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2.母亲的病 ...
-
在看到母亲躺在地上的那一刻,
我的心乱七八糟,不知所措,
在听到母亲得了重病之时,
我的头脑一片空白,只有一念头支撑着我,
我不要妈妈倒下,我要她好好活着…………….
一大早,候佳宜被妹妹死拉硬拽的拉到客厅去吃早餐,因为这么久没有回家,一直很怕妈妈生气的候佳宜本想一个偷偷的溜回学校,谁知刚洗漱完毕,就被妹妹候佳容识破,硬将她拉下楼.
“妈.”已经准备好早餐的候母,只稍稍瞥了一下这个离家出走又回的女儿一眼,便不动声色的吃着早餐.
候佳宜斜着眼偷偷望着母亲,几天不见,她又清瘦了许多,眼窝深陷了下去,脸色比起平日也苍白了许多.
“妈,你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吗?”候佳宜盛了一碗粥,问道.
候母望着这个她又爱又恨的大女儿,对她她是充满了愧疚感,但当她想起从她一出生时家里接二连三的变故,甚至连她的丈夫也被她克死时,心里就无法对她再有爱,有的只是恨,恨.
“我的身体你几时管过?”
候佳宜不再多话,只默默的喝着粥.
“佳容,妈妈今天怎么看起来很不好.”上学的路上,候佳宜趁机打听母亲的身体状况.
“这两天她都是这样了,叫她去医院又不肯去,叫她休息又不肯.”候佳容叹口气.
“佳容,不管怎样,这几天别让妈妈去夜市了.”
“你以为我没劝过她呀,可是她却反问我,不去夜市吃什么呀,你以为就靠我公司里那几个钱能供你们上大学呀.”候佳容将妈妈的口气学得八成像.
“但你看,妈妈的脸色很难看的,这样好了,我下午早点放学,陪妈去夜市.”如果劝解不了,只有陪她去了,反正多一个人去就多一份照顾吗.
候佳容张着嘴巴,做出惊讶状:“姐,原来你这么关心妈妈呀.”
候佳宜敲了一下她的小脑壳:“她是我妈妈,我不关心她关心谁呀.”虽然妈妈从来没有给过她好脸色看.
“唉,其实你不在家的时候,妈妈也担心你来着,虽然她没说什么,但每次看到她晚上在门外站上一个小时的样子,我就知道她是在等你.可为什么你们俩见了面就好像仇人一样呢?”
“你说妈妈她关心我?”听到候佳容的前半句,候佳宜眼睛亮了起来,她拉住候佳容的手,问道.
“姐,你不用这么兴奋吧,我想妈妈是关心你的,你想有哪个妈妈不疼自己的孩子呢?”
“佳容,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太高兴了,太高兴了.”候佳宜眼中闪着亮光,从小到大,她只从没见过妈妈对她笑过,她以为妈妈讨厌她,根本不喜欢她.可是候佳容刚才的一番话让她了解到原来妈妈也同样在乎她,关心她,虽然不怎么喜欢她,但这已经够了,真的已经够了.
“姐,你怎么了,别哭了,早知道你这么需要妈妈的爱,我就把它分给你一半,那你就不用这么伤心难过了.”见到姐姐流泪,她的心也跟着难过.
候佳宜拧了下她粉嫩的脸颊:“傻丫头,你说什么呢,妈妈的爱怎么可以分呢?”
此时此刻的候佳宜真的觉得亲情是世上最宝贵的感情,没有什么可以取代的了它.
“同学们,静一静,现在我向同学们宣布一件事.”放学铃响后,班主任的出现及时制止了正要出考室门的同学.
收拾好书包正要跑回家的候佳宜也只有耐着性子坐了下来.
“不久后,市里有一个高中联谊会,那里聚集了各科精英,所以我们学校派去参加联谊的也必须是精英才行.”班主任继续道.
“到底是联谊还是比赛呀.”有同学们在台下叫了一句.
“就是,既然是挑精英,何必要向全班宣布呢,直接叫几个学习好的去不就得了.”
“就是.”
“…..”
底下的同学纷纷议论起来.
班主任在台上重重的用黑板搓敲击着台面.
“静一静,静一静,听我说.”
“虽然这次表面上是联谊,但说它是一个学校之间的比赛也不为过.因为到时会一场同学辩论会,内容涉及数学,语文,音乐,历史等方面的知识,主要是考核同学们的综合知识.所以我们需挑选一批各方面优秀的同学,请同学们理解.”
班主任扫视了一下台下,继续道:“下面我念到名字的同学请留下,其他同学可以走了.”说着他就拿出一张纸来.“姜雪,冷丽丽,李伟凡,候佳宜,田阳……….”
当听到自己的名字在名单之上时,候佳宜整个人像泄气的皮球.没办法了,想做一次乖乖女都不行.
“佳容,你快回家去,劝妈妈不要去夜市了,如果她非要去的话,那就陪她去,知道吗?”候佳宜特别溜出来找到候佳容向她特别交待到.
候佳容懂事的点点头,“姐,你放心吧,我一定按你的吩咐去做.”说完还调皮的做了个警察接受任务时的手势.
*********
候佳宜整个人埋在沙发里,轻轻说着艺语时,门外传来了妈妈和候佳容的说话声,候佳宜整个人从沙发里跳了起来,妈妈与佳容已抬着剩余的东西走了进来.
她帮她们将东西抬到厨房,候母只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就转向候佳容柔声道:“佳容,快去洗洗,睡觉去吧,很累吧.”
候佳容拖着疲惫的腔调答应着,就向楼上走去.
候佳宜的嘴巴张了张,望着母亲苍白的脸,她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妈妈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在候佳容上去后,她简略收拾了一下,连招呼都没跟她打一下就上楼去了.
候佳宜重重的跌回沙发里,毫无睡意.
当她睁开睡眼时,天已经大亮,她坐了起来,发现身上盖着被单,她揉揉眉心,没想到昨天竟然躺在这里睡着了.
厨房里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候佳宜知道那是妈妈做早餐的声音.望着身上的被单,再望向厨房,候佳宜顿感到一丝温暖.
她快乐的跑进厨房,准备帮妈妈一起做早餐.待她推门进去,眼前的景象让她顿失方寸.
水笼头里的水哗啦啦的流着,妈妈却昏倒在地上,脸上苍白的可怕.
“佳容,佳容.”候佳宜扯开嗓子喊道,心里害怕极了.
听到下面候佳宜慌张的叫喊后,候佳容也迷迷糊糊的下楼,当她走进厨房后,眼前的景象令她本能的尖叫了起来,整个人也顿时清醒了许多.
“你叫什么?快帮我把妈妈送进医院.”
候佳宜在急救室外紧张的来回走动着,候佳容则坐在椅子上泪流满面.
怎么办呢,妈妈到底怎样了,严不严重.候佳宜双手合十,“祈求上仓,请保佑妈妈平安无事,我候佳宜来生做牛做马都会报答您的恩德.”
急救室的绿灯亮起,门被打开,里面的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我妈妈她怎样?要不要紧,到底是什么病呀?”候佳宜姐妹俩一起围上去,问道.
张医生扶了下他的金边眼镜,左右看了下两姐妹道:“你们是她的女儿?”
候佳宜点点头,道:“我是她的大女儿,我妈的病不要紧吧.”
“你妈得的是胃癌,现在已经到了晚期,需要马上住院治疗,但需要很大一笔费用,而且结果不能保证.”
“好,我们接受治疗,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放弃任何可以治好妈妈的机会的.”候佳宜泪流满面.
张医生看着她,被她感动了:“那快去办住院手续吧,这个病拖不得.”
“好,佳容,你在这照顾妈妈,我去办手续.”说完,候佳宜跑了出去.
候佳宜找出了家里的存折,跑到银行准备取妈妈住院的钱.
当钱行的人要她输入密码的时候,她整个人怔住了,她怎么会知道密码呢,妈妈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呀.啊,对了,一般人都拿生日做密码,妈妈这么疼佳容,肯定会以她的生日做为密码的.
手指在密码器上按了几个数字,满怀期待的等待着回音.
“对不起,您输入的密码错误,请重新输入.”
啊,不是,惨了.候佳宜脸上泌出细细的汗珠,在银行职员的催促下,她又按下了妈妈的生日,但回答她的仍是”对不起,您输入的密码错误,请重新输入.”
天哪,又不对,那会是什么呢.家里只有三个人,对,还有自己的没有试,不管了,就试试吧.
在银行职员们质疑的目光下,候佳宜不抱任何希望的按下自己的生日密码,她捂住双耳,不想再听到回答她的又是否定的声音.
但出乎意料的,这次那台破机器居然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候佳宜透过玻璃窗看到,对面的银行女职员正熟练的进行着下一道程序,不久后,一张取款单放在她面前要求她签名.
啊,成功了,她兴奋异常,同时也异常感动,没想到妈妈竟然拿她的生日做密码,这是不是说明妈妈其实也爱着她.
*********
候母昏昏沉沉的醒来,一睁开眼便看见候佳宜趴在她床边睡着了,她伸出手来想摸一下她那嫩白的小脸,但当她看到那双眼睛时,当年她出生时,家里的变故就在她眼前闪过,最终那只手僵在半空中.
候佳宜的嘴巴动了动,眼睛微微张开了一条缝,当她看见母亲正直勾勾的盯着她时,一下子跳起来.
“妈,你醒了,怎么样,饿不饿,我去给您买点吃的.”候佳宜扶母亲坐起来,并打开窗帘,刺眼的阳光射在候母的脸上,使她睁不开眼睛.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这么晚了,你为什么不去上学?”她现在才注意到手上的吊针,自己躺的床也不是家里的.
候佳宜拿了个苹果开始削起来:“妈,这是医院,你在厨房昏倒了.”
“什么医院?好了,我现在好了,我要出院.”一听到医院两个字,候母就要下床.
候佳宜及时制止她:“妈,您得住院,您的病很重.”
“胡说,我有什么病.”候母还在死鸭子嘴硬.“这医院要花很多钱的,我们这样的穷人哪里有钱住院.”说着,她拔去手上的针头,穿上鞋子,要回家.
“妈.”候佳宜拦住她,急得眼里闪出泪花.“您就听我一次好不好,我们就住一阵子,况且我住院费都交了.”
“什么?你哪来的钱?”候母睁大了双眼.
候佳宜低着头:“我拿了您的存折.”
“啪.”一个耳光打在了候佳宜的脸上,丝丝血丝从她嘴角里渗出来.“你这个死丫头,那是给你们上学的钱,你用她缴住院费,以后你们怎么上大学?”
候佳宜捂着被打痛的面颊,眼里的泪大滴大滴的流了出来,望着这个倔强病重的母亲,候佳宜双膝一软,跪在了她面前.
候母未料到她这样,惊讶的张着嘴望着她.
“妈,求你了,您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病有多重呀,虽然您从来都没有疼过我,爱过我,可是您始终是我的妈妈呀,做女儿的怎么可以眼看着妈妈生病而不管呢.妈,就算您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我和佳容想想呀,您知不知道,您对我和佳容有多么多么重要呀,万一您有个三长两短,您要我们怎么活呀.妈.”
候佳宜拉着妈妈的衣角,声泪俱下.
女儿的这番话,让候母了解到原来自己在她的心目中是这么重要,她蹲下身子,颤抖的手伸向候佳宜刚才被打痛的脸颊,心隐隐作痛.
“不行,住院治疗要多少钱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不去工作,你怎么负担?”候母缩回身,强忍眼中泪水,
她自己的病自己清楚,反正都快没有救了,还不如省下钱留给女儿们,何必硬要把钱浪费呢.
“妈,求你了,您不用担心,钱我去挣,我这么大了,可以去打工,妈,您就听我的话,住院吧.”候佳宜泪流满面的乞求道.
“是呀,纷柔,你就听孩子的吧,如果你现在住院我们也可以尽量想办法治疗,如果你不住院那就等于等死呀.何况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差,试问有哪个公司敢请像你这样病重的人呢?而且住院费都交了,你就在这住一段时间吧.”站在门口的张医生终于插话了,他与她是多年的老友,当然不能眼睁睁的搞挎自己的身体了.
“妈.”
“好吧,不过,佳宜,你这两天还得上学去,妈还有些钱,暂时不用你打工.”候母用了平生最温柔的声音对候佳宜道.
“只要妈肯住院,怎么样都好.”候佳宜连连点头.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12.母亲的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