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语星空(初稿）》凌心

20、18.逝去的爱

　　如果知道要失去,
　　为何要得到,
　　如果注定要分离,
　　何必要相聚,
　　一夜醒来,
　　剩下的只有回忆………….

　　幽幽校园内,今天却格外的寂静.
　　世间万物,都好像在身边蒸发了,在候佳宜的眼中只有他,站在他面前的伊冰.
　　他如往昔般的沉静,只是帅气的容颜上多了几分笑容,几分温柔,少了几分淡漠,冷酷.他知不知道在这课间的几分钟里,她约他到这来是为了什么?不,他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他就不会有那么温柔的笑了.
　　内心里还在挣扎,在她心底的深处,好像有两个小人在吵架.
　　爱他吧,他是那么的爱你.
　　不,以晨才是真正爱你的,他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要爱他.
　　可是,爱情不是感激,那样对谁都没有好处.
　　爱情可以慢慢培养,你以前不也是很喜欢以晨的吗,喜欢他的怀抱,喜欢在他怀里撒娇,喜欢他安慰你的样子.
　　…………………………….
　　闭上眼睛,心在流泪,对不起,冰,我不能让以晨哥哥失望,他是那么的喜欢我,用他整个人生来爱我.
　　“佳宜,你怎么了?”伊冰走向她,唇边挂着笑.
　　“冰?”抬起头来望着他,带着许多无奈,许多的抱歉.眼里闪闪的,晶晶亮亮.
　　不知道她为什么事而难过,伤心,他只知道她的每一个动作,眼神都牵引着他的情绪.所以他不会再让她伤心,难过.
　　轻轻搂她入怀,下巴抵着她的头,静静的,天地万物,在彼此的眼中只有对方.

　　正好去老师办公室的候佳容路过这里,不小心看到了这一幕.
　　两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却相爱了,而她到现在才知道,多么讽刺.
　　她的心凉了,碎了,外面艳阳高照,热气十足,而她却觉得寒冷如冬,脸上流着的泪冰凉冰凉的.
　　他们好残忍,为什么背着她就这么偷偷相爱了,他们要她怎么面对,要方哥哥怎么办.再也不想多看他们一眼,再也不想见到他们了,她恨,她恨他们,恨自己,恨所有的人.
　　流着的泪跑掉,只留下许多的悲伤,许多的怨恨…………….

　　“冰,我叫你来,是有事对你说的.”好不容易离开了那温暖的怀抱,说服自己面对现实.
　　伊冰望着她,总觉得她要说的事是令他伤心难过的事,但他还是愿意听她说,因为那是她说的.
　　两人静默着,空气里没有声音,就连地上的小草也不愿发出一丝声音打扰这一刻的美好.
　　“冰,以晨哥哥他对我很好,一直都很好,自从我小时候遇到他的时候开始.”艰难的搜寻着最不伤人的句子,一字一字的吐出.
　　站在那里,仍是一片静默,静静的听她说.
　　“昨天以晨哥哥等了我一夜,他对我说蛋糕只能吃一个.”候佳宜顿了顿,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知道思绪凌乱,声音哽咽.“今天我才知道以晨哥哥他喜欢我,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他爱我.”
　　“所以,你准备把我那个蛋糕还给我,准备一心一意吃他那一个,是吗?”终于,一直静默着的伊冰说话了,温柔的声音变得淡漠无比,一如她先前所认识的他.
　　“可是,你知不知道,吃下去的蛋糕是无法将它吐出来的,付出的感情也永远收不回.”他突然很激动的抓住她的双肩,用力的摇晃着她.
　　“对不起,冰,真的很对不起,我不能让以晨哥哥失望,他为我付出了那么多.”空洞的眼神黯淡无光.
　　“所以,你选择让我失望,对不起我,是不是,是不是?”狠狠的摇晃着她的身体,发疯了般.
　　夏日如火,热浪袭人,她却全身冰冷,有如一座冰雕,任他摇晃,任他发愤.
　　“佳容,她很喜欢你……”艰难的开口,她已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突的,摇晃停止,他的手指陷进她的肉里,深深的,她却不知道痛.
　　“所以,你想将我推给佳容,你想用她来弥补我.”淡淡的,跟刚才河东狮吼的人判若两人.慢慢的松开他的手,顺着她低垂的手臂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滑落.“候佳宜,你好残忍,好残忍.”他陌生的疑视着她,好像从前根本不认识她般,慢慢后退,渐渐转身,毫无留恋的,离开她的视线.
　　轻风扬起,透着微微的凉,带着泥土的味道,夹杂着花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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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佳容,你怎么了?”打开房门,望见妹妹缩在墙角,她看起来是那样无助,那样孤寂.
　　捧起她的脸颊,两只红肿的核桃眼映入眼帘,候佳宜的心一震,是什么让她如此伤心,如此痛苦.
　　“佳容,你怎么了,是谁欺负了你.”
　　抬起泪眼,迷蒙的望着她唯一的姐姐,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恨她,恨她………
　　“是你,是你欺负了我,是你和伊冰欺骗了我.”候佳容猛的推开她,她跌倒在地.
　　“佳容,我…”
　　“不用再狡辩了,我都看见了,我看见你和他紧紧的抱在一起,紧紧的.”泪汹涌的流出,她竭斯底里的声音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姐姐.
　　候佳宜的头脑嗡嗡作响,就像十几个小蜜蜂在头顶上转,她没有坐起身,没有解释,没有任何动作.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喜欢他,你已经有以晨哥哥了,他那么爱你,可是你却辜负了他,是你,一切都是你,你伤害了两个人,两个疼你,爱你的人.”候佳容指着她,控诉她.
　　她伤害了疼她,爱她的人?对,是她,既使她是无心的,可是她还是伤害了两个,不,是三个,三个疼她,爱她,在这个世界上她最最在乎的人,她都伤害了.
　　痛苦令她的眼泪又一次的渲泻而下,失神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地板.
　　外面,不知何时,已是乌云密布,细雨纷飞了,这天,变得可真快,如同人类的心情,变化无常.
　　妹妹候佳容大概累了,她站在那里,肩膀仍是微微的抽动,眼神恨恨的望着她.妹妹脚步移动,红色拖鞋在候佳宜眼前经过,红的刺眼.
　　片刻间,一声重重的撞击声响起,那是妹妹关门的声音,那是她的怒气,她的愤恨.

　　电话铃声突的响起,震破了整个空荡荡的房间,震醒了她.
　　“喂,是候佳宜吗?我是张编呐.”低沉的男声响起.
　　“是.”
　　“噢,你的那篇稿子主编说还不错,可以出版,你有没有时间,我们签一下约好了.”
　　“真的,好,有.好好,待会见.”
　　挂上电话,张编辑的话让她原本阴狸的心情充满了阳光.
　　匆匆拔了几个号码,候佳宜激动的心无以比拟,她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以晨哥哥,她要与他一起分享快乐.
　　“喂.”电话接通了,熟悉而温柔的声音出现在耳边,虽远在千里,她却觉得近在身旁.
　　“以晨哥哥,我的小说…..我的小说终于可以出版了.”明明是高兴,为什么眼中有泪.
　　“真的吗?太好了,宜宜要努力呀.”欣喜的声音鼓励着她.
　　“嗯,以晨哥哥,你要早点回来呀,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温柔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起来.
　　挂掉电话,候佳宜的心情终于在方以晨温柔的声音中得到些安慰.
　　是呀,她要努力,不能让以晨哥哥失望.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以至于让她淡忘了自己的理想,她要振作起来,继续写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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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知道候佳宜与伊冰的事后,候佳容已经很久没有理她了,既使在家里也尽量避免与她见面.作为姐姐,候佳宜几次想主动接近她,可是得到的结果却是妹妹的冷嘲热讽.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妹妹也很会骂人.
　　自从跟伊冰说了再见之后,在校园里就再也见不到伊冰的人影,候佳宜几次独自去到他们原先相遇的地方,都没有见到他的影子.这么大个人就像隐身了般,突然消失在空气里,无声无息.
　　真正成了孤家寡人的候佳宜对方以晨的思念越来越浓,就连一天一次的电话都无法温暖她孤寂的心.也许她太寂寞了,她需要忙碌,需要忘记,她要学会忘记.
　　当候佳宜出现在他面前时,李君真的不敢相信她就是原来那个活力四射,永远充满自信的候佳宜,她瘦了,原来充满肉感的圆圆的小脸,此时却给人一种骨感的美,那双明亮圆圆的大眼还是那么美丽动人,只是显得空洞无神.让人心痛.
　　才几天没见她而已,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佳宜,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李君柔和关心的语句让她感动,一直压抑着悲伤的她在听到如此令人温暖的话之后,心中所有的忧伤一涌而出.
　　“学长.”她扑到他身上,痛哭流涕.
　　李君左看右看,若大的校园内,同学们三三两两,成群结队,还好没人注意角落里的他们.
　　他低垂的两只手不知放在哪里是好,听到她低低的哭声,他的心也开始流泪,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她一定很伤心.
　　终于,低垂着的手慢慢的,轻轻的放在了她的头上,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发,柔柔的,软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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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候佳宜来说,时间过得太慢了,两个星期对于她来说就如一个世纪那么久,好在都过去了,明天就是方以晨归来的日子,她要好好收拾收拾,以最佳的心情来迎接他的到来.
　　“卡….”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候佳容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
　　“佳容.”候佳宜及时阻止了正要进房的妹妹.
　　候佳容望着她,冷淡的眼神躲避着她的眼光.
　　“佳容,够了,两个星期了,难道你准备一辈子都不跟我讲话吗?我们是亲姐妹呀.”
　　候佳宜的话使她冷淡的眼神闪烁了几下,是的,她们是姐妹,难道自己真的准备要恨她一辈子吗,就为了一个不爱她的人.
　　“我?我不知道.”是的,她不知道,她承认当时她是很恨,恨姐姐,恨伊冰,恨所有的人,可是,当她冷静下来之后,她想通了,在她的心里她早就原谅了姐姐,可是她就是无法面对她.
　　“唉,好吧,也许是我做错了.”候佳宜叹了口气,她真的做错了.
　　“叮咚……”门铃响起,姐妹俩同时感到惊异,难道是以晨哥哥提前回来了吗?
　　“你好,你是候佳宜小姐吗?这里有一份最报,请签收.”一位送信的小伙子站在她面前,虽然很失望,但她仍然签了.
　　“会是谁呢?”望着陌生的地址,候佳宜感到讶异.
　　打开电报,几行陌生的草书映入眼帘,候佳宜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一个字一个字的仔细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可是看了十几遍,那上面的字却还是没有改变.
　　拿着电报的手微微颤抖,红润的面色苍白如纸,电报飘落在地上,渐渐的,她两眼发花,头重脚轻,晕倒了过去.
　　“姐…………”

　　候佳容望着电报上的内容,头脑发热,一片糊涂,两行清泪流下,“叭哒叭哒”打湿了纸上的字.
　　候佳容小姐,
　　你好:
　　很遗憾的告诉你,方以晨先生为了救一个落水儿童,而光荣献身,他是我们作家界的骄傲,是我们所有的光荣………………….
　　“以晨哥哥,以晨哥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床上的候佳宜不断发出艺语.
　　候佳容握住她的手,“可怜的姐姐,你一定要坚持住呀.”她知道方以晨对姐姐的意义.
　　俏丽的容颜挂着细细的汗珠,她的身体不安的摇动着,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对她如此不公,要她得到了又失去.
　　夜渐渐来临,星星的光辉洒在迷睡的候佳宜脸上,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