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帝国之龙帝重生》秋雪红凌

75、第二章：北狄王宫（一）

　　离开了城南镇，二十人轻装单骑，一天一夜，绕过了石头城，沿着茫茫的黑龙河他们来到了石头城北。

　　夜未明，北狄王城像是耸立在天边的黑兽，高大而又危猛，黑龙河——这是一条位于悬崖峭壁下的一条湍急大河，这时安静地咆哮在冰层之下。

　　纵使是生长在北狄国的勇士，也很少在石头城北这么近距离仰望北狄城，隔着一条大河，在河的北岸看北狄，能看见坐落在神山顶上的宫殿，直入云天，飘摇又神圣。

　　勇士们第一次走近悬崖之下，如果不是冰封了黑龙河，没有人能靠近神山的北崖。站在悬崖之下才感到它是那么高，足足有400丈，山崖是寸草不生的石头山，给你一条绳索，也很难攀登上去。黑虎不禁佩服先人的设计。

　　黑虎下令“分散开来，寻找洞口！”

　　莫尔根率先发现了洞口，几声狼嚎信号，二十人聚拢在了这个神秘洞口。
　　它位于北狄城的正下方。
　　几十个人工开凿的石阶之上，一个破烂腐朽的木头门，被荒草和荆棘覆盖。
　　台阶深入黑水河中，无论黑水河是枯水还是涨水，都可以在这里乘船安全撤离，一切都与金山国师见到的日志相吻合。

　　“上！”黑虎有些兴奋。
　　池鱼舞动长刀、山羊挥动板斧，很快就清理了洞口长满的荆棘，山羊几个板斧，砍飞了木门，它们已腐朽。一个两米高，两米宽的黑洞展现在了众人眼前。
　　这就是金山国师在王国档案中记录的撤离通道！
　　众人将目光瞧向伫立在黑水河之上的国师，期待他的确认。

　　金山下了马，仰望着石头城，没有给大家一个肯定的答复，只是默默地向上看着。
　　鼹鼠、麦苏、穆尔好奇地看着金山“国师，您在看嘛呢？快看看，这个洞是不是您从书中看到的那个通道？”
　　他们不理解金山的心情，只有黑虎明白，这是一位老人对前路的沉思，是对生与死的一种思考！
　　死！对于漠北人从未惧怕过，那是对光明神的承诺，每一个人最终都要见到光明神！
　　而生就悬在这一通道。
　　这一条向上的路，太不确定了，整个漠北、北狄人的命运，都将在这条路的终点给出答案。这是一条通往黑暗还是光明的路，谁也不知道！

　　良久，金山嘴里蹦出了一个字“刀！”
　　老人接过野狗递过来的匕首，毫不犹豫地插入马脖，割断了喉咙，骏马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倒在了地上……
　　事情来得突然，使人猝不及防。黑虎愣愣地看向金山，这还是每日手拿书卷的那个国师吗？

　　金山大声道“来吧！举行一次最隆重的祭拜，让先灵保佑我们，挽救北狄族度过这百年天灾！”
　　勇士们都下了马，以最麻利的手法结束了战马的生命，也彻底断了自己的退路……

　　所有的战马都已倒在了雪地上，倒在了黑龙河的冰面上。
　　仪式结束了，金山平静对黑虎说“去吧！”
　　黑虎带领着勇士们进入了山洞。在火把下，他们惊异地看到，阻挡他们的第一个难题，是一具具骷髅和即将腐烂的尸体，没有恶臭，它们已硬得像冰。
　　没有人知道这是些什么人，清理了这些冤魂野鬼的尸体。
　　黑虎向上看，这是一个看不见顶的山洞，幽幽的黑暗吸着火把的光茫，那火苗努力地向上，看向洞壁，黑虎明白了，这不是人工凿出的洞穴，而是一个天然的洞穴，只是在洞壁的四周，人工凿出很多可以踩踏的台阶。中间有一条铜锁链从上顺下。

　　黑虎轻轻地抓住锁链，用自己身体试验一下，锁链发出了沉闷的碰撞声，铜锈飘落他一脸，沉闷的“咚咚”声回响在石洞里。
　　黑虎赶紧将锁链拉直，不让它再发出声响。
　　“这是条从上往下逃生的通道。”黑虎把自己的判断说给金山。
　　金山点点头。
　　“上！”黑虎手抓着铜锁链看向黑洞洞的上方说。
　　“我来！”鼹鼠自告奋勇。没有思考的时间，黑虎说“好！咱俩先上去看看！”

　　小猴子麻利地抓住锁链，黑虎将火把插在了鼹鼠的后背，烧不到他，却可以让他能看清四壁。黑虎拍了拍他的肩膀“上吧！”
　　那火光就像一盏油灯一样一点点变小。小猴子爬到二十米处，向下对黑虎说“这里有一处平台可以歇脚。”
　　黑虎抓住锁链，一跃而向上，冲着鼹鼠说“好，再上！”
　　麦苏和穆尔也跃跃欲试，过来抓住锁链，也要跟上。
　　黑虎想到了什么，回头道“你们先不要动，怕锁链禁不住，我与小猴子到了顶，没有什么情况，以摇晃锁链三圈为号，你们再一个个上来。”

　　又向上了三十米，小猴子又向下说“黑虎哥，这又有一处歇脚处……”
　　小猴子爬得很快，黑虎有些不放心，说“你慢些！”
　　小猴子就停下了，等黑虎跟近了，才又开始向上爬，两个人爬得很顺利，又向上了几十米后，小猴子回头对黑虎说：好像到头了。他抽出一只手，拔下了火把，小心地向上照着。
　　黑虎问“看见了什么？”
　　“黑乎乎，什么也看不见，但肯定是一片平地。”小猴子说。
　　“跳上去，亮家伙！”黑虎说。
　　看见小猴子跳了上去，黑虎也手上使力，几个起落跃上平台。

　　拨出腰刀，将小猴子掩在身后，黑虎四处听音，没有一丝动静。
　　确认了没有危险，小猴子手拿火把，开始巡视了这个平台。
　　一路向上时，火把的亮光越来越暗，这时却亮了起来，这是间石室，虽然经过人工修整，但看得出是一个天然的山洞。不是很大，仅可容纳十几人，铜锁链就是由这里延伸向下，它套在一块突出的蘑菇石上。

　　黑虎看见石室的东北角有一个小门，木门虽已年代久远，但上面朱漆可见，尚且紧固，不似百年之物。小猴子走近伸手就要拉，黑虎制止道“先不要打开，上面什么情况不清，先让弟兄们都上来。”

　　小猴子就去摇动那锁链。

　　神弓、射手上来了，飞狼、傲寒、池鱼也上来了……
　　黑虎示意鼹鼠，开门，鼹鼠使劲一拉门上铜拴，当啷一声，有锁链锁住了木门，没能拉开。
　　山羊抢上前一步，板斧一挥，已断了锁链，抢前登上台阶，黑虎抢过鼹鼠手中的火把紧跟其后。

　　台阶不多，山羊已感觉走到了头，忽然眼前一条黑影扑来，他来不急多想，一斧劈下，感觉正中黑影头部，紧张之余，力道过大，那柄板斧在黑影倒地时，带了过去。
　　黑虎赶上，拿火把一照，地面上躺着一只漠北狼，脑袋已被池鱼劈成了两半，板斧镶嵌在脑袋里，身子尤在抽搐。

　　未待他细看，身侧一条黑影也扑向他脖颈，黑虎弯刀一挥，听到一声嗷嚎。拿火把一照，腰刀正中一只漠北狼的下颚，整个面门已分为两半。
　　山羊抢上前，拔出板斧与黑虎背靠背，环视四周，在火把的光亮下，石洞中再没有活物，只是在洞的深处，能听到一种似人非人，似狗非狗的叫声。

　　神弓、射手、飞狼、傲寒……陆续上来，一时间火把照亮了山洞。黑虎拿过一支火把走向山洞深处，麦苏、穆尔有些兴奋，一步不落跟在他的身后。

　　火把下，一个大木头笼子里，一个人正萎缩在一角颤栗发抖。紧裹在身上的牛皮由于双手抖动，滑落地下，身子就裸露了。
　　几十个火把围拢过来，将木笼子照亮。
　　这笼子里是人？还是鬼？没待大家反应过来，麦苏却发现了，他很惊奇地叫道“哈哈！尿了，尿了，你们看，这人尿了！”
　　黑虎也看清了，是一个人，一个很奇怪的人！
　　那人的尿液已湿透了牛皮。可是却不是从□□处流出，而是从□□一根麦秆里流出。他知道了，这是个阉人。

　　黑虎问：你时谁？
　　阉人吓坏了，他想要躲进笼子最深处，嘴里发出“喔喔”叫声，谁也听不懂。
　　黑虎又待要问，听见身后白狐说“国师上来了。”
　　他回头一看，胖胖的金山国师尚在气喘，走上近前，众人给他闪开了一条路。
　　“适才紧急，忘了国师……”黑虎看他的样子笑道。
　　金山一摆手说“我这老骨头还行，有他们照着亮，也不是很难爬。”
　　“这人是谁？”国师走到黑虎身边好奇地问。
　　“不知道！一个阉人。不会讲话，没时间审问了。”黑虎对身后的莫尔根使了个手势，莫尔根的铁弓就拉满了弦。
　　“慢！”金山一手制止了莫尔根，一手接过火把仔细地看向笼子里的阉人，半晌不动。
　　“我们得赶时间！”黑虎提醒国师说。
　　“你是大王？”金山轻声地向阉人询问。
　　声音虽轻，却震惊了所有人。都同时盯向那张紧张得变了形的脸。
　　“是！是宇文叶落！”野狗第一个进行了确认。宇文叶落那嘴角的一撮毛是他的最大心病，也是他最明显的标志。
　　“是大王！”苍狼、明猪也同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