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殇彼岸》随燚

4、第 4 章

　　“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晓来望断梅关，宿妆残。你侧着宜春髻子恰凭阑。翦不断，理还乱，闷无端。已分付催花莺燕借春看。……”胡琴低杨的曲调，轻巧的鼓点。女子画着极浓的戏装，如同新生的桃花一般娇艳。在台上，一双水袖翻飞若霓虹，娇娇兰花指翩然若新碟，一回眸，一顿足，都是顾盼生姿。
　　我手中握着茶杯，盯着正靠在三五个美人怀中，一边吃着美人剥好的荔枝，一边跟着台上女子哼哼着的上官沂。上官沂吞下一个荔枝，抬起头来瞥了我一眼：“小炎炎，人家会不好意思的……”我放下手中的杯子，上前抓起他的衣襟，把他从美人堆里拖出来，顺便挥挥手让美人们退下：“上官沂，你好歹也是好龙阳的人，怎能到这青楼里来？怎么说也得去小倌馆吧。”上官沂被我拉着衣襟，样子有些狼狈，极力挣了挣，无奈我抓得甚紧，于是放弃，拿出折扇故做潇洒地摇了摇：“想去小倌馆？”我忙不迭地点点头，上官沂瞥我一眼，摇摇头：“啧啧……小炎炎呐，你有听到我说自己好龙阳么？”我一愣，好像没有，是哥哥说过的。我叹气，可怜的涧雪，投错了感情啊！可惜了，其实涧雪那小子不错，重要的是人长的漂亮，要是……我转头看向窗外，空中一片湛蓝，竟无一丝白云，刺得人的眼睛有些疼痛，我抬手抚额，挡住些光芒，要是我没有遇到过那个人，多好。见过那样的人，我是再不会看上任何人了吧。
　　放开抓着上官沂衣襟的手，看着他慌乱地整理衣裳，不禁有些好笑：“我说，你这么注重外表，是要给谁看啊？”上官沂气恼地瞪了我一眼：“别闹，待会有贵客。”“贵客？”我挑眉，斜眼看他：“能让堂堂魔教教主称之为贵客，想必此人不简单啊。”上官沂暴走：“是血莲教，血莲教，不是魔教，我说了多少遍，我们可什么都没干，怎么就成了魔教？”我鄙视地看着他，这人怎么这么不注重形象了？把玩着指尖的金蚕，我敲了敲桌子：“讲重点。”上官沂愤愤地看了我一眼，吐出一句：“妖女。”我双眼一眯：“什么？”“没没没，我说小炎炎冰清玉洁，聪明可爱，美丽动人，温柔善良……”我再次敲了敲桌子：“重点。”上官沂咽了下口水：“小炎炎，别那么凶嘛，人家吓到了……”我手指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