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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天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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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叽叽喳喳的人群便都闭嘴了。白碧朝半垂着眼眸,四下张望一番,变轻咳两声道:“天庭有天庭的规矩,之后我也会同你们讲清楚。今日,诸位初飞升,定已劳顿,便先休息,明日再开始正式修行吧。翩婉。你带他们去初子堂吧。”也不知为什么这位女上神瞧着有些憔悴,发际线么,只能说是聪明绝顶吧!
一旁的仙俄颔首应声:“是。”话毕,喊道:“诸位请随我来。”众人春游似的,一边谈笑风生,一边跟着前进。
“前辈,可知这初子堂是为何物?”孟仪堂一脸殷切的看着段安年。这还用你说,想想都知道是啥。段安年在心里无语的吐槽道,但还是稍稍配合了一下,把翻了一半的白眼强行压了下去,彬彬有礼的请示道,“阁下请讲。”
“这天庭修行者分五个等级,乃是:初,修,仙,神,尊。方才那位,便是专门管辖初和修的上神,位列四大上神之首,是为功华授兰白碧朝。”不得不说这少年人讲话十分之有律动感,倒像是在说rap,不去做说书先生实乃可惜,用段安年的话来讲,那就是又土又嗨!
“哦~那其他三大上神呢?”等等,感觉不太对,大哥!你根本没提初子堂是啥嘛!段安年心想。就连眼神也开始变得有些诡异,亦或是说成鄙夷。孟仪堂不知从哪摸出把扇子,到真的像是说书先生一般,
“这四大上神,分别是功华授兰白碧朝,傲竹骄日段月凝,温辉菊月卫曜松,玉树梅霜殷遇安。”
“哇~兄台,你好懂。”段安年拊掌称赞道。也不知这声称赞是真心还是假意,反正孟仪堂认为的是前者,撅起了小嘴,孩童似的说着,“那必须滴。”孟仪堂毫不吝啬的收下了夸赞,胸脯挺起了几分,像只大公鸡一样。
“这里便是初子堂了,也是诸位日后成仙之前的住处了。”金翩婉微微颔首。这初子堂虽不比上神们住的那般清新素雅,但若仔细瞧瞧该有的一样不缺,古典简朴,倒像是人间的学堂,但硬说的话,更像是高级一点的宿舍。再一想,这支队伍里只有男子,可当时上神领路时还是男女混杂着,但进了门倒是分开了,不得不说这宿舍到确实不错,但不错的可能也仅限于这扇门了。这么一琢磨,看来想要随意出入是不可能的了,难怪!段安年一拊掌,想来那位仙俄的簪子便是派这用场的了!
“什么叫成仙之前?”也不知道哪位仁兄问了一句。翩婉微微一笑:“通俗来讲,初和修这两个等级,便像是凡间学堂中弟子的等级,而‘仙’则相当于一个分水岭,成仙之后,诸位便算是出师了,往后的修行便不归师傅管,而是自己的事。诸位也会有自己独立的寝宫,前提条件是你们能在一百年之内修炼成仙,但若是资质甚佳,便可拜其他三大上神为师。”金翩婉用一种类似于打量的眼神瞧着他们,不知是段安年的错觉还是怎么的,他觉得金翩婉在看着他自己。
“凭什么要规定时间啊?”众人不服气地说到,金翩婉冷冷一笑,用一种鄙夷不屑的语气应声答道,“凡间学堂可以让一个耄耋老人去念书吗?同理,天界不收废物,诸位若是不符合要求,要么逐出天界,要么烧饭打杂,洗衣服拖地,诸位皆可任选。”说完了,干脆连正眼也不给他们瞧了,倒像是很反感男人一样,不过据我们经验丰富的段安年来看,这姑娘八成是有心仪之人了!但所有人听了这番话都鸦雀无声的恹恹低下了头,段安年这一副挺直了腰,眼神中散满着“智慧”沉思的模样,着实格格不入,为了合群也只好弯下腰被迫停止了沉思。
“她刚才管白上神叫师傅,那这位是?”段安年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终于算是在思考一个正确的问题了。
孟仪堂看了看,眼珠子一提溜应道:“前辈想的不错,适才那位仙俄便是白上神的关门弟子,金翩婉师姐。”段安年似乎从孟仪堂刚才这翻话咀嚼出了八卦的一位,仔细打量了她一番,砸了咂嘴,默默的想着:身着海天霞色衣,头戴红珠金钗,梳了一个干练俏皮的百合髻。一双上吊眼更是给人一种四月春水中,暗藏风波的意味。
深不可测!
“啊!这位仙上,您要干嘛啊!”一阵少年的空灵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只见金翩婉先提腕再摊掌,双手相叠,形似莲花,忽的喊了句:“解!诸位不必害怕,我只是解开了诸位簪子上的封印,这簪子相当于诸位的钥匙,是用来认领自己的床位的。”话毕,微微颔首,便如一道清风散去了。
丝毫不拖泥带水。
“你没事吧?”段安年将刚才吓得瘫坐在地的少年一把扶起。“在下段安年,取字愿安,您怎么称呼?”
那少年踌躇了片刻才说:“在下萧肃举,字梦回。”
古语有云:每到好风景时,必有一煞风景之物。
“呦,这不是刚才的胆小鬼吗!”一群人走了过来。趾高气扬的模样越看越令人恶心。
“等等,这不是孟仪堂吗!刚才还在给我提鞋,现在就人模狗样的飞升了,还攀上了,段安年!”那人提到段安年这三个字时明显是用咬牙切齿地语气说的。段安年回头一看,竟然是周瑶廉(周大人,周瑶廉谐音周要脸)。
“你们几个给我上!”果真是要脸,一言不合就动手。段安年心下一惊。刚要上前与之对峙一番,谁知孟仪堂却突然挺身而出,撒了一把药粉。这位孟仪堂当真厉害,伤敌一万自损八千,咳个不停。但还是很顽强的拉上段安年的手——
“快走吧,前辈。”孟仪堂拉着段安年的手冲了进去。孟仪堂前脚刚踏进,后脚他头上的兰花簪便如看见食物的恶犬,飞了出去,在一张床前停了下来,乖乖立在了空中,还自动刻上了仪堂两字。孟仪堂和段安年一阵狂跑,不知刚刚那位少年是跟丢了,还是自己走了,反正这两人是没瞧见。
“什么簪子,跑那么快,累死我了。”段安年双手撑着膝盖,喘着气道。
“兴许是簪子刚解封,太激动了吧。”孟仪堂一手擦汗,一手捂着肚子,睨着眼看见了床上叠的方方正正的蓝色衣裳,想来便是之前被风带走的衣裳了吧。
“那……那为什……什么你的簪子饿虎扑食,我的却固若金汤,猫着不动啊?”段安年不解的问,难怪娘不希望我成仙,这地方真是。还没想完,也不知怎的,段安年头上的兰花簪忽然断裂,也不知哪儿折的梅花枝“咻”的从他耳边穿过。
“我勒个天,天界都这么欢迎人的吗!”段安年惊魂未定,一旁的孟仪堂更是直接瘫软在地。那枝梅花却化成了一只簪子,刻上了秀丽的“月凝”两字。这一串的欢迎搞得段安年脑子一片空白,刚想给脑子开个机,那梅花簪便飞了出去,像之前孟仪堂的簪子一样。
关键是,也不知哪里来得力量,就跟磁铁似的吸着段安年跑了起来。“啊~~~我的天啊~~~我谢谢你祖宗十八代啊~~~”这声音震耳欲聋响彻天地。
终于在段安年腿要擦出火花,肺要憋得爆炸时,他停了。他停在一座琼楼玉宇前,这座宫殿与其他上神的宫殿没什么不同,唯一不同便是这宫殿的前院栽了一棵梅树,梅花落尽千千片,这院里的梅花洒落一地,因风而起,也不知是段安年老眼昏花了还是怎么的,竟然隐约瞧见一位素色紫衣的女子望着这梅树,似是在笑,但又更像是在苦笑,嘴里念着什么,但终究虚无缥缈,模糊的碎影就这么因风而散了。
这景也算得上是这偌大的天庭上的一抹亮色吧。但显然段安年对此毫不在意。此情此景,段安年不禁想起了孟仪堂在之前给他科普天庭的相关知识时说的话,“这天庭啊,白花花的一片,只有仙及以上才能穿除了白色以外的衣服,不过,这天庭有两处景色最为艳丽,分别是:月凝弃红梅和遇安思蓝桉。”段安年一想到孟仪堂脸上浮现了一抹赤裸裸的向往,就觉得孟仪堂好像每次提到那几位人物,就有些不正常。
正当段安年想的起劲时,殿内突然叫出一声:“是谁胆敢折上神的树!给我滚出来!”这声音很爽朗,段安年脸色一僵,心想:刚才的枝条是这里的,别杀我啊,是簪子先动的手。段安年在内心叫苦时,突然,他听到一旁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但他还没细想,陡然背后一阵寒凉,“是你!”那位爽朗少年眼睛都快被他给压没了,脸色极其阴郁,像是有什么滔天恨意,段安年心里给人的评价是:人狠话不多!
果真,那位少年话毕,便挥剑向段安年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