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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暴躁的太子殿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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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发威,吴佟等人被立刻赶了出去。
吴郡守:这好像是我家宅子来着。
但是没人敢抗衡太子殿下,连同着一干美女都灰溜溜散了。
白湫棠黑着脸踏进正堂,陈旭想了想,退出去前关好了门。
陈旭就算再迟钝,这么多天下来也明白了太子殿下对永安王的心思,这种事外人不好掺和,还是陆王爷自求多福吧。
訾子澜见白湫棠向他走来,一时间心脏微微发涨,他的太子殿下竟然来找他了。
但现在这个情况稍微有些不妙啊。
内心忐忑不定,訾子澜面上却稳如老狗。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太子殿下紧握着的拳头,冲离他还有几步远的白湫棠笑道:"湫棠,你来了。"
白湫棠闻言顿了顿,但还是黑着脸冷笑:"本殿若是不来,还不知道陆王爷这么好的兴致,日日美人相伴,好不快活。"
訾子澜:药丸。
看着面前沉默不语的永安王,白湫棠心凉了一大半,早该知道这个家伙轻浮又花心,上赶着的美人数不胜数,自己又算什么呢?
他有什么资格去质问他呢?
027持续装死,本打算坐等好戏,谁知訾子澜不退反进,往前走了两步便郑重开口:"你误会了,湫棠,我只心悦你。"
本来满心怒火和酸涩的太子殿下瞬间僵在原地。
这一记直球打的白湫棠晕头转向,完全忘记了当下的情况,像个烧红了的瓷娃娃,头顶仿佛还冒着热气。
像是被浸泡在巨大的蜜罐里,甜蜜的同时还有些许的手足无措,有点不太真实,太子殿下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说什么?"
往日里的冷漠平静不复存在,青年一双烟灰色的凤眸睁的圆溜溜,颊上两抹飞红晕开,直到将耳廓也染上相同的颜色。
永安王喜欢他,并非他自作多情。
訾子澜心痒痒,怎么越看越像个兔子。
白湫棠觉得自己此刻全身上下都烫的要命,大脑已经完全宕机,但訾子澜明显觉得不够,又从善如流的重复了一遍:"我心悦你,你呢?"
湫棠,我心悦你,你呢?
忍了又忍,太子殿下终于压下因巨大喜悦而微微颤抖的手指,故作淡定道:"嗯。"
可怎么看怎么别扭。
訾子澜则已经快要被脸红扑扑的白湫棠可爱死.了。
某个看起来游刃有余的永安王完美的保持着面部如沐春风的笑容,实际上心脏的轰鸣险些把他的天灵盖震碎。
不仅轻松化解危机,还顺带抱得美人归,訾子澜高兴到飞起。
027震惊:这都可以??
可恶,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还有恋爱脑的潜质,失策失策!
然而事实上,被男人迷的神志不清的太子殿下依旧是太子殿下,还没等訾子澜沾沾自喜,白湫棠重新开口:"所以刚才是怎么回事?"
"……"
訾子澜仔仔细细地解释了吴郡守说给他送礼却没送对礼这件事,总之所有的责任都是吴郡守的。
还好太子殿下不是那种无理取闹之人,如果突然来一句"一个巴掌拍不响"之类的话,他可能就真的没辙了。
毕竟是活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谈恋爱,他也没经验啊。
然后下一秒,太子殿下皱眉道:"那你刚刚对他笑什么?"
"……"
本来已经隐身的027再次活了过来,在訾子澜脑海里面笑得非常大声。
——
这边李老爷子也安全抵达淮北,他没告诉訾子澜,而是先去了军队的机关库。
"您是?"正在埋头组装零件的几个铁器匠人抬头,就看到一位削瘦佝偻的老人慢条斯理地踱步到锻铁台前,离他最近的匠人牛散连忙阻拦道:"哎!不能碰!"
老头没搭理他,微微一弯腰躲过牛散的手,再一挺身便回到了原位。
他活动下手腕,几斤重的大锤在他枯瘦的手里抡的虎虎生风,老头鼻腔哼出一口气,中气十足道:"看好了,臭小子们。"
老人在锻铁台前挥汗如雨,铁块被钳住后烧红,再被狠狠敲打成各种形状,单薄削瘦的身形和他惊人的爆发力形成鲜明对比,把牛散等人直接看呆了。
过了将近半个时辰后,一张薄如蝉翼的铁片被扔进水里降温。
几个汉子目瞪口呆,一个个都一脸震惊地围了过去。
"这位老先生,敢问您是?"牛散小心翼翼地将水中轻薄的铁片取出,只稍稍触碰便将指腹划破,他连忙收回了手,铁片又重新落回水里。
老李头闻言哼笑道:"就你们那样也算个铁匠?老夫是来教你们打铁的!"
牛散等人面面相觑。
——
"真的?"听了訾子澜长达半个多时辰的辩解,白湫棠挑眉,他当然是信任永安王的,但是看着某人百口莫辩的倒霉蛋样子就是忍不住逗一逗。
訾子澜闻言吐出一口气,他可不想在喜欢的面前形象受损……027这货怎么回事,太子殿下来了也不提醒一声。
早晚把它举报了。
然后一抬眼就看到用喝茶动作掩饰笑意的太子殿下。
"……"
得,两个一起玩我。
訾子澜眯了眯眼睛笑道:"太子殿下当真是好兴致。"后者闻言移了移视线,继续淡定品茶。
訾子澜能怎么办呢?
凉拌呗。
全须全尾地从堂屋走了出来,身旁的太子殿下看起来心情也明显不错,陈旭惊了又惊,永安王这都能哄好?
訾子澜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里不禁嗤笑,年轻人,果然嫩。
不就是哄媳妇,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他搞不定的事?
只要浪不死,就往死里浪。
027翻了个白眼,您刚刚翻车时可不是这么想的。
白湫棠刚结束奔波,虽然水路晃荡,但目前并没有舟车劳顿的疲惫,訾子澜便拉着太子殿下去酒楼吃午饭。
"你看。"包厢靠窗,和訾子澜在广音阁经常坐的位置一样,桌子上摆着清凉透彻的紫葡萄。
白湫棠微微抬头,在空气中闻到了一阵清甜的暖梨香。
永安王和他一同坐在一侧,微微侧头便能看见脸庞。
白湫棠心跳如鼓,只觉得酸口的葡萄莫名甜的发慌。
"那是?"他不经意间瞟向窗外,不远处城楼上一展黄色的旗帜迎风冽冽。
"禁军驻扎地。"訾子澜顺着太子殿下的目光看去,笑着开口。
"禁……"白湫棠刚有疑惑,看着对方眼里的狡黠忍不住摇头,"幼稚。"
訾?小学鸡?子澜自豪且骄傲:"这下不就名正言顺多了。"
"……自欺欺人。"太子殿下明显对他的做法不能苟同,但是也由着他去胡闹,笑骂一句便过去了。
027:您就惯着他吧。
从酒楼出来后,訾子澜又带着人去近距离欣赏正迎风飘扬的禁军旗帜。
只是一个旗而已,如果是平日,白湫棠断是不会在那里浪费时间。
但是身边有一个幼稚的小学鸡就不一样了。
拉着人跑上城楼,淮北的风景一览无余,和婉约优美的江南景不一样,这里的家舍房屋多的是高低不平的脚楼。
城里人群熙熙攘攘,城外楼房也有炊烟袅袅。
訾子澜三步并做两步跳到了最高处,他显然兴致盎然,站在黄旗附近,一同迎风看向远处。
白湫棠比他矮了一阶,静静地注视身旁兴致勃勃的青年。
烟灰色的眸子里清晰地映着訾子澜的侧脸,笑意渐起。
"你看,在那里。"訾子澜将军营位置指给太子殿下,回头时后者已经别过眼睛。
"嗯,不错。"白湫棠点了点头,仿佛刚刚在认真的寻找军营的方向。
但是。
"他刚刚看我了对吧?"訾子澜忍不住勾唇,也别过头去。
[没有。]027的机械音毫无感情,它麻木道。
訾子澜没搭理他,而是往太子殿下那里靠了靠。
"你看,那里是铁器营……"訾子澜一个地方接一个地方的介绍,有时看到什么就随口来了一句,随意至极。
"嗯。"白湫棠再次点头,静静听着他絮絮叨叨,偶尔接上那么一句,像是在闲聊。
如果不是内容都很枯燥的话。
但凡有人看到这一幕,大概都不敢相信。
"太子殿下今天好有耐心。"
[宿主,太子殿下一直都对你很有耐心。]027纠正道。
"也对。"訾子澜闻言心情更好了。
顾及到太子殿下刚经历了漫长的水路,他没让人站太久,拉着白湫棠下楼。
"累吗?"訾子澜温声道。
等坐上马车,白湫棠才意识到些许疲惫,但还是摇了摇头。
他不想回去,他想和刚互通心意的永安王多待一会儿。
訾子澜一眼就看出来他在想什么,笑道:"可是我累了,不如本王先回去,等太子殿下逛够再来?"
白湫棠闻言立刻脱口而出:"我想跟你一起。"
说完才发现自己看起来有些急迫。
"……不是,本殿……"刚想找补,结果白湫棠一抬头就看到憋笑的訾某人。
原来是故意的。
饶是向来从容不迫,太子殿下也被气笑了。
"堂堂永安王,这么小肚鸡肠?"幼稚鬼,不就是方才送礼那件事逗了一下他。
訾子澜靠在车窗,闻言反驳道:"堂堂太子,不也调戏良家少男吗?"
"谁调戏你了?"白湫棠震惊,这家伙胡言乱语还不打草稿吗?
"那你刚刚在城楼上盯着我看干嘛?"訾子澜一副不怕开水烫的死狗样,往车壁上一瘫开始任尔东西南北风,"眼神直勾勾地,这还不算调戏?"
太子殿下刚开始还有些被人揭破心思的羞耻,现在看到对方这副你奈我何的欠揍模样却拳头发痒。
对面訾某人还在得意忘形,太子殿下忍了又忍,最后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
猝不及防。
訾子澜沉默不语地跟着太子殿下下了马车,后者神情舒畅,看的陈旭又是一阵恍惚。
027笑得想.死。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