瞬间被弹了出去。殷遇安阴沉着脸,看到被白衣遮住的一小团黑气,“魔族?殷遇安发出的声音很小,小到像是根本不想让段安年听见似的。
      殷遇安起身,将发带重新给段安年绑好,蹙着眉质问般的说道:“你究竟是谁?”不知道是不是段安年的梦,他好像听到殷遇安说了一句像孩子似的一句话,“魔族又如何。”段安年隐隐感觉自己的衣带被缓缓解开,有一个软软还有清香的东西被塞进自己的内衣里,窸窸窣窣的声音逐渐停止,段安年感觉全身舒畅了不少。
      牢外的孟仪堂和萧肃举无聊的打着没完没了的蚊子,孟仪堂突然一个踉跄,想起了一件十分糟糕的事情,他低下头喃喃着:“遇安思蓝桉,蓝桉有剧毒,殷遇安基本每天都呆在他的遇安宫里,身上多多少少会沾染上一些,可殷遇安他身上有草药压制,可段兄身上没有……”孟仪堂的话戛然而止,倏地两眼一翻,倒地又不起了。1
      段安年终于有些清醒,揉了揉眼皮,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半阖着眼看见看见那么一张凶神恶煞的脸,立马吓得跪到了地上,完了,旧伤未好又添新伤,我不会重伤不治了吧?段安年深吸一口气,在心里生无可恋的想着。但发现自己身体不要太强健,嘴角不禁荡起一丝温暖的笑意,抬起头又望了望那位大哥。
      不过段安年笑不过三秒,在段安年抬起头的一瞬间段安年就后悔莫及了,当他看见对方是殷遇安后,羞耻之心涌上心头,脸刹那间就红了,整个脑子嗡嗡的,感觉有什么东西快要溢出来了,段安年一想起自己用那种笑看人家,段安年就像呼死自己。
      一旁的殷遇安看见他的面部表情十分之丰富,竟然有些想笑。但只有那么一瞬间,正色道:“明日,审你时若辩不过,召酒厌我会保你。”说完,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走了。
      段安年看见人就这么走了,丝毫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还要在明日保他。那股愧疚感愈演愈烈,“等我出去,一定要好好报答他,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段安年说这话时的声音虽小,但气势可是丝毫未减。
      在门外揪草打蚊子的两位,见殷遇安终于走了。火急火燎地往牢里冲,一推开门,看见段安年趴在地上,孟仪堂吓得脸色一僵,慌忙把他扶到床上。急的语无伦次,而萧肃举直接掀开他的衣服看伤哪儿了。段安年被他们胡乱摸了一通,有一段时间了,才终于开口:“我没事。”
      孟仪堂像是才知道他没事一样舒了口气。但转念一想总觉得不太对劲儿,等等,段兄身上的伤呢?没了!是谁治好的?孟仪堂想到此处,当即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瞧着段安年,段安年似乎也瞅着了孟仪堂,悠悠地道:“是殷上神帮我治好的。”段安年才说完,孟仪堂和萧肃举就立马鸡皮疙瘩掉一地。
      萧肃举结结巴巴地来了一句:“段,段兄,身,身上有一个香囊!”本来还想调侃一下萧肃举结巴的孟仪堂,听完了完整的一句句子,差点没有口吐鲜血。那个香囊,天蓝色的布料上有着两三朵小巧玲珑的白色花瓣,孟仪堂定睛一看,用脚指头都能够想到这不是蓝桉花的解毒香囊吗!连天帝和其余两位上神都没有,难道是段上神留给段兄什么好东西被殷遇安给知晓了?孟仪堂在脑子里浮想联翩。
      是了,遇安宫里栽种了些许蓝桉,蓝桉有剧毒,这也是其余两大上神和天帝不愿意踏足遇安宫的理由了。孟仪堂思虑一番后,还是决定让大病初愈的段安年好好休息一下,反正按照以往的惯例,审讯一般都是在下午未时,也不急于现在。便替段安年盖上被子,休息去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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