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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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总是有一股奇怪的味道，痛苦的呻吟声，以及满是忧伤的脸。根据美国的一个心理调查显示医生是压力仅次于矿工的压力最大人群，所以很是讨厌医院。可现在琳琅却只想寸步不离的守着爸爸，一步也不想离开医院。
琳琅打开窗户，想让窗外的空气挤走满屋子的药水味以及不好的情绪。窗外，晴空万里，还是不能让此时的琳琅扫去一丝的阴霾。
“爸爸，你看外面的天气多好，你一定要早点好起来，那样我们一家人一起去玩。”琳琅一边说着一边用沾了水的棉签湿润着陈爸爸略显干涩的嘴唇。
“爸爸，妈妈给我们去买早饭了，你等会醒来好不好，我们一起吃，不然我吃了两份会变胖的。”说着，琳琅不觉眼泪将床单打湿了。
“爸爸，琳琅好想吃草莓冰淇淋，就是我小时候经常吃的。”
“想……想吃，爸……爸……买给你吃。”陈咏艰难的说出这句话，这几天，自己一直能够听见琳琅和陈妈妈的对话，却一直发不出声来。直到刚刚琳琅的眼泪将自己的手打湿。
“爸爸！”琳琅兴奋得喊道，“我去叫医生。”
陈爸爸抓着琳琅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陈咏！”进来的陈妈妈看见抓着琳琅的手的陈爸爸，激动不已，忙丢下了手上的饭食，跑到病床前，抓着他的手。
“我对不起你……，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这个样子。”陈妈妈愧疚的说。
陈爸爸仿佛没有听见陈妈妈说的话，反握着陈妈妈的手说道：“菊芳，你又不让琳儿……吃草莓冰淇淋了，这……这丫头……哭得这么久，说想吃呢。”
听见陈爸爸这么说，陈妈妈和琳琅早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等……爸爸能下床了，一定买给……你吃。琳儿，现在的……琴练得怎样？昨天爸爸教得的都会了没？”陈爸爸突然问道，仿佛一切还是琳琅小时候的样子。
琳琅吸了吸鼻子，说道：“还是老样子，一天还是四个小时。”琳琅说的情况是小时候五岁的事情，因为她希望爸爸能记得都是以前的事情。
“那要好好加油，我们家琳儿可是很有天赋的。”
“菊、芳，琳儿，爸爸对不起你们。芳，我不该来……找你的，他能……对你好，我……我就放心了。”陈爸爸又清醒的说道。
“爸爸，你早点好起来！琳儿，希望我们三个人一起！”琳琅双手紧紧抓住爸爸的手。
“琳儿……琳儿……”陈咏的意识慢慢模糊，眼前出现了一起三个人在一起的情景。
“慢点跑……”
“爸爸妈妈，我在这，在这。”小女孩踮起脚想让爸爸妈妈看到。
……
“爸爸对我最好了，妈妈也最好。”小女孩天真的说道。
哈哈，哈哈。三个人乐呵呵的笑着。
嘀…………
“医生，医生。”琳琅边叫唤边按下床边的按钮。
一群医生和护士涌入，将琳琅和陈妈妈赶了出去。
“妈妈，爸爸、爸爸一定会没事的吧。”琳琅趴在妈妈的肩膀上说道。
陈妈妈抚了抚琳琅的背，说道：“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眼睛一直盯着那扇关闭的门。
这时，门开了，护士推着器械先走了出来，医生也走了出来，摘下脸上的口罩，郑重的说道：“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节哀顺变。”
“爸爸……爸爸……”琳琅推开在自己面前的医生，冲进了急救病房，看着刚刚还能抓着自己的手现在没有生气的放在床上。
“爸爸，你还欠琳儿很多东西呢，你好没有补偿我呢。你怎么就这么走了……”看着还带着笑容的爸爸，陈琳似乎觉得爸爸还没有走，摇晃着他的手。
“琳琅，别这样，爸爸已经去了。”
听见陈妈妈这么说，琳琅突然觉得头晕目眩，整个世界都旋转了起来，身体像纸片般的落下。
“琳琅……”“医生……”陈妈妈大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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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不要丢下我一个人……”琳琅对着前面的人喊道。
“傻琳儿，说什么呢？”陈爸爸和蔼的摸着琳琅的头：“妈妈还需要你照顾呢？你听……”
“琳儿，琳儿，你早点醒，妈妈可怎么办？”陈妈妈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从原先的默默照顾到现在嚎啕大哭，已经是琳琅昏迷的第四天了。
“菊芳，放心，琳琅不会有事的，她是个好孩子。”杨天华说道。
“可是爸爸……”琳琅说道。
“爸爸在这很开心，很快乐……”陈爸爸说着化作一缕烟慢慢散去。
“爸爸，爸爸……”琳琅看着消失的爸爸大喊道。
“琳儿，你醒醒！”陈妈妈听见琳琅的叫喊，说道。
琳琅慢慢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妈妈焦急的目光：“妈妈。”
陈妈妈对这杨天华喊道：“快去叫医生。”
“好的。”杨天华紧张的跑向门外，和身上的那套西装格格不入。
“医生，怎么样了？”陈妈妈紧张地问道。
“她本来身体就比较虚弱，再加上最近发生的事情，情绪一下子失控，她现在醒了就没事了，刚刚是累了又睡着了。”医生安慰到，“你们把让她把营养跟上就可以了。”
“好的。谢谢你了医生。”杨天华扶着还没有回过神的陈妈妈，对医生说道。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琳琅虽然还是吃饭、睡觉，但是就是不说一句话，任妈妈再怎么问话也不说。
“琳琅，你说一说吧，你这样……你这样，要是你爸爸在天上看到了，会多难过。”陈妈妈原先怕提起陈咏会让琳琅不开心，所以一直没有提起，但在她一直不说话的情况下，不得已的说道。
“爸爸，爸爸……”琳琅喃喃的说道，似乎沉陷在回忆之中，突然抓住陈妈妈的手说道：“为什么爸爸会来H市？爸爸是怎么出车祸的？而你为什么说是你害了爸爸的，那个男人是谁？”琳琅一口气将所有的疑问全部问了出来，这几天，她一直细细的想着这些原来被自己忽视的问题。
“琳儿……”陈妈妈不顾被琳琅抓痛的手，“都是妈妈害得，和你杨叔叔没关系。”
“你们是杀人凶手！”琳琅怨恨的看着母亲。
“琳琅，后天就是你爸爸的葬礼了，你好好休息。”陈妈妈似乎没有注意到琳琅怨恨的眼神，或者是假装，拨开了被琳琅抓住的手。就走出了病房。
“呜……”只有自己一个人，琳琅忍不住大声哭喊了出来。
固执的感情自认为保护了一个人的同时也伤害了另外一个人，而在琳琅的心中，固执的想要维护爸爸、想要维护三个人的家，因此残忍的伤害对她诸多呵护的母亲，却不自知，还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这就是她的幼稚。
墓园里，只有琳琅、陈妈妈、杨天华三个人站在陈咏的墓碑前。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话一点错也没有。当陈咏躺在床上需要照顾的时候，陈妈妈一个电话一个电话打过去询问却没有一个人说要来看看，更别提照顾了。而现在的葬礼上，竟然只有三个人。
“琳儿，回去吧。”陈妈妈对琳琅说道。
“我想再呆会儿，要走你们先走吧。”身穿黑裙的琳琅显得更加的难以接近，用话狠狠地刺伤着自己的母亲，语气疏远而冷淡。
“琳琅，也许有些话不该我说，但是我想现在在你爸爸面前说清楚会比较好。”杨天华看着这几天琳琅经常对菊芳冷言冷语的样子，实在看不下去了。
“杨总，我请你来只是看在你帮忙操办了葬礼的份上。”陈妈妈与杨天华划清界线的说道。
杨天华看着决绝的陈妈妈，再看了看还是冷面的琳琅，说道：“你以为真的是你妈妈害了你爸爸的吗？如果是这样，警察能轻易的就这么结束？你也这么大了，也要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了吧，你爸爸住院开始，你妈妈是怎样尽心尽力的照顾你爸爸的？”
“我和你妈妈是没有关系的，只是我喜欢你妈妈而已。”杨天华这话虽然是对着琳琅说的，但是深深的撼动了陈妈妈的心。
琳琅恨恨的看着眼前的人，紧咬着嘴唇，转身准备走开。
杨天华抓住琳琅的手臂，说道：“你这个样子，是对得起谁了？对得起你死去的爸爸吗？”杨天华用手指着陈咏的墓碑继续说道，“难道你就要这样碌碌无为下去？吃饱了等饿，饿了等吃，你难道不能做点有意义的事情？你妈妈没有对不起你，凭什么要为你的任性买单？”
“杨天华，你这样说太过了，琳琅还是个孩子。”陈妈妈喊道。
“孩子？你就是太惯着她了，才让她这么逆着你！我今天管的太宽了，抱歉，我先走了。”杨天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墓园。
“琳琅，杨叔叔也是为了你好。那你再多陪下你爸爸，妈妈还有些事情需要做。”陈妈妈还没离开，琳琅就先她走了出去。
偶尔吹过的冷风使墓园显得更加的清冷。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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