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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嫁衣1 ...

  •   县爷府的大门上贴着大大的红双喜,红色的礼花挂满了屋檐,一派喜气洋洋之色。
      经过门口侍卫的通报,他们被引进了内堂。主座上油光满面的想必就是县太爷了。左列的第一座上是一个清秀斯文的书生,一袭长袍简约清爽。看见前来的四人后茫然得打量着,在看见怜宣语腰间的玉笛后,似是想起了什么,浅笑着起身。
      “听来报的侍卫说,你们是华生的朋友,在这里别拘束。华生啊,好好招待你的朋友哦。”看着四人衣着不菲,县太爷笑眯了眼,满是献媚地笑道,随即识趣地离开。

      让华生屏退侍女后,怜宣语道:“还记得千年之约吗?”
      “当然记得。家父临终前仍然不住叮嘱,以玉笛为信物,以‘千年之约’为语示,便是我要交付地图的人。这传承了千年的使命,终于得以完结。”华生释然道。
      “幸苦了。”
      “地图我没有随身携带,待我取来给你。”
      “好的。”

      于是,四人便留下来吃了晚饭。
      晚餐是满桌的山珍海味,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
      华生也在席中,旁边做了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一身绫罗锦缎,两眼炯炯,性格也颇为专横,只因侍女传菜时溅出些许汤汁就斥骂一通。
      县太爷不时地殷勤进酒,笑道:“再过两日就是小女与华生的大婚,不知各位可否赏脸留宿两日,参加届时的婚礼呐?”
      怜宣语心想这次瞬移阵消耗了大量灵力,需要一定时间恢复,才可以重施法术,便点头答应。幕伊弦在救白恒之时所施之法于此类似,明白所耗之大,便也会意地点头。

      被带到客房后,幕伊弦迟迟不能入睡。管家来引他们入内堂时,他不经意见看见管家的印堂发黑,似被恶灵看上。怜宣语灵力大失,也不知他看见了没。再说那个华生,看他目光澄净,并不似是为富贵所累之人,又举止儒雅,怎会娶这个娇蛮小姐?虽说府里喜气洋洋,但似仍有一股阴寒之气挥之不去,只是直觉,说不清理由。在纷乱的思索间,幕伊弦终于沉沉睡去。

      早晨被喧哗尖叫声吵醒,幕伊弦睡眼蓬松地起身,听着嘈杂的脚步声,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下子清醒过来。穿戴完毕后,他打开房门,拉住一个匆匆而过的侍女,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侍女仍旧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管家……管家死了!老爷让下人们都集中到内堂去,要一一盘问。”说着急忙跑去。
      恰巧怜宣语迎面走来,白恒也跟在后面,敲了敲离锦的房门,四人便一起去了内堂。
      一走进内堂,便感觉到了不比寻常的压抑,还有——无法遮掩的恐慌。
      县太爷一脸凝重,脸色有些发白,侍女家丁都一个个低着头,密密地站在一堆。
      “你们谁知道凶手是谁?”县太爷道。
      “老……老爷,我们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杀了管家啊。”有个胆子大点的家丁答道。

      看见四人走来,县太爷脸上堆起了笑容,但随即又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幕伊弦不禁暗笑,县太爷脸上仍是奉承,可心里估计免不了开始怀疑是不是他们这些外人所为吧。真也巧,他们来访正逢发生命案,任谁都会怀疑。不过看他似乎仍忌惮怜宣语和自己的身份,不好说出心中的质疑,隐忍得难受吧。幕伊弦轻轻对怜宣语说道:“昨天我已感觉到了异常,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出事了。恐怕是恶灵作祟。”怜宣语点头道:“确实有些异常,去看看究竟吧。”

      房门敞开着,看来侍女家丁都慌了阵脚,临走前门也未关。
      走进屋内的刹那,就闻到一股腐败的气味。管家躺在地上,全身浮肿苍白,犹如被人吹鼓了的皮囊。嘴唇发青,衣衫都湿透了,像是在水里泡了一夜,刚刚捞出来一样。地上也意外的潮湿,湿湿嗒嗒一摊摊水渍。
      众人也尾随而来。
      幕伊弦询问身边的侍女:“这尸体发行时就是这样吗?”
      “是的。”后又问了看门的家丁,说管家昨晚并未出门。
      “歌……歌声!你们有没有……有没有听见有人唱歌?”一个家丁突然惊恐的叫道,惨白着脸色四下张望。
      “不!不止!还有……还有婴儿的笑声……它在那里笑!”另一个家丁已吓得浑身颤抖不已,哆嗦着喊道
      “嘻嘻~”仿佛印证般,婴儿咯咯的笑声隐约传来。
      众人面面相觑,空气中突然萦绕着疑惑惊恐的气氛,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家丁的话语似一条冰冷滑腻的蛇绕过心头,带起丝丝颤栗。
      幕伊弦静静聆听,依稀听见一个女子飘渺的歌声。
      “……
      嫁衣是最美丽的鲜血
      一遍遍染尽我的苍白
      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发梢
      愿在血奠下支离破碎
      ……”带着丝丝幽怨,和化不开的哀伤。
      “瞎……瞎说什么!别疑神疑鬼的!在……在这里危言耸听!你们不用干活了吗?都赖在这里做什么!”县令小姐铁青了脸,呵斥道,声音有些发颤。
      侍女家丁门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巴不得快点离开这里,立刻散去。
      县太爷也吓得不轻,一边移步内堂一边安抚女儿。
      整个房间立刻安静下来,就剩下幕伊弦等四人。
      “师傅,是不是我们的行踪暴露了,这起凶案与血樱盟有关?这是一场警告?”白恒蹙了蹙眉。
      “不会,管家跟我们没有利益关系。或许,这不是一般的凶案。”怜宣语冷冷道,“我刚刚问了看门的家丁,昨晚并无人出入府内。况且如果凶手真的想要谋杀,可以直接将管家扔进河里了事,何须再把尸体抬回来?而且门窗都没有破坏的痕迹,门捎也是从里面带上的。直到早上管家一直呆在房里未出来,家丁叫喊也无人应和,害怕出事,逼不得已撞门进来,才发行管家已死。”
      “嗯。这里……似乎不太干净。我们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还是仔细找找线索的好,总不至于坐以待毙。万一被牵连进来就不好了。”幕伊弦有些担忧道。

      四人交换了眼神,便开始搜索。
      怜宣语和白恒研究起了尸体。
      刚刚仓促间只是一扫而过,现在仔细观察,不住觉得管家的死相越显狰狞,眼珠向外凸起,像是窒息的鱼眼,表情扭曲,应该是在极度惊恐痛苦下死去的。腹部高高胀起,灌满了水似的。视线一路下移,便看见管家的手里似乎捏着什么。怜宣语打开他的手掌,一枚花朵赫然映入眼帘。拈起花朵,怜宣语看了看桌上的插花,略一沉思,当即多了几分头绪。
      另一头,幕伊弦和离锦正在找寻地上水滩的来源,忽看见床头旁的木架上有一脸盆,还残有小半的水,但是即使这样,半盆水也不至于染湿整个地面啊,心下疑惑,便走近端详。细细一看,只见清水里飘飘荡荡着几缕长长的黑发。幕伊弦拾起几根来,放在鼻端轻嗅,有一股淡淡的腐败气味,不是活人所有,不禁双眉微蹙。下一刻转身,一头撞进正欲走近的怜宣语怀里。
      稳下身形,幕伊弦立即拿出那几根黑发,道:“这恐怕就是凶手之物,果然是恶灵。但不知到底是因何产生的恶灵,也不知身前是谁。”
      “或许,这个能解释这些问题。”怜宣语说着拿出那朵花,递给幕伊弦,“你想到什么了吗?”
      看着掌心的花朵,幕伊弦喃喃道:“花……花……华……华生?!”
      “嗯,也许和华生有关。”怜宣语颔首道,“上次的老伯你还记得吗?不妨向他问问华生的过去,或许会有突破。他所说的孽缘,也许和这事有关联。”
      “嗯,也好。”环视了下四周,幕伊弦无奈道:“看来这里的人都吓坏了,都没有人记得要收拾收拾,就这么急急忙忙跑走了。”
      怜宣语冷眼扫过管家的尸体,冷冷道:“能被恶灵缠身,这座宅子里的人也不知犯下了怎样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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