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情》秋馨缘

17、第16章 美人伤重

　　美人甩了少卓一巴掌气也慢慢消了恢复了平静，又是一阵尴尬沉默后，少卓道：“若寒，现在回县城很可能遇上那些女人，而且你身上有伤走不了那么远。你看，天色也不早了，我知道附近有个山洞，我们不如去那躲躲？”

　　若寒一脸戒备的看着她，少卓红了脸，“我不会再…..我发誓…….”举起三个手指做发誓状，却不知说什么好很怕激怒了美人。真是的，她柳少卓什么时候委屈过自己，从来都是别人顺着她。可谁让她现在是大女人呢，怎么能跟小男人计较？

　　少卓认真又有些滑稽的样子差点没让若寒笑出来，他还没见过会害羞的女子。她其实…..是个好人，她救了他帮他免除一场杀孽，虽然很轻佻…..轻薄了他，毕竟没做过伤害他的事，要知道此处四下无人，她若要做什么，自己恐怕在劫难逃了，她可不是刚才那些流氓可比的。

　　若寒身子腾空，被人打横抱起，他一惊，这个女人！“你，你放我下来，你不是刚才还说…..”得，又开罪美人了，索性再逗逗他，凑过去神秘兮兮的道：“谁让你长的这么漂亮呢，”样子痞痞的，十足一女色狼。意料之中的一记粉拳捶了过来，少卓偏开头让他砸在肩膀上，美人虚弱没什么力气，在外人看来到像是情人间打情骂俏。少卓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总是忍不住调戏他。
　　“好了，不逗你了。你以为我愿意挨这个累呀？你伤口太深了，不好好调理就下地走路，这条腿会废掉的。”其实他的身子很轻，她一点也不觉得累，“不要再动了，掉地上我可不负责。”
　　少卓的双臂像铁箍一样，若寒分毫也难以撼动，只得由着她。安抚好了美人，少卓向目的地赶去。

　　山洞是杜氏打猎时发现的，他就是在这里避寒坚持了两天没回家。少卓把这当成一个歇脚的地方，中午在此用饭。山洞有里外两个洞穴，相连处爬满蔓藤，俨然是个天然的屏障，不易被人发现。少卓在内洞备了粮食、木炭、铁锅等物，以应不时之需。把男人放在唯一的椅子上，“你等我一会儿。”少卓拾掇起洞中散落的稻草，理顺，厚厚的铺在搭建的粗木床上，将美人抱坐上去。
　　“这里只有这个，你将就一晚吧，明天回城就好了。”若寒可不像小门小户的公子，受不受的了？
　　“不要紧，再差的地方我都住过，这里已经很好了。”若寒云淡风轻。
　　少卓心里一紧，这世的男子不都是被疼爱呵护的吗？比山洞还差的地方，她简直难以想象。 “你歇着吧，睡一觉也行，饭好了我叫你。”
　　“你会做饭？”不是女子远庖厨吗？她不介意？
　　“当然了，我会的可多了，可惜这没什么好材料，等回了城去我家，请你吃顿好的。”少卓扶美人躺下，把外衣脱了帮他盖好，托起他的头在下边多垫些稻草当做枕头。
　　若寒感动于她的细心照料，他们才刚认识，她完全不用理会他的，“你不冷吗？”
　　“我还感觉热呢。”抱着他走了这么远能不热吗？帮他重新盖盖好，少卓忙碌起来。用石头围成一个圈，中间填了木炭，上面立好架子，端了锅去溪边刷洗干净，装上多半下水，吊在架子上，点着炭火开始烧水。望着少卓忙碌的身影，若寒虽然疲累却难以入睡，还没有人这样照顾过他，连父亲都不曾，总是把他扔给下人。

　　一会儿工夫水就烧开了，少卓用木勺舀了大半碗放在一边，再往锅中投了米，反复的搅着。少卓不经意的一回头正撞上若寒的目光，若寒不好意思的撇过头，苍白的脸有些潮红，更显的娇艳欲滴，美艳不可方物。唉，美人就是美人，不管打人的时候还是害羞的时候都这么迷人。（作者：小心以后成夫奴。少卓：都是你害的。作者：冤枉啊，不是你要美人吗？）
　　“你没睡着啊？要不要喝点水？”也不待他回答，少卓取了另一个碗，两下折了折，试着不烫嘴以后，小心的扶起若寒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把水喂给他。
　　“还要吗？”一口气喝干了一碗水，渴坏了吧？这个傻男人，怎么不知道自己要呢？“不用了，谢谢。”少卓放好碗，扶他躺下，盖好衣服。
　　“你要是睡不着，就和我说说话，吃了饭再睡也好。”
　　“嗯。”声音几不可闻。

　　少卓继续搅着粥，香味渐渐在散了开来，少卓又加了些肉干、干果，等它们都软化了简单的晚饭也做好了。盛了两碗，扶若寒坐起来，“你怎么样？用不用我喂你？”
　　“不用了，我没那么娇弱。”刚退下的红潮又浮现了。
　　“那你自己小心点，伤口疼了叫我。”把粥，唯一一双筷子递给他，“慢点吃，小心烫。”这个男人真容易害羞呀，不过蛮可爱的。
　　若寒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良好的教育深入骨髓无时无刻不影响着他，虽然饿极，可动作优雅让人赏心悦目。少卓独自上山，只准备了一双筷子，这都已经开饭了她才想起这茬，幸好她顾及若寒有伤不能吃太硬的东西做了粥。

　　用过饭，灭了火，将碗筷洗涤干净，少卓把剩余的稻草整理好，发扬风格睡地上。月上中天，少卓迷迷糊糊的听见轻微的呻吟，翻个身继续睡，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让少卓难以忽视，爬起来借着月光走向床边，见若寒缩成一团，身躯有些微微发抖，抚上若寒的额头，好烫啊！可能是外伤引发的高烧。
　　“若寒，醒醒。”少卓推推他，若寒一点反应也没有，呻吟声又响起来，“好冷，好冷……”发烧当然会冷，自己的衣服都给了他了，这里又没有有效的消炎药，怎么办？少卓点着油灯，无意间瞥见角落里的酒坛子，这是她还不会用打火石的时候备下的烈性酒。少卓眼睛一亮，有了，酒精物理降温法！

　　少卓把酒倒在手心上，掳起若寒袖子，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惊呆了，他的手臂上满是纵横交错的伤口，有的已经愈合，有的还没收口皮肉外翻，应该是鞭子之类的东西抽打造成的，突兀的颜色衬着白玉一般的肌肤越发的显着凄惨。难怪他身上的血腥味那么浓重，只怕全身都有伤吧，一股怜惜之情涌了上来。少卓小心的避过他的伤处，把烈酒涂抹在腋下、手心，另外一条手臂如法炮制。
　　轻轻地解开腰带掀开若寒背部的外衣，洁白的里衣被渗出的鲜血沾染，一点一点的，犹如朵朵绽放的梅花，像是精心描画上的艺术品，一种残酷的美。少卓胸中一窒，想到他可能受到的折磨，不觉心酸起来，在冷水中投了布巾，把血渍凝固的地方浸湿，这才将衣服除下来，擦净污浊，细细的上了金创药。

　　忽见若寒小嘴蠕动，好像在说什么，少卓凑过耳朵，“好痛…..”柳眉紧蹙，薄唇狠抿，整个人蜷缩成母体中的姿势，形成了一个强自我保护姿态，睡梦中也觉得不安全吗？
　　“不怕，上了药就不痛了。”少卓帮他盖好衣服，轻拍着他的玉手，像哄小孩一样。少卓本想拍他的背，可那里伤痛拍不得。
　　就让他那么侧身躺着，盖好衣服，再除去裤子鞋袜，若寒没有缠足，让少卓省事不少，听说被缠的脚弄不好会残废的。腿上的伤跟上身差不多，只是那三寸长的口子很麻烦，周围的皮肉呈青紫色，八成是中毒了，得回城找大夫。处理好伤口，少卓在他的膝弯脚底也搓了烈酒，额头敷上冷毛巾。

　　见他不再说胡话，身子也不发抖了，少卓舒了口气，看来她的法子是管用的。折腾了大半夜，少卓累了，正打算回去睡觉，“别走，我听话的。”若寒的声音弱弱的，可怜极了，一点也不像白天那个临危不惧的昂扬男子发出的。少卓犹豫了一下，躺到他身侧，小心的搂住他，轻轻的拍拍，“我不走，不走。”可能是感到了温暖的热源，若寒朝少卓的怀里钻了钻，找到个满意的位置，睡着了，小猫一般安静。
　　美人，你这不是考验我吗？少卓心中腹诽。抚摸着美人的秀发，在他的鬓角印下柔柔的一吻，滑腻如凝脂般的触感让她不想离开。冷静，冷静…..睡觉，睡觉…….（作者：色女，你就承认吧。少卓：拍飞……）

　　朦朦胧胧中若寒觉得很温暖很舒服，向里蹭了蹭，又陌生又熟悉的触感让他有些怔忡，疑惑的睁眼抬头，他大吃一惊怒火冲天，再看到身上仅仅是盖着的衣服，气的额角青筋直跳，一脚把床上的女人踹了下去，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
　　身子腾空飞了出去，重重的掉在地上，屁股一阵疼痛，“啊，”少卓不明所以的睁开眼，看到床上横眉冷目的美人，明白了！“我说，昨晚是你不让我走的。”

　　“你….”美人羞怒，气的说不出话，虽然他是江湖男子，但一向洁身自好，怎容女人这般轻薄？挺剑向少卓刺去。少卓内功精湛却不会使用，空有一身蛮力，情急之下现代学的跆拳道一点也用不上，哪里是盛怒美人的对手？眼看着要被刺中了，少卓大声道：“要不是我救你，你能这么生龙活虎的吗？你不能恩将仇报！”说完闭上眼不忍再看。
　　预期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少卓睁开眼，正看见若寒手持利剑，剑尖离她的喉咙不过三寸。“你，你冷静点，我也是为了给你疗伤，你的守宫砂还在的。”真是的，救人救得差点搭上自己的小命。

　　“我当然知道，不然你以为你还有命在？”若寒的剑缓缓的放下了，浓郁的药香就已经让他明白了真相。昨夜的怀抱其实好温暖的，除了死去的乳父，这个世上还没有人肯爱护自己。他只是不甘心，被一个刚认识一天的女人给轻薄了，他还不能杀她。以前那些敢对他无礼的女人，坟上的草都老高了。

　　“是，在下不敢了，请杨公子高抬贵手饶了在下吧。”少卓双手做作揖状，鞠了一躬。这什么事啊？救了人还要给人家道歉。不过咱现在是大女人，不跟小男人计较，少卓心里安慰自己。
　　听着女人不甚中肯的道歉，若寒又气又恼，他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她不知道男子的清誉有多重要吗？让她道歉很难为她吗？越想越难过，一屁股坐到床上，眼圈红红的溢出了泪珠。

　　美人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少卓最见不得这里的男人哭，无奈的走到床前，抚摸他的秀发， “别伤心了，是我不好，打几下给你出气好不好？”没用。
　　“我再道一次歉？要不你说怎么办？”没用。
　　“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没用，
　　呃？对付怜儿的绝招都没什么效用，美人依旧不理睬她，“别哭了，大不了我娶你嘛！”不知道为什么在美人面前，她总是正经不起来。
　　“你还说！”一巴掌抡了过来，这美人绝对不是温柔可人型的。这次少卓抓住他的玉腕，“别生气了，你还有毒伤，对身子不好。”替他擦了擦眼泪，“是我错了，不气了，好吗？”
　　见美人默许，“你的伤耽误不得，咱们先吃饭，尽快回城吧。”这里的男人果然是需要哄的。

作者有话说

美男可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