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等待》浅浅心若水

25、决裂

　　单位马上要放假了，同事们都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开始准备过年，可肖宇涵闲得发慌，想平时有那么多工作，忙都忙不过来，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呢？怎么也没有个案子给自己查查呢？好消磨时光，冲淡一些感觉，他不知道他的这些想法要是被同事们知道，还不得骂晕他，但这几天自己心里有一种情绪像草一样疯长，他知道那是对何言的思念。

　　许志豪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脸上的伤也基本消肿了，又恢复了原来英俊的样子，这天早上何言又来到病房，他和何言说了出国后的学习情况，他马上要获得所在大学的硕士学位了，由于他的勤学苦干，很得教授的赏识，要继续推荐他读博士，但是他话锋一转，眼睛盯着何言：“言言，经过这几年，我越来越怀念以前的时光。所以我要回来。”
　　“噢，你要放弃国外的学习吗？你家里知道吗？”何言问道。
　　“他们还不知道，这是我的想法。言言，你呢？”何言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他们之间有很多问题，比如即使在一起了，彼此的工作呢？何言刚参加工作，许志豪肯和她一起回家乡发展吗？他历尽千辛万苦才修成的学业呢？楚敏呢？“志豪，我想我们也许并不合适，当时。。。”
　　她还没说完，突然手机响了，是短信的声音，何言拿起来一看，是肖宇涵的，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许志豪，对方正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的反应，她的脸上染上了一层红云，打开信箱，只有三个字：“你好吗？”
　　她的心莫名地跳了一下，想了想：“很好。”短信虽然回复出去了，可她仍然在愣神。
　　“言言，”许志豪轻唤道。“哦，”何言应了一声，不很流利地接着说到“我是说，我们应该再好好考虑一下。”说完，她起身，走了出去，经过两年多的时间，她突然觉得有点不适应和许志豪这么近的接触。

　　茫然地走在医院的小路上，没有注意眼前站了一个人，何言差点撞上，抬头一看，是一个穿着华贵的妇人，臃肿的身材和脸上的皱纹刻画着时光的印记，新烫的头发很不适合她这个年纪，她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朝着她点点头算是招呼就准备离开，
　　“站住！”那妇人喝到。“呃？”何言看看周围大家都急匆匆的，不知道她是在叫谁。

　　“说的就是你，你是何言吧？”“唔，是啊，阿姨您是？”何言纳闷了。
　　“别叫我阿姨，你干的好事！要不是小敏打电话给我，我还不知道志豪已经回来了，差点放弃了事业！都为了你！”“这。。。。。”何言突然明白这个人是许志豪的妈妈，以前她见过她的照片，她有点懵了，不知道怎么和她交谈，但是许妈妈并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尖酸刻薄的话像机关枪一样朝着何言扫过来：“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死心吗？志豪和小敏都快结婚了，你怎么还纠缠？你配得上他吗？听说你父母都是教师？一对穷酸的教书匠能教出什么好女儿？”
　　何言一听，一股火冲上脑门，她可以忍受他妈妈指责自己，但是不能容忍她中伤她的父母，“住口！你不配提我父母！他们是优秀的人民教师，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不是你嘴里的穷教书匠，即使我父母经济上不如你富有，但是他们勤勤恳恳工作，受人爱戴！他们把我教育成一个善良、正直、不贪图虚荣的人，他们很骄傲！”说完，何言直视着她，不让她看到自己被她伤害的表情。也许是何言的话让许志豪得妈妈感到一丝羞愧，她无语了，何言看着她，轻声对她说：“他在外科203号病房。”“那个，何言，我把志豪培养到这个地步不容易，你别再纠缠他了。他和小敏已经要结婚了。”何言的心狠狠痛了一下，很想说我没有纠缠他是他纠缠我，你把他教育成一个功利的人，只在乎名誉，整天奔波着，你真的关心他快乐吗？
　　但是她没有说，她甚至不愿意说许志豪的缺点，她有点心疼他，被他父母逼着像上了发条了一样从不停息，他不累吗？何言不愿意恋爱不成就成了仇人，毕竟那是她那么爱过、真心实意等过的人。

　　晚上，何言一夜几乎没睡，好不容易迷糊了一会儿，她做了个梦，梦见她手里抓着一个美丽的风筝，它越飞越高，她生怕它从手中滑落，抓得好累，这时来了一阵风，绳子一下子断了，风筝飞得更高了，她伸手想够风筝上的绳子，却没抓住，手里还握着一截绳子。她醒了，黑暗中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梦境依然清晰。第二天，许志豪收到了何言的短信“志豪，好好听你妈妈的话，回去吧，你有你的事业，我们不适合在一起。”许志豪昨天一见他妈妈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和何言见过面了，他妈妈劈头盖脸地把他骂了一顿，他知道他和何言不可能回去了，可是他的眼前却不停地晃动着一个纤细的身影，站在烈日下等着他，看到他就问：“师兄，你这么拼命，不累吗？”“我不用你接我，你刚考完试，又接我，我怕你累着呀，呵呵。”憨憨的笑，真诚的眼神，让他的心好痛，但是何言这几天的生疏，他们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亲密了，何言的一切好像离他越来越远，昨天那条短信他本能地感觉到了那是男人发来的短信，他感到了揪心的失落感，他已经丢掉了最宝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