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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杀手本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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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潮湿而又充满腐臭霉味的地牢,昏暗的火把狂肆地摆动,腐臭中鲜血的腥味让人蠢蠢欲动。
该死的!灰低咒道,却再次扯动背上的伤口,背上血肉模糊,浑身的骨头像是都裂开了,动一下,痛不欲生!
真他妈的该死的!这副身体也太弱了,要是换做以前那副千锤百炼的身体,这小小的一百仗岂会虚弱到这种程度!
那个该死的王爷!这一百棍她林佳仪迟早要和他算!
突然灰鼻尖一嗅,立即警觉,不同于地牢腐臭味和食物发酵的霉味,反而香气浓朴,渊远深长,是檀香!且香品高雅不凡不是一般人用的起,看来来人身份不低,加之衣袖间摩擦声微弱柔滑,说明衣料昂贵,是上好的缎子,闭目倾听,声音源在上方,呼吸沉稳且频率缓慢,是男子,加之气息缓重,说明来人会武,有四处地方传来微小的粗糙摩擦声,说明此人怔匍匐在地牢顶上观察这里的情况。
立即昏暗中,传来一个清柔的男声,“夫人怎么被关在这种地方了。”
灰眉头一皱,抬眼看去,凌空而降一华衣男子,霎时失神,这男人竟比女人还要妖媚,比男人还有来得俊美!那狭长惑人的眼不能多看一眼,不然便是深深迷陷!但这对灰来说也只是霎时失神,而只这一眼,灰知道这个男人不好对付!万不能为敌,不然唯有尽快除之!
那妖冶男子看见灰血肉模糊的后背不禁啧啧道,“这三弟也不懂怜香惜玉,竟对夫人下此狠手。”说着,伸手抚上灰的后背,柔声问道,“疼吗?”满眼似是深情,实则眼底冰冷一片。
霎时,眉头一皱,豆大的冷汗又从灰的额上渗出,真他妈的该死!这男人是故意的!明知道她伤势严重碰不得,竟还要装模作样地抚摸她的伤口,真他吗的恶心!
那妖冶男子见灰强忍伤痛的模样,薄唇轻勾,舌尖舔向沾满了灰的鲜血的右手,明明血腥,却妖惑众生,清柔的嗓音吐出,“夫人的血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喝。”
而偏偏他的动作,与那残留在薄唇边的血渍引得灰心悸不已,勾起了灰压抑许久的渴望鲜血的本性!瞬间染红了灰的眼,杀意肆起!
却激起了妖冶男子的笑意,“哈哈,本王果然还是中意夫人。”
就在这妖冶男子狂傲的笑声中,地牢的石门被人打开。
“有人来了,本王先走了,下次再来看夫人,夫人可不要让本王失望哦。”声未断,身影已消失在地牢中。
灰心里的杀意还未宣泄,只见走进一浓妆华衣女子。女人娇笑连连,浓妆艳抹,云髻高梳,不是妃娘娘又是谁,跟在妃娘娘后头的还有她那为虎作伥的婢女言篱。
只听‘砰‘的一声铁门被打开,妃品惜和婢女言篱走了进来,雪白的颈脖高高扬起,高傲的斜眼看下去,眼里满是得意之色,朱唇边尽是阴笑,“妹妹,姐姐来看你了。啧啧,竟把这般楚楚动人,我见犹怜妹妹打成这般模样,这王爷也太狠了。”
妃品惜身边的婢女言篱立马叉着腰,附和着嗟了一口,眼里全是蔑视之色,“那是娘娘你的太善良了,这等下作无耻也就这种货色的贱女人做的出来,我要是王爷啊可不止这简简单单的一百仗,一定非要断手断脚的,不然她下次还会去害人!”
妃品惜假笑道,“言篱啊,这妹妹也是无心的,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主子我宰相里能撑船,大人不计小人过,言篱你可要学着点。”
言篱也装模作样的俯首道,满脸的阴笑,“是。”但见伏在地上灰不做丝毫反应,顿时怒气上扬,满脸厌恶,尖声嚷道,“王妃娘娘,这贱女人不向您道谢也就算了竟然敢不理睬您,这口气奴婢撑不下。”
说着一扬手,眼看着一巴掌就要向灰那苍白憔悴的脸上凌厉挥去。就在这一刹之间,面色苍白的灰睁开了满是杀意眼,森寒之极,犹如罗刹,瞬间只晃过一股凌厉的风,右掌已抓住言篱的手腕,只听得‘咔嚓’‘砰’,奇怪之极的声音,不是被抓在手里的那细小嫩白的手腕骨折,而是抓住那手腕的纤纤玉手竟发生了分筋错骨的变化,五指指甲纤长尖锐,骨骼分明,俨然变做一只魔物的手!但未等消化此反应,‘嘶’的一声,那嫩白的手被残忍的撕裂下来与手腕分离,鲜血霎时飞溅。
“啊!”刺耳的惨叫声霎时间充溢在昏暗的地牢之中,言篱滚倒在地上抱住断手的右手哀声嚎叫,妃娘娘美目大睁,不能言语,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场惊悚的变故。
灰森冷一笑,用舌尖舔舐粘在脸上的血渍,眼角一抬,看向妃娘娘的眼里满是浓浓的杀意,在这昏暗的地牢之中显得尤为可怕。
妃品惜被灰这么阴恻恻的一看,浑身禁不住的发颤,后脚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却还是不断的用双手向后退,直至整个后背贴至大牢的铁柱上,霎时美目惊恐圆睁,浓妆艳抹的脸上因恐惧而扭曲的有些狰狞,双唇一张一合却因极端恐惧而发不出声音。
灰将右手上被她撕下来的血手随便一丢,满是鲜血的双手支起身子就要起来。单薄瘦弱的身体极不平衡的左右摇摆着,动了动还有些干裂的嘴唇,有些微弱带着点颤抖,像是极痛苦压抑的声音,“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再这样下去,她杀人的欲望迟早会覆盖过她的理智,她不想做杀人的机器啊!曾经左肩胛骨中枪被国家阻击队‘蜘蛛’追击至南非丛林深处,一人对抗十几个经过严密训练阻击队员在南非丛林深处大战三天,面对‘蜘蛛’紧密的配合和周密的包围圈,她几乎是看到了死神在向她招手,在绝望的深渊边,她俨然变成了一台没有任何思想感情的杀人机器,三天后,阻击队无一人生还,而她却从南非丛林深处安全归还。当初那种绝望,恐怖她不想再次面对,近年来,一直控制自己的次数,为的就是让自己时刻保持理智。可能是最近一直没有杀人的缘故,加之心中那满腔愤怒无法宣泄,今天杀人的欲望竟是如此的高涨!
妃品惜像是得到了大赦,慌乱之下也不管倒在地上痛苦打滚的言篱,双手爬着就要逃跑。这时从大牢十米外传来一阵规律的脚步声,灰脚下一软,倚靠在冷墙上,大口喘息着,后背的伤势比她想象的要猛烈,侧耳听到,来人人数在三十人左右,脚步沉稳规律,气息绵长,是练过武的军人,皆只有单手摆袖的摩擦声,说明来人皆有佩刀,其中走在最前头的那人,气息尤为沉稳,说明此人功力不低,听他的脚步声,灰立即知道是三王爷晋庭。
此人杀气浓厚,来势汹汹,看来今晚她在他手里非死即残,她必须动手了,等待时机寻找逃出的那一刻。五米,三米……‘轰’的一声,地牢石门被打开,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在灰的面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