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语星空(初稿）》凌心

11、9.爸爸的故事

　　望着星空,
　　天上繁星闪烁,
　　爸爸那可是你的眼睛,
　　夜夜遥望着我,
　　闭上双眼,
　　仔细聆听,
　　爸爸的声音如往昔般的传入耳中,
　　无言的星语,
　　却能传递着我带给您的讯息………………….

　　在走出公司的那一刻,候母就觉得自己的胃疼痛无比,脸色也越来越苍白,两手捂着胃痛的地方,脚步蹒珊的移动着,忽然一片天昏地旋的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倒了下去.
　　等她醒过来时,她已经躺在医院里了,身边坐着一个戴着金边眼镜,成熟帅气的男人.
　　“你终于醒了.”男人见她醒过来,如释重负的说.
　　“你怕我再也醒不过来吗?”
　　淡淡的语气使男人再次拧紧了眉结.
　　“为什么你不肯听我的话,早些住院治疗呢?”男人叹了口气,“现在你的胃癌已经到了晚期,如果你再不肯听我的话,那生命就会有危险.”
　　“就算我听你的话住院治疗,你就有把握治好我吗?”候母激动的喊,既然已经到了晚期,那就是说她的生命任何人都挽救不了的.“再说,那需要一大笔费用,我没有钱.”平静了一下心情,她低低的说.
　　“难道你真的要在家等死吗?”
　　“如果我住了院,那才叫等死呢,现在起码可以用我仅剩的生命赚多一点钱,为我的女儿们留多一点财产,这样,她们以后就会好过些.”
　　“纷柔,你…..”
　　“不用再说了,我的事自己清楚.”
　　“那好吧,你要记得要按时吃饭,不可以太劳累,晚上就别去夜市了,我给你开些药,可以止痛的.”他能够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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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母抱着一大叠文件回家,没办法,因为下午在医院睡了一下午,醒来时却已经快下班了,所以她只有将没有做完的工作带回家,幸好之前她帮佳容买了台电脑,要不然就惨了.只是今天晚上又不能去夜市了.
　　她放下文件,走入厨房,准备晚餐.
　　“佳容,你姐姐呢?”虽然不回家吃晚饭是候佳宜经常上演的戏码,但出于习惯的,候母还是要问一下她的大女儿不回家吃饭的原因的.
　　“姐姐她在开会.”真不知道妈妈怎么回事,姐姐在家时从没给过她好脸色看,不在家时又问.
　　“开会,她开什么会?”候母好奇,一个学生开什么会.
　　“啊?”候佳容惊叫出声,这才发现自己一时嘴快,说露了嘴.如果让妈妈知道姐姐加入文学社的事,那她不发疯才怪.候佳容知道妈妈从小就不喜欢姐姐与文学扯上关系,一见到她看小说就会骂她,至于原因,谁也不知道.
　　“因为姐姐是理科组组长,所以老师找她商量一下关于数学方面的事.”天知道,候佳宜早就将组长让给别人了.
　　“噢.”候母不经意的应着,显然对她的说词并未怀疑.
　　候佳容松了口气,还好自己机灵,连说谎都说得这么自然.
　　“佳容.”沉默良久,候母叫道.
　　“啊?”刚刚才松了口气的候佳容,听到老妈的声音,那颗心又提到了噪子眼.
　　“等会你不用电脑吧,今天妈妈公司里太多事了,所以要拿回家来做.”候母收拾着碗筷.
　　“噢,不用,妈你尽管用吧,这碗我来洗就好了.”
　　候佳容轻松一笑,以为又是什么事呢.
　　“那好吧,那我先去忙了.”候母笑笑,这个女儿就是贴心.
　　望着候母上楼的身影,候佳容的心这才彻彻底底,真真正正的放下来.

　　晚上八点左右,候佳宜才抱着一堆从图书馆里借来的书走进来,才刚踏入客厅门口候佳容就示意她小声点,妈妈在家.
　　“妈的身体又不舒服了吗?”如果不是,老妈从来不会间断去夜市的.
　　“不是…..”候佳容正想说些什么,一个声音就从楼上传来.
　　“佳宜,你上来.”候母绷着脸站在楼梯口,对下面的候佳宜说道.
　　候佳宜对妹妹伸了伸舌头,表情很无奈.
　　她进了自己的房间,妈妈坐在书桌前,面前摆着方以晨送给她的小说.
　　“妈.”候佳宜倒抽了一口气,心感不好.
　　候母两眼直直的盯着台面上的小说,听到候佳宜的声音缓缓的抬起头,一脸怒色.
　　“这是哪里来的?说.”她拿着其中的一本小说,问道.
　　候佳宜心里一紧,不知做何解释.
　　“妈妈不是说过了吗,不准你们看小说,不准.”
　　“可是妈,我不是看小说那么简单,我只是想当作家,我……”
　　“住口.”听到作家两个字,候母的心如刀绞,“作家?是不是那个方以晨影响了你,早就要你不要总和他在一起,没有好处的.你当作家是不是,好,我让你当.”说着,她将手里的那本书一页页的撕着,小小的房间里,候佳宜只看到满屋的纸屑飞舞着.
　　“妈,你住手,住手.”候佳宜扑上去,抓住妈妈乱撕的手,这是以晨哥哥送给她的宝贝,她的梦想啊.
　　望着满地的碎片,候佳宜的心也碎成一片,一片,她的梦想,她的梦想,妈妈撕得不是书,而是满载着她青春的梦想啊.泪,不经意的滑过她的脸颊,滴在那地上的一片片纸屑上.
　　“以后,不要梦想当什么作家,那个梦对你来说太重,你承受不起的.”候母冷冷的说完,就走了出去.
　　候佳容听到楼上争吵的声音,奔了上来,正撞上拉门出来的妈妈.
　　“妈.”
　　候母冷哼一声,破例的没有再理会候佳容.
　　“姐,发生了什么事?”
　　候佳容推门一看,满屋的狼籍映入眼帘,候佳宜坐在电脑旁,望着空白的电脑档案怔怔发呆.她的小说,她这几个星期的心血,全部付之东流.
　　望着候佳宜的这副模样,候佳容对刚才发生的事也已猜到了几分,她小心的走过去,坐在候佳宜的身旁.
　　“姐姐.”
　　“佳容,妈妈撕了我的书,删了我的档案,她毁了我的梦想.”她倒入候佳容的怀里,尽情的哭泣.
　　“姐姐,别哭了,妈妈心里也苦.”虽然她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这么讨厌姐姐看小说,但她知道妈妈一定有她的原因.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候佳宜低喊着冲出家门,她不想再留在这,不想再看到一地的书片,不想看到她的梦想被她的母亲一片片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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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佳宜躺在方以晨的臂弯里,轻轻的,轻轻的闭上双眼,听着她健康而有力的心跳声,她感到很温暖幸福.
　　方以晨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发,尽管他的手臂隐隐有些痛,但他还是坚持保持原姿势,不敢动.生怕吵醒他怀中的候佳宜.
　　望着她仍挂着泪珠的小脸,方以晨腾出右手,悄悄的试去她脸上的泪珠,这样的一个女孩儿,为什么偏偏得不到关爱呢,为什么命运对她如此不公.
　　“爸爸….爸爸…..”梦中的候佳宜发出艺语声.
　　方以晨摇摇头,抱起她,走向卧房,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尽管他的动作很轻柔,但候佳宜还是被惊醒.
　　“以晨哥哥.”
　　“佳宜,你醒了.”方以晨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她的床边.
　　“以晨哥哥,我想爸爸.”候佳宜坐起身,“我梦到爸爸了,他总是背对着我,模模糊糊的身影,等我跑过去,他就不见了.”她幽幽的说.
　　“佳宜,知道你爸爸是什么人吗?”也许是时候让她知道她爸爸的事了.
　　候佳宜摇摇头,两只眼迷茫的望着远方.
　　“以晨哥哥,你知道我爸爸吗?你知道他的事?”
　　方以晨点点头,“知道一些,但不是很多.”
　　候佳宜的眼中不再迷茫,她紧紧的抓住方以晨的衣角,眼睛里闪着晶亮的东西.
　　“你知道?快跟我说说.我爸爸是做什么的,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方以晨默默的走到窗前,打开玻璃窗,望着窗外透黑的夜色,一阵风吹来,带着些夏日白天的热气.
　　“佳宜,想去外面坐坐吗?”
　　候佳宜点点头,她知道在外面,她将会得知爸爸的一些消息.

　　“其实对于你爸爸,我也只是知道一点点而已.”方以晨抬起头,望着满天的繁星.“记得我在商场捡到你的时候吗?”他望向躺在他肩膀上的候佳宜.
　　候佳宜点点头,虽然那时候她才五岁,但对于这件事,她却记得很清楚.
　　“当你妈妈去找你时,我才认出她就是当时的名作家候时刚的妻子,因为杂志上曾登过两人的照片.”方以晨接着说.
　　“那我爸爸是作家了,对吧.”候佳宜抬起头,定定的望着他.
　　方以晨没有肯定,但也没有否定的说:“其实你爸爸之前并不是作家,他只是个酷爱写作的企业大亨.虽然他的写作才华受到读者的广泛认可,但由于家族事业,他还是放弃了写作.”
　　“那他后来怎么又成了作家了?”候佳宜摆摆脑袋,好奇的问.
　　“因为公司的倒闭,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大的一间公司就这么倒了,这在当时引起了轰动,报纸电视上报导过很长一段时间呢.”当时的方以晨也很小,只是听父母亲议论过.“后来候时刚就成了世人皆晓的作家了,也许他的文章真的很好,也许是因为之前是大公司里的老板,大家好奇的原因,所以他出名了,红了.而且成为我最欣赏敬佩的作家.因为在他的文字里,总是有引人反思,让人向上的东西.”
　　“这样呀,可是为什么妈妈却不喜欢我当作家呢,而且不准我接触小说,文学这方面的东西.”候佳宜撅着小嘴,一脸不解.
　　“我也不知道,你妈妈也很不喜欢我.”自从知道他是个作家后,她就不止一次的警告他不要跟她的女儿走得太近.
　　候佳宜抬起头来,望向满天星斗的夜空,满天的繁星闪烁着,各自发射出自己的光辉照耀着大地.
　　“佳宜,知道我为什么说这些给你听吗?”
　　“因为你想让我更了解我爸爸.”
　　“这只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想让你像你爸爸一样,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都不要放弃.”
　　候佳宜点点头,道:“以晨哥哥,我知道,我绝对不会放弃我的理想.绝对不会.”望向天上那颗最亮的星星,候佳宜坚定的说.
　　“佳宜,其实你爸爸一直没有离开过你,他只是化作星星,在远方默默守护着你,看着你.在夜里,静静的跟你说着话,鼓励着你,所以你一定不可以放弃,让他失望.”望着天空的方以晨深深的说.
　　“可是,我听不到爸爸的声音,看不到爸爸的影子,我好想他,好想他.”眼泪又一次的流出.
　　方以晨的手划过她的脸旁,帮她试去腮边的泪.
　　“不,你不是说过,你爸爸曾说过要化作星星永远陪伴着你吗?你看,天上的每一颗星都代表着地上的一个人,当他们在人间消失时,灵魂就会化作星星遥望着他们在地上的亲人们,默默的守着他们.你闭上眼睛,仔细聆听,每一颗星星都有它自己的语言,这种语言只有他们最亲的人才能够听到,听懂.”方以晨闭上眼睛,用心的聆听亲人带给他的抚慰.
　　候佳宜受他的影响,半信半疑的闭上双眼,脑中想像着父亲的笑脸,耳边仿佛响起父亲亲切的话语:“宜宜,要坚持,不要轻言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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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进学校,候佳宜便看到妹妹等在那里.
　　“姐姐,你昨天去哪了?妈妈很担心你.”
　　“她从来都不担心我会走失,小时候她甚至还想丢掉我.”尽管早餐用冰块敷了又敷,但还是遮掩不住她红肿的双眼.
　　候佳容注意到她哭肿的眼睛,“姐,你一定很伤心吧,其实妈妈她真的很担心你的,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装出表面上那么不喜欢你的样子.”自从姐姐跑出去之后,老妈每隔十分钟就问一次姐姐回来了没有.
　　“算了,这几天我会在以晨哥哥那里住上几天,你跟妈说一声.”她怕她一回家就喘不过气来.
　　“姐姐,你在方以晨那不好吧.”别说妈妈不同意,更何况男女同处一室,很让人担心耶.
　　候佳宜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知道她想歪了.
　　“想什么呢?以晨哥哥那可是有客房的,而且我从小就和他认识了,有什么的.”
　　“噢.”候佳容摸着被敲疼的脑袋,回转心思,快步跟上前面的候佳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