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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第四章：石破天惊之 南宫思沁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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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成功上位了，她得到的信息是思沁在京城东南王府后花，虽然被软禁，但是很安全。
可是她不知道，思沁正面临着她一生最艰难的抉择！
这些天，最困扰思沁的问题是晨风！
晨风怎么样了？他会按照自己教他的话回答询问吗？
他还活着吗？如果他死了了，自己要怎么做？……
太多的问题，让她头疼。
从石牢回来后，她得了一种怪病，不管她如何梳洗，身上喷多少种香水，她自己闻着自己，总是石牢中男人身上散发出来味道——那是一种腐臭加□□混合的味道。
这味道让她痛苦不堪，内衣是那种味道，饭菜是那种味道，甚至有时在梦里还会梦到那种味道……
她已经两天没梳头洗脸了，她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那一定是一张憔悴又污秽不堪的脸！
早上醒来，她又闻到了那股味道，她有些抓狂了，她冲着门外那个又老又丑，又瞎又哑的婆子喊叫道“给我烧水，我要洗澡！”
这是一次痛苦的沐浴，她不停地叫婆子往大浴盆中注入热水，水太热了，她的皮肤已被浸泡成了粉红色，但她还是嫌不够热，她真想把这一层皮都蜕去，不想留下一丝那个气味！
正当她在与自己的身体进行着一场蜕皮斗争时，传来了一个惊天霹雳的消息！
祥子一行人走进了后花园。
他们被拦在了寝宫处面。
两名太监不知道这是些什么官。
这会儿能进入这个园子的人，肯定是大官，但眼前这几个人怎么看也不像个官，领头的那个人，一身肥大褂像是偷来的。另外几个，身着绸缎华服，像是土财主。几个人四处张望、一步三摇，对王府后院充满了好奇。
太监小刘不得不上前“爷们儿来这，有什么吩咐？”话问得很客气，却拦在路前。
祥子明白，从袖子里拿出圣旨，冲两个人摇了摇“有圣旨！”
两名太监懵了，这是什么来头，圣旨有这样玩的吗？他们见得多了，但这样来宣圣旨的，这是头一个。
太监老张一把推开小刘，道“爷，您这边请。”
他们不知道，祥子根本没想带这个东西。是太史星笑道“带上它，这是规矩，要不，你见不到小女子。”他才明白，得有这么个东西，但没有人教他这个东西要怎么使用。
这东西确实好使！祥子心想。
可是到了寝宫门前，他还是被拦了下来。
是两个宫女。
宫女用手指了指里面小声道“公主，正在里面沐浴……”
两名宫女认得祥子的官服，虎头的，是个小官！
另一个宫女显然很善良，小声补充道“公主今天脾气特别大，您要小心点……”
祥子心里好笑，依他的性儿，他要跟两个宫女扯一会儿皮，磨一会儿牙，但当着身后的小弟，他得装一装。大声道“进去告诉南宫思沁，女皇有旨！”
祥子的气势让两名宫女不敢小瞧面前这位一身戏服，痞里痞气的男人。
推门进去禀报了。
看见宫女慌慌张张进来禀报门外有几个官员带来了女皇的圣旨，思沁并不害怕，这些日子她过得虽然闹心，但并不担心，她觉得和自己母亲分析的情形一样，太妹将她软禁起来，但并不敢把她怎么样，没得到她平安的消息，母亲是不会按时上交帝国的税赋、盐赋……
这圣旨可能是个好消息，她想起了母亲的话：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呢！
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洗完了这次澡。
刚出浴的女人是惊艳的，脸颊粉扑扑，衬托着那双又大又明亮的绿眼睛含情带水。长长的黑发并未盘起，随意地披在肩上，发梢似有水珠在滴落。
女人显然是没有把这次接旨当回事，透明的淡蓝色纱裙包裹住玲珑的，刚刚成熟的女人身子，灵动飘逸，将一副好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露出在外的小臂白嫩细腻，芊芊玉手如青葱般柔嫩，真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女人对着镜子，又抿了抿胭脂花片，觉得很满意，庄重地站在了当地，道“请他们进来吧。”
女人是亭亭玉立的，娇俏的小嘴向上扬着，配着两道弯弯的柳叶眉，一副倔强的表情。她只穿着一双浴鞋，个头只比祥子矮了些。
祥子看她，她也盯着祥子的眼睛，两个人互相对望着，一个向下看着，一个向上盯，像两只斗鸡，却各有心腹事。
思沁眼中看到了一张嬉皮笑脸，透着一股玩世不恭，想要征服谁的表情，这是个什么人？看不透！
看不透，让她心里产生一股莫名的惧意，心里道“我为什么会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为什么会害怕？难到他会是我的煞星？”
祥子却另有一番心思“难怪男人为她筋软骨酥，果然是个万里挑一的妙人，可惜了儿了，这会儿要进入石牢。听人说，帝国石牢里出来的唯一一个美丽的女人叫——春风！她会是第二个吗？”
这个女人不但美丽，而且高傲，她是那么的高高在上，高不可攀！
祥子突然产生了一种自卑感，这是他活了40年也从未有过的感觉，怎么会这样，他经历了太多女人，但在这个小女人面前，他感觉自己是肮脏的、龌龊的、卑微的……
她瞧我不起！一股邪恶的雄性征服欲望由内而生。
祥子开口了“你的夫君违反了帝国的法律！你知道吗？”
思沁不卑不亢道“不知道！他违反了帝国哪条法律？”
祥子一愣，他怎么知道帝国还有法律！违反了太妹的意愿，不就是违反了法律了吗？
祥子想了想，笑道“他不老实回答女皇的提问！对女皇很不尊重，女皇很生气！对他实施了惩罚……嗯……惩罚。”
思沁感觉有些不妙，晨风能经得起惩罚吗？
“是什么惩罚？”
祥子知道这结果会让人女有多么震惊，但他想，早晚都得让女人得知，不如痛快地告诉她吧“是帝国三级！”
帝国三级！这几个字，让思沁的心理防线一下子崩溃了。
她知道这处罚的意义，晨风不再是男人了。
瞬时间，她的大脑嗡嗡响，一个西北王被实施了阉刑，一个还没有子嗣的男人……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的世界坍塌了，自己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这个男人对于她来说，已没有一丝意义了，跟死了又有什么差别！
跟所有女人听到晴天霹雳消息后应该有的反应一样，她感到双腿无力，脑袋空白一片，她软倒了下去，什么自信、尊严、体面、地位……
统统都与自己无关了，她要趴到地上，寻找一个身体的支撑点。她哭了，在抽泣中本能地发出一句“我要回家！”
她能想到唯一的去向，就是回家！
祥子对这一效果很满意，这会儿，他才发现折磨女人会使人心里产生了一种变态的喜悦。
一个天仙一样的美人，前一秒钟在你面前还像一只高傲的孔雀公主，转眼间将跪伏在脚下，他内心升腾起来的征服欲望，让他极度满足，这比征服一个魁梧高大男人来得还要猛烈。
祥子感到丹田内升起一股热气，正在汇集……
一双粗糙的大手一把扶住了思沁。
祥子看见，那是一双好丑陋的手，长年的劳作让这双手布满了老茧，一条条新旧的血痕爬满了手背，关节突出，让每一根指头都弯曲变形……
可是这会儿，它却是那么有力，它抓住了思沁的手臂，用肩膀挺住女人，思沁找回了支撑点，紧紧地抓住身边这个人，她不知道是谁，只知道这是自己的重心！
祥子脑子里浮现出跪伏脚下的画面被这双手拂得飞上了天空。
刚刚凝聚在丹田的一股热火，腾地上升燃烧到胸口。
祥子看清了，刚刚跟在小女人身后的那个弯腰驼背的老妪，上前一步，稳稳扶住要倒下的小女人。
他看到，这是一张经历过风月沧桑洗礼过的一张脸，半秃头皱面。
他知道，这就是老蒋刚刚对他所讲的，南宫府的那个往里面接饭接水的老妪！
这是一件让人很痛苦的事，如同正在燃烧起来的柴火被一瓢水浇灭，雄性的欲望没了。
征服欲望虽然被终止了，但他的□□还在，他立马就要发作，处理这个老女人。
当他正要开口时，他目光与妇人的眼光相遇了，那深深凹陷在眼眶中，一双浑浊的眼中竟然发出了异样的光，是一种母狼保护幼崽时发出的眼神，祥子浑身一个战栗，他退后了一步，避开了那目光。
怎么会这样！什么欲望、□□全然消失了，仿佛掉进了一个冰窖！
一个不用□□思考问题的男人回归了。
他冷静了，道“回家！不可能！你作为一个罪犯的女人，本应受到次三级惩罚，女皇念你是南宫家的公主，赦免了你。现在你的夫君离不开你，天天念着要见到你，女皇被这份爱感动了，决定让你们夫妻团聚……”
祥子背诵着太史星教他的圣旨。
听到这一宣判，思沁又一次绝望了，她的身子又开始发软。但扶着的妇人却迸发出了惊人的力量，支持着她站在那里。
思沁一想到那间石头屋子，心里就凉了个透。
得到了妇人的支撑，思沁没有倒下，她疯狂地冲着祥子喊道“不！我不去那里！让我去那个地方，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祥子心头一软，什么征服欲、□□早就飘到爪哇国去了，可怜起了眼前的小人，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对她说，他不敢对小女人说：没事，只是几天事，吓唬你一下而已！
透露这信息，那是杀头的罪！
他想劝，却找不到词，磕磕巴巴道“死！你怎么会想到死呢！你那么漂亮，死了多可惜！像是刚刚绽放的一朵小花，还没有开放，就凋谢了，你不觉得白来这世上一回吗……”
思沁盯着祥子的脸，看见那张嘴在不停地蠕动，她觉得可怕的感觉在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是无比的厌恶。
她打断了男人的聒噪，冷静地，道“用不着你来同情，回去给你的主子汇报去吧，南宫家的公主誓死抗旨！”
新一轮的较量开始了，祥子心里有些懊悔，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有一种失败的感觉，史书上会记载下这一笔，南宫思沁被逼迫而死，至死未尊从女皇旨令，在狱中的欧阳晨风听闻爱妻已死，遂绝食而亡，四大家族，一个被亡族，一个从此与帝国交恶……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则是他——祥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也受到了周昌的影响，思考问题也从历史的角度出发。
祥子一时没了主意，真话他不敢透露，劝又劝不拢，为难在当地。
蒋队长在一旁小声翼翼地劝道“你再想一想，抗旨那可是死罪，必死无疑呀，祥子大人说得对，好死不如赖活着……”
“闭嘴！就这样回你们的主子去吧！”思沁一转身想走。
祥子忽然有了主意，这么回皇上，谁也保不了女人，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吧，我来保你。从嘴角挤出几个字“想死！可没有那么容易，来人，给我拿下！”
话音未落，小五、小六上前，一脚踢开了老女人，反剪了思沁双手……
他们可不是普通的士兵，是祥子用老了的屠户，拿人的好手，落入他们之手，纵使你是天王老子，也难动上一动！
老女人被踢出两米多远，倒在地上，却以惊人的速度一骨碌从地上跳起来，冲在祥子与思沁中间，双臂护住思沁。
眼睛盯着祥子，道“不要伤害她！我会……说服她……听话！”
这人不人鬼不鬼断断续续几句话，让在场所有人毛骨悚然。站在祥子身后的蒋得石双腿不由得有些抖，他像是见了鬼一样，指着老女人道“你！你！你会说话？”
老女人没有理会他，只是死盯着祥子。
祥子这会儿也彻底冷静了，拿下小女人，他可以保她一时平安，可是他也不能总在她身边，要是女人在石牢里想不开，那岂不是更害了她。
太妹肯定没有料到这小女子会如此刚烈，她想要的效果肯定不是让她死，她要发动一场战争，离不开江南那些源源不断银子，在这个节骨眼儿，他逼死了南宫家的公主，南宫家断了银子，在那些银子面前，他连一枚腐烂的铜子都不如，事情办好了，只会给太妹心情上添了一朵小花，事情办砸了，他的下场，会比这个小女人还要惨！
乱七八糟想了半天，他想到了太史星的一句话：不能有闪失！
他点了点头。冲着小五、小六道“放手！”
老女人转身捧住了思沁的脸。这是一张多么娇嫩的小脸，老女人轻轻地捧起来，她是那样的小心，生怕自己丑陋的手伤到它一分。
思沁看到了一张因悲痛而扭曲的脸，有一颗泪珠流出，沿着沟壑纵横的皱纹流下，转变了方向，又流向另一道沟壑……
她看到了一双枯瘪眼睛里流出的慈爱。
一种莫名的感情涌上心头，思沁感到心中酸酸的一暧。
老女人道“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几个像词一样的句子，让思沁心内一惊。
随即像是喝一碗醒酒汤一样，心内敞亮了。
自己是南宫家的公主，太妹是不敢要她死，至少在她发动战争之前。
她之所以让她进石牢，只是想折磨、羞辱自己……
“可是，可是，我不想进那石头房子……”思沁哭泣道。
“记住！活着，就是希望！”老女人一字一顿地道，然后盯着思沁等待答案。
思沁从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惊奇看到了一片艳阳天！艳阳天下，绿草萋萋，牛儿、羊儿沿着山坡悠闲吃着草，远处那弯弯的小河流向远方，小雨过后，天边一道七彩虹跨在两山之间……
她勇敢地点了点头。
她冲着身后两个随时要拿住她的两个人道“放下你们的爪子，我收拾收拾东西，跟你们去石头城！”两名杀猪人不敢做主，看向祥子。
祥子也还在云里雾里，茫然地点点头道“跟着她！”
思沁简单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很快从里屋出来了。很从容。
杀猪人向祥子汇报“只是几件衣服，没有金银、没有手饰……”
女人冷静地走在前面，与先前判若两人，坚毅而冷静，与她的年龄极其不符！
走出内府，思沁瞥了一眼颓废在墙角的老女人，老女人已恢复了常态，驼背弯腰老太龙钟，连抬头的力气也没有……
思沁的心无故地痉挛了一下！
祥子带着像一个乖乖女一样的思沁走在了去石头城的路上。他好奇怪这一切，反复在脑袋里回放着当时的情景。
怎么会发生这样180度大转变，他实在想不通。
老女人的那两句话，也实在没有什么深意。
“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这是提醒她太妹不会轻易出手杀了她。
“记住！活着，就是希望！”——这也只能算是，劝人求生的一句激励话。我说了一百句，难道顶不上这一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