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直播，从暴打大明战神开始》管汤包

4、大明战神4

　　其实朱瞻基也明白这只是自己的奢望，民间有句老话叫知子莫若父，若太子真有什么了不得的天赋，只怕他早已昭告天下、举国同庆了。
　　他强行压下心底的焦虑，虔诚的为此番出征的将士们祈福。
　　他不愿天幕中看到的那些惨烈场面变成事实。

　　旁观者终究要看得更清楚些。

　　大汉朝的星空下，霍去病撇了撇嘴，毫不掩饰自己对朱祁镇的不屑，“这就是那大明战神的水平？还不如我麾下的校尉。对吧，舅舅？”

　　卫青心中亦是同样想法，但那战神到底是个皇帝，臣子非议君王不妥，尽管不是同一个朝代，但他依旧是谨慎的，担心自家陛下会多想，连忙向刘彻请罪。

　　刘彻摆手，“无妨，去病说得在理。”
　　若是其他事，他还要琢磨一下，可带兵打仗的事，那听卫青和霍去病的准没错。

　　卫青的眼里藏着一抹担忧，他已经仔细看过，那些士兵手里的武器是临时发的，行军进程中纪律散漫，步伐混乱甚至还有人在说笑，这哪像什么征讨敌军的王者之师，更像是仓皇出逃的丧家之犬。

　　曾作为天策上将、亲自带兵打下大唐江山的李世民，则是轻轻叹息，依他半生戎马的经验来看，这朱家小子此番亲征必败无疑。但他怜惜将士和民力，倒是宁愿自己这回看走了眼，希望朱祁镇能打个胜仗。

　　然而，事与愿违，天幕中的声音依旧好听，但说出来的内容叫人听得实在堵心。

　　【明军出征虽然是打着天子亲征的名义，可军队的实际指挥权却是在王振那里。王振并不懂军事，性格又偏执霸道不听官员谏言，胡乱指挥，导致前方战事败绩不断。】

　　一听到指挥权在王振那里，朱瞻基心就凉了大半，但再凉也凉不过正统朝的人，他们才是要真正面对战祸的那群人啊，生死就在旦夕间。

　　随行出征的官员中也是一片哗然，皇上带着这么多的文臣武将，身经百战者有，熟读兵法谋略者有，这么多的将才帅才，哪个不比王振强！为何偏偏要选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宦官来掌管军务？

　　兵部尚书邝埜出列，向朱祁镇请求，换掉王振，另选贤能者。

　　朱祁镇绷着脸点头：“朕知晓了。”却对王振没有任何批评指责。
　　他心头还有些不悦，尽管这天幕没说他坏话，对他还有隐隐羡慕之意，可这天幕对王先生好似有一股敌意，若再任其说下去，只怕会有更多人怨憎先生，可恨的是他不能叫天幕停下，也不能用帷帐遮住。
　　不能再叫人看下去了，于是他冷酷吩咐，“出发吧。”

　　邝埜赶紧劝阻：“皇上，眼下军心动摇，人心惶惶，此时出发恐怕不妥…”
　　他话还未说完，朱祁镇已经策马离开。

　　无奈之下，大军只好跟着出发，然而天幕无处不在，将士们不必抬眼，光靠声音就能听清内容。

　　【由于此次出兵仓促，准备不足，大军出发不久，尚未到大同府，军中就开始断粮，不断有饿死的士兵被遗弃在路上。加之前方败绩频频，军中士气十分低落。这种情况下，众多官员上表请求暂停前进，均被王振拒绝。

　　明军到达宣府时，遇上了大风雨，随行官员再度提议回军，王振拒绝，并大发雷霆，众人胆颤，以至于当时的成国公朱勇向他请示汇报，都要跪着膝盖进去，态度极为恭敬。

　　当时的兵部尚书邝埜、户部尚书王佐多次请求皇帝回京，触怒王振，二人被罚跪在草地上。】①

　　正统朝。
　　边走边听的朱勇，闻言面色一白，步伐迟滞。他察觉到周遭有许多目光落在他身上，或是惊诧、或是探究、或是鄙夷。他将头埋得更低了。

　　邝埜和王佐皆是摇头叹息，叹君主宠信奸佞，叹那些背井离乡却被饿死的士兵。二人凑在一起小声低语，思考着怎么劝谏君王。
　　文臣想的是规劝，脾气粗暴的武将则是盘算着，能不能悄悄杀了王振，以绝后患。

　　而宣德朝的朱勇，一脸愤慨，他取下墙上的宝剑，一把劈开面前的书案，破口大骂，“阉狗王振，欺人太甚！”
　　说罢，便匆匆进宫。
　　他不信这般误国辱臣的奸佞，皇上还能留着不成？

　　【一意孤行的王振，催着大军来到了大同，准备继续北上。这个时候他遇到了郭敬，郭敬便是大同的镇守太监，七月战乱时躲进草丛里，逃脱一死。
　　郭敬将前方战事的惨烈告诉王振，王振听完后心生惧怕之意，就劝说朱祁镇班师回朝。朱祁镇对王振宠信非凡，几乎是言听计从，立马同意班师回朝。】①

　　正统朝的人们松了一口气，回去了就好啊。
　　朱瞻基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但胸腔闷闷的，那儿憋着一团郁气，上不去下不来。他儿子这大张旗鼓的亲征，丁点功劳没捞着，途中折损了不少兵士、粮草，还寒了臣子们的心。
　　他都不知道明日上朝该如何面对朱勇、邝埜他们。

　　朱瞻基苦恼着，可天幕中的声音又响起了。
　　【如果这时候王振带着大军安安分分回京，损失尚且不算严重。可他并没有，他又作妖了。】

　　众人的心再度提起来了，啥叫又作妖啊，还能捅破天不成？

　　【王振最开始提议从紫荆关路线回京，中途会经过他的老家蔚州，王振想邀请朱祁镇去看看，这样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结果走了四十里路，王振又担心这么多人马会踩坏他老家的庄稼，便决定改道从宣府回去。】①②

　　许多人都觉得王振太能折腾了，但好像没什么不妥啊，毕竟王振也是出于一片好心，爱护庄稼嘛。
　　天幕似乎听到这些心声，第一次给出及时应答。

　　【或许大家会觉得，王振一片苦心爱护庄稼珍惜粮食，换条路回家，没什么大不了。但这真的只是换条路的问题吗？各位观众朋友，我们一起来看看这幅地图，就可以发现其中的问题了。】

　　天幕上出现一副大明正统年间的地图。

　　【大家看，这里就是北京城，这里是大同府，绿色箭头是明军计划的回京路线。
　　不难看出，直接从蔚州往东走，距离不远处就是紫荆关。两地中间有一道长城作为防护，不用担心瓦剌军队，可以直接回到京城。走这条路，安全又高效。

　　但从宣府回京，就要往东北方向走，不仅要绕路远行，还越来越靠近瓦剌军队，大大增加了行军危险度。走这条路，长途跋涉，瓦剌虎视眈眈。
　　各位观众，你们会怎么选？】

　　利弊对比分明，哪怕是个乞丐都知道该选哪条路。
　　众人都暗骂王振是个蠢货，期盼军中有人能看懂这个道理，阻止王振改道。

　　天幕又一次及时解答了众人的疑惑。
　　【当时的大同总兵郭登并不赞同改道，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曹鼐等人，希望大军从紫荆关回京，但王振他又双叒叕拒绝了。
　　大军朝着宣府出发，而郭登则留在了大同，这也是他的幸运。】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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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
①参考《明史·宦官传》
②参考《明史·郭登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