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与深

54、第 54 章

　　付华刚刚喝完酒出来，在黑暗腌臜的小巷子里，他扶着粗糙的墙面，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吐了好一阵子，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不容易舒服了一点，又站直了身子，浑浑噩噩地往前走，谁知刚刚走到前面一个岔路的巷口。
　　“砰——”
　　“啊——”
　　那一棍子打在付华的后脑勺，速度之快，力道之重，打的付华一点防备都没有，就被人套着麻袋拖进巷子深处。
　　“艹，好沉啊，跟猪一样。”陈何将手一撒，付华直直的倒地上去了，还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嘴里时有时无的发出呻吟。
　　楚生用绳子将付华捆了起来，随后拍拍手。
　　陈何看着楚生这轻车熟路的样子，打趣道：“楚生，你老实交代，这么些年里你打劫了多少人，尸体抛哪了？我带人去找找，给个立功的机会。”
　　“滚。”楚生白了他一眼。
　　陈何把玩着手里的木棍，啧道：“我一个警察，跟你干这种勾当，被发现了怎么也得脱了这身警服，进去蹲几年。”
　　楚生听着上下打量了他好几眼，问：“警服呢？”
　　陈何嘿嘿一笑，“脱了。”此时他穿着一身黑色的棉服，带着帽子，搓了搓手道：“然后怎么办？”
　　楚生点燃一根烟，用脚狠踹了一下地上的付华，说：“放着，冻一晚上。”
　　付华挨了一脚痛的呻吟了一声。
　　随后楚生不解气的又补了好几脚。
　　陈何看着差不多了，拦下了他，“行了行了，别踹死了。”
　　楚生收了脚，站好了继续抽烟，问道：“刚刚那一棍有分寸吧？”
　　“当然！”开玩笑，陈何穿了那么多年的警服，哪能连这点分寸都把握不好呢！
　　陈何踢开了付华，跟楚生站在一块儿抽烟，他吐出一口烟圈，感慨道：“咱俩都多少年没干过这事了？你从良太多年了，我都以为你改好了。哈哈哈——”
　　大学的时候，楚生最猖狂，陈何上警校，两个人学校就隔着一条街，经常一块儿混，没少跟街上的混混干架。后来毕业后，楚生忙着工作，陈何做了警察……
　　楚生听了也笑了一下，三十来岁了还干这种事。
　　在陈何还想在说点什么的时候，楚生开口打断道：“你确定要在这里跟我回忆过去？”
　　乌漆嘛黑的小巷子里，地上躺着一个中招的人。
　　陈何又嘿嘿两声，拍拍楚生的肩膀，“走！”
　　楚生点头，将烟扔到地上，用脚踩灭了，随后他蹲了对着头套麻袋的付华说：“我是楚生，今晚上，我打的你，记住了！”
　　“走吧。”楚生站起来带头朝巷子外面走。
　　陈何跨过付华，跟了上去，“兄弟啊，你三十好几了，依然很酷啊！”
　　楚生也不吝啬，回到：“你也很酷。”
　　“诶，下次这种事少找我，我可是警察，不能总跟你干这种事啊！”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警察的觉悟。”
　　“当然！”
　　……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出了巷子。
　　“后面打算怎么办？”陈何开着车，看向坐在副驾驶的楚生。
　　后者悠哉地靠在座椅靠背上，抱着双手，闭目养神。
　　他随口答道：“就那样。”
　　“怎样？等付华报复啊？”陈何转了个弯，“是去喝两杯还是送你回去啊？”
　　“他不敢，砸了我两辆车，打他一顿怎么了？！前面路口放我下去就行。”
　　楚生的语气充满不在意。
　　陈何点点头，也不多说，前面路口果断停了车，“你怎么回？打车啊？”
　　楚生：“嗯，去接霜霜，她在我妈那呢。”
　　“行，那我回去陪我老婆了。”陈何走之前警告他，“下次大晚上再喊我出来，我就直接给你拉黑。”还不是喊他吃饭喝酒，钻小巷子算什么事啊？
　　楚生笑了一下，“嗯，知道了，下次喊你喝酒。”
　　“行，走了。”
　　“嗯。”
　　——
　　“叮咚——”
　　“咔哒——”
　　“你回来了！”
　　楚生接住冲过来的付霜霜，抱着她，“慢点。”
　　楚生失笑道：“你是守着门啊？”
　　付霜霜点头，“你一直没回来。”
　　黎苹也过来了，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面，说：“可不是吗？一晚上就盯着门看，饭都不好好吃，还怕你饿着，让我给你留着面呢！赶紧换鞋进来吃。”
　　楚生揉了一把付霜霜的头发，“下次不要等我，知道吗？”
　　付霜霜没答应，放开了楚生，“快换鞋，你饿不饿？干嘛去了？”
　　楚生接过付霜霜递过来的拖鞋，弯下身子换鞋，“临时有点事情，没事了。”
　　楚生不多说，付霜霜也不多问。
　　她让开身，让楚生进门来。
　　“行了行了，都进来吧。”黎苹拉过付霜霜，将人拉进了客厅。
　　“霜霜啊，要不你也吃一点，晚上没怎么吃都。”黎苹又拿出一个小碗，给付霜霜也盛了面。
　　楚生道：“晚上怎么不吃饭？”
　　付霜霜咬着唇，没答，黎苹抢答道：“还不是你不在，一门心思都跟你跑了，哪有心思去吃饭啊？”说完，还偷偷笑了，她心里可得意了。她儿子魅力真大。
　　楚生拿过筷子，又朝付霜霜的碗里拨了一点面条，然后推到她面前，“吃！”
　　付霜霜则很听话的拿起筷子跟楚生一起吃面，黎苹瞪了一眼楚生，“你那么凶干嘛拉？！”
　　“我爸呢？”楚生问道。
　　黎苹朝屋子里努努嘴，“今天血压有点高，我让他早早歇下了。”
　　楚生点头，嗯了一声，然后低下头开始吃面。
　　待他们吃完面，楚生去洗碗，黎苹则去洗漱了。
　　付霜霜悄悄跟着进了厨房，“你今天去哪里了？”
　　楚生不急不慢地洗着碗，“朋友找了一下。”
　　“喜欢小孩吗？下个月带你去看小孩好不好？”两个碗很快就洗好了，楚生将它们收进了碗柜里。
　　付霜霜立刻开心了起来，“你朋友家的吗？喜欢！”
　　楚生点头，“那下个月带你去。”
　　“好，多大的宝宝啊？”付霜霜完全被转移了注意力，兴奋地很，“我们要准备什么？”
　　楚生笑笑，“差不多一个月大吧。”
　　付霜霜惊讶，“这么小？！”
　　待付霜霜还想问，黎苹在外面大喊，“你们今晚上留下来不？”
　　楚生则回过来问付霜霜，“愿不愿意留下来，不想我们就回家。”
　　付霜霜不想楚生在折腾了，况且他们现在没有车，就点头，“留下来吧。”
　　“好。”
　　黎苹得知付霜霜愿意留下来，则开心的要命，给付霜霜拿新的洗漱用品去了。
　　“霜霜啊，牙刷毛巾都给你放浴室了啊！”黎苹说道，只是有一事犯了难，“睡衣的话……”
　　楚生道：“穿我的。”
　　黎苹一拍手，道：“也行。”
　　这时付霜霜拉拉楚生的衣角，小声道：“我没有换洗内裤……”
　　楚生想也不想道：“穿我的。”
　　“……”付霜霜难为情道：“这怎么穿你的啊？！”
　　楚生道：“这还害羞？”他觉得付霜霜好玩得到很。
　　最后楚生给付霜霜拿了一条从来没穿过的内裤，条件就这样，只能将就。
　　付霜霜洗碗探头探脑的从门缝里往屋内看。楚生听到开门声就回过头，刚好跟她对视了。
　　“做贼啊？进来啊！”楚生上前拉进付霜霜。
　　付霜霜捏着裤腰，站在那，“太大了……”
　　楚生上下看了看，裤子很长，还比较肥大，裤腰不知道大了多少，全靠付霜霜用手拽住，才不至于掉落下去。
　　“哪个大？”楚生明知故问道。
　　付霜霜没察觉，“都大。”说着还用手拉了一下给楚生看，裤腰被拉的老长了，里面的内裤也松松垮垮的搭在她身上。
　　没等楚生多看，付霜霜还不好意思了起来，又捏紧了。
　　楚生也不知道如何去形容，这是有人第一次穿他的内裤，也是他第一次看女生穿平角内裤，滑稽的很，但是他又不能笑，以免惹毛了付霜霜。
　　楚生将手覆在付霜霜的裤腰上，以手掌量。
　　“上衣够长，难受就把裤子脱了。”楚生看似好像真的再为付霜霜排忧解难一样，如果他收起戏谑的眼神的话。
　　“……”
　　片刻，付霜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撒手，裤子就掉了下来，不到一秒，内裤也跟着滑落。
　　“舒服了。”
　　“……”
　　有上衣的遮挡，楚生也看不到全部的春光，付霜霜直接从他身边走过，爬上了床，盖好了被子，一脸无辜地对楚生说：“你去洗澡吧，不早了，我们要睡觉了。”
　　楚生干咳了一声，道：“付霜霜，你故意的！”
　　这下换付霜霜无所谓了，“没有啊，是你先的。”
　　楚生无法，拿起睡衣去洗澡了。
　　回来时，付霜霜已经裹着被子睡下了，楚生蹑手蹑脚的爬上了床。
　　几乎是他一躺下，付霜霜的四肢就缠了上来，没有穿裤子的腿，光滑细腻地与楚生的腿相贴。
　　楚生喉结滚动，手覆上付霜霜的腿，假装不禁意地捏了捏，他用低沉的声音问：“付霜霜，睡着了没？”
　　“睡着了。”毫无睡意的声音响起。
　　“……”楚生失笑，直言道：“这是要闹哪出啊？”
　　付霜霜在他怀里抬头，“你都没说你去干吗了！”越说声音越小，甚至透露着委屈。
　　付霜霜向来没有那么好糊弄，尤其是最近的事，弄得她心思更加敏感。
　　楚生想坦言，但是总觉得最近的行为像小学生，幼稚的很，还真开不了口，况且也没什么需要她操心的地方。
　　楚生开始在付霜霜的背上轻拍，低声说：“月底我朋友的小孩就出生了，找我出去喝两杯。”
　　他终究是没有坦白。
　　付霜霜：“可是……你身上又没有酒味……”撒谎也不撒个靠谱的。
　　楚生噗嗤一笑，“没喝。”
　　付霜霜不解地抬头。
　　楚生道：“他老婆要生了，哪敢真喝。”
　　付霜霜问：“他是不是要做父亲了，心里又高兴又紧张？”
　　楚生想想差不多，就点头。
　　付霜霜又问：“你呢？你喜欢小孩子吗？”
　　楚生一挑眉：“你要给我生啊？还没进门就操心生孩子了？”
　　付霜霜推了他一把，太不正经。
　　楚生重新将人揽回来，盖好被子，“喜欢，不急，快睡觉！”
　　付霜霜安心地窝进楚生怀里，睡一个安心又沉稳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