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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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实验室的警备状况确实如他们所料，完全不值一提。
处理完又一波前来阻碍他们的警卫，兰波优雅地甩了甩手，看向不远处脚尖轻点、刚好落地的魏尔伦。
对付这些只是装配着枪械的普通人和一些低级异能者，对于身为超越者的兰波来说，并不比捏死一只蚂蚁困难多少。
也许普通异能者还会害怕那些杀伤力不俗的枪械，但不管是兰波亚空间的阻隔还是魏尔伦对重力的改变，都让他们不惧怕任何火力威胁。
彩画集生成的亚空间一放一缩，这些人就会连同他们身上的装备一起被空间挤压，碾成一团血雾，连丝毫痕迹都无法留下，自然不会有人有能耐发现他们的身份，毕竟能够造成这种效果的异能不计其数，根本不可能进行准确定位。
而这对于魏尔伦来说，自然也是如此，曾经在实验室的经历更是让他对这些人没有半点手下留情的意思。
优雅的青年只是如同跳着一支舞曲一般迈动脚步经过，锃亮的皮鞋没有沾染半点污渍，实验室浑浊阴冷的空气轻抚过他金色的发丝，这些人全身的骨头就在瞬间被切成了成千上百的碎片，下一刻便瘫软在地，不成人形。
看着扶着帽子优雅踱步的魏尔伦，兰波无奈叹了口气，忧郁的眉眼间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异能彩画集再次展开，轻松销毁了那些人的尸体。
虽然这个研究所最终会被毁尸灭迹，但难保不会出现什么意外，还是由他来亲自上手处理掉这些显眼的尸体比较好，毕竟这种杀人方式，似乎是独属于魏尔伦的恶趣味，他人很难也没有那个能力去模仿。
“走吧，我们也不必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了。”兰波开口，琥珀般剔透晶莹的亚空间在脚下形成，只是一个扩展间，就将主人的身体推出数米远，借着这股冲力，兰波的行动速度与灵活程度丝毫没有比可以任意控制自身重力飞行的魏尔伦差多少。
“我们需要尽快找到此行的目标。”
两个超越者的速度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不过几息之间，他们就与中也所在的实验室只差这一门之隔，哦不，还有两三个躲起来瑟瑟发抖的研究员。
随意搞定附近的研究员，面前这扇脆弱的门自然也无法抵挡两人的攻击，毫无顾忌的他们肆意出手，随着“轰”的一声炸响，门开了。
培养舱中的男孩也彻底暴露在两人的视野中。
看到男孩的一瞬间，魏尔伦的眼神出现了变化，那张俊脸上礼节性的优雅微笑淡了下来，原本勾起的嘴角也微微下撇，抿成一道缝，自然垂落腿侧的双手也缓缓握紧成拳。
高大修长的青年缓步上前，神色复杂地看着培养舱里对外界的一切无知无觉的男孩，抬起了右手，细细描摹着男孩放松的精致眉眼。
“这个国家果然也在进行着这样的实验吗？”此时的兰波并没有注意到魏尔伦的异样，只是来到屏幕前查看着上面显示的资料，对于亲自进入牧神实验室带走魏尔伦的人来说，这里的一切并不陌生，兰波虽然不可能做到对这些资料如数家珍，却也能明白大概的意思。
“真是不敢想象，他们竟然能够将这项实验推进到如此程度，看样子确实已经接近尾声。”兰波熟练的给电脑植入携带着病毒的插件，看着上面的所有数据被瞬间格式化，然后走到了培养舱旁边，看着魏尔伦和里面的男孩。
“我们走吧，把这个实验体甲二五八号也带回去。”兰波看出了魏尔伦对面前小男孩的在意与好奇，也并没有多想，只当他可能触景生情，如果最后的检查结果没有问题的话，把这个小男孩养在他们身边也不是不可以。
虽然如今的当局已经对越发不服管教的保尔有着诸多的不满，但是也因为忌惮于他们两人超越者的能力，一直以来不曾将这些情绪和算计摆在明面上，如果听到他们还要将这个新收获的异能特异点控制在手中，不知道那些人会做出什么反应。
不过就算有再大的困难，如果是保尔的愿望，自己自然会站在他这边。
“不。”魏尔伦低下了头，出口的话语却是斩钉截铁。
“什么？”兰波难得愣了一下，“怎么了保尔？”
“我不会让这个孩子跟着我们回国。”魏尔伦收回触摸培养舱的手，面向自己多年的搭档、挚友，最了解自己的人，也是赋予他保尔·魏尔伦这个名字的人。
“这怕是不行保尔，还是不要任性了，这个实验体是我们的任务目标，是必须带回去的，国家不可能放任一个异能特异点自由长大。”
兰波摇了摇头，即使这个时候的他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语气轻缓柔和，带着宠溺与劝说的意味，就好像在对待一个调皮的孩子。
“……兰波。”魏尔伦看着面前的青年，明明还是那副熟悉的模样，柔顺的漆黑长发、忧郁贵公子一般的脸、还有脸上温和的表情，但他突然觉得手脚冰凉，面前人也变得分外陌生。
“你认为，我是什么？”
“哦，保尔，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你在不安吗？无论你问多少次，我都会如实回答你，这是我内心最真实的答案。”
兰波走上前来，直视魏尔伦那暗蓝的双眸，神情真挚，“你和他是不一样的，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特殊的那一个。”
是的，保尔是不一样的，这是在他保护下逐渐成长的挚友、伙伴、搭档，他永远记得初生的魏尔伦是什么样子，也知道现在的他又是什么样子。
从原本漠然冰冷、什么都不太懂的非人成长到如今的地步，这么多年早已悄然过去，而保尔就是保尔，是他心目中最独一无二的那一个。
保尔是不是人类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保尔他自己想成为什么，只要是他想要的，自己就会说给他听。
而这些话语在魏尔伦的耳边却变成了另外的意思。
兰波口中的那个他是谁，自然不必多说。
果然，就算是在兰波心中，他也是不同的，和常人不一样，他是孤独的，哪里都没有他的归所，和他一样的，只有旁边培养舱里的这个孩子。
他的弟弟。
怎么会是这样？
魏尔伦觉得自己的心突然空了一块，虽然突兀，但内心深处却有什么在告诉他，一切本就该是这样的结局。
是他自己放任自己沉浸在周围所有人编织的谎言中，是他自己选择对这些显而易见的东西视而不见。
本该最了解自己的兰波也是这样，和其他那些把他当做工具、当做异能兵器来使用的人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那自己这些年来对兰波交付的信任又是什么？
他一直以为只有兰波是不同的，他一定能够理解自己，在他原本的设想中，他们两个会带着这个孩子离开这里，然后可以自由的去往世界上的任何地方。
但是兰波的选择令人失望，像是最锋利的刀刃，刺得他生疼，趋于濒死。
没关系，我会带着这个孩子离开这里，彻底远离这些是是非非，他们、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休想再控制我们、束缚我们。
是兰波，阿尔蒂尔·兰波背叛了魏尔伦……
想通这一点的魏尔伦自然不会再留手。
下一瞬，一柄空气压缩而成的利刃刺穿了兰波的腹部。
“！”
……
“哇塞哇塞！太刺激了！”听到那边实验室的动静，躲在下面两层楼某个房间的荧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惊叹。
“不愧是这两个木头！硬生生在可爱的欧豆豆面前打出了bad ending。哎呀，真是气死我了，兰波是不会说话吗？哑巴了？他不是浪漫的法国人吗？说的话简直让人怀疑他的情商，表达这么含蓄干嘛？外国人不应该直接上？
还有这个魏尔伦，一天天的，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怎么？你也要向森先生学习，疑心病晚期？见一个怀疑一个？”
“哎哟不是吧，这就捅刀了？这就动手了？不能吧，你们友谊的小船就这么脆弱？说翻就翻啊？人与人最基本的信任呢？那可是你朝夕相处了我也不知道多少年的人啊。”
绫人就这样计算着时间，脸上挂着未曾改变的微笑，看着旅行者在旁边尖叫发疯，恶狠狠的样子好像恨不得自己在旁边去给他们充当翻译。
看看，这就是八卦的力量，明明之前还因为要算计两个超越者怂的要死，结果现在吃上大瓜了，那表现的可真是要命的积极，黑市上买的窃听器是说装就装，也不怕被发现后迎接两个超越者的混合双打。
另一边的兰波和魏尔伦也确实战况激烈，如果说之前的兰波还在疑惑，那么捅在自己腹部的这一刀可是彻底让他醒悟过来。
都是超越者，谁还没点脾气了？
兰波自认为自己对魏尔伦可以说是掏心掏肺的好，看见这个人工特异点还在顾及着魏尔伦的感受，甚至不惜为了魏尔伦回去和政府抗争，为他扛下收养另一个特异点所带来的压力。
可是保尔他 ，竟然为了这个刚一见面的孩子就对他动手，比起腹部的贯穿伤，心底密密麻麻泛起的疼痛才更加让兰波感到难受。
这是自从两个人见面起，魏尔伦唯一一次对他动手，却是为了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
是保尔，是保尔·魏尔伦背叛了兰波！
腹部的刀伤并不是致命伤，彩画集的亚空间附着于皮肤表面就能很好起到压迫止血的作用，至少支撑他短时间的战斗不成问题，也不必担心失血过多，但他面对的是一个能力斐然的超越者，重力异能更是防不胜防。
抵挡艰难的兰波开始思考破局之法，属于顶级谍报员的思维让他一下子就想到了旁边的实验体。
一种异能的多重应用是超越者最基本的标志，而他的彩画集除了能够割裂亚空间之外，空间之内还能存储控制一个异能生命体为他所用，而这个仿造保尔制作的特异点显然符合这个条件。
想要反制保尔，似乎只有这个办法了。
又一次被迫后退，兰波借着魏尔伦的力道靠近了培养舱，手中红光闪烁，瞬间完成了对实验体的读取。
“住手！兰波！”魏尔伦的呼声被骤然爆发开来的黑炎湮灭，世界好像陷入了一片寂静，特质的玻璃罩破碎，橙发的孩子诞生于世，第一次睁开了他的双眼。
无机质的蓝色在下一瞬就被浑浊的黑红所取代，庞大的气浪直接掀飞了近在咫尺的两人，【门】被打开，完全形态的荒霸吐，于今日，在这座平凡普通的小岛现于人世。
黑红色的火焰顷刻间席卷这间研究所，直至以此处为中心，蔓延至整个小岛。
婴儿的啼哭充斥着整个世界，又好似绝望的低吟，这个小岛在这一瞬间被整个世界抛弃，到处都是高度压缩的恐怖能量。
好似可怕的黑洞兀自出现在地球上，毫无筛选的吞噬着万物，寻常人只是沾染一点就会瞬间灰飞烟灭，超越者在这一瞬间的爆发中恐怕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但也就在这前一秒，实验室暗处的一件平平无奇的小东西闪烁着光芒，将主人认同许可的所有人吞没。
兰波、魏尔伦、新生的中原中也和散落在各处实验室中的其他实验体都在这一刻消失不见，不知去往了哪里。
随后，在这属于荒霸吐的高压能量爆发中，研究所化为一片虚无，掩盖了所有的罪行，而周围的建筑也无一幸免，蓝天白云似乎都在这一刻被染上了一抹血色，直径足有2千米的巨大深坑形成，土地裸露在外，显现出一片被破坏的焦黑。
镭钵街形成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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