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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世子审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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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配合极妙,子赵一控一杀,沈为之后退开路,顾为他们斩除旁敌,他们不是神仙,仍是寡不敌众。
众人皆听群马蹄声传来,是这姗姗来迟的煜安军。
沈顾子赵四人后退奔城楼而去,那汝王自是意识到沈烨禾刚刚是在拖延时间,如今后悔也来不及。
林正杰率领煜安军战士杀敌,汝奴如今共有七万士兵,今日只来约万人不到,汝王自是给汝奴将来留好退路。
煜安军费不了多大功夫就能把这些人剿灭,不过自然得留那位汝王的命。
在场汝奴皆丧命,林正杰杀了疗伤医师,拽着那汝王另一个胳膊进城。
煜安军共来两万人,只留一万人驻守城门,更何况这汝奴就凭顾韫同煜安军的名声也是不敢轻举妄动。
扎营处,顾绮听见马蹄声很是紧张,半撩营帘看清道:“朱励安?”。
小昂听见这个名字如受晴天霹雳,紧紧的攥着手掌,指甲已经让手掌渗出血,他咬牙走出帐篷。
顾绮出营,慕兰霆随其后。
绑朱励安的马停下来仰头冲天叫后安静下来。
顾绮拔剑悬挂在朱励安脖子上疾言厉道:“哼,朱励安,今日我就让你这等大逆不道的叛军下地狱与魑魅魍魉同住!”。
朱励安自然贪生怕死,急忙解释道:“沈烨禾!那个…沈烨禾拍马然后我就被带到这来了,顾大奶奶!你…你别杀我,我可以帮你们啊!我能,告诉你们我知道的。”
顾绮明白他不能死,但剑还悬在他脖子上,说道:“小昂,过来。”小昂颤抖走到,血海深仇,亡城之恨,他必须报!
顾绮把剑拿下去,小昂种种的扇了他一巴掌,顾绮用剑将绳子斩断,守在旁边,朱励安前后夹击,自是不敢动。
小昂有分寸,因为他很明白不止是这个叛徒让自己家人和城内百姓遭殃,他不会杀了他。
小昂对他拳打脚踢,发泄心中怒恨:“是你!是因为你汝奴才能进城残杀百姓,你就是个叛徒!我母亲肚子里还怀着个孩子,如果不是你,又怎会一尸两命!”。
他又哽咽到:“我阿爷与阿爹拼死保护百姓,苏家军誓死守城门,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苏家儿郎将帅,哪怕全部丧命,也要拼死保护百姓! 你堂堂镇守原辞城的将领,如此贪生怕死,你也配是原辞将领!”。
沈烨禾他们看见这一幕,赵括担心出事,想去阻拦小昂,沈烨禾拦住他:“都别过去,血海深仇之大恨,怎能不报?”。
顾韫听见这句话一股酸涩涌上心头,将来沈烨禾定也会马踏煜国,为亲报仇,但他顾韫没有资格拦着!
小昂顿时崩溃,半坐在地上痛哭起来,他总算是发泄了。
顾绮走过去半蹲下,轻轻抱住他,一下又一下的拍打着他的背,安慰着这个家破人亡的少年。
就像是沈烨禾刚进王府时,六岁的少年身着孝府,跪在顾韫悄悄准备的灵堂,为父母守孝。
七岁的小顾绮偷偷溜进去,拍一下六岁小烨禾的背:“嘿,小兄弟,你一天没吃饭了,这么饿着可不是一回事啊”。
小顾绮给他拿了块饼,伸手递给他,倔强的小烨禾挺直了背未曾搭理他。
小顾绮并不生气,这个丫头直接给他来硬的,硬生生的掰开他的嘴,小烨禾刚进府第一天未曾进食,他的力气都用在悲痛和倔强之中,小顾绮塞进他嘴里,拿手指了指他,警告到:“不许拿出来!”
小烨禾也确实饿了,便没有多说就吃了。
小顾绮满意的笑了笑:“这就对了嘛!怎么能有人傻到不吃饭呢。”
小烨禾刚要开口,就被小顾绮打断:“我知道你狠我哥哥,可我的哥哥他也很后悔,我知道哥哥是为了我和王府,我觉得我哥哥以后也定会偿还的,你想干什么我哥哥定不会阻拦的,只是请求你,不要伤害我唯一的亲人,如果你恨他入骨,那日后就杀我泄愤吧。”
七岁的女孩说完后心里也很沉重抿嘴低头抚摸着地板。
小烨禾咽下最后一口,心里自是触动,这也是他相信顾韫不会拦他的原因。
他最感恩的是顾绮,没有她的那块饼他说不定真的会傻到饿死。没有她的那番话可能他活不到今日。没有她的那番话他早已恨顾韫入骨。
沈烨禾缓过神来,对顾绮道:“阿绮,带小昂进去睡觉。”
顾绮紧贴着小昂,把小昂扶起回帐内。
林正杰好奇的问道:“这孩子谁家的啊?”
沈烨禾故作轻松的答道:“老城主的孙子。”
赵括出来提醒到:“眼前这个叛徒还有汝王是不是得解决了。”
沈烨禾眯眼一笑:“师父!”
顾韫领会:“随便你。”转身进入自己帐内。
他们十载朝夕相处,早已能把对方的心思摸透,只是不愿意点明而已。
林正杰不解的问道:“不是,小叶子你要干啥啊?”
沈烨禾挑眉言道:“林师叔,你们想必也累了,这两人交给我吧。”不等林正杰说话,便扬长而去。
林正杰呆愣在原地,子行随着主子走,顺便解释一下:“放心,对顾将军在朝堂有好处。”
主仆一唱一和,况且顾韫也答应了,谁能再说什么。
这二位审讯地点可谓奇妙,荒郊野岭处,子行还特意从林间抓了两匹狼。
子行自小与狼共舞,是被狼群带大,对于如何驯服一匹狼最是明白,那狼也对他身上的气味有种亲切感。
将这二位绑在树上,点着把火,沈烨禾拿着酒壶,悠哉的喝着他那秋白露。
那汝王不耐烦的问道:“你到底还审不审。”
沈烨禾活动活动颈部,吊儿郎当道:“怎么,不耐烦了?咱慢慢来。”
沈烨禾故意思考,拿手指了指:“哎呀,来,你先来。”
子行把狼牵到朱励安面前,那狼凶狠的叫着,似是如饥似渴。
沈烨禾调皮到:“子行,你可拽紧了,这狼可别把人家吃了。”
汝王忍无可忍:“沈烨禾,你要干什么尽管做。”
沈烨禾也开门见山:“先从你这个叛军开始吧”。
朱励安内心忐忑,嘴唇颤抖着,汝王看见朱励安那般模样,不仅耻笑起来。
沈烨禾改掉吊儿郎当的面孔,正经且严肃的审问:“背后指使你的人是谁?凭你这种废物又怎会结识汝奴。”
朱励安老实回答:“二皇子亲信周桓。”
沈烨禾又问:“我记得你之前只是一个小部领的头,不用想也是周桓的打点,可他二皇子做事严谨至极又怎会让自己的亲信来指示你这个废物。”
沈烨禾调准矛头:“是你们吧,汝奴有禁术所称易容术,只需扒了那人的皮,真正的周桓早就死了,你们那无非就是吃准这个废物贪财又蠢,你们这漏洞百出是做给煜王的,不过煜王又不是傻子,你们和三皇子结盟,不过是想让煜王知道,储位之争,皇子们的野心,这么做的好处就是逼迫顾韫选择站边,他二皇子又怎会不知道身边人已死,也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先不说这些,就先说说你是谁!”
那汝奴阴冷一笑,不禁暗讽道:“哈哈哈哈哈,不愧是他沈恬的儿子,我不用说,沈大世子也都知道了吧。”
沈烨禾自是早就明白,有些疲倦的坐在地上。
子行是陪着他沈烨禾长大的,替他说道:“你是汝王的孪生兄弟,你们二人长得一摸一样,让人难辨,你的兄长也就是真正的汝王早就死在了十一年前汝奴进军长安的那个晚上,其实一切都是因为你,虽说你们兄弟二人情深,但你觉得你比你兄长更有才能,凭什么你要对他俯首称臣,你不服便在军队里动了手脚,当时汝奴无法同时与煜国和冀原抗衡,后援迟迟未到,你的兄长也因此而死,你不知道冀原也会参与进来,你以为是因为冀原你兄长才死汝奴才损失惨重,哼,这无非就是你对你自己的麻痹。”
那假汝王似是被戳中要害一般怒道:“你冀原与煜国联盟,,无非就是打定我汝奴只是去逼宫,若不是因为你大兄怎会死 ,这些年我四处寻找旧部,没想到却因报仇心切中了你小子的诡计!”
沈烨禾忍无可忍:“你这是在为自己开脱,你心里的确有对兄长的惭愧,可你根本就不是想再次进军长安,你报仇心切?哼!无非是处处暴露你的身份,你身上没有汝赤印记,你故意说出为兄长报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想让汝奴和你自己的都去陪你兄长吧。”
那假汝王的心思完全被沈烨禾猜中,此时,汝奴部落已被与哪三皇子一母同胞的大皇子带兵围剿。
经营数十年,只求一死来赎罪,但他又以为自己对得起谁!
十几岁的年少轻狂和一时嫉妒足以让自己在痛苦中度过,这世间有多少兄弟朋友因权位反目成仇,不过他只是嫉妒做了一件伤情判部的事情也足矣悔恨一生。
今日的朱励安的叛变就是当初他在军队里动的手脚,小昂的家破人亡就是当初他失去唯一的亲人,,皇子间的储位之争就是当初他的野心,而他死便是他兄长被杀长安城。
他不想再多说,仰头看了眼天空,就似有人在天上看他一般,身上一阵剧痛袭来,他吐出一口深褐色的血,仰天一笑:“大兄,我来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