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门的女人》夏爱

43、水落石出

　　一早吴雨泽就在房间整理行装，看着窗外渐亮天空，他感觉心中的一丝安静。
　　“少爷，姨奶奶说该出门了。”
　　“知道了。”吴雨泽戴上帽子，拿上装满交易所需银元的箱子。
　　来到茶楼时，冯老板已经在那候着。
　　“我以为我会比冯老板早到，没想到冯老板比我还准时，让你久候了。”
　　“如果能等来合作的伙伴，冯某稍早片刻也值得。”
　　“只要冯老板把银号还给雨泽，雨泽必定会好好为你办事。”
　　“嗯，这样是最好不过了。”
　　“这是冯老板要的钱，我要的东西？”
　　“你放心，自然是少不了，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当然如果他日吴少爷不能像你答应的那样做，我相信日本人也不会让吴家任何一个人好过。”
　　“我相信我们都不会看到那一天。”
　　“有吴少爷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拿回吴家银号的契约，吴雨泽直奔安庆城外的小故居。
　　“小姐，雨泽少爷回来了。”
　　“回来了。”叶落红起身忙冲出小屋。
　　“妈（雨泽）”吴雨泽跪倒在地，母子俩紧紧相依。
　　“雨泽。”身后传来了中年男子虚弱的声音。
　　“爸？你、、、、你怎么会、、、、、这到底怎么回事？”
　　“雨泽。”只见吴雨峰和陈云儿站在吴子轩身侧。
　　“大哥，你们、、、、、、”
　　“大家先进屋再说吧。”叶落红扶起吴雨泽。
　　叶落红将吴子轩的计划一一讲述清楚。原来吴子轩早已有打算，半年前日本人上门要银号的时候，吴子轩便知迟早吴府的家业都会被他们吞没，既然日本人如此嚣张跋扈，自然遭罪的不只是上海的民众，迟早安徽也难逃厄运。吴家是当地士绅，家产丰硕，迟早是虎狼的目标，既是保不住基业，那还不如舍弃几处废旧的祖宅，保住吴府上下，最重要的是保住吴府的财产，这样即使是流落他乡，也能养活这一大家子人。所以半年前开始吴子轩就秘密联系了几家酒庄和布庄，把他们抵掉了，只是银号因为事出突然，临时变了计划，如今银号已经是个空壳了。”
　　听完叶落红所言，吴雨泽恍然大悟。
　　“那大伯为什么还是要把银号买回来？”
　　“那是吴家的银号，即使只是个空壳子，那也只是吴府的家产，不能让它变成走狗囊中之物，只要他们没有契约，那他们也只能空着它，要是他们占用了，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嗯，那大哥你们、、、、、、”
　　“其实我和云儿一点也不知道，是妈看事情有变，让陈林叔找我们回来的。”
　　“爸、妈，对不起。”
　　“你能拿回银号也算是弥补了自己的错，以后你还是咱们吴家的子孙。”吴子轩扶起吴雨泽。
　　“嗯。”
　　“既然咱们都聚齐了，那明日我们就一起南下。浩宇、子雨，你们一家也一起走吧。”
　　“哥，南方你安排好了吗？”
　　“你嫂子早就安排好了。”
　　“嫂子？”
　　“我哥前些年去南方做药材生意，现在已经在南方安家落户了，前些日子我与他通信，他已经帮我们找好了宅子，虽然没有以前吴家气派，但够我们一大家子好好过日子了。子雨，你们就和我们一起南下吧，这样我们互相还有照应，而且、、、、、、”
　　“我明白，好，那我们就一起南下。”
　　夜间，凉风习习。
　　“子雨，以前的事都是我对不起你。”
　　“嫂子，别这么说，虽然你让我错过一份感情，可你也为我补上了一份真挚的感情。这么多年我和浩宇相伴走过风风雨雨，即使我没为他生育一儿一女，他还是待我如宝，我早已经爱上他了。而且还有瑶瑶，她是你赐给我的，没有她，我即使有丈夫疼爱，心中也会有空缺，谢谢你帮我填满了那块空缺。”
　　“有你这几句话我就放心了。子雨，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嫂子尽管说。”
　　“还记得刘彦天吗？”
　　“当然记得。你有他的消息？”
　　“嗯，当年我把我哥的地址给了他，他去了南方后就留在我哥身边帮忙。”
　　“那他母亲呢？”
　　“前些年已经过世了。”
　　“那他成亲了吗？”
　　“嗯，前两年，我哥给他找了一个，现在已经是个三口之家了。这次南下恐怕和他见面也是在所难免的。”
　　“嫂子放心吧，我结婚的时候就已经跟浩宇交代清楚了，况且现在我很明白谁才是我今生的伴侣。”
　　“那就好。”
　　两个女人互相谈笑着，他们不知在她们身后，两个男人正笑着看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