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中二猫三四

2、第 2 章

　　跟着父亲走到了一幢老式公房前，踏上了老式的木制楼梯，嘎吱嘎吱的声音响着有点恼人，萌萌想起了他二姨和他说的一段话：
　　“哎呀萌萌啊！其实我们也是有能力可以养你的嘛，至少我们比你那个爸爸熟悉多啦！”
　　“谢谢姨妈，我还是想去我爸那里。”
　　“哦那也没办法啦，对了你爸爸要是对你做什么十三点的事情马上打电话给我们哦！”
　　“啊？什么事情？”
　　“哎呀！你爸爸不是和你妈妈离婚吗？他有病！”
　　“什么病？”
　　“哦哟本来不想说的，就是那个啊那个，你爸爸他有神经病，他喜欢男人！你看这不是有毛病么？所以你妈和你爸闹了很久就离婚了呀！“
　　…
　　萌萌很无语，首先现在什么年代了同性恋已经不能算作精神疾病了，其次姨妈的三八态度也令他很不爽。反正明年自己就18了，就算有什么也可以自己搬出去住了。萌萌当初确实是抱着暂住一年的想法来投靠他爸的。
　　打开门，一个一室户的房间，大部分的空间都被书和书架占据了，只有一个双人床被子凌乱的堆在上面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叠整齐过了。客厅里就放了一个折叠桌一面镜子和一个谱架，地上一堆纸。
　　父亲让萌萌把包随便放在一边就可以了，萌萌心里就想着不行，太乱了！一个人怎么生活在里面的？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把自己的父亲推到了门外开始整理了。等到老爸摸摸索索的问他能进来么的时候，他才感到肚子饿了。去厨房，好家伙冰箱是拿来放水的！除了水啥都没有。米？都长毛了，真不知道这个中年男人一个人是怎么活过来的，二话不说又拉着父亲出门了。
　　“嗯…萌萌…你要去哪里？”
　　“超市！对了你平时都怎么解决伙食的？”
　　萌萌斜眼看着自己的父亲，父亲有点不好意思用手托了托眼镜，支支吾吾的说：
　　“嗯…学校吧…有时候就忘记了。”

　　…
　　气真不打一出来，怪不得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走路的时候萌萌总是无意识的喜欢拉住自己父亲的手，他后来想大概是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太弱不禁风了，好像一吹就要飞走了的样子。自己已经失去了一个至亲，总觉得内心有点害怕再失去一个。
　　“买一袋米吧，两个人能吃完”

　　哦…就按萌萌说的算”

　　“家里油盐酱醋啥都有么？”

　　“过年的时候学校发的…”

　　“现在都夏天了！”

　　“对不起…”
　　“碗总是有的吧…”

　　“敲得差不多了…”

　　“……”
　　“对不起…”
　　“别老是说对不起，你是我的爸爸啊！”
　　“嗯~也是哈哈哈”
　　空有一副好皮囊！萌萌看到走在街上傻笑的父亲的样子，看着倒是挺顺眼，这样老实的性格在女人眼中看起来就是体贴吧，不过他不是喜欢男人么？男人究竟是怎么喜欢男人的？
　　回到家，把饭先烧上，父亲就过来问了句：我练琴你不打扰吧。经过同意后就自己回客厅拉了。
　　萌萌拿着菜刀切着菜心想着是有点响，耳朵嗡嗡的，下次得买个耳塞。买了条河鲫鱼，平时在家的时候老妈和他就经常买鱼吃，妈妈说能够补脑。
　　“那个，收拾收拾桌子开发了---”
　　过了十分钟，当萌萌端着菜上桌的时候看见父亲还在练琴，手指精准的在琴弦上游走着，发音时而圆润时而尖锐，最后在一阵颤音下结束了全曲。
　　当时萌萌就觉得自己的父亲其实不是他想的那样软绵绵的。
　　回过头第一眼看到的是父亲紧皱的眉头，但是这样的表情一瞬间又回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只有一张床怎么办？”
　　“我无所谓，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可以睡地板或者沙发。”
　　“哦不介意不介意！怎么能让自己的儿子睡地板沙发呢！”
　　看着父亲踌躇样子，想着果然还是介意的吧。
　　萌萌洗了澡回来发现父亲还在写字台上写东西，就自己钻到床上去了，其实在家里自己也早已习惯了一个人大睡特睡。
　　过了一会迷迷糊糊的发现有人爬上了床，听到了放眼镜的声音。为了不造成尴尬，萌萌决定还是装睡比较好。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喃喃的啜泣声，就一直蔓延着这个尴尬的夏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