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帝国之龙帝重生》秋雪红凌

25、绝处逢生(三)

　　他睁开眼睛，看风黑虎、金山、银河、春花……
　　那些人变了形的大脑袋，惊诧地冲着他看时，他的眼角流下了泪水，他成功了……

　　他缓缓地坐起来，用沙哑的嗓子很“茫然”地问向大家：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大家听他说话，“咦”声一片，像看一个怪物一样，死盯着他。
　　黑虎抓住他的肩膀，晃了几下，问：四虎，你怎么了？

　　龙生“很奇怪”地说：我没怎么呀，你们怎么了？
　　春花激动地抓着他的双臂，坐在他的面前，颤抖地问：孩子，你真的没事吧！她显然是吓坏了。四虎这一次又一次诡异的行动，真把她吓坏了。
　　龙生觉得让这个世界最爱四虎的女人接受现实，是一件残酷的事情，但他必须要这么做。他要回归，而且是尽快地回归。

　　他有些激动地对春花说：妈妈，我真的没事！您放心吧！他无意之中带出子江南口音。
　　这话一出，只见黑虎向后一步，抽出腰间的铜剑，指向龙生，低低问道：你是谁！
　　春花本能地拦在剑尖前，抱住龙生，龙生并不害怕，这一切都是他想要的效果！
　　他冷静地冲着黑虎说：怎么了，黑虎哥，我是四虎呀！

　　金山拦下黑虎，冲着女人说：春花，你去给孩子穿上衣服，喂些热茶，半个时辰，我们要问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春花扶着龙生起来，走到了自己睡觉的角落。
　　她不知道儿子怎么了，但这就是她的儿子，一点也没有错！
　　她简单地给龙生擦干净了身子，穿上了一件羊皮衣，就将他领到了黑虎、金山、银河的桌子旁，龙生坐下了，他看见春花小心地靠后几米站立着，想听他们的对话又不敢靠前听，这是军规。

　　金山问：你是谁？
　　龙生说：四虎。
　　金山问：你知道，你以前不会说话吗？
　　龙生说：知道！
　　金山问：那现在怎么会说话了？
　　龙生说：不知道。
　　黑虎问：你知道，你原来是个傻子吗？
　　龙生说：我不是，我那会只是接受了一个上天的指示！我要像傻子一样，养好我的身体，不需要思维，等到某一时刻，需要我时，上天将会送给我思维。
　　黑虎、金山、银河都愣在那里！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效果！龙生开始登场了，他要进行一场华丽的表演。
　　“你刚才为什么出去跳萨满舞？”金山国师问。
　　龙生心里笑了，他从那些漠北女人欢庆时，记住了几个简单动作，刚才他扭起来时，内心十分不自信，担心这些似是而非的动作，会让漠北人认出来。这会儿，没关系了，连国师都承认了这是萨满舞。
　　“不知道，是一种声音召唤着，我就出去了，他们拥着我跟他们一起跳起来了。”
　　“他们？他们是谁？”银河与金山的性格十分互补，金山是关注大事，但有些粗枝大叶。银河总是关心细节，有时会很小心谨慎。
　　龙生说：斯达、塔立，还有谁，记不清了。
　　他说的这两个人是北狄族的两个先哲，本来他还可以再说出几个，但他觉得够了，不要弄巧成拙。因为这些知识都是两位国师所授。银河显然很吃惊，问：你认识他们？
　　“不认识，我听他们十几个人相互称呼时，记住了这两个。”这些个问话没在龙生准备之列，只好随机编造。

　　黑虎、银河、金山三个被震惊了，这是死去几百年的北狄先哲，是北狄人信仰的人神，竟然有十几位陪着四虎跳舞！
　　“那这会儿，他们人呢？”银河急切地问，龙生笑了，在极其诡异的现象面前，看来最聪明的人，脑袋也会不够用的。
　　银河这个很愚蠢的问题，说明他编造的故事获得了巨大成功，这是个意外收获。
　　“不知道，我跟他们跳着跳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好像是睡着了，等我醒来，看见的就是你们。”

　　“他们对你说什么了吗？”金山国师小心地问。
　　“没有，只有龙生一直在对我说。”龙生很平静地说出来。
　　“啊！”三个人又一次震惊。
　　黑虎激动地跳起来“龙生在哪！跟你一起跳舞吗？”
　　“不！他没有跳舞，他在天上！”龙生用手向上指了指。
　　“啊！”三个人同时向上看去，什么也没有，只有洞壁。三个最优秀的漠北人，就这样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间，龙生心里乐开了花，原来骗人这么有意思。但他得收了，不能玩大了！
　　“他对我说，告诉你们再不要寻找他了，他已融入漠北大地了，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龙生觉得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了，他本来可以缓缓地讲故事，但时间不允许，现实逼迫他要尽快进入角色，为了这些他爱的人，他必须要冒险这么做。
　　“还讲了些什么？”金山看见龙生在思考什么，一时不说话，他很急切。
　　“他把他的一切都给了我！”这才是他今天要表演的主题！

　　这话震惊得三个人呆愣在那里，三个人都盯着他的眼睛，他们看到是一个少年清澈干净的目光，没有一丝神秘与邪恶。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当一个非常熟悉你的人，你看着他的眼睛，你会不由自主地对他产生一种信赖的感觉。
　　这会，龙生将目光先后对视三个人，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沟通——我懂你！
　　金山转过了头，对黑虎、银河说：这是龙生的眼睛！
　　银河点了点头。
　　黑虎突然一把抓住了龙生的衣服，怒吼道：你为什么要逃走！
　　其实，龙生仔细观察过四虎的身体，或都说自己的身体，尤其是眼睛，这是一双和大多数漠北男人都一样的眼睛，为了适应北方寒冷天气，他们都有深邃的眼窝，长长的睫毛。而自己的眼睛，也大也明亮，但并不凹陷。两个人的眼睛并不像。
　　但那眼睛里透露出来的信息，三个人都认为这就是龙生！
　　这一声大吼，震惊了洞厅，没有人看见过黑虎将军发这么大的火，他们真害怕，黑虎会立刻抽出长剑，刺入四虎的胸膛。

　　龙生知道他要正式进入角色了，平静地说：我没有逃走，是天灭亡了我，她不允许把天下最锋利的神器交给一个弑杀的国王——北狄六世宇文叶落！龙生讲不出这么深刻的话，这是龙帝临终的顿悟，虽然跟宇文叶落没有一点关系，但龙生觉得用在这里，很贴切！

　　黑虎听完，愣了半晌，茫然地坐回到木箱子上。再不知道问什么好了。

　　一切都在按照龙生的预料在发展，虽然不是十分尽如人意，他不是以龙生回归，而是以一个半人半神的身份回来了。
　　这个角色很好扮演，因为四虎没有故事，他的故事只在春花那里有记忆，他现在完全可以用龙生的身份参与队伍之中，但大家遇到事情时，都会问他，龙生怎么说？

　　他还不是真正的龙生！
　　最刺痛他的人是雪莲，她就像跟一个怪物聊天一样，问他一些问题：他真的走了吗？他去哪里了？他跟你提过我吗？他是不是还在漠北？
　　每到这个时候，是龙生最痛苦的时刻，他想对她说出一切，又不能说出来。雪莲对待他的态度比任何人都顽固，他就是四虎，不是她的龙生。还有一个固执的人是春花。
　　经过轮番的测试、一个场景一个场景的验证，他终于可以与黑虎、金山、银河三个核心人物坐在一起，讨论生死存亡的事情了。
　　“龙生有没有跟你说，为什么派你来这里？”金山问出他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
　　“是为了拯救你们！”
　　“拯救我们？就让我们交给大王一个完整的漠北汉子，告诉大王，这个就是龙生！”黑虎一脸懵懂。
　　“你能像说服我们一样，说服大王？你可以继续带领这支队伍找到矿山！完成任务！”银河提出他的疑问。
　　“不能！龙生根本没告诉我如何寻找矿山和如何冶炼出铁器。他告诉我中原国能冶炼出铁器，那是中原国历经十几代人，在原有的矿山炼金时偶尔发现的。没有四五十年功夫是做不到的。这还需要有懂得选矿的人才、懂得如何开采的人才、懂得如何加温、加热的人才、懂得如何锻造的人才……缺少哪一方面的人才，都要经过上百次，甚至上千次反复试验，以龙生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
　　“那他当年是为了活命，用谎话欺骗了大王？”银河打断了龙生的话。
　　“不！不是！他一直坚信自己能冶炼出铁，直到他碰到了龙帝，这一切都是龙帝告诉他的。”这一句话是真心话，龙生讲出来，有一种莫名的痛。
　　“龙帝！龙帝是谁？”黑虎问道。
　　“龙帝是这片土地上，千百万年一直流传的一个开国大帝，一个神一样存在的帝王，近百年大家都已经把他遗忘了，没有人再提到他了。”金山国师解释道。
　　“他主，他见过龙帝？”银河再一次诧异。
　　“是！龙帝将他的一切给了龙生，而龙生又将这一切给了我。”在银河的逼问下，龙生觉得他的谎话越编越圆满。
　　“这个山洞就是龙帝组织人开凿的，他想把这里当成他的陵寝，后来，他找到了一处更好的地方，他就放弃了这里，他为了修建这座陵寝，征用了上百万的奴隶，用了近十年的时间……”这些是真的，龙生开始叨叨叨。
　　黑虎对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不感兴趣。“他说，他要怎样拯救我们？”直奔了主题。

　　“我们可以有一条活路，而县是唯一的一条活路！南下！”龙生终于有机会把他这些天的思考说出来！
　　太费劲了，以后再不撒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