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帝国之龙帝重生》秋雪红凌

140、第四章：石破天惊之 南宫思沁12

　　为了思沁，晨风在继续忍受，他对酒徒大胡子、歪脖子、癞痢头、跛子无休止的许诺，保证他的姐姐会给他们银子。
　　他已欠下他们几百万两银子。
　　迁徙
　　这是一个好玩的游戏，夜晚降临了，他会被押出来，跛子说：你姐姐今儿又没有来送银子，那么你又欠了一万两银子，过来按下手印吧。

　　晨风老老实实在欠条上按下了手印。

　　“本金可以先欠着，那利息怎么办呀，大爷可不容你天天欠下，你说怎么办！”酒徒大胡子淫邪地笑道。
　　“我还，我还！我一定还，等我姐姐回来，她一定给你们……”晚风又要哭出来。

　　“还！还你个头，你现在除了有这么个身子，你还有什么！”跛子生气了。
　　“我用身子还，用身子还……”晨风赶紧说，头几次他说得不及时，受了太多的皮肉之苦，这会儿他学乖了。

　　酒徒大胡子高兴了“那好吧，看你表现挺好，挺识趣，大爷就免了你今儿的利息，来吧，今儿演一段什么……”

　　一日复一日，晨风已没有了时间与金钱的概念，他只知道这一晚是癞痢头和歪脖的班，他要奉献后门。
　　明天将会是酒徒大胡子和跛子的班，他要奉献他的才艺。这就是他现在计算日期的办法。

　　“哐当”一声，大铁门被打开。
　　这是晨风最梦魇的动静，他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本能地蜷缩在角落，听到铁门开启的的那一刻，他就像一具肉尸，丢了灵魂。

　　走进石牢的是个女人，身上闪着光，黑乎乎的石牢里，晨风看不清女人的脸。
　　女人说话了“是我，我是思沁！”

　　男人向墙角缩去，可是他忘记了自己已经在墙角，身子就狠狠地撞在了石头墙上，痛得男人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你们不要拿我做游戏，我不会相信的！”样子猥琐不堪。

　　跟随在思沁身后的帝国女官见到这一幕，“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丝毫不掩饰鄙夷之情。

　　这笑声深深刺痛了思沁的心，她多想看见一个浑身是血，依旧坚强的男人扑向她，拥她入怀。
　　可是没有！思沁在这一刻，从心底深处涌起了一股厌恶之情。

　　刚进石牢的不适过后，思沁眼中看到了一个身着旦服，描画着浓彩的小丑。男人的泪水花了戏妆，变成一张肮脏不堪的丑八怪脸。

　　思沁心中又涌起了一股恨意。
　　她恨眼前这个男人，是他夺去了自己的处子之身，是他夺去了自己童年的幻想，是他夺去了自己未来的梦。

　　想起了了男人以前的所做所为，他除了有一个天赐的王子身份，还有什么呢？纨绔子弟、下流好色、胸无大志、胆小懦弱……
　　两个女官笑不出来了，一个人道“好臭！这里好臭！”
　　这句话，提醒了思沁，她还要完成任务！
　　怎么完成？

　　看着男人一身女装，因抽泣而抖动的双肩，思沁感觉男人越来越苗条了。她突然想到“哦，男人也不是一无是处，他那一身天生的艺术细胞，简直堪称完美！这副好皮囊生在了帝王之家，白瞎了！

　　她脑袋灵光一闪，对呀！就是演戏，一个专业戏子的夫人，每天耳濡目染也应该会上演几出呀！

　　想到这里，思沁紧上前两步扑倒在石床上，搂住男人，抱头痛哭起来。
　　女人那玲珑圆润、柔若无骨的身子和那淡淡的百合香味，唤醒了男人的记忆，他一把搂紧女人，将脸贴在女人后背，大声痛哭起来，像一个被母亲遗忘的孩子，重新见到妈妈时，尽情释放着委屈的泪水“你……你，你是我的……思沁！我的……思……沁………想死我了……”

　　思沁是真心的哭，想起了这几年的委屈，她哭得撕心裂肺。
　　晨风当然是真心的哭，他没有理由不哭，这此起彼伏的哭声一起，哪里能停得下来。

　　这哭声好感人！两个女官也为之动容。
　　哭着哭着，思沁没有了泪水，她闻到一股味道！男人身上散发出似腥似臭，一股腐肉混杂着□□的味道，思沁胃中翻腾，一股酸水涌了出来，她一口口吐在了男人的后背衣衫。

　　这些日子她没有一点食欲，好在胃里没有多少东西，吐出这些酸水也没有人在意。她强行忍着一股又一股不断涌出的酸水，酸水刚压下去，泪水却又被憋了出来……

　　男人没完没了的哭，让思沁想掐死怀中这个一脸脏粉的小丑，可是男人紧紧搂着她不放手。终于再一次搂住了梦中女神，晨风怎么舍得放手。

　　一柱香，两柱香……终于思沁觉得戏份够了。
　　她使劲将男人推开，站了起来，恢复了一个王妃的尊严。后退了两步。

　　晨风茫然地看向思沁。
　　她还是那么美丽与高傲，比以前更白净圆润了些。
　　她像仙女一样站在当地，晨风却愰如在梦中。

　　“是你吗？思沁。”他揉着眼睛，感觉有些不真实。
　　“是！我奉女皇之令，来询问欧阳家族的一些事情。你必须如实回答。”平淡又沉静。

　　晨风不知道女人为什么一下子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傻子似地点了点头。
　　“你是欧阳晨风吗？”
　　“嗯？什么？”晨风没听明白，这是在干嘛？
　　“回答！是或不是！”思沁严厉地道。
　　“是！”
　　“请说出你的父亲是谁？”
　　“是欧阳凌风！”

　　“你的母亲是谁？”
　　“是丽敏王妃。”
　　晨风真的懵了，道“你问这些干嘛？”
　　思沁道“我这次来，是例行公务，执行女皇的命令，我问你的话，你必须如实回答，不能有一丝隐瞒！听清楚了吗！”
　　晨风点了点头。

　　“你的王妃是谁？”
　　晨风随口道“你呀！不是吗？”
　　思沁身后的两名女官又“噗嗤”一声笑出来。
　　思沁很严肃道“这是一项严肃的任务，西北王，请你认真回答！”
　　哦，哦，晨风答应着，他不知道女人演的这是哪一出。
　　……

　　时间在一刻钟一刻钟过去，两个女官没了兴趣，她们与思沁一样太恶心这个石牢，阴暗潮湿的石屋，难闻的臭气、还有那几个色迷迷的狱卒……

　　思沁可以忍，她必须忍！

　　……

　　思沁问“你爱你的王妃吗？”
　　晨风被刺到痛处，痛苦地哭出声来，好一会，他强忍着字一句道“我爱她……她是我的生命……是我的全部……，我想过死，可就是因为她……我丢不下她，才能活到今天……如果……如果没有她，我一分钟都不想活……我十五岁时，就爱上了她，那时，她送给我一支螃蟹，是她……给我的第一份……礼物，我一路带回西北……最后，它太臭了，在一晚上，被父亲从我怀中偷偷拿走，给扔了……为了这个，我记恨了父亲一个冬天……我爱她……我十九岁第一次看见她的身子……”男人抽抽噎噎，低下头絮絮叨叨。

　　这是男人的真情告白，没有加入一点技巧，如同对面站着的是一个陌生的观众，而不是故事中的主角。

　　火候到了，该思沁上场了。

　　她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再也不想当什么提审官了，扑在了男人的怀里，两个人又开始了新一轮哭泣……

　　好久、好久。

　　思沁回过头来，冲着两位以袖掩鼻的女官道“两位姐姐，能否让我与夫君单独说说话！”俨然是一个与丈夫久别的妻子，那悲痛、哀怨、凄苦、思念的语气与眼神堪比影后。

　　两个女官互望了一眼，不用商量，同时点了头，逃也似地退出了石牢。

　　两个女官转身时那不解中夹杂着鄙夷的眼神，再一次刺痛了思沁。
　　她仔细地分辨着两个人的脚步声，直到确信她们听不到她的讲话。
　　一把推开了还在哭泣的男人，转身站立起来。手抚胸口，将那些酸水强行咽了回去。

　　心道“行了，行了，时间很珍贵！”开始了正剧。
　　她眼睛瞪起，异常严厉地冲着不知所措的男人道“坐好了，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记好了！”

　　这一冷一热、一悲一怒，纵使晨风是专业演员，他也看不懂，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思沁看着男人那害怕的样子，忽然顿悟，对于一个已经吓破了胆的人，来硬的好像不行。

　　那就来一出柔情戏吧。思沁是个好导演。
　　思沁单膝跪地，这时她已与男人一边高了，眼睛盯着晨风的眼睛，道“你要想活命，就照我说的话去做！”

　　男人傻乎乎看了思沁半天，抽泣道“能见到你一面，已知足了，明儿就是死了，我也认了……”男人还在戏中。

　　这叫什么话！思沁血往上涌，我来看你，就是劝你死吗！你的生死有什么打紧，可是你替我想了吗？你死了，我是什么！

　　一个有情有义的西北王遗孀，逆臣贼子家族残存的一个寡妇，一生背着这样一张名片，流落回江南了此一生……

　　思沁想大骂男人，但牙齿与舌头没有配合好，她咬到了舌头，一股温腥的液体充满了口腔，她痛得又流出了眼泪。

　　“我不许你死！”她想不出别的词，顺口冒出这么一句。

　　男人迷茫地看着女人，他看到了一幅让他心碎的画面。

　　女人在颤抖，嘴角流着血，声音是那样的哀痛，含泪的目光中透露出愤怒。

　　男人一下子心酸了，她是那么爱他，以至听到他说出不想活下去的话，女人竟然生气伤心成这样子！

　　活下去！可是谁又知道，活着有时比死还难受！
　　他委屈地哭诉道“我也不想死，可是你知道吗，他们每天折磨我……在这里，我生不如死，支撑着我活下去唯一的希望就是再见你一面……”

　　男人说的话，像是哪部悲剧中的戏词，女主应当十分感动，可是在这冰冷又充满异味的石屋里，思沁没有与男主产生一丝共鸣。

　　听到这样的话，思沁冷静地想，不能再给男人施压了，一旦精神崩溃，后果就是绝望而死。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行了，你不要哭，大家都在想办法让你尽快从这里出去。而且这会儿不是收到成效了嘛，你看，太妹不是派我来看望你，这就说明，你很快会离开这里……到那时，我们一起回江南，再不理会这权力与欲望的争斗，我们泛舟在杨子江上，听着丝竹吴越慢曲，看杨子江边浣纱女婀娜舞步，你唱我和……不好吗？”

　　思沁看到男人眼里迸发出一丝光亮，有作用了，她要唤醒男人的求生欲，追问道“不好吗？”
　　男人眼睛里显出了坚毅的目光，重重地点了点头“好！”

　　思沁知道效果达到了，庄重道“这一切的前提，就是你要活着！”
　　男人又重重地点了点头。

　　时间不多了，必须进入主题了！
　　“听着，一定要记住我这会儿跟你说的话，记到骨子里，不管谁来问你，都这样回答他们！”

　　男人瞪大眼睛，虔诚地望着女人，像对心中的女神发誓般点头。

　　思沁慢慢道“要是有人问你，你就回答他们：我是西北神圣的王！西北人民拥戴我、西北军以我为首、欧阳家族唯我是命，这次西北发生的事件，全都是我没在西北，西北人群龙无首，惧怕被屠城，才做出那样的愚蠢决定。这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只要我活着，西北人心中就会永存在着反抗意志，只要见到我，就会忘死追随于我，与进犯我们西北家园的敌人战斗到底……”

　　思沁一口气说完，要求男人重复一遍。男人虽然十分惊诧这些话，但他是个好演员，背台词的功力是天生的。一字不差的背了一遍，思沁不放心，让男人又说了一遍。
　　她放心了，转身要走。

　　男人道“为什么要说这些谎话？”这个从思沁进来后，一直迷迷糊糊的男人，这会儿，有了点思维。

　　思沁向石门外看了看，两名女官离这牢房远远的，说笑着，双手不停地扇着风，显然是在躲避这屋子里的气味。

　　她觉得时间不多了，这场戏该谢幕了！

　　又流下了哀怨的泪滴，这一次她是真的想哭，命运让她选择了这样一个男人，她现在能做的就是让男人有活下去的勇气，如果男人死了，她真不知道，接下的戏该如何演。

　　“记住，如果你还想与我泛舟在杨子江上，就一定要这样说，这是你活命的唯一希望！记住，我等你！”

　　思沁转身走出了石牢，她看到男人那像一条祈求主人再给它一点温柔的狗一样的眼神，心中祈祷道“但愿下次见到你，还能活着！”

　　回头微微一笑，在牢门关上的一瞬间，道“记住！我等你！”

　　思沁不知道爱情的力量有多么强大，当她再一次见到男人时，他已如一具腐臭的尸体，可是依然活着，坚守着与女人的约定！

　　思沁走到两位女官身边道“回吧！任务完成了。”
　　女官惊奇道“完了。”
　　思沁也一脸懵懂道“完了！”
　　这是多么不可思议，刚刚两个人还在说，像思沁这样问话，肯定到晚上也进行不完，这一天可能要在石牢里渡过了。

　　两个人互望一眼，为首的道“好，好，那我们就回吧。”两个人一般的心思，快快离开这里，她们才不管问询的结果，好与坏与她们无关，那是思沁自己汇报的事。