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逃离樊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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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这可怎么办啊？再这样下去，老娘可亏大了。”
紫寒在吵嚷声中迷迷糊糊地起了床，稍微梳洗一下，便向帘语房中走去。
这已经是帘语出事后的十多天了，妈妈请遍了名医，都束手无策。眼看多了一个包袱，脾气也越来越大。几天下来，帘语的情绪渐渐平静，但却显出了几分呆滞。
紫寒在帘语床边坐下，端起桌上的药，递向帘语唇边。帘语抿了抿嘴：“都这样了，吃药还有什么用了？”
紫寒的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她道：“相信我，你会好的。”
帘语意味深长地盯了紫寒一眼：“我总是让自己能够相信你。”便哀怨地别过了头。
紫寒心头一热：“毕竟，她终究是相信我的。”手里的力道不禁又加重了几分。
话语间，门吱呀一声开了，只见老鸨走了进来，满面春光：“哎呀！帘语啊，好点了吗？你可真是我的大财主啊！都变成这样了，还有人愿意替你赎身，可真有福阿！”
帘语诧异地问：“妈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鸨谄媚笑道：“你不知道，有个公子出高价买你，白花花的银子啊，真是一个有钱的主，以后你就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那真是姑娘们梦寐以求的日子啊！”
帘语缓缓低下头，问道：“是谁？”现在的她已经无所谓了。
“你认识的，可不就是那位经常找你的公子，他对你可真是情深意重啊！”
“你说的是王公子吗？”紫寒试探地问了问。
“对对对，就是他，赶紧把帘语打扮打扮，找个良辰吉日，接过去就好了。”
还未等老鸨把话说完，帘语连滚带爬地跌下床，跪到妈妈面前，扯着对方的裙子哀求道：“妈妈，求您，不要，不要把我嫁出去……”
老鸨一脸诧异道：“你和他不是满投缘的吗？”
可帘语只是一味地求者，求着……
紫寒奔过去抱住帘语，帘语反身扯住紫寒道：“妹妹，帮我，帮我……我不要……不要他看见我现在这个样子……不要……”
紫寒心里一阵酸楚，她明白女子的心思，想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呈现给心爱的人，而帘语现在只是不想破坏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印象。
老鸨的耐心似乎已被磨尽了，她不耐烦地撇撇嘴，把腿往旁一拐，挣脱了帘语的手：“你现在这样子，留在这有什么用，算你有福，有人肯买你，赶紧收拾，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这可由不得你。”说完甩门走了出去。
紫寒站起来，径自走到门口。回头道：“姐姐，我去见见王公子吧。”转头走了出去。只留下帘语一人，卧在地上，呆呆地直视着人影渐渐远去的地方，口里喃喃道：“帮我……帮我……”
一样的典雅房间，一样的雕花窗户，一样的红心烛台，一样的黄衣男子，等来的却是另一位女子。
“帘语呢？”
“她在房里，大概累了吧。”
“为什么会这样，当初的计划不是这样的。”男子恶狠狠地一步步向帘语逼近。
“难道她这样，你就嫌弃她了吗？”紫寒反问道。
男子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对方会诘问自己，随即眼神闪现出一片柔和：“当然不会，不论她是美是丑，都无法改变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那样最好，姐姐受的苦太多了，你不能再伤害她。”
王以清又转回盯着紫寒道：“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决定放过你，因为你是帘语的妹妹。”
紫寒哼了一声，甩出一句：“随便你。”走出了房门。
穿着艳丽的青楼老板如往常一般招呼客人，仿佛那进来的不是人，而是一座座金山、银山。
紫寒走到面前：“妈妈，姐姐的婚事你一定要办得风风光光的。”
老鸨一皱眉；“小祖宗，你们就别再折磨我了，你看帘语那样子，打死都不嫁，我有什么办法，现在别说什么风风光光，只要把她塞进轿子就好。”
紫寒瞥了一眼道：“这个你放心，姐姐那，我去劝劝。”
“好耶，只要你搞定帘语，妈妈这什么都好办。”说完就乐颠颠地去准备了。
紫寒踏上楼梯，若有所思，该怎么对帘语说呢？
轻轻地推开门，看见一脸泪痕的帘语，紫寒心里阵阵酸楚，侧身坐在了床边。
帘语猛地抓住紫寒的肩膀，焦急道：“怎么样？怎么样？”自己也不知道想要问的到底是什么，只是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紫寒缓缓地抚上帘语的手，柔声道：“姐姐，把你交给他，我放心了，他是真心地爱你。”
“不！”帘语突然甩掉手，恐惧地退向床角，蜷缩着发抖：“我不要他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不要！”
紫寒心疼地靠近帘语：“姐姐！”
“不要，不要，我不要听你说。”帘语用手捂住耳朵，激烈地晃着头。
紫寒使劲地扳下帘语的手，略带嗔怒地道：“姐姐，你听我说，一个人最重要的不是容貌。王公子喜欢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长相，你这样只会侮辱他对你的情，你懂吗？他会伤心的。”
帘语抬起头，疑惑地望着紫寒道：“真的吗？”
紫寒面带笑容，微微点头：“真的。”
“你没骗我？”
“没有，况且姐姐的容貌……”
夜色渐浓，烛火燃燃，两个少女促膝长谈，抚慰着彼此的心灵，一切都在这一瞬间凝固，没有了躁动，也没有了恐惧，在沉寂的夜色中，在恬静却又带着淡愁的空气中，两个轻盈的身影浮现在月色里。
郁香楼外少有的热闹，鞭炮声声，吹箫打鼓，一顶八人大轿停放在郁香楼门外，一切都充斥着喜洋洋的颜色。轿前白马上的年轻人披红戴彩，满脸欢欣，腰间斜挎一朵大红的喜花，头上的帽须也在兴奋中微微颤动。
“新娘来了！”
随着一声吆喝，演奏声更加卖力，新娘在旁人的挽扶下缓缓跨过门槛，同样的一袭红妆，红盖头掩住了容颜，却掩不了婀娜的身姿。
新郎立即翻身下马，向新娘跑去。
“妹妹，她来了吗？”新娘轻声问着旁边的少女。
“嗯，姐姐，来了。”
少女将新娘的手交到新郎手里：“我把姐姐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会的，我一定会。”新郎激动地将新娘拥入怀中，无法抑制的兴奋致使胸腔一起一伏。
一阵静默后，新娘转手握住少女的手，“妹妹，谢谢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谢意。”
“不用，你是我的姐姐。”
“我走了，以后伯父的事，我就不能再帮你了。姐姐走了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走吧。不要误了吉时。”
执手相看泪眼，即使隔了一层纱巾，也隔不断那丝不舍。
新郎将新娘扶进轿里，转身上了马。管号响起，一对新人在官乐声中渐渐远去。
望着远去的人潮，紫寒迟迟不肯离去，口里只是喃喃道：“姐姐，你一定要幸福。”良久收回视线，紫寒目光空灵地投入另一个方向，若有所思道：“也许，我该去找找他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逃离樊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