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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后记 ...
05
[红夹子]
大厅里几次明明暗暗,新式的西式婚礼也有婚庆公司的别出心裁。又是点蜡烛烟花又是找丝带说祝福的。精心设计好的串词也确实带动全场的人心潮澎湃。不过和中式的热闹相比日本人就含蓄多了。塞满二十多桌的大厅不显得吵闹。
白石也被拉去帮忙应酬,我坐在位子上有些心不在焉。筷子放下又拿起来重复了无数次。餐巾被我揉出来皱来,它干干净净的白色小脸皱成一团显得惨兮兮的。我看着吸了口气放手丢开它。
“咳咳。”对面又传来伯父的声音。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并没有看着我。不过我对他的实在草木皆兵。立马坐坐正。
一双纤长的手拿起我的筷子夹了一只虾到我碗里。看到白石妈妈温柔的笑脸心里顿时软了几分。“怎么,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摇头,笑着说:“没有啊,我的病都好透了。”
她笑着微微蹙眉,把我的筷子放好在原来的位置。简单的姿势都恰当得优雅好看。
“那多吃点。这么瘦平时熬夜做手术都没力气。”
她什么都没多问只是关切地说。听到一边有人跟她搭话又转过身微笑着去回答。
又一场婚宴还算平淡得过去,意外倒是又遇到了早见星。算是个大收获。
白石被逼无奈得灌了好多酒下去,所以车子只能先停在停车场,两个人徒步回家。所幸路并不远而且经过商业区。一路上很热闹。
晚间空气下降了许多。风一拐过,冷就更甚,贴上我的手臂和小腿上。
我交叉着手搓了搓,一件温热的大衣压上了我的肩膀。还带着略微的酒气和一如既往的木香。
“穿好。”白石说。弯下腰帮我紧了紧领子,连边角都带着热度擦过我的小腿肚。熟悉的他的温度就瞬间拥抱住了我全身。只不过比平常多了醉人的酒香。
看着他蓝白的格子衬衫在繁华夜景下显得格外单薄,我刚想脱下大衣。肩膀被他按住。
除了白皙的脸有点微红,白石的酒量还是很好的。
他笑着说:“早跟你说要记得带衣服。这样我才不会冷。”
一直觉得穿衬衫的藏之介是最好看的,这种感觉直到现在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淡。以前喜 欢的教授的选修课总是被排到很晚。出了门天色已经乌黑,白石总站在夜色里等我。不会多带一件外衣被他惯成了一种习惯。每次出门逛街的时候帮他挑衣服自然首选大衣。被戏称为买一送一,持家有道。
他长长的大衣袖子里只能露出我的指尖,我伸手牵过他。冰凉的指腹拂过他的掌心纹路起伏,心情突然说不出得好。说“是是是,冻着你我可心疼了,以后一定记得带衣服。”目光划过街边小店,一排各色的夹子立马吸引了我。
“去看看?”
“算了吧。”一群穿得姹紫嫣红的小姑娘拿着夹子比来比去的,我还是算了。
“走,回家吧。”
说着,我抓牢白石手穿过马路。交错相映的霓虹灯火闪烁着布满我的视野。脑海里红夹子的模糊样子又挥之不去。有些老旧的东西重新发现之后总显得弥足珍贵。很多已经的小事都被牵动起来,关注于意识中那一个人的一颦一笑每一个细小的动作或者天气。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记得那么清楚,时间的放行都显得小心翼翼。
“前天伯母打过电话过来,说要给你寄爷爷的偏方来。”
“啊?”我一个猛子从浑浑噩噩中翻出来。听到爷爷的偏方现在胃里还要泛酸水。
听见他笑了,我心里后怕得很。
“别跟我开玩笑了,我不想再灌什么强生健体的中药。
“后来我就说,你最近挺乖的不怎么生病,伯母就没说什么。”白石侧头说。笑得一副小人得志。
又逗着我玩,我抬手揪了他的耳朵。“最近你真的不得了了。三天不收拾你,都快上房揭瓦了。”
两个人在小道上打闹,晚间下班的自行车打着铃三三两两得经过我们身边。白石身手敏捷没多久我就停手,假装板着脸看着他说:“不跟你玩了。”一个人快步往前走。
如我所料白石两步就追上我开始配合着我演:“不就是个耳朵,给你拧。”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样子看着我。棕灰色的眼睛在暖黄色的一带灯火下闪烁得让人心醉,我心底一片的柔软。“本小姐现在不想拧耳朵了,把脸凑过来。”
我望着他的瞳孔里面,亮亮得倒影出我小小的影子。鬼使神差得用手捂上他的眼睛,缓缓得凑近他微笑的唇线,忘记了呼吸。他的气息靠近到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能感受到。闭上眼睛,每一笔的轮廓都清晰到我能在脑海里描绘出来。空气在胸膛里都细微颤抖。我抬起高高的鞋跟,轻轻贴上他的唇。
花落花飞之间天地悄悄转身变成了十年前的午后。天空是郁郁得鲜蓝色,如棉如云的樱花沉甸甸得堆在四天宝寺的头顶。松软的粉白色。微小的风吹草动,花瓣就纷纷扬扬得落下。落在熙熙攘攘走动的学生肩上头上。校园广播里放在不知哪个流行歌手的单曲。
今枝堇抱着学生会刚出来社团工作企划往三年二组的教室走去。长长的走廊空无一人,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悦耳。偶尔有人拉开教室的们背着书包回家都会互相打招呼,哪怕一面之缘。平时觉得尴尬的事情现在也习惯起来。
四月。晚樱、开学日或者黑色情人节—那个人的生日。仿佛所有贫乏枯燥的东西都因为他有所不同。
三年二组的教室在走廊的尽头,窗户四开采光非常好。远远就能看见明晃晃得,澄黄的阳光在黄昏也不吝惜它的余热。今枝堇脑海里环绕着刚刚广播里放的某一段旋律嘎然而止。跟上的脚步也戛然而止,忘了放下脚跟。
透过转角的玻璃窗,白石的白衬衫依旧穿得那么干净,他弯下腰侧头,吻了对面娇小的女孩子。动作显得那么小心那么温柔。火红色的长发刺痛了今枝堇的眼睛,眼眶紧了紧灼灼的眼球在阳光下火辣辣,反射性得涌出许多眼泪。手里的文件夹措不及防掉在地上。掉落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非常突兀,今枝堇急忙弯腰去捡,生怕这一个插曲打扰了他们,或者是打断了自己心底绷紧的细线。
胡乱粗鲁地抓起纸张,今枝堇匆忙合起夹子。想起朋友问过有没有担心男朋友会出轨的时候自己那种自信到根本没有考虑的笑脸仿佛就是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巴掌,眼泪摇摇欲坠。只是深深得吸着气却吐不出来,酸涩一波波涌上鼻顶眼角。
“堇?”一阵脚步声让今枝堇不断加快脚步离开。听到白石的声音,然后又有一个更轻巧的脚步声。那么扎耳,今枝堇只是停顿了一下脚步,唇齿间的颤抖让她不知道说些什么。也许,转身给白石一个巴掌或者自己给自己一个巴掌。
“堇。等等。”一瞬间的勇敢轻易得就被白石打破。
他要她等。等什么?
就算不想承认,那一刻,她也是落荒而逃。几乎是冲下楼梯。
一脚踏空,让她惊呼出声。只来得及闭眼就摔了下去,落入了白石怀抱。一股力拖着她翻滚到地上。
充满木香的二十级阶梯,让人觉得天旋地转。就算脑后和腰被牢牢得护住,紧紧得被押在白石怀里。今枝堇也可以感觉到那种棱角分明的坚硬顶得人有多疼。让她不由自主紧紧得抓着白石的衣襟。
几个瞬间滚落到楼梯下,今枝堇趴在白石怀里。脑袋完全不辨东西。“有没有摔疼?”她挣扎着起来被白石扶稳。一股血腥味冲上今枝堇的鼻腔,白石左臂被划开一道长长得口子看着都骇人。她心里顿时隐隐作痛。
“白石前辈!”一个火红的人影冲到楼梯口,一头火红的头发,穿着女生的校服。娇小的身影。一种哭笑不得的情绪占据了今枝的心头,小金被涂得花里胡哨得脸沾着一半的假睫毛显得那么滑稽。堇抓着白石手臂的手一个用力,血涌了出来。
“啊啊啊,白石你怎么受伤了!我去找找校医。”小金穿着女生校服就急忙得手舞足蹈。
看到白石的伤一溜烟窜去了楼下。
“你不用把妆擦了么。”白石一句话没有出口。小金就没了影子。
看着止不住的血和他青紫的手背今枝堇又有说不出得委屈。用手去捂着伤口,血还是从指缝里涌出来。五味在喉咙口搅成一团。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白石收紧了另一只手臂把今枝堇抱在怀里说:“你刚刚吓死我了。”
今枝的双手还捂着白石的另一只手,两个人的姿势便得奇怪无比。
“你别动,别动。” 没多久指缝里都红透了,血液汇在掌纹里有些已经干涸。从小晕血的今枝堇白着脸,积在眼眶里的眼泪一颗颗掉下来漏到指间。刚刚一声都没哼的白石倒抽了一口冷气。“怎么了?很疼么?”今枝惊慌得睁大眼睛看着白石,用手迅速得抹了脸上的眼泪。殊不知白石血混着她的眼泪在她的脸上看起来多狼狈无助,像只受惊兔子。
他几不可闻得叹了口气,温柔得语气怕碰乱了空气里的波纹说:“不疼,你别哭了。你一哭我就疼了。”
今枝堇一听有些发愣,眼泪流的更加汹涌但是眼睛里嘴角边都是笑。
那天,两个人别提有多狼狈。小金没有找到校医无功而返。白石衬衣的扣子不知什么时候掉了胸前的那一颗。今枝堇手边没有针线的只好拿下头上的红夹子给他将就扣起来,免得春光外露。到了离学校较近的今枝家,幸好今枝爷爷是个老中医对于治起跌打损伤有一手妙招。今枝堇把一切细节问得妥妥帖帖又把白石的手用绷带包了无数遍,才在白石无数次的拒绝下让他一个人回家。
没想到第二天这件事就被传得风风雨雨,什么三角什么英雄救美。让人今枝看着小金的眼神也“温柔”三分。特别好心地把白石他们网球部的执事女仆咖啡馆的企划在学生会大肆宣传。似乎这么一个老土的提议一瞬间变得天时地利人和了。自然,小金的男扮女装当然是重头戏。那一年的开学樱花祭可是让许多人刻骨铭心。每天给白石换绷带的任务当然落到今枝堇头上,为了报救命之恩她也做得尽心尽力。但每次想到那出轨乌龙就恨得牙痒。小金对白石绷带恐惧症自然也变得不奇怪。
那个借给白石的红夹子不知所踪。
今枝少女海蓝色的留海只能规矩得夹起一边。
不过,说那是个一箭三雕的学院祭也不为过。
06
[歌姬]
双休日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又回到医院上班。
手表的指针敲过两点。
我打开办公室门一手撤掉了随手扎的发绳,拿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转动脖子的时候自己都能听到嘎啦嘎啦的声音。中午饭还没有解决,胃有些阴阴得空。想着掏出手机,空空的屏幕没有一条短信。拿着钥匙锁掉门就朝电梯口走。
想起来白石今天中午似乎也有一个棘手的手术,两点应该差不多完了吧,还是三点。有些记不清了,面前的电梯门叮咚一下打开了。几个护士推着小车走出来,互相笑着打招呼。听说我还没吃午饭又说辛苦辛苦。三言两语得交谈电梯门才缓缓得合上。
到了办公室只有柳生低头在看着病例。金阳在窗角露出一个扇形,莽撞得光直刺出来。一瞬间看得我眼睛发白。空落落的办公桌没有白石的身影。柳生抬起头推了下眼镜又低下头专注嘴里说:“白石刚刚出去查房。”
“好。那我去找他,你忙。”我随手关掉办公室的门。几个小护士手插在制服的前口袋里三两得走过,嘴里惊呼。“不会吧,那个鹤见晶真的是以前那个鹤见弥生?”“我觉得不会……”“就是啊,一定没错。我那天听物部护士长说的。”另一个立马打断肯定得说。“呃……?现在那个样子真的一点看不出呢。跟以前差太多了啊。”“对啊,我以前好喜欢她的歌的,不是听说嫁了个超级富豪才隐退的么,现在这样……”“难道被抛弃了?!”几个小护士一惊一乍的,弯腰侧着头。三个人八卦得极有兴致。
我站在原地朝她们的背影望了望,只听到只字片语听不清楚。但我想我还是见过那个鹤见晶的,白石负责的病人。病例上的那张脸我瞟过一眼,当时就觉得肖似鹤见弥生。不过随即又否定了,如果我没有记错鹤见弥生应该十年前就死于车祸。但是那也是她隐退后的爆料,不过没多久消息又不知被何方神圣压下来。
午间的医院里还是一股凉爽的温度,脑外科的楼层一向格外的安静。我边走边想着,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让我精神清爽。
晚期的颅内占位性病变,脑子里闪过看到的那份病例上的字。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原发性脑肿瘤。
难道鹤见晶真的是鹤见弥生?我想着然后又迅速否定自己的想法,但是心底里又无数遍想着也许就是。一时间很矛盾。
鞋子踏在瓷砖地上的声音渐渐变得有写突兀起来,安谧的淡青色病房深处传来喃喃得歌唱声。极其悠扬醇厚甜美,仿佛一个孩子重回秘密花园寻找自己之前匆忙埋下的宝盒。走走停停,拨开花丛看了看,又转寻他处。她起了一个调子唱到一半,又停下来,从一半的地方又换着调子唱。自己半步的响动在我耳朵里都成了一个破坏,她断断续续得唱着鹤见弥生的“失物”哪怕有几个词已经不对。
我努力不发出响动往走廊深处走,看见白石倚在病房门口看着里面。声音正是从里面传出来。
他回头对我笑了下,把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我走到他身边。
空旷的病房里满目的白色,没有水果或者鲜花。鹤见晶坐在被子里,眼神空洞有些外凸。灰粉色的唇开开合合。银色的窗帘包裹了极大一团亮光,室内并不显得太灰暗。如果说以前我不会相信这张干瘦呆滞的脸能跟弥生的嗓音联系起来的话,那么现在我开始相信也许她真的就是以前的鹤见弥生。也许这种疾病会让人看起来死气呆滞,但是那种独特的嗓音永远不会改变。
“她……还是不愿意动手术么?”
“嗯。”
“如果动手术的话把握有多大?”我皱眉仰头看着白石。
“……”
“不到百分之十。”他轻轻得说。
鹤见晶耷拉着脑袋仍然沉浸在一个人的空气里。我再度看着她只是觉得沉重,心里又像被塞了棉花闷闷得,还有些抓不出得痒。
苍白但并不干枯让她看起来没有将近三十多岁的样子,反而闲得年轻些或者说看不清年龄。说我是听着她的歌长大的一点不夸张,那时候就特别迷恋她的嗓音。那种悠悠钻进你耳朵并且能轻抚心脏的声音。她也并不是特别出名的,那种也许你在电车上快餐店里经常能听得到但是并不知道名字的歌手。
回家又想起以前买的CD,但怎么也翻不到。执拗的劲又涌上来,打电话给妈妈让她一定要找到然后快递到医院。
连续几天都要往门卫室跑,一直无功而返。
陆续听到她的消息,不知道是谁传出的消息。许多小护士和医生偶尔都会在她的病房外留意两眼,没人去问及她这个行将就木的前名人。也算是一种尊重,不过也许问了她也只是笑着回答你也许认错人了。记忆缺失错位让她渐渐变得不清醒起来,半夜站在医院走廊上或者刚刚拿起药品却不知道是要吃,又放下又拿起。我偶尔也会看见她唱歌,没有声音的那种。倾着头闭着眼睛。好像阳光空气里的某条金色的粼粼河流可以通过她的耳道这样顺流而下。
某一天,一个黑发的木讷男人开始频繁在她的病房门口出现。一张望就可以看一个下午。
直到有一天被值班护士逮到,关于鹤见晶的某些谣传才被确凿。
那个男人姓藤原,说自己是鹤见晶的前男友。而鹤见晶就是鹤见弥生,因为出道而毅然和他分手。藤原说着的时候低下头有些胆小的样子。
之后因为意外看见鹤见晶带着未婚夫回到家乡才知道她在大城市里是个小有名气的歌手。虽然不懂那些光鲜的名牌但是藤野还是知道那位未婚夫绝对不是自己可以比得上的。
但,起码他是真的爱弥生。
从他的言行看起来,起码我是深信不疑。
而后无非是一些豪门的恩怨纠葛,灰姑娘和王子结局并不美好,甚至可以说是惨烈收场。未婚夫出轨,和某女约会时开车翻下悬崖。人车面目全非,而身后的巨大财团和她的经纪公司一致要掩盖丑闻,给了她一笔高额封口费就让她离开公司,从此鹤见弥生这个名字就疑似和她的未婚夫死在了一场意外中。
东京五光十色的灯火夜幕犹如一块华贵的遮羞布掩藏掉了一切,那些属于她的和应该属于她的一切。
一个雨天,藤原抱着一束红玫瑰匆匆冲进病房,他向鹤见晶求婚。整整一天医院里都窃窃私语讨论着这件事,在同事一脸崇拜得跟我说藤野的举动多么感人的时候,我并不太惊讶。我们偶尔说起晶不愿意动手术的事,不过由于她神智不清,如果有直系亲属签字手术也许可以进行。他漆黑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有了光彩。
夜间已经十点左右,我走到转角处窗口。自从玫瑰花的屡次失败藤原今天包了四大袋子蜡烛从下午开始就守在楼下,等到暮色四合。他开始在楼下摆起来。然后一个个点起来,点点的火光变成了一句:晶,嫁给我。
四月的东京开始连续着下雨,绵绵的薄薄的雨。天公不最美,今天也不例外。
小小的火苗被淋得逐个熄灭,我站在窗口开始不知道作何表情,心中一片赤裸裸得空荡。
渐渐,有第一个人拿起雨伞撑在蜡烛上。
然后,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火光又亮起来,在朦胧的雨雾里芒状的红黄色在风里灼热得摇晃。
晚上的空气还是有些阴冷,我把衣服领子往里拉了拉。眼眶里却是湿热的。
第三脑室肿瘤表现为间歇性颅内压增高,会导致呼吸骤停而死亡。我抬手看了一下表,二十二点二十四分。鹤见晶已经被推进手术室抢救了一个小时左右。我从长凳上拿起妈妈前些日子寄来的鹤见弥生的出道CD佳期。表面已经有些划花,但是光盘保存得还是很完好。
窗外的茫茫火光在我眼前泛起,与手术中几个白字交响叠映,显得刺目。
等待总是显得漫长。
直到手术室的门咔哒一声被推开。白石穿着绿色的手术服还没有脱下,看着他灰棕的眼睛,仿佛黑夜的颜色都凝重其中,透着暮霭沉沉的疲惫。
一个护士随后推出鹤见晶的尸体,白布盖头,我没有看见她死时是什么表情。
白石没走过来,只是皱着眉头拉下帽子和口罩和手术服放在长凳上。
我上前,轻轻得抱住他。
“如果可以动手术也许她就有救。”我听到他在我耳边说。
我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手臂收紧了一些。木香摩挲着我的皮肤带着无限温存的姿势。
泛白的塑料壳里的CD封面上鹤见弥生的笑脸又浮现到我眼前,在及肩的芦苇荡里黄色的穗间朝阳遍地里找到了弥生的味道。
万物欣然,蓬勃生长。
我突然笑了笑说:“藏之介,我们结婚吧。”
-Fin-
后记
零零散散得写完了整篇文,大概花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从构思到写完。本来想写一个虚幻一些的故事,但是最后还是觉得写一点贴近生活的东西。虽然最后的06还是稍稍偏离现实。我心里其实一直蛮追求一种平衡和对应的【何】。大概是星座是天秤的原因吧。一v一太迷幻的东西不能打动人但是太现实的东西大家看起来也不会开心。甜虐结合虚实的情节互相呼应是佳期中我比较想达到的效果。一w一
之所以叫佳期写文章之前我就想好这是关于堇和藏之介的婚姻的故事~本来想写七年之痒啊小三啊悲剧啊之类的!【……】后来看到阿下我还是放弃了【……】。
鹤见晶应该算是文章里唯一悲剧人物,虽然结尾的死我觉得对于她未尝不是个好结局【……】起床、亲戚应酬、路上的打闹包括KISS或者工作中的事件。堇的身上也不能说没有我自己的影子,我是一个对某些细微的小动作习惯都非常执念的人。文章里也经常有描写细节的地方。希望大家看着不会感到不适……
情节方面有几个地方还需要推敲的,等过些时间我再改改。早间星丫头的窜出本来是为另一个结尾服务的……但是最后我还是没写那个……亲家破团原谅我一 一|||
BGM苦手了……原本alan那首突然觉得跟文章不太配但是跟我的心情还是挺配的……其实我觉得那歌放在后记做BGM【何】还是挺合适……
欢迎大家来评来意见。
全文完结11999字于2010-04-10离藏之介生日还有四天>/////<
05 某某-陈楚生 http://www.yysky.com/Song/3344/187860.htm
06 鬼束千寻-月光 http://www.songtaste.com/song/814176/
后记 alan-懐かしい未来 http://www.520music.com/play/214876.htm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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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5-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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