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番外3.2 轨迹 ...
-
在那之后的故事大家也还记忆犹新，只是每个人都各自走上了属于自己的人生道路，互相之间并不是完全知晓。
千夏和他们告别之后，便下定决心做出改变。她会在每天走进学校前，在校门口深吸一口气，一番心理建设之后才终于换上一副笑脸走进去。
推开教室的门，抬起手来用热情的语气主动同每一位同学问好，下课时也会加入正在八卦校园新闻的同学之间。
“是吧！我就说小穗乃很合适，蝴蝶结的装饰物正好和你可爱的风格很搭。”教室里，千夏正和同班的女生讨论着洋装、发饰这类女生们都很感兴趣的话题。
“千夏也很可爱啊！”那名为穗乃的女生笑呵呵地说，“你的头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真的很漂亮，我先前还以为千夏是个不爱说话又难相处的人呢。”
“诶！真的吗？让你有那种感觉真是抱歉呐。但是接下来的时间我会让小穗乃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的。”她用手撑着下巴，俏皮地眨了一下右眼。
“喂，千夏。”渡边拓海伏在千夏的耳边小声说，“你最近该不会受什么刺激了吧？突然开始变成那种交际型人格了？”他们平日里的接触甚多，拓海对千夏的性格也足够了解。
“是啊，突然觉得应该换种方式对待别人了。”见过太阳之后，便也想将温暖带给他人。
看着终于鼓起勇气走进人群中的小千夏，萩原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太好了，这样的话我的努力也就没有白费。”能让她变得开朗起来，是萩原那没能看到结果的愿望。
“我有很努力地去给别人带来欢乐，但完全是在效仿着你的样子。”千夏摇了摇头，那时候的她，一心只想成为和萩原一样的人。至那之后，雨宫千夏便再也不是以往那种静默寡言的性格。久而久之，除了那些特别亲近的朋友，所有人眼中的她都是那副乐天派、大大咧咧的样子。就连千夏自己也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不用每天在走进教室前鼓起勇气也能游刃有余地处理好身边的每一种关系。
画面一帧帧地闪过，大家都暗自提着一口气，因为那年的11月7日正越来越近。可就算没有人想看到那一天的经过，也无法阻止时间不停向前。终于，萩原和松田还是接到了爆炸///物处理的任务通知，兵分两路来到被犯人安置了炸弹的两个现场。
松田那边的炸弹很简单，没用多久就拆除了，而萩原面对的却是有汞柱和很多陷阱的重头戏。这些信息千夏和零后来都在档案中看过无数遍，却是第一次亲眼目睹现场。
因为防护服太重影响操作精度，又过度消耗体力，萩原做出了脱下它的决定，之后的拆卸工作势如破竹，很快便将计时器停住了。
“停下计时器之后，我们便在原地等待其他警员疏散大楼内的住户。”萩原对他们解释道，“想着等群众离开之后，就能不急不躁地处理这个棘手的难题了。”
“当时如果没脱防护服就好了。”伊达紧锁眉头，注视着屏幕上还站在炸弹前的萩原，每一秒钟都在和死神博弈。
“没用的，那炸弹的规模就算我穿着防护服也顶多是留个全尸罢了。”萩原说话间，那阵熟悉的电话铃声响起。身边的松田直起身来，他知道最后一刻就要到了。
他们最后一通电话的内容在众人耳边被复述着，虽然早就听松田描述过那场面，但真的像这样旁观着现场，还是让大家有想要冲进屏幕中阻止这一切的冲动。
炸弹的液晶屏再次亮起，数字从“6”开始倒数。
“大家快逃！快跑啊！”萩原的手里还拿着手机，转过头去通知身后的同事。在场所有的警员都动了起来，大家都慌忙远离炸弹，包括萩原。可是给他们的时间太短了，顷刻之后所有人都被火海吞没，整层楼都被炸弹波及，无人生还。
画面切到了站在楼下大喊的松田，从这一刻起，便再也不会出现萩原的画面。
“其实在那一瞬间我有想过就那样带着炸弹朝大家的反方向跑去，但是……”萩原的眼中在一瞬间内闪过了些许愧疚的神情，“虽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也想拼命地远离那里啊。因为我才刚和小阵平约好要在老地方见面呢，我也不想失约。”他或许还在为那一刻的懦弱而自责，可大家都不会因此责怪他。
松田用胳膊搭上了萩原的肩膀，其他四人也侧脸看着萩原。
“已经很棒了。”零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就像他们一起飞车那次一样。
“你是勇敢的。”千夏把手搭在萩原攥紧的拳头上，她知道当时炸弹为什么会重新计时，一切都是那个罪犯所为，而现在，那名罪犯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不过现在我终于不用提心吊胆啦。”萩原松了口气，“接下来让我看看你们都发生了些什么吧。”他当然也很好奇大家的故事。
自从萩原牺牲之后，其他五人的生命轨迹都有了质的变化。千夏在母亲的支持下开始了偶像歌手的新生活，为了应对被各种媒体记者跟踪的麻烦，住在隔壁的工藤太太——也就是工藤新一的母亲有希子阿姨主动提出教给她变装的技能。在警视厅公安部的景光和警察厅警备局的零开始了卧底在黑衣组织的工作，伊达则是从警视厅下属的警察署做起，而松田一直在追查着害死萩原的炸弹犯。
“小千夏居然成为了偶像歌手，真是难以想象啊。”萩原看着画面上一个个偶像活动的现场，千夏在舞台上收放自如，完全没有怯场。
不过，当初接受经纪公司的邀请，也是千夏刻意为了锻炼自己的结果。对于当时的她来说，如果能轻松应对偶像的一切演出活动，活跃在大众的眼前，就有机会让萩原看到舞台上的自己，“能以这种方式让你看到那样的我，也算是如愿了。”
“降谷和诸伏是在追查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呢？”伊达原先只知道他们总是在执行秘密任务，没有机会相聚，如今才明白原来他们一直在做卧底这种危险的工作。
“是一个以黑色为主调的组织，组织里稍微有些能力的成员都以酒的名字作代号。我和零也是通过了组织高层的检验，才混出了个代号来。”景光解释道，“我的代号是苏格兰，零的代号是波本。我们是为了调查这个组织背后的主导者才以卧底的身份潜入的，而且后来千夏也加入了我们。对了，”他看向身旁的零，“后来你们成功歼灭组织了吗？”
“这个嘛……”零笑了起来，要说到歼灭组织的功劳，那当然要依托千夏的计谋，“你应该问千夏才对。”
萩原一脸疑惑，若是说现在千夏才和他牺牲时一个年纪，那也就才刚从大学毕业不久，怎么会参与到如此庞大的计划中呢？
“接着往后看就知道啦。”这可不是千夏故意卖关子，要想用简练的话语解释清她这几年的经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于是大家再次将注意力放到屏幕中的画面上。从那往后的每一年，警视厅总局都会在11月7日收到不明来源的传真。只有松田知道那传真上每年都在递减的数字代表着什么含义，因为从那个11月7日之后，他便再也无法忘记这个日期曾经发生过什么。
就那样又过去了将近四年，松田终于在一次任务中与千夏重逢。松田拆掉了在演出的会馆里被炸弹犯当作人质的千夏手上的炸弹，从那之后，千夏便一直跟着他学习拆弹的技能，直到学成的那一天——那也便是赤木铃的诞生之日。
“小千夏当了警察？！”萩原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赤木铃’是公安的人才培养计划，我只是恰巧多会了一些技能，才以这种年纪参与到如此机密的行动中。这还要多亏你让我有了这个决心。”那天松田带千夏去萩原的墓前祭拜之后，千夏便更加坚定要将维护正义之事贯彻到底，“既然你这家伙已经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安全勇敢地牺牲了，那我便代替你继续走下去。”
“可别小看她哦。”零对这件事最有发言权，“她那个时候已经有了很强的推理和易容能力，初中开始练习弓道也造就了她过人的准心，再加上松田又教给了她拆卸炸弹的能力。”
“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千夏正说着，画面正好来到她和零在警察厅的靶场会面的场景，“哝，大家瞧瞧他当时是什么态度。”
景光笑了起来，他从零那里听说过当时的情况，“那只是零在嘴硬啦，其实他当时可是跟我说，千夏果然如他所料成为了很有能力的人。”
“阿景！”零感到脸上发烫，放映室内正响起他当时刁钻的话语。
“真的是两个要强的人碰到了一起。”景光看着屏幕里他们针锋相对的样子。
这些画面现在看来也已经算是难忘的回忆了，“ZERO”组合的第一次磨合，真让人怀念。恐怕两人再也找不回当初那般不太默契的感觉了，现在的他们更像是合二为一的战士。
“差不多我也要退场了。”松田看着时间线来到了他调任到搜查一课的时候，那就意味着他的生命只剩下最后一个星期。
“我也是。”对于景光来说也是一样。
“等等，照这个时间来看？小阵平，你该不会是……”萩原眼睁睁地看着警视厅搜查一课收到了警告传真，而那一天刚好是11月7日。因为前一天的画面中，他们同期四人才刚刚一起为萩原扫墓，归途中还遇上了奇异的炸弹和神秘人士。
“没错，真是抱歉啊，没能为你报仇。”松田不得不这么做，为了得到另一个炸弹的线索，他在摩天轮72号缆车里等到了最后三秒钟。
“当时为什么不让摩天轮停下来？如果是在地面上，或许还能提前做好防爆的措施。”千夏曾经对着那些档案设想过无数次拯救他们的方法，萩原的死不可控因素太多，但至少松田本不应该那么轻易地丧生。
“我也没想到那个可恶的家伙会以那种手段报复警察，还想着只要拆除了炸弹就能解决一切，那对我来说简直易如反掌，不管是什么样的炸弹对我来说都不是问题，可是……虽然我也很想亲手抓住那个混蛋，但已经升空的摩天轮并没有给我补救的机会。”如果再给松田一次选择的机会，或许不会再像当时那样冲动，因为他想亲手抓住害死萩原的犯人。
“这一次的袭击警视厅也还是没能获得足够的线索，三年后炸弹犯再次发出了预告，终于被一位厉害的侦探设计抓住了。”千夏至今还很感谢新一能解决这个前前后后已经跨越了七年的案件，“那个炸弹犯还有一个同伙，当初警察对外谎称炸弹的计时器还没有停止，他的同伙还算有点良心，想要告诉警方停止计时器的方法，却因为遭到提前埋伏在附近的警察追捕而冲出马路，被迎面驶来的卡车撞击身亡。所以他才报复性地恢复了炸弹的倒计时，并对警察产生了恨意。”
“原来是这样。”松田和萩原异口同声道，他们的牺牲终于也有了一个明确的结果。
“不过当时被你表达了好感的佐藤警官之后可是陷入了一段痛苦的时光。”这还是千夏从新一那里得知的。
“诶？！”松田的脸红了起来，“你怎么连这种事都知道啊！”
“被小阵平表达了好感的女警官！”萩原起了兴致，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快和我们说说，是个什么样的女生？”
“你们都见过的。”零勾起了嘴角，“就是我们当时在警校时那辆RX-7的车主，鬼冢教官口中想要成为警察的挚友之女。我们毕业典礼那天，在校门前和她有过一面之缘。”
“居然还有这茬事吗？”松田已经记不清那么久远的事情了，“她后来怎么样了？没有因为我的死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吧？”
“影响肯定是有的，不过她已经嫁给了后来进入搜查一课的另一名警察。”佐藤警官和高木警官现在恩爱有加。
“那位警察伊达班长也很熟悉哦，叫高木涉。”零对那两位也有些了解，当高木警官的名字从零嘴里念出时，伊达的眼中满是欣喜。
那个他很要好的后辈能平安幸福地生活，便是一件值得祝福的事情，“他能一直践行着警察的职责真是太好了。”
时间继续向前，在公安的安排下，赤木铃代替了被抓住的组织成员科尔西继续留在组织里。对屏幕前的千夏来说却也越来越难熬，这将意味着零会得知景光牺牲的那一天，在天台上发生的一切，那样他就会知道是他的脚步声使景光最终按下扳机的真相。
她皱着眉挽住身边零的胳膊，用一种几近哀求的语气说，“能不能答应我，接下来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能……”
“你放心吧。”还没等千夏说完，零就答应道。他把手搭到景光的肩膀上，三个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人，像等待处刑一般煎熬。
组织得到了情报，判定苏格兰为公安派入组织的卧底。那个常和景光、零一同出入的黑长发男子黑麦主动向上级请命负责追杀景光，走投无路的景光最终和黑麦于某座大楼的天台对峙。
“卧底的工作果然危险。”那是比松田和萩原所面对的炸弹安全不了多少的工作环境，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或是自己迷失在黑暗中。
“黑麦真的是FBI安排在组织里的卧底吗？”景光看向零。
“是的，那家伙是FBI搜查官，名叫赤井秀一。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我最讨厌的人。”零终于有机会能亲眼看到那晚在天台上发生的全部，有机会去印证心里的猜想。
“那真是太遗憾了。”景光沉了一口气。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音响播放出的对话声便显得格外大。
赤井秀一果然自爆了自己的身份，提出想要帮助景光离开组织的想法，也出手阻止了景光开枪自杀。千夏挽着零的手缩成了一个拳头，用担忧的目光注视着身边零的表情。
可是直到一声枪响，屏幕中的零跑上了天台，他都没有表现出诧异的神情，只垂下眼开口道，“对不起，景。是我害你……”
“原来那时的脚步声是赶来的零啊。”景光反而遗憾地笑了起来，“真是阴差阳错。让你看到我最后的样子真是太残忍了，没有因此导致组织对你的怀疑吧？”
“没有，赤井秀一没有拿当时的情况做文章。”更何况赤井当时根本不知道零是卧底。
“你什么时候知道……”千夏疑惑地看着零，难以置信他竟然像是早就知道了这个真相一般。
零伸出手指比成枪的形状，抵在千夏心脏的位置，“就在那个时候。”在板桥区的基地里，千夏设计为波本博得朗姆信任的时候，零就已经意识到了一切。
“不过我还挺好奇组织为什么会突然得到公安的情报，你们后来有查出原因吗？”景光对当年的事有所怀疑。
“因为公安里有组织安排的间谍，我们后来顺着零散的线索找到了那个人。”千夏解释道。
景光牺牲之后，千夏所伪装成的科尔西便成为了和波本配合的唯一人选，摸清楚组织的情况和扮演好科尔西这个角色也是千夏最重要的任务。她是组织里的情报人员，没有几个人见过她真实的样子，也只听命于为数不多的上层，在暗地里帮着波本完成了许多组织交代的任务，两人的配合也变得越来越默契。
“和你们比起来，我的死就没那么英勇了。”伊达挠了挠头发，“那纯属是个意外。”他最遗憾的，便是没能将戒指亲手交给未婚妻娜塔莉。
正当他想开口询问零是否知道娜塔莉的消息时，画面一转，切到了娜塔莉在家中自杀的场景。
“伊达班长！”坐在他身边的景光拍了拍他的后背，想要说些安慰的话。但伊达却好像猜到了一样，苦涩地说，“你这个女人，难道就非要是我不可吗？”
“我可以理解娜塔莉姐姐的心情。”千夏沉下了脸，若不是当初心里还留存着零可能活着的念想，她也曾考虑过就那样随他而去。
“千夏……”只有零知道千夏的意思。
他们一个一个的离开，现在终于只剩下降谷零和雨宫千夏两人，肩负起了大家的理想和信念继续向前走。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番外3.2 轨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