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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无辜受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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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切换 谋山庄内
“哥哥,我有要事要见少主,烦劳通禀”粉衣男婢道。
“请随我来。”玄衣男婢转身带路,又提醒道“少主心情不好,你要小心说话。”
“是,多谢哥哥提点。”粉衣男婢躬身答谢。
玄衣男婢禀告主人后示意粉衣男婢可以入内。
“启禀少主,宫主回宫了。”那粉衣男婢恭敬地双膝跪地。
正在埋头习字阴沉着脸的少年忽然抬头,“父亲真的回宫了?”声音里透着狂喜,完全不复刚才的阴冷。旁边的玄衣男婢也面露喜色,这下可好了少主不用再担忧了。
“是的少主,宫主回来了。宫主还说让少主一个时辰后到咏兰阁见他。”粉衣男婢依旧恭恭敬敬。
“本座知道了。父亲可好?有什么损伤没有?”少年紧张的询问,声音极尽温柔。
“少主不必担忧,宫主很好。如果少主没什么吩咐,奴婢告退了。”少年放下心来,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沉浸在喜悦中的少年没有注意到粉衣男婢担忧的神色。
父亲说过男子仪态容妆不可马虎,他最讨厌邋遢的孩子。“棋思,帮本座更衣梳洗。”少年不想让父亲讨厌,立即召唤那玄衣男婢,“是,少主,奴婢这就准备。”棋思笑着答道,他最了解自家主子的心思,他希望宫主能真心疼爱乖顺的主子。
大半个时辰后,少年打扮停当。白色的蚕丝夹衣,紫色的云锦长裙,半透明的紫色纱质外披,金钗束发,略施淡妆,本就绝色容姿的少年,更突显其绝代芳华。棋思让少年缓缓的转了一圈,在把外披的一处褶皱抚平后满意的点点头,自家主子怎么打扮都美“少主,时辰差不多了,快去吧,不要让宫主久等。”待少年转身后,大着胆子道“记住,不要惹宫主生气。”少年身形微顿,然后快步离开了。
少年到了咏兰阁,门开着却不见有侍人伺候,少年扣了门“父亲,您在吗?父亲?”没人应声,少年进了门,还没等站稳,背后光线一暗,吱呀一声,有人把门关上了。少年一惊,刚要出手待看清来人后硬生生的收住。眼前的人安然无样也没有什么不妥,少年微微笑了。
福了福身“父….”一声父亲还没出口,巴掌夹着掌风向少年扫来,少年不敢躲避,结实的挨了个耳光。少年捂着火辣的脸颊,自嘲的笑了,刚才棋思还提醒他不要惹父亲生气,没想到他还没说话父亲已经生气了。规矩的跪了下来,“请父亲教训。”少年的声音平静无波,见到父亲的喜悦被那一巴掌打的干干净净。
中年男人本就一肚子火,看到儿子的笑容就更生气,惹火了我你就这么高兴?“本宫问你,本宫不在期间,你是不是下山去了?”
本宫?父亲,跟儿子说话也要带上这两个字吗?还是说您根本不当我是儿子?“是的,父亲。”
“拿我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本宫走的时候是怎么告诉你的?啊?”男人暴怒。近期总有强敌窥伺,儿子虽然武功高强,但却难敌对方阴险狡诈。儿子啊,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明白为父的苦心?
见儿子不答话,他又扬起了手,看到儿子红肿的脸颊瘦弱的身躯,到底没打下去“本宫问你,你为什么下山?”告诉我,不管是什么理由,我都原谅你。
为什么?我该怎么答?父亲,我也不想违背您,可我怎么能告诉您,我得到的是假情报,您会信吗?说不定会被你安上欺骗父亲的罪名。我怎么可能告诉您,我是担心您才下山寻您,然后换来你嘲笑我自不量力?我可以忍受你的打骂,却忍受不了你的嘲弄。我不想知道您把我当儿子还是当工具,我永远也不想知道,我只想活在自己的梦里。
儿子的默不作声彻底激怒了男人,摘下挂着的皮鞭,嗖,啪!一鞭呼啸着抽在地上,青砖应声截成两段,“说!”少年视而不见,依旧沉默不语。啪,第二鞭准确的招呼在少年的身上,少年疼的一抖,仍然倔强的咬紧牙关。啪,啪,啪…………..每下一鞭,男人都留了充分的时间等少年想好了自己’招供’,可这也让少年充分体会到了鞭刑的痛苦。少年双手扣住地转的缝隙,牙齿咬着下唇,使出全身的力气扛刑,才没叫喊出来。
男人早就不耐烦了,抓住少年的头发向下一拉,强迫他抬起头来,“你不说是吧?吃了它。”男人手中的药丸散发着淡淡的花香,让人心醉,少年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不敢反抗,顺从的吞了它。少年很平静,已经习惯被迫服用药物的他没有追问药物的来历,安静的等待着发作。看着自己最喜欢的衣服被抽成条状,少年还有心情的想着下次来见父亲可不能穿这么好的衣服了,少年又笑了,今天有没有命在还不知道,大概也许可能再也见不到父亲了吧。
半个时辰过去后,身体没有任何异样的少年疑惑的看向男人,他决不相信父亲会善心大发饶了他。果然男人用一鞭子作为给儿子的答案,“啊…….”少年痛如骨髓难以忍受,尖叫出声,他明白了,那药丸是增加敏感度的。啪,啪,啪………拷问继续着。一身血污的少年神志渐渐模糊了,终于头一歪昏死过去。
男人残忍的笑了,我宁可你恨我一辈子,也不愿你死在’豺狼’口中。拉起少年的一条腿将少年拖到密室的门口,男人一脚踢开密室的门,一指房里的男人道:“你,把他洗干净,上点药,一个时辰后送到隔壁。”
男人说完就走了,冷酷的双眸没有一丝温情。密室内的教养公公一点也没惊讶,似乎早已习惯了两人的出场方式,只是他抱着少年的手有些抖,这个他从小带大的孩子不知又受了什么罪。宫主刚才说什么?上药?宫主从未这般吩咐过,难道少主的苦日子到头了?
少年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床上,四肢分别和四个床柱绑在一起,床边的凳子上的拖盘里摆放着成百上千根银针。少年震惊了,二十几根银针就可以让他死去活来,而这里…….父亲真的要他死吗?就因为他没有听他的话下了一次山?
“父亲,您杀了我吧….”看在我效命多年的份上给我个痛快,不要让我死的太难看了。
“你说什么?”男人黑了脸,打你几下就寻死,老子还管不得你了?
少年还要说话,教养公公赶忙捂住他的嘴,“少主,宫主要给您刺上族徽。”不是要用银针刺穴的酷刑。
“少主,您忍着点。”教养公公怕再耽搁下去,宫主又要折磨少主,干脆直接动手了,早死早超生。他低估了宫主的残忍,宫主吩咐上药,不是忽发善心,而是怕少主熬不住,刺青会失败。宫中的规矩,只有对宫里有贡献的人才能在身上刺族徽,但过程很残酷。银针淬了紫色的毒液,然后按照图样一针一针的扎好,这样毒液的颜色就会留在皮肤上,为防止掉色三天之内不能解毒。毒液对人体无害但使人全身痛痒难当,只能将人绑起来。熬过三天解了毒,颜色就永久的落在身上,成为一种标志。银针入肉三分一般人已无法忍受,再淬了毒,光听听就使人毛骨悚然。听说这是第一代宫主为了考验子孙想出的BT法子,历代宫主都要刺,看来宫主铁了心要少主继承宫主的位子了。
少年不想让教养公公为难,咬着床单一声不吭。其他人在刺青以前都要修养数日,临刑前还要喝碗参汤,可是他呢?山上山下来回奔波,担惊受怕了十几天又挨了打,父亲对他,没有一点怜悯和心疼。纵使身心俱疲,少年仍不愿在父亲面前低头,前一秒在剧痛中昏迷,后一秒在剧痛中清醒。
教养公公看少年疼的床单都浸湿了,狠了狠心顾做不见,手上更麻利了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尽早脱离苦海。心软矫情激怒了宫主,倒霉的还是这孩子。这样的想法是弱者的无奈,可他只能这么想,全当自我安慰吧。
三天后,少年被抬出了密室,脸色惨白,发髻凌乱。无声无息的躺在担架里,像个破布娃娃。四名少年早已等在那里,看到伤者的情况,无不花容失色,但他们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从容。为首的红衣少年挥了挥手,“下去吧,好生伺候着。”男婢们躬身称是,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父亲刚回来,五弟就迫不及待的跑去献殷勤,没想到马屁拍在马腿上,搞的自己半死不活的。”蓝衣少年幸灾乐祸,言语中无不讽刺。
“四弟,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打是疼骂是爱,父亲最疼的始终是五弟。我们兄弟在外疲于奔命,他却在宫中坐享其成,父亲罚他只怕是给我们看的。”红衣少年摆明了与蓝衣少年同一阵线,嫉妒像条毒蛇嗜咬着他们的心,原本精致的面容因此而扭曲。
“五弟年纪小不懂事,我们做哥哥的当劝…….”青衣少年话还没说完,就在红衣男子的瞪视下住了嘴。性格懦弱的他在兄弟们面前说不上话。
“你们不用逞强了,害怕就说出来好了。”绿衣少年毫不客气的不屑和嘲讽。
“你说什么,莫不是你怕了吧?二哥。”蓝衣少年没有一丁点对哥哥的尊敬。
“难道我说错了吗?五弟以前受罚,总是能自己走回房间,可是这次他是躺着出来的,父亲如果是给我们看的,没有必要罚的这么狠。五弟如此受父亲宠爱,得罪了父亲,都去了半条命。如果是我们,还有命在吗?你们敢说你们不怕?”绿衣少年说完甩袖而去。其他三人均脸色大变,呆愣了片刻各自回房了。
绿衣少年回房后,枯坐到深夜,换了夜行衣穿窗而出,绕了几个圈确定没人跟踪后,直奔紫衣少年的房间。各人看见少年并不意外,无声的行了礼,退到一旁。少年轻手轻脚的坐在床边,探了探床上少年的额头,有点烫“吃药了吗?大夫怎么说?”
“吃了药,刚睡下。大夫说有点发烧很正常,吃了药消了肿,烧就退了。”棋思边说边抹眼泪。
“二公子,少主这该怎么办呀?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另一个男婢小声啜泣着。
“五弟,你走吧,离开这越远越好。”少年自言自语,眼睛望进窗外的黑暗里,企图找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