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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考试前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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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有溜下床以后,只感觉自己捡了一条命,刚刚那三个问题真是每一个都能要他的命。
早上六点,方知有一方面担心自己会被温固年堵在宿舍里,另一方面想早点回教室复习,所以早早的离开宿舍,而温故年身心疲惫,还睡的很死。
温故年醒来之后扫了一眼空空荡荡的宿舍,就知道方知有又从他手底下溜了!这人上辈子是条泥鳅,这辈子是条二哈,还真是又滑又狗!
教室里,方知有听着前边用力拉动凳子发出的刺耳呲啦声,小心的抬了一下头,然后撞进了温故年那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里。
现在教室里的人已经来了一半了,方知有知道这人嘴里又要突突点不能说的,所以他只能想办法打断,“有什么回宿舍再说。”
温故年姑且把这当成方知有的示弱了,但他对方知有的信任已经跌到谷底了,明明说的是三换一,结果刚问完第一轮,方知有就跑了。所以他有必要给方知有一个下马威,“呵呵,想堵住我的嘴,先把我的床单洗了!其他的,该倒的都给我倒出来。”
今天早上温故年一醒来就感觉鼻尖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孜然味儿,再一看方知有空空荡荡的床位,他就知道这铁定是心虚了。
方知有连连点头,“嗯嗯,我肯定知无不言。”
温故年这才大发慈悲的扭过头去,旁边的徐明哲听得一脸懵逼,温故年想要方知有给他洗床单,方知有竟然还答应了,总感觉这其中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交易。
方知有重新低下头,默默在心底补充了知无不言的详细意思:我知道的无论多少都不会跟你透露一句的。
这解释,没毛病!
早上还是很好睡的莉莉的课,莉莉比较好面子爱比较,所以一向抓成绩抓的特别严,往讲台上一站,就感觉自己的战斗号角已经吹响。
方知有听着耳边的催眠旋律,莉莉说的嗖嗖快的普通话里面还掺杂了几句英语,他感觉自己的思想已经飘在云端了。如果有什么催眠机构愿意用莉莉讲课的发言做催眠,那一定能够打出名头来。
莉莉拍着桌板子,争取在上课之前给自己的发言做个总结, “总而言之,这一次月考及其重要,是我们高二开学以来的第一次月考是见证大家新的学习状态的一次考试,也是我带了大家一段时间后见证大家的achievements的考试!还有这次也是跟金城市其他重点高中的一次联考,排名极具参考价值……”
底下的学生都听腻了,高中的哪一场考试,无论大考小考,都是极其重要的,每一场都自有它重要的理由,第一次月考是开学新坐标,第二次月考是进度参考线,期中考试是总体大呈现,以后的月考是为期末做反馈,期末考试是水平指标仪!
张莉莉嘴唇子上涂了大红的口红,说的口干舌燥也不能舔嘴唇,只能顿了顿,继续补充最后一个重磅炸弹,“这一次,对于成绩低于全市通考总排名前50%的学生,我们会有一定的‘帮扶’措施,望大家周知!”
恰巧,话音刚落,上课铃响起,莉莉拿捏的死死的,真是一点上课时间也没占,“OK!Class begins!Please take out your papers!”
方知有费力翻出卷子,跟夏新海同时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方知有又用胳膊肘锄了锄旁边的夏新海,“刚刚老师说的什么?”
夏新海睡眼惺忪,“啊?说的好像是什么联考巴拉巴拉的?”
方知有似懂非懂的合上了眼皮子,再次睁开已经是下课的时候了。
数学课上老曹倒是没说什么,因为考前最后一节课会有班会,老曹没必要占自己宝贵的课上时间。
方知有自知自己的英语水平,临考试前也只能在作文上下下力气了,最主要提分还得靠其他科。然而就算他的其他课程一点也不耽搁,方知有还是心里有点打鼓,最后一节课东一榔头西棒槌的敲敲打打才总算是在大局上感觉有点掌控力了,起码他算是大概知道他哪里不会了,但问不问,找谁问还是个问题,方知有有点发愁。
午饭空教室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温故年扭头看了一眼坐在座位上垂着头的方知有,就知道他等会打算啃他的饼,他对似乎方知有干的活也算是有了大概清晰的认知,那么重的孜然味,肯定是烧烤店的!
当教室里最后一个人也走了,方知有无力的趴在桌子上,他的胸口那一块还疼着,今天早上他撩起衣服看了看,还红肿着,只要消肿了应该就没有大碍了。
从书包里摸出塑料袋解开以后,方知有垂着头,诧异的发现两块饼的中间竟然还有一个塑料袋,解开塑料袋以后,他看着掌心里治烫伤的药膏陷入了沉默。
这药膏王发材向他炫耀过,说是他女儿知道自己有时候会因为开烧烤摊而受点烫伤以后就攒了很久的零用钱买了这个药膏,当时可把他感动坏了。后来王发材一次也没舍得用过,但一直带在身边,说这是他女儿给他的护身符。
方知有握住掌心的药膏,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企图从中铁管药膏中汲取一丝的凉意。
到了晚上,班长接替班主任的活在前面指挥将桌子拉成考场,来来去去的学生都在把书往外面搬。而老曹接替班长的活,捧着保温杯,来来去去指挥着学生把书搬到不碍事的地方。
拉动完桌子以后,方知有坐在原位上摸摸回忆刚刚自己背下来的英语范文,然而要不就是丢了几个单词要不就是背了上句忘了下句,害的他得一遍又一遍的串。
温故年刚刚才把书搬完,他资料多,来来回回都得跑好几趟,但他回头瞧了一眼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的方知有,再瞧了瞧还没到自由移动结束时间的钟表,周围乱乱糟糟的,他学着也嫌烦,就忍不住敲了敲方知有的桌子,“方知有?”
方知有睁开眼睛,有些烦闷,被一打岔,又忘了下一句该背什么,他掀开眼皮,斜睨了一眼阴魂不散的温故年,“什么事?”
温故年心说没什么事儿,叫叫你还不行吗?但他肯定不能这么回答,不然方知有又要骂他有病了,“我想问问你在干嘛?不会是在心里烧香拜佛来祈求你明天的考试吧?”
方知有把前面的的英语资料挥的哗哗作响,“和你说了多少遍了,眼睛瞎就抓紧去治。”
温故年伸长脖子瞅了一眼,还真是学习资料。但就是这种矛盾的态度,让他到现在还没想明白,方知有要是真这么在意学习,干嘛晚上不睡觉去打工,要说他不在意学习,可这会儿功夫还真认认真真的在亡羊补牢。
“可你亡羊补牢也要睁开眼睛吧?闭着眼睛你就不怕补到人家别家的篱笆上去?”
方知有扯了扯嘴角,收回了卷子,“默背,你知道什么叫默背吗?”
“那你背给我听听!”
方知有寻思着温故年可真是无聊,但背背也没什么,就当是背给他的桌子听了,虽然有可能被温故年嘲笑,所以他索性就闭上了眼,眼不见心为净。
温故年将方知有手上的卷子卷成筒,敲打着桌面,“背吧。”
方知有懒得听他的号令,所以,在心里走马观花地回想了一下几个关键词才开始背。
温故年也不用看这些资料,他早就背下来了,然而,他越听眉头皱的越紧,这个单词是这么读的吗?他能听出来,方知有想要表达的单词是什么,但好像这个单词不是这样的吧,或者说不是这个单词吧?温故年有些怀疑人生的把卷起的卷子打开,仔细看了好几眼,发现他记得是没错的。这方知有这么默读方法记下来的东西,还真是独树一帜。不过幸好张莉莉觉得背作文这种东西不是啥难事,一般只会随机挑前面几个学生背一背就过去了,也是幸好没有抽到方知有,不然莉莉现在可能要被方知有这发音给颠覆认知了。
方知有算是利索的把整篇作文背下来以后刚睁开眼睛就发现温故年一脸嫌弃的表情盯着他,“你这是从哪个爪哇国里学的英语发音啊?”背的内容都没错,可是发音全是错。
方知有把温故年手中卷成筒的资料夺了回来,“不劳您关心!英语听力我能听懂。”
温故年把凳子往前挪了挪,难得起了善心。他在英语这方面被抓得很紧,所以有很纯正的英语正统发音思想,就想把走偏道方知有给揪回来,“那你现在不纠正以后总有一天会有你后悔的时候,大学英语四级口试你说的能有机器给你识别出来吗?”
方知有眼神暗了暗,将被温故年卷成筒的英语资料一点点展开,平铺到桌子上,“你放心,不会有你想的那一天的。”
那一天,不在他的规划里。
前面老曹正在哐哐敲桌子,温故年只能先转过身去,继续听老曹的长篇大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