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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八章 一刻之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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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生门圣地灵山,瑞气万千,梵语吟喃,夕阳下的僧众抱念如一,正在晚课。
“那迦尊者,打扰了。”武应明踏入圣地,微微一礼。
“武宛主,何事前来?”那迦出列,引人至会客室。
“请问罗生门长老在吗?”武应明直说来意。
“数日前,老佛已离开云游去了。”那迦回答。
武应明转问“哦,那谒(YE)世天华大师在吗?”
“师尊在后山,请随我来。”那迦领人到了灵山,洗沙池。
洗沙池乃是一处人造之地,凿山以普通白沙铺底,再引泉水成池,意喻一沙一世界,久历冲刷方证明心。
池水清澈见底,并无游鱼。
夕阳回照,满地金沙耀眼,再加上一位神圣系大魔法师在此禅修,一处人力所为之景,竟然显现出上天境地的神妙。
神圣系魔法师果然不容小看,武应明收摄心神站在那迦身侧说道,“见过谒世天华大师。”
谒世天华悬空静坐在池水上方,神圣魔法气息环绕,白色僧帽掩去面容,“何事。”
武应明将前因禀明。
谒世天华轻叹一声,“我走这一趟,恐怕也于事无补。”
“昭陵帝不过是一个弄权者,但是书轻侯此人智慧高绝,心思难以测度,他的算计精密,自平天道以来从未失误;更何况,传闻中他还是魔武双修。如果两人再度相见,凭过往的情面,很难讲书轻侯不会接纳。那么公国之中,早前的反对者必然被诛,就如同纳斯达克家族一般,如此势必掀起另一场的血劫,还请大师缓他一缓。”武应明恭敬详细说明。
“吾明白了,此去成与不成,唯看天意。”谒世天华应允后,武应明随那迦身退。
谒世天华凌空步下水池,双足落在沙地上,仰面看着夕阳,两眼微睁,“该来的,总是要来。”
稍后那迦回来,他吩咐道,“我不在的时候,由你值守,好生戒备。”
“是。”那迦领命,圣者已经很久没有踏出洗沙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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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金山北极阁外,双剑直指书轻侯,气氛不寻常。
长空血眼凝神,“收银办事,得罪了。”
“告知我那个人的囚禁之处,否则,”紫发少年挥剑,利风扫断旁边巨石。
书轻侯不闪不避,也不提剑,转身振衣落坐石凳之上,兀自往杯内添水,“谢宇长空,你所来为何?”
“要你离开这里。”长空持剑说道。
“咳,”书轻侯饮了口茶,“我原有旧疾,身加新伤,与你们过招,超过一刻,必败无疑。”
“喂,不是我想欺负病人,你只要离开,我绝不进逼,相反还可免费保护你的安全。”长空本没做过打手营生,此番为还酒钱,荟香楼主开出这个条件,勉强接手,心有不愿,气势上已弱
了三分。
紫发少年冷笑道,“别被他表面功夫骗去了,堂堂开国元首威名赫赫,平天道的故事总听过吧。”
长空不去深想,爽快说道,“这样吧,你说一刻,就以一刻为限,败不了你,我就走。”
书轻侯笑道,“与你对阵过后,我还有能力对付另一人吗。”
“我只要知道,那个人的下落。”墨蓝言道。
长空抢说,“先来后到,次序有别,我先来,寻人的后面再说。”
“我坐在此处,你尽管出招,若移动半步,算我输了。”书轻侯貌似不加防备的说道。
“我只知晓我有个性,没想到遇上一个比我还有性格的人,看招。”长空手中星尘剑光芒一盛,千点流光直扑坐上之人,只为逼退不为杀人。
谁知旁边寒光一闪,紫发少年立在书轻侯身前,尽挡所有攻击。
长空讶异,“你这是为何?”
“这个人,不能死。”墨蓝说得坚决。
长空踏前一步,“放心,我把握很准,不会杀他。”
紫发少年不让,“我无法冒险。”
两人相论不下,书轻侯提醒道,“一刻的时间,已经过了三分之一。”
不及细说,长空再出招,已经提上七成功体,想要突破紫发少年的防线,怎奈对方剑术不弱,
见招拆招,守得无懈可击。
“还有三分之一的时间。”书轻侯看着两人的战局说道。
他倒闲闲作壁上观,长空一恼,毫无目标的胡乱出了几剑,紫发少年未料到这般,防守出了空隙,星尘剑气直袭书轻侯咽部,紫发少年救之不及。
书轻侯微一侧首,剑气斩断几缕灰发,发丝落地,“时间到了。”
长空自认不如,收剑离开。
“剩下你了,墨蓝,饮茶么?”
书轻侯确实未动半步,这个人,是自己最不想面对的敌手,墨蓝不禁说道,“实在是弄不清楚,你究竟是什么种人。怎样的思维,让你当年灭了我朝,又对我们网开一面。”
书轻侯不答,只是说,“那个人所囚之地,除了先帝之外,也就只有我知道。”
“你有可能,告知吗?”墨蓝眼神波动。
书轻侯自袖中,抽出一张纸条递过,“这是前朝王子,所囚地点。”
墨蓝接过,“我该相信你这样做,不是别有用心么。”
“去与不去,你自己决定,速速离开吧,又有人来到。”书轻侯没有分辨。
“我们不会感谢你,下次见面,如果有机会,我会杀你。”紫发少年收好密函,自山崖处落下。
看着少年的矫健背影,书轻侯莫名有种岁月蹉跎之感,自己一向就不怎么讨小孩童喜欢,以前的墨蓝是这样,现在的小云海还是这样。
“请问这里是北极阁,您是书轻侯大人吗?”一位兵卒模样的人小心问道。
“是,你们是哪里的军士。”
“我们是天選宛下,芜君辞殿士的随从,主人接到命令,前来保护大人的安全,我是林仁,他叫兵翼。”小兵答道。
“哦~你家主人呢。”
“这……”林仁不知道该怎么说,听说面前这位大人智冠群伦,说谎是不行的,只好说道,
“主人贪看山景,留连未至。”明摆着,武宛主派咱来,脸上只写着放弃二字。
“哈,他还是这样洒脱的个性。”
林仁见大人未有责备,稍稍放了点心。
“紫气东来三千里,藏匿形迹混元气,好景,好山,好地方。”芜君辞姗姗来到。
“贵客临门,轻侯未能相迎,失礼了。”书轻侯笑道。
两随从对望一眼,主人好大的身份,能让首辅如此说话。
“你……”
两随从以为,主人是难得在想些客套的话。
“……有点面熟,我们好像见过。”芜君辞努力回想,两随从擦汗,他一拍掌,“对了,在荟香楼见过一面。”
“芜殿士记性不差,不过,许久之前,我们也有共事过。”书轻侯提醒道。
两侍从睁圆了眼,还有这等事情。
“有共事过,”芜君辞苦思,忽然说道,“想起来了,你是叫留影迹风对吧,不过……”他上下打量了一下书轻侯,“几日不见,你怎就病成这样,似乎衰老不少,年轻人在外打拼也要注意身体啊。”说完还拍拍人家的肩膀。
两侍从翻了白眼,直想脚底抹油。
“咳咳,”首辅也觉好笑,“错了,我是书轻侯,当年开国战役,你与开元府主耀烨辉,菲恩与杨利,我与先帝,曾经联手,分三路进攻前朝属地。”
“这……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年代久远,已经有点记不大清楚了。”芜君辞挠挠头。
“无妨,故人来到,书轻侯当尽地主之谊,好生款待。”
芜君辞毫不客气的说道,“嗯,我收到任务,确实要在紫金山盘桓数日。”
“只是,”书轻侯略有难色,“寒舍简陋,仅有木床一张。”
“没关系,我自带铺盖,不过,我不习惯与人合床,兄弟,委屈你打个地铺。”
感情您一个小小殿士,让首辅大人打地铺,兵翼与林仁知道了为什么主人也算是开国功臣,但是现在仍然是一个小殿士的原因了。
“这当然可以,本来我是安排你们去白阳城暂住,我的朋友东月殷勤好客,家有广厦万千,珍肴美酒无数,明山尹的荟香楼就是他的生意,你的学妹云海也在那里小住。既然你想在此与我叙旧,待我整理一下。”说着,书轻侯就真要进屋准备。
芜君辞忙说,“书兄已经安排周全了,我们就不再此地叨扰,告辞。”
“嗯,不过,我的朋友有种怪脾气,你们只说是寻云海去的,别提我之名姓,不然这人老是会责怪我藏私,不早将天下俊杰与他引见。”首辅嘱咐道。
三人下山而去,书轻侯忽感心情愉悦,自语道,“东月先生,来而不往,非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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