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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归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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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乞人？
林栖瞳孔微震，书中的情节在脑海里翻涌浮动。
原著曾言，谢行止是在路途上碰见了一个流浪之人拦路，善良地收留了他留作侍卫。岂知，这人竟与男主间有着联系，最终背叛谢行止，是压倒谢行止的稻草之一。
林栖当时曾经愤慨，凭什么好事无好报啊？
谢行止的善念，怎么能成为害他的原因呢？
不，不可以发生，我得阻止。
不能让他害了谢行止。
一刹间，林栖的脑海里唯余下这个简单的
念头，身子因震惊和激动而不由地轻轻颤抖。
“南书，问问他为什么躺在路中。”谢行止冷声吩咐。
他感觉到这不对劲，京城重地，治安向来不错，流民有统一的安排。怎么会允许一个流民堵在路中央，即便现在正是落雨，街上行人稀少，也不会如此放任。
他能出现这里，又正好拦住我的马车，也不知道是哪个别有用心之人安排的。
不过，安插人的手法这么愚蠢粗暴，这幕后之人，约莫一查就知了。
谢行止随意地想着，眼角的余光落到少女身上，少女依旧低头，不知思索着什么。
可能，她还在担心刚才的事吧。
谢行止微不可查地叹息一口，将欲开口安慰时，被南书响亮的声音打断：
“禀世子，说是幽州人氏，家乡遭遇旱灾，
无奈流落至此，如今忍饥挨饿得受不了了，自说有一身好力气和本事，恳求投奔世子做个侍卫，讨口饭吃。”
“既是如此，那就……”
“等等。”
谢行止正想将计就计，应下来，静观其变，话却突然被一旁安静的林栖突兀地打断。他偏过头，望向脸涨的通红的林栖。
林栖见谢行止望过来，又生了几分退缩之意，可看到那双灿若星河的眸子里并没有被打断的怒气，只有温柔的询问时，她又振作了几分，继续说道：
“谢，谢大人，是小女唐突了，但，但这人不知是善是恶，话也不知真假，大人也许可以再考虑考虑是否收留此人，不知可否？”
她用带着恳求的语气说话，担心慌张地望着谢行止，期望他能因为自己好不容易说的一番话思索一下。
她不希望谢行止的善心被那些人所利用，落得个被背叛的不幸结局。
她，这是看出来了，在提醒我？怕我被骗了？为什么这小姑娘总会有些奇奇怪怪的担心，我好歹是为官之人，与那些官场上老狐狸周旋，都不曾有失。又怎么会被这等拙劣的技巧所蒙蔽？
谢行止哭笑不得，可却不由自主地柔和了眉眼，纵容地说道：“嗯，林姑娘提醒的是，在下是该慎重一些。谢谢姑娘提醒。”
“不用，不用谢，是我该谢谢大人送我回家才是。”林栖慌忙摆手，感谢道。
“姑娘客气了。在下会注意的，不过他如此可怜，还是给他在府里安排个事。”谢行止并不打算因此改变原本的主意，这是目前的最优方案，不仅不必撕破脸，况且这颗棋子留着未来可能会派上些许用场。
“南书，给他找份活做。”谢行止拔高声音吩咐道。
“是。”南书应声，转而又是乞丐接着一声的道谢：“谢谢。”
林栖望着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面上显而易见的喜悦感动驱赶了雨天的寒凉。
他，真是善良的君子啊。若不是遇人不淑，他怎么会变成书中最后那般狠心的模样？
可惜我没能阻止这个人接近他，以后在想想法提醒他吧。
谢行止眼里措不及防地盛满了少女明媚的笑容，就如遇雨后长虹般惊艳。
思绪却忽然飘回到书店里那个专注读书的她身边，心脏从未有过地，不受控制地，稍稍加快了跳动的速度，他忽然有些心虚了。
但下一秒又恢复镇定的神色，仿佛刚刚的怔愣皆是错觉。
二皇子府内，林临安正受邀前去喝茶。他此时心里忐忑不安，似是怀揣了只鸟在乱窜。
他能猜得到是因为最近京城里的热门话题，要知道，大皇子那般毫无理由明目张胆地送礼给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几乎在世人眼中看来便是表示有意结亲的意思。
偏偏自己女儿还收下了。且二人近日表现在众人眼前的确如亲热的恋人，可他这个父亲也才刚刚知道啊！林家站的可是是二皇子的一方！鬼知道这大皇子怎么会选择敌方阵营之女作为爱人？
思绪纷扰之际，林临安被二皇子府里的小厮引到二皇子面前。
他面色阴沉地坐在主位，一双倒三角的眼睛里闪烁着精明和算计。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强作镇定的林临安，笑道：
“林家近日安好？”
“甚好，劳皇子殿下费心了。”林临安颤抖着声音回答，他之所以选择二皇子，一个原因便是因为二皇子的狠辣，所以对于这笑的意味，他自是也清楚。
“那便好。吾最近听闻令女与我那好皇兄有意？林大人觉着这桩婚事如何？”二皇子声音阴冷地缠住林临安，他的心脏仿佛被勒得无法跳动。
“是臣最近疏忽了。没父母允诺，这怎么能说是一桩婚事呢？还闹的沸沸扬扬，臣回家便呵斥小女思过。”林临安立刻应声答道。
“希望林大人能说到做到。”二皇子满意地点点头，意味深长道。
随即，他又轻描淡写地转移话题：“最近叫你办的事如何了？”
“目前顺利，没有走漏任何风声，请殿下放心。”林临安自信地回答，他一直小心翼翼，生怕留下一丝蛛丝马迹。
“那……”二皇子正又打算问问别的，眼角的余光却瞥见角落里无声无息进来的探子，便改口道：“今日就到这里吧，你先回去吧，对不起，有事便不送了。”
“不劳烦殿下。告辞。”林临安立即告别。出门后，忍不住长吁一口气。
终于勉强应付过去了，回去得教栀儿注意啊！
他身后，探子上前，汇报道：“大皇子叫一个细作扮为乞丐，谢行止欣然接受，似乎没有丝毫怀疑。”
“啧。怎么会没有怀疑呢。谢行止这人，岂是那么好糊弄的？我那大皇兄真是愚蠢啊，送这么个把柄给谢行止，怕是得遭殃啊。”二皇子嘲讽地感慨，一时觉得竞争对手这么蠢，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这皇兄，又想拉拢谢行止，又安插细作被人知晓，怕是拉拢不成了。他得把握这机会啊。
雨将余晖还给黄昏之时，谢府马车已到林府附近。
“为避免闲言碎语，在下便将姑娘先送到此了，望姑娘谅解。姑娘，告辞了。”谢行止行了平辈之礼，与林栖告别。
“能送小女一程，已是很感激谢大人了，今日麻烦您了，告辞。”林栖慌忙起身回礼作别，随后下了马车，与青萝汇合。
谢行止见林栖走后，才又出发赶回谢家。路上，他忍不住望了一眼林栖的位置，却刚好瞥见女孩落下的书，可能走时忘带上了。
她估计还会来书店吧，改日给她送去吧。
谢行止不觉摇头失笑，有小小的喜悦在心底绽放。
二人从林府后门，安安静静地走入。
想起今日又是全家相聚的时间，林栖便和青萝一并前往主屋。
将到之时，有东西碎裂之声打破了傍晚的宁静。随后，是年轻女子歇斯底里地嘶吼：
“父亲，凭什么如此决定？我花了那么大气力讨得大皇子的欢心，将为家族带来荣华富贵，您却叫我放弃？”
“好了，栀儿，莫胡闹，为父是为你好，为这个家好。听为父的，与大皇子断了吧。”
林父黑下脸来，严厉地望着眼前胡闹的女儿，颇气恼她的不懂事。
这段时间，他一时忙，疏忽于家中，没想到，女儿竟会根跟大皇子私相授受！虽然说是皇子，是林家攀了高枝儿。但林家与二皇子相连，这样岂不是惹二皇子猜忌？
他想起了白日里，见到二皇子时地颤抖恐惧，不由有些后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