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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投石问路 ...
“真的要去吗?”
金乌西沉,昏昏乾坤。一处山石背阴里,几个道士扎堆站着原本在聊着什么。闻声,为首那人狠狠拧了下眉。
“你要是怕了就回去,从今起也别叫我师兄。”
“我就问问,饶师兄别动怒……”那挨了训的道士讪笑着低下头。
“哼,问问?”饶同光冷笑道:“崔持正,当年你破衣烂衫还浑身生疮冒脓,是陆师兄请人给你刷洗干净又治好了病,还特意提拔你不过三个月就鱼跃龙门,如今你能好端端站在这儿都应感谢陆师兄大德,怎么?现在你风光了,得意了,当年说什么‘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就都狗放屁了?”
“不是不是,”崔持正急道:“那娘们九尺多高,我……我……”
“她就是直接倒海移山,今天我也定要去会她一番!”旁边突然有人喝道,“我等能进门无一不是受了陆师兄帮扶,滴水之恩理应涌泉相报,今日陆师兄被她当众发难,我等岂能袖手旁观?虽然陆师兄宅心仁厚,宽宏大量,但如此羞辱,大丈夫顶天立地,我等又岂能对此缩手缩尾?更何况就连知观今日也一反常态,这桩桩件件,岂不都说明这祅女使诈?”
“对!还有身形!”
“不错!不过一介妇人,她哪能有如此体魄?定是其中有诈!”饶同光一把抽出腰间佩剑,“如此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徒,近在咫尺,我等哪能袖手旁观?”
“十年同窗,我也不想逼你,且就再问你一句,”他忽地转头看向崔持正,“去,还是不去?”
崔持正哑然片刻,“我……”
“你若不去,算我看错了你。今日,我等便先在此割袍断义,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你不必再唤我师兄,来日,我自会同陆师兄讲明缘由,你也不必慌,左右你是正人君子,我们是偷鸡摸狗的卑鄙小人,挑明了也省得和我们腻着再脏了你的德行!”
“……”
“去!”崔持正咬牙终于喊出了一句话,接着,只听唰的一声,他也抽出剑来,“诸位师兄弟待我不薄,今时今刻我又岂能退缩?当然去!”
只听又几声刀剑出鞘,背阴处霎时间宛如白昼。
“好!那我们这就走。”一溜寒光中,饶同光颔首,啪一声收剑入鞘,往前走。
“师兄且慢!”
饶同光闻声,扭头看向了崔持正。“怎么?”
他上下扫视了崔持正一番,接着忽地引剑于身前,左手捞起长袍。
“不是!”崔持正疾呼。
“嗯?”
“那娘们是个剑修,”崔持正匆匆道:“我想着咱几个不得一起摆剑阵进去,这时候就收剑……”
“蠢!”饶同光嗤笑道:“剑术源于吕祖,吕祖是乾道,他所创功法自然都以乾道为本,那祅女使诈蒙蔽了知观,纵使得了‘剑修’之名也是名不副实,退一万步讲,就算她果真略通剑术,她无门无派,也到底是野路子,又有何惧?”
崔持正想了下,点点头。
“走吧。”饶同光道:“别胡思乱想长她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此时虽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夜色早已从瓦片边渗了出来,整个院子黑黢黢一片。那屋子里却完全没点灯,甚至连一根火烛都不曾留。众人一摸进屋本来都下意识打起精神来,但走了一阵,竟然也并没有感觉到周围什么波动。
起初,还有人疑心这是空城计,一步一步走得慢慢腾腾,但如今,见了那端坐在床上的身影,顿时,一丝不屑从他们心中油然而生。
都是内行,在场的都知道,换任何别的修士都断不会让他们这样大摇大摆进了屋,而今人都杀到了跟前,那娘们这时候还直腾腾待着,仿佛无感,恐怕真就是个银样镴枪头。
但这一切来得太顺畅,他们也不免起疑,于是,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底不敢胡作非为,最后都看向饶同光,那意思很明显:这是真是假?
饶同光看上去也没想到居然得来全不费工夫,见状也不由微微一怔。
「是虚是实,一试便知!」
他们对视一眼,饶同光传音的同时手一翻,掌中霍然多了张黄符,符上走着符文,丝丝缕缕,弯弯绕绕,滴血一般腥红醒目。符纸再一抖,已烧成了一团白灰。
饶同光轻轻一呵气,那灰烬便朝着床榻飘了过去。
却不知为何,那些灰烬并没有直接吹到那人衣服或摔在地上,竟然就在她身边凝固在半空,然后就倏忽无火自燃,化为乌有。
“成了。”众人心道。
“还不快快给李山长送份大礼?”饶同光直接出声道,“虽说过了子时才是我等行拜师礼的时候,但既然今夜有缘,各位也就不要吝啬了。”
闻声,崔持正看看他,又看了看那床榻,神色中有些犹豫,“师兄,这会不会……”
“嗯?”饶同光吊着眼梢偏头瞥着他。
那几个随行的道士跟着看向他。
他硬着头皮道:“会不会有诈?这娘们就这么大剌剌的坐着,万一这不是她原样,而是假身……”
“是又如何?”有人反驳道:“她既然躲躲藏藏不敢示人,就说明她本就忌惮我们,这样一来岂不更说明她花架子?”
“对啊。你怎么还怕这怕那,娘们唧唧的。”
“我这不是觉得她诡计多端吗?”崔持正一听也涨红了脸,“就连知观如此人物她都能蒙蔽……”
“你当陆师兄和我是死的?”饶同光冷冷看了他一眼。
崔持正闻声,顿时连连摇头。
他只是莫名其妙越看这女人就越觉得心慌。
原本他也不想说的,在饶同光发令让他们跟着发功时,他也觉得这差事不错,毕竟这就是个女人,还是个得罪了他们的女人,再怎么教训对崔持正来说也不值得怎么疼惜。
但是,看着那端坐在床上的人,他还是觉得怪异,甚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饶同光发话时,他还隐隐觉着这人似乎根本没睡!
好像她睁着眼睛正淡淡的看着他们。
“这怎么可能?”有人忍不住问,“你看错了吧?”
道门的符咒五花八门,而这张符就是专拿来安神的,有时甚至能用来做迷/魂药。
只要画符的功底够,那么功效的强度也能根据需要来改,比如这次,他们就把符咒改成了专门来猎兽的。
只需一点灰烬就能让猛兽昏头转向,何况对付人呢?虽然这符也有弊端,但凡有人睡得沉也就不大奏效了,但今时今刻无疑帮他们验明了此人目前确实毫无防备之心。
她怎么可能这时候还能醒着?
崔持正想了片刻,也觉得在理,便看向饶同光,“师兄,那我们要么干脆加码吧?”
“我总觉得,”他顿了下,“这娘们太邪乎了,而且左右都是要包礼,那不如直接来票大的!”
饶同光闻声看了看他,道:“不急。来日方长。”
十八般武艺,三十六军器,剑两边开刃,细长正直,如君子谦卑中正,一视同仁,且不论何门何派的剑术都讲究个刚柔并济,攻守兼备,契合中庸之道,也符合了道教推崇的“和合”一说。
因此,道门中人素来重视剑术,甚至还曾把剑奉为百兵之君,认为学剑术就能验道心。
多年来,剑道都如日中天,乃至整个道门这剑术都谈得上是个武术必修。
既然剑道有如此地位,那么白天他们被勒令改口叫这女人一句“山长”并得知了这娘们将要传授给他们的还是剑术,想来铁定这一时半会儿她就走不了。
而好巧不巧,他们更是会在上清派待着,两伙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将来肯定还多的是办法和机遇整治她。
今日之所以他领了一帮人过来,其实也是因为一来他想给陆长生出口恶气,二来,他想探探这祆女的底细——
虽然他很不服这一介女流就能有如此契机平步青云,但最重要的还是看仔细这人究竟有没有名副其实。
如果有,那么他们今后更不能掉以轻心,反之,今夜过后他们也大可以揭穿她沽名钓誉,把她扫地出门。
“东西都准备好了么?”饶同光问。
众人齐齐点头。
“那便开始吧。”
接着,只见其余道士们以崔持正为首忽地上前一步,几人彼此一对视,稍稍点头,再就一齐手腕一翻,掌中忽地个个儿都多了只葫芦。
那葫芦并不大,最多不过一掌,但通体漆黑,圆滚滚的肚子上还走着繁琐怪异的红色符文。
崔持正拉着马步,左手飞快拈诀了几次,唰地,一张黄符掐在了他食指中指间蓦地化作一道金光融入了他右手中的宝葫芦。饶同光偏头使了个眼色,其余几人登时跟着上前三步,依样画瓢。
呼啦一声,他们手上的法器全都泛起一阵金光,然后几人对视一眼,蓦然列为一排,各个两手掐着葫芦冲着床榻。
“起!!”崔持正大喝一声。
只听咻的一声,几道黑气猛然冲出葫芦嘴!霎时间吱吱呀呀,呜呜咽咽,屋子里各方陈设倏地颤抖起来,仿佛整栋屋子都将顷刻间因此被夷为平地。但在这狂风大起中,饶同光却似乎纹丝不动。
是真的纹丝不动。
帘子、屏风虽然这时都跟着摇摇晃晃,但是这些竟然连他头发丝都没能吹动一根。
只见他不紧不慢地抬手结了个印。
顿时,那飒飒风声似乎寂静了很多,纸砚、书本还有那些叮叮当当碰撞得直响的珠帘和纱幔一瞬间都凝滞了下来。
只剩下地上被零落的花叶占据的一小块隐隐透露着刚才那阵骚乱。
饶同光扫视了一阵,似乎颇为自得,然后才慢慢回头看向了那床榻。
只见那摇荡在半空扭曲挣扎着的床幔间,盘坐着一个人。那人穿着身灰蓝色道袍,浑身浸没在黑暗中,虽然看不清神情,但身形魁梧,仿佛不容小觑,但这时看着她,众人心中只有不屑更甚。
这么大动静,就是凡人也能有所觉察了,可她作为修士竟然还是一动不动,仿佛一无所觉。
要么是迟钝得确实全然无感,要么就是虽然有所觉察但还是怕了他们,只能自欺欺人做缩头鹌鹑。
但不论是哪一样,今天她都别想好过。
饶同光道:“李山长虽然只是女儿身,但却不甘于相夫教子,愣能跑到这头来逞威风,想来确实非同寻常,如今竟然还不肯睁眼看我等,看来是觉得我等这点雕虫小技不配入眼了。但刚才只不过是向您‘问个好’,”他阴恻恻一笑,“待会儿的才是见真章呢。”
说完,他忽地拍手三声,崔持正授意正想接着掐诀念咒,但突然一阵急促的铃铛声传了过来。
众人不约而同动作一顿。
那声音从檐角往这边奔散,如潮水,也如刀剑,绵绵不绝,锐利无匹。
回音是空灵灵一片。
并不会听了就让人心烦意乱,反而会使人生出一种灵台澄明之感。
这声音在场之人都再熟悉不过——
三清铃!
饶同光心中一沉。
完了。漏算了。
“振动法铃,神鬼咸钦”,道教一向信奉鬼神之说,而这法铃也就是指三清铃,往常这法器非但能用于斋醮科仪或唱经韵,还能用于作战时驱邪化秽。
今天来之前,他为了让这祆女“现形”还特意让人带了那么多只拘鬼宝葫芦来,可他却忘了眼下并不是在什么荒郊野外,而是在上清派!
几乎每一个檐角都悬着三清铃!
邪气四散只一分一毫都会使得三清铃叮呤作响,再这么执意下去,且不说这边三清铃会躁动不休,到最后恐怕一传十,十传百,再然后不到天亮整个门派就都知道他们今晚上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尤其等到了尹学真知道……
饶同光脸色越发阴沉起来。
但就在这时,那铃声居然慢慢沉寂了下来!
饶同光一顿,蓦然抬头看向窗外。窗外一片空,只有深深夜幕和耿耿星河,月光顺着窗户泼进来,朦胧月色中,那原本还抖动的三清铃似乎被一道灵力无形中缠得密不透风。
他不由睁大了眼。
天助我也!
虽然并没有看清那灵力究竟源于何方神圣,但饶同光立刻示意,众人顿时齐声大喝:“破!!!”
一刹那周围气温骤降,一股彻骨的寒意猛然间迸射而出,整间屋子里仿佛一下子成了冰窟。
崔持正和那几个道士还半蹲着睁着眼睛往前看,而饶同光负手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几缕黑气猛然间从葫芦嘴张牙舞爪逃出,几乎眨眼间便向着床榻扑去。
青面獠牙,血盆大口。凶神恶煞。
这是他上次下山除魔时捉了的罗刹鬼。
《慧琳意义》卷二十五中记载:“罗刹,此云恶鬼也。食人血肉,或飞空、或地行,捷疾可畏。”
当初他们在山下只捉了一回就好一番苦斗,好在有师门给的法宝最后才终于得以全身而退,而今时今日,他就要以此好生教训这沽名钓誉之徒!
他就是要她知道,在这泱泱天地中,男尊女卑,女人就算再怎么样也绝不能凌驾于男人之上,胆敢有丝毫不敬,饶同光眼神一凛,他就要这女人灰身粉骨!
但下一刻每个人的眼睛都直了。
那几缕黑烟似的罗刹鬼还没等触及她衣袂忽然间“呛”的一声一道白光冲天而起!
接着,一股通红的“气流”自距离床榻最近的那两只罗刹鬼脖子里冲出,其中一只直接仰面摔倒在地,另一只捂住脖子迟迟转过身,但汩汩鲜血还是从它手掌中不断往外溢。
饶同光瞳孔猛缩,一群人同样瞪圆了眼,只见这罗刹鬼踉跄了两步,便痛苦得一如上一只一般,砰一声扑倒在地。
死不瞑目,目眦欲裂。
萧萧风声从窗户外往屋子里灌,纱幔珠帘被吹得叮当作响,饶同光忽而看向了床上,心头猛地一跳,他不由倒退了三步。
不止他,就连那原本半蹲半跪着捧着葫芦的几个道士也都唰一下站起身来,连连后退。
崔持正更是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看着前方,面色如金纸。
只见不知何时他们放出去的另外几只罗刹鬼竟然也全都倒伏在地,而那原本应该在床榻上寂然不动的人竟然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
还就在他们身前!
最多不过三尺远!
“李……李山长?”崔持正小声唤了一句。
李涣回头看向了他们,“嗯。”
一把剑不知何时竟凭空握在了她手中,此时此刻,那剑尖上衔着滚滚鲜血,正扑簌簌往下落。
嘀嗒。嘀嗒。
不过转眼之间居然已经在她脚边汪成了一片小小的水洼。
崔持正咽了口唾沫,嘴唇哆嗦了一阵,最终低着头,没说话。
另外几人也全都把宝葫芦往身后藏了藏。
欲盖弥彰。
但李涣似乎并没有感觉到什么,而是一如往常般沉默着,只是兴许是因为崔持正问的那句话,她在默默看着他们。
他们额头慢慢沁出了汗。
那目光很平淡,不注意几乎难以觉察,仿佛她只是寻常和他们打了个照面,神采上无憎也无怨。可这时候众人只觉得分外煎熬。
他们都盼着有人赶紧打破僵局,毕竟如今这一丝一毫风吹草动都让他们如芒在背,却没有一个人敢在这时候开口说话。
又能说什么呢?说自己怎么半夜三更跑来了她房里,怎么还给她下了药,怎么还让屋子里狂风大作,怎么还冲着她放了罗刹鬼?
众人默然。
但凡李涣再慢上一点点,他们知道,当下倒在这里血流如注的恐怕就是李涣自己了。
那罗刹鬼毕竟是凶煞中的凶煞。
就连他们当初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勉强强将其降服拘押,谁曾想如今竟然转眼间便直接被她杀了个片甲不留。
可饶同光却好像有什么别的心思,他低着头沉默了片刻,忽地抬头直视李涣,然后竟然率先开口道:“李山长慈悲。”
说完,他抱拳行礼,端端正正。
众人见状虽不明所以却也立即如释重负一般紧跟着有样学样:
“李山长慈悲!”
“呛”的一声,李涣收了剑还礼:“诸位慈悲。”
闻声,崔持正暗自松了一口气。
听语气,这娘们心平气和的,似乎并没有动怒,而且刚才不经意对视,他虽忍不住心里头直突突,但他看明白了,那一双眼中一片澄澈。
无嗔无痴,无喜无悲,仿佛古井无波。
完完全全的没有什么怒气,也没有什么压抑着的暗色。
看样子他们这次八成能够全身而退。
“学生饶同光,听闻李山长远道而来且专授剑术,今日因一时好奇便领了同袍们特来讨教一番,不曾想忘了时辰惊扰李山长好梦,”说到这儿,他微微一顿拱手道:“学生在此赔罪了。”
闻声,众人忙不迭跟着道:“还请李山长见谅!”
李涣望着他们,沉默了片刻,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且各位既然乐于求学想必勤学善思,为人师表能有学生如此,这是好事。”
“只是,”
她看了看那鲜血横流的罗刹鬼尸身。
饶同光从见了她杀鬼起就一直悄然留意着她的动静,如今见状不由心中一紧,正想开口补救,却听李涣突然道:“夜深露重,今日寅时尚且有早课,各位即便身为修士无需耽于睡梦,闭目养神也有利于生津行气。”
“求学心切固然好,凡事却也不必急于一时。”
一番话,从容不迫,慢条斯理。
她说完居然也没有继续盘问任何事,就好像这一切冲突和碰撞根本就不曾发生一样,只有满地狼藉证明了和她面对面的这些学生们确确实实曾心术不正。
但是李涣通篇却并没有讲一句他们的不是,甚至还夸了他们“乐于求学”“勤学善思”。
众人面面相觑。
这种话在此之前他们从没怎么听过别人说。
尹学真治学严谨,平生还不苟言笑,自然从不会说什么漂亮话给他们听,又因为他位高权重请的那些教书匠也大多来头不小,一个个成天趾高气昂的,像这种平和的、面对面的褒赞他们虽然也想过哪天可能会沾光但他们万万没想到居然今天就让他们撞了个正着,而且居然还是从一个女人嘴里吐出来的!
而这女人还成了他们的山长,不仅专授剑术,还当着他们的面三两下就杀光了那一群罗刹鬼!
众人不由一阵头昏眼花,就连饶同光也抿得嘴唇如一条直线。
“山长所言极是,学生受教了。”他又一次行礼说道。
众人也弹冠振衣道:“学生受教了。”
李涣点头,“时候不早了,各位倘若没有别的事就先回房休整吧。如想切磋,今日课上再探讨。”
“是。”他们闻声即刻抱拳。
但饶同光却陡然道:“且慢。”
众人一愣,只道他不知又要抽哪门子风,但却听他道:“既然是我等求学才致使山长这屋子里一片狼藉,那么就自然应该由我等来拾掇拾掇,总不能还有劳李山长。”
说着,他看向了旁边几人。崔持正领命,即刻就要上前打扫这些乌七八糟的玩意,但还没等近身,忽然间一股风从旁边吹来把他轻轻推了开。
“不必了。”
李涣的声音从上边传来,他抬头一看,只见她没有看他们,只是就近看了看那罗刹鬼。
“噗嗤”一声,那罗刹鬼身上一下子冒出来一阵青光,青光中舛杂着些紫色,而这些青光外竟然唰唰生出来一股“火”!
那“火”竟是漆黑色,间杂了青和紫,覆盖了那些罗刹鬼浑身,起初只有蜉蝣似的一点点,不细看几乎看不出,但飞快就开始越来越大,越来越浓!最后竟然密密麻麻烧成了一大片。
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从身体到血泊,燃烧得轰轰烈烈。
火光四射,青与紫的光晕纠缠着在每个人的脸上跳动。
而那些罗刹鬼在不停的烧灼中已经迅速干瘪了下去,饶同光觉得自己那满腔的心血仿佛也都被烧得干涸了,只剩下一颗心皱巴巴得缩成一团。
他看着那些罗刹鬼被烧成了一团灰烬然后灰烬又被烧得化为了一股轻烟,四散无痕,然后他几乎忍不住一遍遍看向李涣。
不止是他,他们这伙人全都在目瞪口呆后齐刷刷看向了李涣。
不可能不看——
因为任何一个修道之人都知道,现在在这屋子里凭空出现并烧没了这群罗刹鬼的是传说中的三昧真火。
“您慈悲”相当于道教徒说的“你好”。
——
顺便,给(向)大家展(炫)示(耀)一下姊妹为我画的李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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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还原!!酷得我原地起飞!我的更新动力!!!(声嘶力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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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投石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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