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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父母篇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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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沈皓岚双手交叉,撑着摇摇欲坠的头,他与邓禹亦是从小时候玩到大的好友,很多人不理解两个性格差那么多的人是怎么玩到一起的,高二那年,陶恩月转到他们所在的学校。
“大家都安静一下!”班主任用力拍了拍讲台向底下大喊道,“这位同学接下来会和大家一起度过漫长的高中生涯,同学自我介绍一下吧。”
陶恩月眼眸微弯,露出一副青涩的笑容说道:“大家好,我叫陶恩月,从临港转来的,希望以后多多关照。”
底下同学听说临港这两字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诶,听说过临港吧?那可是学习又好又得有钱才能去的啊!”
“就是就是,看她长这么好看,学习好家里又有钱的,咦,瑟瑟发抖。”
“各位同学安静!你们还上不上课了?”班主任双手撑着讲台向下大吼道。
“那个恩月同学,你去坐到邓禹亦同学旁边,日后好互相帮衬着学习。”班主任用手指了指邓禹亦的同桌,“沈皓岚!你醒醒,别睡了,你去后面坐,别在祸害邓禹亦了。”
沈皓岚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的看着讲台前的陶恩月,他揉揉眼睛往后一靠,双手抱起胸不屑道:“老头,凭什么她坐我这?这么大的教室,不还有那么多空位吗?”
“你能帮邓禹亦学到什么?天天就知道混,让你去就去,那么多废话!还想我把你爸叫到学校来吗?”
沈皓岚一听那老头说要叫他爸来,一把掏出桌洞里仅有的一件校服外套,转头看了眼后座的小胖,啧一声及不情愿地坐下。
邓禹亦说道:“你好,同学。”
陶恩月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邓禹亦只是看了一眼她,心里的小鹿就不停地乱撞,这个情窦初开的男孩对身边的女孩竟然一见钟情了。
“你…你好啊,我是这个班的班长邓禹亦,以后多多关照。”
沈皓岚看着前面坐的二人,怎么看怎么别扭,索性不想,腿一瞪又趴了下来。
“岚哥?”同桌小胖用胳膊戳戳沈皓岚。
“吃糖不?昨天家里亲戚结婚,有几个糖老好吃了。”随即从桌洞里拿出一个大红皮,上面还印了个喜字的婚糖出来。
沈皓岚瞅了一眼说道:“不吃。”
但过了几秒,又快速从他手里抢了过来,扒开糖纸就含进嘴里,“挺好吃的。”
小胖笑着挠挠头,沈皓岚手里摆弄撕过的大喜糖纸,看了看前面聊得火热的两人,一脸的坏笑。
上课铃打响,所有人进入学习状态,除了沈皓岚和他的几个忠实哥们。
课上到一半,沈皓岚越想越烦,他突然站起来大声说道:“老师!中午好热,我太闷了,申请出去走走再回来,有助于身心健康!”
沈皓岚站起来把手高高举过头顶,老师和同学们好像习以为常一样,连看都没看一眼,都在埋头解题,只有刚刚来的陶恩月转过头看向他。
那教数学的老头抬头看了眼他,招了招手说道:“去吧。”他冲陶恩月笑了笑,比了个再见的手势,抓起外套带风似的跑出教室。
沈皓岚慢悠悠地走过教学楼门口,这时楼后蹲着的一个少年注意到了他,少年怼了怼旁边的人。
“来了。”
说罢,朝沈皓岚招了招手大喊道:“岚哥!这呢!”
“岚哥,今天咋下来这么晚?”刘岩问道,顺便递了根烟给他。
沈皓岚接过烟叼在嘴里,含糊地说道:“睡过头了。”
“哎呦谁信啊?”刘伟在一边笑道,“我可听说你们班转过来个女的,长的可带劲了,是不是啊?你咋看的?”
“还行,刚来就把我位抢了。”沈皓岚想了想早上邓禹亦和她聊得开心的样子,猛吸一口烟,随后清烟从鼻子和嘴里喷涌而出,沈皓岚阴着脸,“哥看上了。”
刘伟和刘岩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你们她妈笑个屁 ?”沈皓岚压着嗓子怒骂道:“老子还不能喜欢人了?”
“是是是,岚哥,这事我们哥俩也没经验不是?”刘伟挠了挠头。
“那个皇冠的潭泱还能联系上不?”沈皓岚掰着指头算了算,“周五,帮我约一下,让他叫几个人一起来,有事聊。”
“岚哥,你该不会又要整人了吧?”那两兄弟异口同声道。
“关你们屁事?让你们找就去找,哪来那么多废话?”沈皓岚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把烟头按在墙上扭了几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先回去了,一会老头好来找了。”他双手插兜像个没事人一样,潇洒离去。
下课后,沈皓岚拉着邓禹亦去了厕所,路上沈皓岚问道:“你是不看上新来的那女的了?”
邓禹亦没有思考,脱口而出说道:“她挺好看的,又优秀…我很喜欢。”
沈皓岚看着他笑了笑,整理好裤子 ,把一只胳膊搭在他肩上,一边斜着眼看他,冷冷笑道:“我也喜欢,怎么办呢?禹亦?从小到大我把好东西都给你了,这次把她让给我呗?”
邓禹亦有些惊诧地看着沈皓岚,他沉默了,随后又平静地说道:“都喜欢那公平竞争。”
因为性格不合,学习又不好的沈皓岚很少能和陶恩月说上话,只能每天看着邓禹弈和她说笑,心里别提多难受。
周五那天中午,沈皓岚在教室门口等刘伟。刘伟第一个出来看见沈皓岚就跟看到鬼一样撒腿就跑。
“喂!刘伟!你小子别他妈跑!”沈皓岚大喊道,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诶诶诶,岚哥,有啥事不?”刘伟捂住被纱布包起来的一半脸。
“你这脸…是潭泱他们打的?和他约好了没?”
“哎呦哥,您可别提这个事了,你看我为了给你求个约,都成啥样了。”刘伟哭丧着脸。
沈皓岚从兜里掏出几张红色的票子塞进刘伟手里,他拍了拍刘伟的肩说道:“行了行了,医药费给你,我不欠别人的。”
刘伟喜上眉梢,鞠了个几乎九十度的躬说:“岚哥大气!”
沈皓岚吹着口哨回到教室,又看见在一起讲题的二人,顿时好心情烟消云散。
“禹亦啊,明天放假,今天晚上有约吗?我请你吃饭去。”沈皓岚压着气笑着看向邓禹亦。
“不了,晚上约好和恩月一起去市里图书馆复习。”
沈皓岚尴尬地笑了笑,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答案。
“哦,好吧,那下次。”
傍晚,沈皓岚与潭泱接风。
“潭哥!”
“皓岚?咱俩这得多久没见了?”潭泱拍了拍沈皓岚的肩。
潭泱是个长相爽朗的人,说话声音雄厚有力。
“咋有时间约我出来啊?还让我叫几个小弟,跟兄弟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沈皓岚眨巴眨巴眼委屈道:“潭哥,你是不知道,我看上个女的,我兄弟偏要和我抢,我又抢不过,我这个心里过意不去啊!”
潭泱漫不经心地嘲笑道:“哈哈哈哈,就这个事啊,包你潭哥身上,我得好好教育教育那小子,敢和我哥们抢人,活得不耐烦了。”
“那潭哥你可别和他说是我喊得你们啊,那可是我‘最好的哥们’了。”沈皓岚眯缝着眼,打量着潭泱带过来的兄弟。
在沈皓岚这里,他从来没有把邓禹亦当成朋友,更像是把他当成一种工具,为了日后继承家产之后,方便控制两家之间的关系,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某种利益之上,只有邓禹亦一个人蒙在鼓里,可是终究抵不过身边人。
沈皓岚,他一生中最大的麻烦。
晚上,陶恩月先到了市中心的图书馆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并且帮邓禹亦占了个坐,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始终不见邓禹亦的人影,有些人开始埋怨陶恩月是不是故意占座不让其他人坐。
路上,邓禹亦被几人迷晕,强行架着到了一个隐蔽的巷子,潭泱吩咐用水浇醒他,冰冷的水刺激着邓禹亦的神经,让他立刻清醒。
“你们是谁?绑我干什么?我有权利报警的!”他惊恐地瞪着眼前的五六个人。
潭泱没有开口,只是挥了挥手,随后几个小弟就一拥而上,揪起邓禹亦的头发狂扇几个耳光。
“靠!”邓禹亦嘴里怒骂着,用脚踹开一边的人就想跑,又被几人拽回来,重重地倒在水泥地上,摔得他使不上力气,加上手被捆了起来他没了抵抗的力气,只能任他们拳打脚踢,他拼命把自己蜷缩起来,咬紧牙关,嘴唇上的血液流渗进嘴里,他时刻保持着清醒。
只听着潭泱在一边笑道:“真他妈活该,好好教育你,你一个大男人以后可别犯贱了,和谁抢人不好,哎呦,真晦气。”
潭泱翻了个白眼,把烟头扔到一边。
“行了行了,你们也适可而止了啊,可别给人打死了,他可是邓家大儿子。”
“有…有本事,别走啊?”邓禹亦忍着从肚子以下的疼痛,用尽仅剩的一点力气,挪到一边靠着墙坐了起来。
“给我解开!”他用尽力气吼道。
潭泱居高临下地看了看,对身边的人说:“你,给他解开,他现在这样反抗不了。”
邓禹亦瘫坐在巷子里,浑身上下被汗水浸湿,他张开手撑着地缓缓起身,腰身的疼痛让他无法忍受,他扶着墙拖着疲惫的身体,每走一步那伤痕就像野兽一般撕咬着他,他明白,那些人肯定是沈皓岚找的人,但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要沈皓岚要这样对他。
陶恩月抬头看了眼钟,八点半了,图书馆里的人也越来越少,陶恩月不禁地慌了起来,邓禹亦为什么还不来?他出来什么事?正思索着,一个声音从她身边传过来,吓了她一大跳。
“恩月,邓禹亦今天不会来了,他去和别人打架了。”沈皓岚一脸得意。
“什么?他不是那样的人,你别开玩笑。”陶恩月白了他一眼,转头整理桌子上的书。
沈皓岚一把握住陶恩月的手说道:“真的,你看他周一来不来学校就行了!”他神情激动起来。
陶恩月赶忙甩开他的手皱着眉说道:“别碰我!”她把书装进手提包就要离开了。
沈皓岚一直追到门外,冲陶恩月大喊道:“你会相信我的!”
“沈少爷,咱们该回家了,老爷在家等您。”
“行了行了,老李,别催了。”
周一邓禹亦果然没有来学校,陶恩月被沈皓岚缠了一天。
第二天邓禹亦早早地就到了教室,他没有遮掩脸上留下的痕迹,他用手撑起一边的脸正在埋头背单词,陶恩月抱着书走进教室,她后面跟着沈皓岚。
“你能不能别烦我了?”陶恩月转过身,用凶恶的眼神瞪着他,冲他喊道。
沈皓岚嬉皮笑脸地回答道:“不能。”
陶恩月一个白眼翻了过去,这时二人才注意到教室里的邓禹亦。
“禹亦?你那天没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你真的和人打架去了吗?”陶恩月注意到他脸上的伤痕,一脸担忧地问,“怎么回事和我说说吧。”
“晚上骑车太急了,没看路摔了,忘记和你说了,真是抱歉啊。”邓禹亦挠了挠头,神情有些紧张。
陶恩月抿了抿嘴巴,她猛地向前,微黑的眼眸死盯着邓禹亦,她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少年赤红的脸颊。
“怎么不包扎一下?”陶恩月与他对视一眼,带着些质问的语气。
“那个…没时间。”邓禹亦第一次与女孩有这么近的距离,从脸颊红到了耳朵根,他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
“抱歉啊!要不要我带你去医务室处理下?”
“好。”
邓禹亦用余光扫了眼后座,沈皓岚脸气的发青,嘴里念念有词,他扯嘴一笑。
沈皓岚在后面看着他们不禁双眼发红,拳头握的死紧的,全身上下绷得特别紧,看着离去的二人怒骂了句。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