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草圆舞曲》卡卡乐

23、Chapter 23

　　回到公寓时，早已经过了7点。
　　因为住的是5楼，虽然有电梯可以代劳，但很多时候因为没有耐心所以她还是比较喜欢直接走楼梯。
　　4楼楼梯口的照明灯忽明忽暗，物业至今还没派人来修理。
　　顾七言翻开手机，信号显示满格，也没有收到新的短信。
　　刚才在医院，全叔追着叶可可出去之后，没多久就打来电话说是先送叶可可回家。
　　顾七言决定自己回家，反正她那么大个人了，总有办法回家的，她可不想陪着顾雅彦在那里等月亮出来。
　　“唉～～”顾七言叹了口气关上手机，她实在低估自己路盲的能力了，在医院附近绕了好久好不容易找到了个车站，结果还坐过了站。
　　她没想到结果会搞到那么晚回家，事先没给上官栗电话，路上又忘了，但奇怪的是，都快八点了，上官栗也没有来一通电话或是一条短信。
　　“难道被人绑架了？”
　　爬上最后一阶楼梯，顾七言从包里取出钥匙，绕了两个弯，意外的在大门口见到了熟悉的身影。
　　“不好意识让你失望了。”上官栗斜靠在门上，侧过脸来看她，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手中的手机翻开又关上，反反复复。
　　顾七言连忙走过去开门，心里发誓以后绝对白天不说人，夜里不说鬼，白天黑夜都不说这只成了精的狐狸。
　　“你一直在这里啊？”
　　上官栗侧身让出开锁的位置，“嗯。”
　　“那你可以打个电话给我啊。”
　　“打你电话你就会早回来了？”
　　“呃……可能吧。”说不定她会识相地打车回来。
　　上官栗俯身闷声笑了起来。
　　“笑什么？”顾七言没好气地抬头，正对上笑弯了身的某人，明亮的眼眸此时幽深如月下碧潭，波光涟漪，如有一股魔力般吸引着你去探究那湖底的一切，
　　心跳终于还是乱了。
　　轻微的“咔嚓”声自钥匙孔里传来。
　　顾七言忙推开门往里走，不让身后的人注意到自己两边逐渐开始升温的两颊。
　　“没什么。”上官栗关上门不紧不慢的踱步到厨房，打开冰箱门拿了瓶果汁出来。
　　刚才如兔子般逃窜开的那人，现在依旧用后脑勺对着他。
　　“你站在沙发前发什么愣？”好奇的询问，尽管嘴角处难掩笑意。
　　兔子深吸了口气，心绪已经平静下来，“没什么。”
　　顾七言将包扔在沙发上，也走进厨房打算找点喝的。
　　上官栗替她打开冰箱门，看了看里面，“桔子汁、葡萄汁、柠檬茶、雪碧，你要哪个？”
　　顾七言皱眉，一个比一个听上去冷。
　　“算了，我还是喝点热的吧。”说着走到厨台前，从抽屉里找出奶茶包，倒入杯中冲上热水。
　　随着搅拌匙的轻轻搅动，淡粉色的液体上缓缓升起白色的热气，带着淡淡的甜味，充斥着鼻尖，浮躁的心得到沉淀。
　　“你刚刚去探望你哥了？”
　　上官栗的话打断了女孩与奶茶的心神合一，女孩秀丽的眉毛不由地皱起，“嗯。”
　　顾七言想了想，看向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沙发上的人，“上官栗。”
　　“嗯？”声音从玻璃瓶后传来，虽然模糊，但也听得出说话者用的是疑问的语气。
　　他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你收到过很多那种粉色信封吧？”
　　之前虽然一直知道有这回事，但她从来没去关注过，今天因为仇梦羽的那封信，顾七言突然觉得好奇，男生收到这个会是怎样的心情？而眼前这位，无疑是最有发言权的，如果是按收到的数量作为衡量标准的话。
　　上官栗终于转头看向了顾七言，奇怪道，“干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只是觉得好奇，”
　　“还好，怎么了？”上官栗将果汁瓶举到眼前，看着瓶中橙色的液体。
　　“那你每个都会去赴约？”
　　“怎么可能。”上官栗笑了起来，瓶中的液体轻微的晃动了一下，“那我不是要累死。”
　　“你自己说还好的啊。”顾七言心中腹诽，虽然她也明白上官栗那个“还好”绝对是谦虚了。
　　“那她们不是很可怜？”
　　上官栗哭笑不得，“你怎么不想想如果每个都去可怜的就是我。”
　　“那你一个都没去过？”
　　“不是，有些会去。”
　　果然……
　　顾七言心知肚明，这个“有些”多半都是美女。
　　“戴若琦也是用这个告白的？”
　　“嗯。”
　　“纪紫也是？”
　　上官栗难得的翻了记白眼，“那个强势的女人才不会干这事。”
　　“那你打算和她交往吗？”奶茶已经不那么烫了，顾七言轻抿了口，暖暖的感觉顿时充斥了全身。
　　看来那个冰公主不怎么受到上官校草的待见啊。
　　“你说呢？”上官栗侧过身单手撑在沙发的靠背上支着头看顾七言，浅浅的笑容再次在脸上绽放，“你觉得我该和她交往吗？”
　　顾七言忙低下头假装喝奶茶不去看上官栗。
　　没人跟这只妖孽反应过他这样很勾人魂嘛？
　　“为什么问我，是你交往又不是我，我怎么知道。”
　　“因为不确定我才问你的意见啊。”上官校草回答的理所当然。
　　“那戴若琦怎么办？”问出口顾七言才发觉自己这个问题问得很多余，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和之前的那几位一样。
　　“没办法啊，”上官栗叹了口气，“我不想做个脚踏两条船的人。”
　　顾七言冷笑，“那你就不能顺便再做个专一的人？”
　　“不能，”上官栗摇头，看着顾七言，“因为我想一心一意对待的人不是她。”
　　“那是谁？”顾七言几乎要脱口而出问出这三个字，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无论答案是谁都与她无关不是吗？她又何必那么三八。
　　如果他的回答是她不认识的人，她听了也白听。
　　顾七言有点恶劣的想，那些女生之所以即使上官栗有女朋友仍然对他明恋暗恋，就是因为觉得他反正不是真心的，所以有没有女友都没差。如果她们哪天发现这个在她们看来属于所有人的上官栗也有想一心对待的人，不知道到时会不会水灾。
　　顾七言没有反应，上官栗也不在意，右手把玩着果汁瓶，左手继续支着头，“你怎么会突然想到问这个？你有想送信封的人了？”
　　“没有。”顾七言没好气的白了上官栗一眼，“我才没那么无聊。”
　　“这是无聊吗？女生不是都希望以最好的方式传达自己的心意嘛？”上官栗浅笑，“喂，你到底是不是正常女生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顾七言真想尝试一下在那张完美的脸上打一拳会是怎样的感觉。
　　“就如你字面上理解的意思。”
　　“那纪紫不是也没有？”
　　上官栗听了好笑，“她算是正常……”
　　“当然是，”顾七言打断上官栗的话，转过头，透过厨房的窗户看向夜空，顾雅彦喜欢的那只月亮已经高高挂起。
　　“她只是表达方式和别人不一样而已。”
　　“笨蛋。”上官栗笑着摇头，“这有什么好较真的？！”语气里是满满的宠溺。
　　顾七言不敢转回头看他脸上的表情，她怕看到温柔的上官栗。
　　有些东西如果脱离了正常的轨道，走远了就回不来了。
　　“今天晚饭吃什么？”女孩依旧看着窗外，转移话题。
　　上官栗起身走到厨房，“这么晚了，随便弄点吧。”
　　顾七言走出厨房，给上官栗腾出位置，反正她在也是多余的。
　　将自己扔进软软的沙发，拿着遥控器打开电视，一下一下地摁着上下键切换频道，没有一个节目是自己感兴趣的。
　　顾七言索性停在了新闻台，扔了遥控器，抱着抱枕闭着眼听女主播温婉的声音报道国内外大事。
　　眼皮感觉越来越重。
　　……
　　“若若，小懒猪，起来吃饭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顾七言猛然睁开眼。
　　眼前的面容和记忆中温柔微笑着的脸庞重叠。
　　“爸爸……”女孩不确定地眨了眨双眼，脸上是满满的惊讶与……欣喜？
　　上官栗啼笑皆非，“我看上去有那么老？”
　　听到熟悉的声音，顾七言猛然清醒了过来，眼前的不是记忆中的那个人。
　　若若……
　　这个昵称已经好久没听见了呢。
　　顾七言忍不住苦笑，久到她几乎已经遗忘了这两个字。
　　现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个人，不会有人再这样称呼她了，只是可惜那个人早早的就抛弃了她。现在的他，估计也已经遗忘了这两个字。
　　“饭好了，睡醒了就趁热吃了吧。”上官栗伸手将双眉紧皱的人从沙发上轻轻拉起。
　　他不喜欢她的脸上出现哀伤的表情。
　　餐桌上，热气腾腾的咖喱炒饭静静地躺在盘中，金黄色的米粒混合着青葱、胡萝卜与牛肉，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咕噜～”
　　肚子给出了最忠实的反应，顾七言立刻抛弃了自哀自怜，坐到餐桌旁，勺了一大勺放入口中，边咀嚼边不忘赞美上官栗的厨艺。
　　“平凡的炒饭都能做的这么美味，上官栗，你要不考虑下将来开个自己的餐厅，生意保证红火。”
　　“自己做菜的水平比菜鸟还菜鸟，评价别人时倒一副专业味十足的架势，你要不也考虑下将来出个关于鉴赏美食的书，保证能大卖。”
　　顾七言青筋跳动，“上官栗，我是在夸你唉。”
　　“我也是在夸你啊。”上官栗笑得一派温和。
　　顾七言决定看在炒饭的面子上不和此狐狸一般见识，埋头吃饭。
　　奶茶的温度犹自留存在心间，暖暖的，甜甜的。
　　虽然上官栗总是喜欢找她碴，把她惹急再狡猾的装出一幅无辜样，不过也多亏他，这个冰冷的地方开始有了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