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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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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川入滇的高速上,一辆陆地巡洋舰正在高速行驶,留下一路劲爆的音乐。
车内,驾驶座开车的年轻人一头棕色小卷毛,名叫罗桢,副驾驶是个寸头帅哥,名叫虞树行,两人是初高中同学兼好友。
后座是两个年轻女孩,个矮的叫王思习,和罗桢是青梅竹马的发小。她头上用彩带编了两个麻花辫,穿着泡泡袖背带裙,正对旁边个高的女孩叽叽喳喳地说话。个高叫韩嘉奕,和王思习是大学同学,是个北京姑娘,披散着长发,别着一个带钻的发夹,一身长裙,女神范十足。
四人相约去彩云之南旅游,而他们的第一个目的地则是如泽县。
如泽县位于云省东北部,县城范围内有一处风景名胜,名流霞山,以傍晚山间流动的彩色云霞闻名。
此时如泽县县城城郊吴山村,吴秀竹提着破旧的自行车踏出院门,将院门关上反锁,全然不顾院子里轮椅上大声辱骂的老男人。她骑上自行车往县城驶去,刚出村子便能看见不远处高楼林立的新城。
村口有一栋小别墅,别墅门口停着一辆小轿车,一个男人带着一个穿着跆拳道黑白服装的五六岁小男孩正要上车。吴秀竹目不斜视地骑着自行车过去了。而车旁的男人将小男孩送上后座关上车门,转过头来看着吴秀竹的背影,扬起了嘴角。
吴秀竹骑着车进了城,路过一家精品女装店,她停在路边看了一会儿橱窗里展示的那条裙子,白色的长裙,仙气十足,很是好看。
吴秀竹在县城新城的一家网红夜宵摊工作,这里离她家很近,骑自行车只需要十几分钟。她需要从下午四点工作到凌晨三点,主要工作是洗菜穿串端盘送水,俗称打杂。
晚上十点,两男两女出现在这个夜宵摊。一群喝醉酒的男人正拉着吴秀竹动手动脚,忽然都停了下来,直勾勾地看向那两个女孩。实在是这两个女孩的气质容貌,在这个小县城凤毛麟角,尤其是那个个高的美女。
这四人正是虞树行一行,罗桢看不惯那些色咪咪的眼睛,想要开口,被虞树行拦住。
“服务员,来两瓶啤酒。”虞树行喊道。
吴秀竹趁机脱身,去取了一瓶啤酒给他。虞树行接过,直接单手拇指一挑,将瓶盖打开了。那边一群酒鬼悻悻收回视线,又开始调戏吴秀竹。
“真恶心,穷山恶水出刁民。”这边,王思习不高兴地对韩嘉奕说道。
韩嘉奕看了一眼那边一群酒鬼调戏女孩的场景,赶紧收回视线,仿佛怕脏了眼。
“那女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王思习打量了吴秀竹一阵,随口说道。
吴秀竹身高近一米七,穿着夜宵摊统一的劣质制服,胸大腰细臀翘腿长,身材实在是好。虽说她肤色比常人黑,是浅棕色,但五官精致带着异域风情,尤其是眼睛,黑白分明,又大又亮,远远的也能看见睫毛长得吓人。
而另外一边忙碌的吴秀竹,略有些羡慕地偷看这边的两个女孩子。
四人快速吃了一顿夜宵,赶去订好的酒店住宿。
夜宵摊一般凌晨两点多便停业了,收拾完摊子差不多就快到三点了,她骑着自行车往回赶去。
到半路却停了下来,因为有两个人拦住了去路。
“美女,听说你卖啊,多少钱,今晚我哥俩包了。”其中一人说。
吴秀竹下了车,扶着自行车走近,忽然提起自行车往两人砸去。其中一人被砸个正着,另一人躲得快,赶紧冲上来抓她。
“滚你妈!”吴秀竹一阵乱打,奈何女人在力气上始终敌不过男人,眼看另一个男人骂骂咧咧地爬了起来,她咬了一口抓住她的男人,转身慌不择路地跑。谁知被路边防护栏一绊,直接摔了出去。
路边是一个两三米高的高坎,这一段靠里有个石场,所以坎下堆了一层大小不一的石块,人如果摔下去,幸运的也会头破血流。
借着路灯,能看见吴秀竹躺在下面一动不动,两个男人对视一眼,赶紧跑了。
吴秀竹晕了好一阵才醒过来,仍觉得浮在云端,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摔到路边坎下了。她挣扎着爬了起来,摸了摸疼痛的脑袋,摸到一手的粘腻。
我可不能死,我马上就要上大学,远离这个鬼地方,去过不一样的人生了。她想。
她爷爷醉酒后在这里摔残,没想到她也摔在这里。难道是报应她那一推,不,那个老东西没摔死算他命好,不不不,应该是他命不好,她已经让他生不如死了。
想到这里,她低低地笑了起来,晃悠悠地爬起来往回走。
回了家,直到看到她房间里的那个男人,她才反应过来,她反锁的院门是开的。
那是早上村口的那个男人,正坐在她床边,手里拿着一张纸。吴秀竹脸色一变,那是她的录取通知书。
男人笑着扬了扬手里的录取通知书,起身走了过去。
“你不是说没考上大学吗?吃我的用我的,你以为上大学就能摆脱我了吗。”
他的手从她的脸落到胸,划过腰落到臀部。
吴秀竹厌恶地将他的手打落,道:“你以为只有你能威胁人吗,把我逼急了,就把你儿子杀了。”
“找死。”
男人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推到墙上,咚地一声,头上的伤口受到二次伤害,她眼前一黑,一阵恶心涌上来,直接干呕出声。
男人赶紧放手远离她,眼睛瞥到墙上一片红痕,仔细一看,是血?
吴秀竹干呕几声,趴在地上不省人事,男人这才发现她的背上竟是一片湿淋淋的血迹。
他赶紧去探吴秀竹的呼吸,几乎已经感受不到了。男人赶紧扔下生死不明的吴秀竹跑了,回了自己村口的小别墅。
你想成为人上人吗?
你想掌控自己的人生吗?
你想掌控别人的人生吗?
你想掌控这个世界吗?
我想,我想!
吴秀竹蜷缩着,握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抓在手里的满是血迹的小圆球,顺着意识将小球按在头上的伤口上,小球随即消失了。
如泽县唯一的五星大酒店门前,虞树行一行四人上了车,罗桢道:“美女们,我们今天的目标是如泽县旁的流霞山,今天天气正好可以看见如流霞般的云雾,明早我们起来就去昆明啦。”
“耶,快走快走。”王思习高兴地手舞足蹈。
陆地巡洋舰划出酒店,往县城外开去。
午后,吴秀竹才从地上爬起来,动作有些僵硬。她走到窗前的书桌前,拿起桌上的圆镜,镜中现出一张美丽的脸庞,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牵起嘴角笑了。
另一个房间一直传来咒骂声,吴秀竹走过去,残疾老头正努力想从地铺爬上轮椅,看见吴秀竹进来,大声骂道:“懒得要死,还不去做饭,你想饿死老子吗?”
吴秀竹嗤笑一声,道:“这就是我的爷爷,一个该死的男人。”
老头一听,正要破口大骂,突然露出一脸惊骇。
只见吴秀竹的头顶突然冒出一个深红色的软肉质的花苞,花苞收缩了一下,从顶部飘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像蒲公英的东西,半透明的红色,细小的触角在空气蠕动。
“妈的什么东西!”
但他很快便说不出话了,红色的小蒲公英飞向他,一接触他的皮肤便消失不见了,残疾老头躺在地上抽搐。
吴秀竹则出门去城里,找夜宵摊老板结工资。
老板趁着老板娘不在,抓着她的手臂表达不舍之情,吴秀竹不耐烦跟他拉扯,对着内间喊了一声“玲姐”。老板赶紧松开手,拉着脸把工资结给了她。吴秀竹拿着钱,对他笑道:“祝你好运。”
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老板一脸无解。
吴秀竹拿着钱去把那条她看了一个夏天的裙子买了下来,配了凉鞋和漂亮的发箍。其实白色裙子并不适合她浅棕色的肤色,显得更黑了。接着她去了县城里最好的酒店,点了一桌菜,一个一个慢慢尝过去,还开了一瓶红酒,装模作样地喝了一口,苦得她脸皱成了一堆。苦酒入喉,口内回甘,她吧唧吧唧嘴,感觉到了一丝趣味。
等她吃饱喝足已经有些醉了,付完钱,脚步虚浮地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有两男两女四个年轻人从外面进来,她也不避让,直接往外走去。那四人正是虞树行一行,他们刚从流霞山回来,准备吃晚饭。四人不得不让她,王思习则拉着韩嘉奕远远地避开,脸色不好地看着她。吴秀竹看着这两个明显被宠爱着长大的女孩,笑了笑。王思习立即露出厌恶的表情,吴秀竹也不恼,还小声感叹道:“真好啊。”
罗桢怕她走不稳,伸出手准备随时扶她一把,直到吴秀竹出去了,他的手还伸着。王思习打了一下他的手,凶道:“走,吃饭。”
吴秀竹打了个出租回到家,堂屋里躺了八个男人,都被蒙了嘴绑了手脚。而她爷爷,那个残疾了几年的老头子,恭敬地站在门口,双腿看起来完好无损。
几人看见吴秀竹,都眼睛一亮,呜呜呜地让吴秀竹给他们解绑。
吴秀竹则笑着欣赏自己刚做的美甲,道,“你们真的太荣幸了,能成为我的养分。”
呜呜呜呜,一个男人蹭到吴秀竹腿边,愤怒地望着她。他便是住村口小别墅的男人,吴山坤。
“堂哥,小心弄脏了我的裙子。”吴秀竹说着弯腰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扔了出去。男人重重砸在墙上,落在地上,生死不明。
吴山坤的爷爷和她爷爷吴有德是亲兄弟,所以她也叫他一声堂哥。
另外几个男人一看,顿时明白了,这一家祖孙两个明显不正常,他们怕是凶多吉少了。
吴秀竹向来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将脚下的凉鞋脱下来放在墙角,也不顾忌一屋子的男人,将那条白色的裙子脱了下来折叠好,随后立在屋中,慢慢褪去了人形。几个男人一脸惊骇地看着她变成了一个深红色肉球,肉球上长满了飘荡的触须,顶上则是一朵深红色的花朵。突然一条触须飞了出去,卷回来一个男人,花苞张大,将人吸了进去。
剩下的清醒的几个男人一看,疯狂地往角落里蠕动。花苞摇动起来,仿佛很是高兴,触须们也感染了情绪,纷纷飞出去将几个男人拉了过来,一一全塞进了花苞。而肉球则慢慢在黑暗中陷入了安眠,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而原本立在门口的老头子则趁着夜色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